第30章 行聚
一個人突然出現,把我嚇得差點尿了。
這個人冷不丁的出現,也許是我太專註了。
「到這邊來。」
這是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他怎麼進來的?
他轉身一拉牆,我才看出來,有一道門,竟然跟牆完全是一樣,根本就看不出來,是鄰居。
曾小雨聽我大叫,就沖了出來。
我們到了鄰居那院,看到了那個老太太,那個四十多歲的男人嘟囔了一句。
「就愛管閑事。」
這個老太太就是說喜叔死了,帶我們去喜叔墳上的那個老太太。
這老太太一看就不善良,我們坐在院子里的小凳子上,老太太笑著看著我們。
「婆婆,您找們有事?」
「你們找喜叔的麻煩就是找我的麻煩。」
我鎖了一下眉頭,這老太太真的多管閑事了,她上次騙了我們,讓我很生氣。
「這是我們和喜叔的事情,跟您沒有關係。」
老太太笑起來,太尖太銳,如同刺到了神經一樣的疼。
「棺行當家的,骨行當家的,以為我不知道嗎?你們來幹什麼我也清楚,乾飯盆那地方不是你們想去就去的,想破就破的,老喜頭一輩子也沒有破,還結了不少的冤家,不值,現在我勸你們,還年輕,不要誤入老十行,這對人沒有好處的,這是偏行,奇行。」
看來老太太是懂了。
「婆婆,您說得沒錯,可是我們已經是當家的了,家族重託,我們也沒辦法。」
「一代一代的,也罷了,你們找喜叔什麼事情?」
看來這老太太跟喜叔的關係不一般,就那道門可見一斑了。
我說了來的目的,她瞪著混沌的眼睛,想了半天。
「喜老頭是放棄了,想過著簡單的生活,那胡人磚把喜老頭給禍害成這樣,他如果研究出來上面的東西,還能給你們嗎?」
看來我們是見不到喜叔了。
「讓我兒子送你們出去,老宅區最好少來,甚至說是不來,這兒是魚龍混雜,弄不好就會掉坑裡。」
我們被送出了老宅區,回到棺宅,我搖頭,看來這個辦法真的不行,也許喜叔是真的不知道這個秘密是什麼。
下半夜兩點,我去小枝房間,開始學鬼密,這種東西做的就是運算,很詭異的運算,我覺得自己不行,可是那些點,在我看久了的時候竟然會移動,飛快的移動。
小枝不時的會提醒我兩句,這種運算完全就是靠腦袋,靠心算,眼睛看那些小黑點,不停的在組合著。
每次運算出來的結果都不同,但是都是結果,這些小黑點都會給出來答案,或者是提示。
比如,我想算明天下午會發生什麼事情,如果沒事,那小黑點是一條線,如果有事就會成介子人的字提醒,一個字,或者兩個字,小枝說,如果運算得量大,就會出現更多的提示。
這就是鬼密,這就跟算命一樣,這只是單方面的,這種算命叫預知,不是老祖宗留下的什麼麻衣相法一類的。
小枝告訴我,人有兩個層,另一個就是精神,如果掌控不好,就會失常,就如同人走錯了路,或者是心分叉了,那就沒辦法再回來了。
我感覺到不安。
天亮前,我回到房間去睡,還是中午,曾小雨叫我起來吃飯。
她看我的眼神我也清楚,那意思你學得怎麼樣了?我低頭不說話,學鬼密這種東西讓我確實是不安。
下午我去了精神病院,我想知道前任館長唐濤到底是不是得了精神病。
精神病院我聯繫到了一位同學。
我想看唐濤的病歷,他搖頭,說這肯定不行,保密。
我也清楚,他們有這個制度,可是我必須要知道。
唐濤回到白骨館,要做什麼不知道,頂了我的位置,回到了白骨館,我覺得他在和局長合作著什麼。
既然不行就另想辦法,我的這個同學走的時候說送我一本關於心理方面的書,他是國家二級心理諮詢師,在全國也是很有名氣的。
我拿著書走了,其實我真的應該看看心理學方面的書,也許我的心裡也出現了問題。
回家,我翻開書,從裡面掉下來複印的病歷,那是唐濤的,這小子到是挺有意思的。
那病歷告訴我,唐濤確實是精神出現了問題,現在已經接近於正常,那也就是說,他接觸了某種東西,急發性的精神病。
這段時間,我一直在看心理學方面的書,自己也買了幾本,半夜就和小枝學鬼密。
曾小雨每天都在研究著那胡人磚,我勸她不要研究了,回曾家做點正事,她就是不聽。
