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平棺
那扎紙棺是燒著了,竟然是藍色的火,沒有煙,也沒有溫度,這讓我絕對的不能理解。
烏雅蘭不說話,一直到紙棺燒完了。
她看著我。
「下一步就看造化了。」
這讓我的心徹底的涼到底了,這還要看造化嗎?
我又躺下了,現在就是等死,被埋到地下了,恐怕是沒有人能活著出去,更何況,這兒是荒山之上。
烏雅蘭坐在那兒,半天才說。
「我害怕自己呆著,我害怕黑,抱抱我好嗎?」
我想了半了,還是抱住了烏雅蘭,她竟然渾身在發抖。
突然,一聲巨大的響聲,把我和烏雅蘭都嚇得大叫一聲,緊緊的抱在一起。
響聲過後,我看到藍棺已經是碎了,而我們並沒有受傷,我爬出去,把烏雅蘭拉出去,是黑天,沒有人,一個人也沒有,我們出來了,怎麼出來了?誰幫了我們?我們兩個都不知道,驚魂不定的我們,就往山下去。
烏雅蘭說,她不能再回小山房了,只能是跟著我,我帶著她回棺宅嗎?這斷然是不行的,曾小雨那會怎麼看我呢?雖然我這樣了,但是我還是不能把烏雅蘭帶到棺宅去。
到山下,我就給鐵軍打電話,覺得這小子是一個講究的人。
鐵軍聽我說在什麼地方,讓我等著,馬上來接我。
半個小時,鐵軍開著車來的,我們上車。
「鐵軍,我的一個朋友,現在沒有地方住,你給安排一個地方,而且絕對要安全,保密。」
鐵軍看了我一眼,笑了。
「這個我絕對沒問題,我說我們能成為朋友。」
鐵軍開車到了離老宅區不遠的地方,進了一個車庫,換上了摩托,我讓烏雅蘭自己跟著鐵軍去,我直接回了棺宅。
這次生死的經歷,確實是嚇尿我了。
回到棺宅,只有我一個人,自己弄了點菜,燙了酒之後,就開始喝,一個是慶祝,一個是害怕,這個時候還在哆嗦著。
一杯白酒下肚,好了很多,這個時候思維似乎才正常了。
從頭到尾的想一下,章佳秀娟是從小把烏雅蘭養大的,都下得去殺手,讓我脫掉水晶棺衣,這真是太可怕了。
看來章佳秀娟的目標也是乾飯盆,不管她做什麼。
我休息前,把棺宅的大門插緊。
我睡得依然是不踏實,總是醒來。
太陽出來了,我感覺一切都美好起來,這是我所想的。
我從棺宅出來,去老宅區,烏雅蘭怎麼樣了?
我到老宅區外面給鐵軍打電話,他沒來接我,而是另一個年輕人來接我的,說是鐵哥讓他來接我的。
我跟著這小子在衚衕里七轉八轉的,帶我到了一個院子里。
「您先進去休息一會兒,鐵哥一會兒就過來。」
這是一個乾淨的小院,院子里有一棵棗樹,進房間,屋子裡很溫暖,爐子是點著的,地龍,火牆,很不錯。
我坐下,看著這個房間,這個房間是一個女孩子住的房間,這點上能看得出來。
鐵軍半個小時才過來。
「真對不起,一個兄弟出了點事情,處理一下。」
鐵軍這個人年輕,但是做事是滴水不漏。
「又來麻煩你,烏雅蘭怎麼樣了?」
「一會兒她就過來,這個院子原來是我妹妹住的,現在搬出去了,這兒給你們住了,住多久都行,有什麼事,打這個電話,這是我下面兄弟的一個電話,我專門派他管你們的事情,我先走了。」
看出來,他很忙。
鐵軍走了,沒多久,送我來的那個人把烏雅蘭帶來了。
這個人告訴我,打他電話,隨時就到。
烏雅蘭抱著我哭起來。
「沒事,有我在就沒事。」
烏雅蘭的抑鬱症很重,這個是章佳秀娟說的,我也問了,烏雅蘭自己承認,確實是這樣,每天都要吃藥控制著。
這種病十分的要命,犯起來,比把胳膊砍掉了都痛苦。
我不能總在這兒陪著烏雅蘭,她還不能再回小山房了。
天黑后,我走的時候,烏雅蘭拉著我的手,就不鬆開,可是我得走。
我讓那個送我的人,把我送出老宅區后,就直接去了小山房,我到底要看看,章佳秀娟會玩什麼把戲。
我進小山房,直接奔客廳,一個人說請我等會。
這個人跑出去,章佳秀娟一會兒就來了。
她看到我,目瞪口呆的樣子,我確定,她還不知道我和烏雅蘭逃出來了。
「你……」
「我沒死,老天救了我,可惜。」
章佳秀娟明顯的冒汗了,坐下看著我,有點不知道幹什麼好了,半天她才問。
「你想怎麼樣?」