曾小雨在這兒靠著,我想沒有那麼簡單,雖然有一紙婚約,我還是擔心曾小雨會做出來讓我吃驚的事情來。
進入到十月底了,院子里的桑樹葉快落光了,也要下雪了,老宅子生起了爐子,地龍。
這也是我和小枝的最後一節課了,她說要離開了,轉世去,不做介子人了,很疼,她堅持不住了,所有的事情都交給我了。
這一節課上得有點心酸,一直到天亮,小枝走了,這個偉大的母親,堅持了80多年走了。
我送她一直到山口,她走了。
那天我開始感冒,重感冒,躺在炕上動不了。
曾小雨照顧我。
半個月後我才好,沒有想到,喜叔突然出現在院子里,把我嚇得差點沒跳起來,喜叔站在那兒跟一根木頭一樣,看來已經是到了老秋的年紀了。
曾小雨過去,扶著喜叔進了客廳,我把火盆搬近喜叔的身邊。
「喜叔,你怎麼來了?」
「丫頭,喜叔是不想來,老了,走路也費勁兒了,心勁也散了,可是我還不能不來。」
喜叔嘆了口氣。
我出去給喜叔弄酒菜去,一個小時后回來,擺上,曾小雨的臉色告訴我,她應該是知道了什麼,喜叔跟她說了什麼。
喜叔只喝了半杯白酒就不行了,看來真的老了。
喜叔竟然有這兒住了,跟我一個房間住,因為其它的房間一直沒有生火,陰冷。
這讓我挺意外的,我扶喜叔進房間,他睡了,我出來到客廳,坐下跟曾小雨喝酒。
曾小雨跟我說,喜叔有一個條件,就可以把胡人磚上的密碼告訴我們,那是解開乾飯盆之迷的一個條件。
她告訴我,要九眼骨棺,他要不行了,需要這棺材下葬。
我愣住了,原來我答應過,給那個擬人,但是我只是答應,並沒打算真的給他,那是鎮棺,張家棺宅的鎮棺,如果動了,就會有禍事出現的,這個根本就不可能的。
「小雨,這不可能。」
「你回去跟叔叔商量一下,也許可以。」
我不說話了,這真的不可能,如果我敢跟父親這樣說,估計他能抽我。
曾小雨也看出來我犯難了。
「這樣,明天我們一起去你家。」
我沒有再說什麼,去了書房,一直到半夜我才從書房出來,進了房間,喜叔還在睡。
我睡在炕尾,喜叔在下半夜兩點的時候,突然坐起來,其實,這個時候我並沒有睡著,我睡不著。
喜叔坐起來,是冷不丁的,嚇得我直捂胸口,他要幹什麼?
喜叔就那樣的坐著,半天,突然直挺挺的躺下了,嚇得我大氣不敢出,這可真要了命了。
喜叔鼾聲起來了,我以為沒事了,沒有想到,沒過十分鐘,喜叔一下就坐起來,我去他大爺的,嚇死小爺了。
喜叔這是什麼毛病?
突然喜叔說話了,說話速度很快,聽不清楚在說什麼,他在重複著,那竟然是鬼語,介子人的語言,老天,這喜叔怎麼懂這個呢?
喜叔說的是三天後會有災難降臨老十行,老十行將聚首。
喜叔再次直挺挺的躺下后,我出去了,到院子里坐著。
這喜叔今天來是什麼意思呢?
老十行再聚首,那意味著死亡嗎?
我真得回家問問父親了。
第二天,我和曾小雨把喜叔送到老宅區入口,就回家了。
父親看到曾小雨,臉色非常的難看,是呀,曾小雨的祖上把我爺爺,父親的父親弄死了,自然就會不高興,雖然他同意我和曾小雨在一起。
父親還是沒有失禮,進客廳,泡上好茶。
「你們兩個回來有事情嗎?」
曾小雨提到了喜叔,提到了九眼骨棺,父親的臉色更難看了。
「現在我不是當家人,這事張一定。「
曾小雨看了我一眼,沒再多說。
吃飯的時候,大家都很少說話,下午要走的時候,我和父親進了書房。
我提到喜叔,說到喜叔半夜的夢話。
「那不是夢話,確實是真的,老十行三天後相聚,這是可怕的,雖然老十行以前總是開會,可是這樣的相聚確是四十年之後的第一次,在老宅區。」
看來喜叔是只想把這件事告訴我,而不想告訴曾小雨,這又是為什麼呢?
父親的臉色沉重,看來是要發生什麼事情。
「九眼骨棺的事,你自己定,你已經是當家人了,另外這個三天後的聚首,你肯定會收到請帖的,你要去,但是要注意,恐怕這次沒有那麼簡單,好幾行都幾十年沒有露面了。」
父親的話讓我汗流下來了,看來事情很嚴重。
父親從鎖著的抽屜隔層里拿出來一件東西,用布包著,打開后,我當時就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