「你太狠毒了,烏雅蘭是你養大的,你還害她。」
「確實是,我養她是有目的的,就是這個目的,來了我就要用,我不會白養人的,包括小山房裡的每一個人,在小山房裡有三百多個人。」
我看出來了,這個女人是瘋了。
「這次的事情就這麼完了嗎?」
「我剛才也想了,這是我的不對,這樣,我讓你當行首,這個總行了吧?」
「對不起,沒興趣,你給我記住了,小心。」
我說完轉身就走了。
回到棺宅,坐在那兒,想著幫我們把藍棺弄開的人,曾小雨就笑著進來了。
「我回來了。」
我看著曾小雨,半天才說。
「我這麼做,你還對我還么好,為什麼?」
「我們是夫妻,雖然現在還不是,你的只是情劫,這並不算什麼。」
曾小雨這麼說,我的內心如同針扎了一樣。
我還是把發生的事情跟曾小雨說了。
「那是水晶棺衣救了你們兩個,水晶棺衣不入棺,這是其一,其二,你這是透明水晶,淡藍,淡得看不出來,有著一種能量,就這樣。」
竟然是這樣,真是沒有想到。
「下一步要怎麼樣?」
我真不知道下一步要幹什麼。
「出棺成行,這是舉棺行的時候了。」
我愣住了,這個時候?連命都不保了,這個時候舉棺行?
「亂中舉行。」
這話說得對還是錯我不清楚,此刻我不得不再找父親聊聊了。我是不想再麻煩父親。
回家,自己回家看父親。
我提到舉行的時候,父親低頭想了半天才說。
「什麼時候舉行,那不是問題,就是你準備好了,面對要發生的一切,而且是你所不知道的,要發生什麼事情。」
我點頭,明白父親所說的,不管你什麼時候舉行,你都要面對著這一切。
那天我很晚才回棺宅,陪著父親聊天半夜,父親老了很多。雖然父親棺洗了,不再理棺行之事,可是心還在操著,這是我的不孝之行。
我回去,曾小雨還沒睡,叫我進她的房間。
我也同意舉行,但是用什麼辦法,我也是拿捏不準。
「出棺舉行,張家是棺行,除了老十行,我想你們家還有一個聯繫人的本子,或者是什麼記錄。」
有這麼一個記錄,那可是二三十年前的了,那個人還在嗎?還有用嗎?我去書房把那個本子拿來,上面有上百條記錄,記錄的地址,名字,天南海北的都有。
「這個有用,我發信再聯繫一下,當年你們家發信用的是一種棺式信封,現在你要穿到快遞袋子里發送。」
我真的懷疑,這樣能收到多少回信,這可是過去了二三十年的事情了。
我照做了,發出去一百一十一件快遞,也許一個迴音也收不到。
關於老十行,曾小雨讓我直接寄平棺,就是有一尺大小的棺材,很普通,說不好聽的,就如同一個盒子,但是看上去,那絕對是棺材。
我真不知道,會有多少人訂棺,這舉棺而行,已經不是當年的棺行了,似乎需要改變一些什麼,這種生意,現在還能做嗎?我也不清楚了。
平棺就如同請帖一樣,也如同告知書一樣,棺行舉行,生意開始進行。
平棺寄發出去,等消失,真不知道會發生怎麼樣的事情。
現在只有等。
三天後,喜叔來了,他的臉色不太好,似乎是病了。
「平棺我收到了,舉行沒問題,但是你要小心,現在很多行都是在看著,但願一切順利。」
喜叔跟我說的,不應該就這麼簡單。
「小雨,我這當行要結束了,沒有一個後人,也不準備再進行下去了,不過,還有幾件事沒有處理掉,看到我是等不到那個時候了,希望你能幫我,百年當行,不失信於人於心。」
喜叔的話讓我感覺到一種悲涼,最終每一個人都要走到這個時候,喜叔卻是凄涼,沒有后,這是誰也不願意看到的。
「喜叔,你不用這樣,我就是你的女兒。」
「丫頭,確實是呀,從小看到長大,也是一直當你是親女兒,唉,好了,不說了,過幾天,我讓人把材料送來,你看願意不願意幫我一次。」
「喜叔,這麼說不是見外了嗎?我能不幫嗎?」
「那好,我走了。」
曾小雨挽留喜叔,他只是搖頭,走了。
第二天,材料就送來了,看來喜叔是很著急,不知道有什麼事情。
材料曾小雨在書房自己看的。
曾小雨兩個小時后才出來,其實,那些材料只有幾頁,看來事情是很麻煩了,並沒有想得那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