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血樹人棺

第54章 血樹人棺

我發現意外情況的時候,手在哆嗦著,我看到鏡子里有一個季麗,這是正常的現象,但是,不正常的是,現實中的季麗在說話,嘴應該動著的,可是鏡子里的卻沒有動,現實中的季麗背對著我。

這個發現讓我緊張起來,季麗說給我看看好玩的東西,就是這個嗎?

如果是這樣,那簡直是太可怕了。

季麗是不是受到了刺激呢?

「我得回去了。」

「張一,過來,站到我身邊來。」

我猶豫了一下,走過去,站到她的身邊,她的半臉妝已經完成了。

「這是我在英國的師傅教我的半妝自看,鏡子里的我,也是真實的我,是我的另一面的寫照,你看看,是不是很可愛呢?」

鏡子里的季麗是一動不動的,嘴也不動,目光獃滯,並沒有什麼可愛之處。

「你什麼意思?」

「其實,人是有兩面的,一個精神的你自己,一個肉體的你自己,人是兩體的,就是兩個你,真實的,虛假的,或者說白了,虛假的就是靈魂的……」

「對不起人,你說的我不懂。」

我轉身就走了。

回到棺宅,曾小雨問我怎麼才回來,我把事情說了。

「其實,有一件事我一直沒跟你說,趙氏三兄弟,走山行,領火行,采水行,那根本就不是老十行之內的人,那天沒有桃破,因為都害怕趙氏三兄弟這樣的人,而這個季麗,這個化行才是老實行之內的,這化行也是有百年了,傳到季麗這兒,也是出神入化了。」

我愣了半天,看來這老十行,一直是沒有聚首,章佳秀娟是急於達到什麼目的,才來湊行的,難怪各行都不給她臉。

我說了找到了河童埋的地方,也說了門衛大爺讓我們不要動。

「沒事的,我們必須得動,這是生意,棺骨合行。」

後院棺房打棺師傅還在打棺,不時的傳來聲音。

這生意我是不懂,從家史中學了一些,可是不懂得太多,我得跟著曾小雨學。

吃過飯,天黑了,去棺房。

「師傅,棺底留口,半米見方。」

打棺的師傅愣了半天,把工具放下了,坐下抽煙,在猶豫著什麼,這很不正常,打棺人應該是聽我們的。

「加錢,五千。」

「沒問題,你懂得怎麼留棺底口的。」

曾小雨說完,跟我回客廳,我問為什麼留棺底口,她沒有告訴我,讓我早點睡,明天白天去挖河童屍骨。

這是我不願意做的,這樣的生意,做起來也是十分可怕的,十萬塊錢,這錢賺得也是提心弔膽的。

富貴險中求,這生意真是不太好玩。

早晨起來,我們就去白骨館的後山。

挖了幾個坑才找到屍骨,確實是像小孩子的屍骨一樣,曾小雨撿骨入袋,那是黑色的袋子。

然後回棺宅,似乎什麼都沒有發生,也沒有門衛大爺所說的那麼可怕。

這些事我並不多問,曾小雨如果不想告訴我,那我也就不必問了。

棺成的日子,也是進入了四月份,有了溫暖的意思,人也舒服了很多。

我閑著的時候,也打理棺宅,池子里的落葉我清理出來,換上乾淨的水,準備五月的時候放進一些魚。

我看著那桑樹,想砍掉了,那吊過人,想想就不舒服,曾小雨搖對,這桑樹沒有千年也差不多了,不讓我去砍。

千年的樹是不能砍的,這個我也聽說過,不動也罷,那只是心裡的作用。

半夜,我聽到棺宅的聲音,那不是打棺的聲音,打棺人站在院子里叫我。

我出去。

「後院一個房間有聲音,今天的活就干到這兒,明天就完工了。」

打棺人走了,我往後院去,確實是,那是咳嗽聲,那是存棺房傳出來的,就是棺宅人棺的那個房間,那裡一直放著那個弔死在桑樹上的老頭,管理了張家一輩子,我父親叫他何伯。

何伯為張家也是盡心一輩子,也是棺宅的人。

我打開鎖著的門,聲音是從人棺里傳出來的,一聲一聲的,我站在那兒,感覺自己都不會玩了,進退的不知道怎麼辦。

我拿出手機給父親打電話,說了這事。

父親來了,臉色不太好。

「沒事,何伯這是感冒了。」

我不說話,人死了還感冒?這簡直就是一件邪惡的事情。

「這是人棺,人棺血木而成,長白山上長有一種血木,千年成木,割之會流血,會發出來哭聲,跟人一樣,所以叫人棺,人死後,放到裡面,不腐爛這是其一,其二,人在裡面,人跟我們活著的時候是一樣的,但是沒有思想,也會有病。」

我看著我父親,還帶這兒玩的,人棺一點記錄也沒有。

「沒有記錄,就是因為不想讓任何人知道,人棺千年一遇,給何伯這也是應該的。」

「這,我理解不了。」

「世界上你理解不了的事情還有很多。」

父親打人棺打開了,何伯瞪著眼睛,把我嚇得大叫一聲,跟那天放進去是一樣的,沒有區別,父親把一瓶藥水給他喝進去,又合棺。

回客廳我問父親。

「爹,你這麼玩可是我嚇我你兒子的旋律,不能這麼玩。」

「這才哪兒到哪兒?還差著遠著呢?慢慢來吧。」

父親嘆了口氣。

我說河棺的事情,父親說。

「這算是開棺,有生意做就是好事。」

父親離開之後,回房間睡,咳嗽聲還是不斷的傳來,爺爺的,這可真是要命了。

早晨起來,曾小雨沒說其它的,她沒有聽到咳嗽聲嗎?這也太奇怪了。

我還是在吃飯的時候忍不住問了。

「我聽到了,很正常,在曾家大宅,早晨起來的時候,你發現你會在另一個房間,這很正常,棺宅這並不算詭異的事情。」

我特么的想抽死自己,為什麼要舉棺行呢?好好畫自己的畫就完事了,父親已經棺洗了,不幹了,我裝什麼瘋呢?

我真的想抽死自己而後快。

打棺人中午結束,拿著錢走了。

曾小雨拎著黑色的袋子,進了打棺房,河棺擺在那兒,蓋子半錯著。

「把這個放到裡面去。」

我把河童屍骨放到裡面。

「封棺。」

大釘子「咣咣」的砸進去,九九歸一,九十九根大棺釘。

天黑出棺,曾小雨從殯儀館叫來了拉屍車,那是縣的,不是市的,她認識誰,現在我都不奇怪了。

河棺上車,我和曾小雨坐在後面,一股死屍的味兒,讓我想吐。

這一路上,我一直是緊張的,從來沒有坐過屍車,感覺緊張,知道,自己有一天也是躺在這裡面的,兩邊坐著我的親人,哭著,流著眼淚,想想我就打了一個哆嗦。

村口停下,下棺,司機拿錢走人。

曾小雨讓我去找村長。

村長帶著八個人,杠子,繩子,抬河棺入村,那水泡子邊,點起了火堆無數,村民估計是都在了,鴉雀無聲。

我特么的看到愛新那扎,一愣,這貨竟然主棺入水,他什麼事都想弄上一筆錢,這貨賺那麼多錢幹什麼,我都不知道,他不娶老婆,父母也沒有了,一個人,就是賺錢,住的宅子到是老宅子,值點錢,也是父母給留下的,可是他不修,都敗落的不成樣子。

這貨裝著沒有看到我,儀式開始,那聲勢是可以,覡師愛新那扎這手段也是弄得讓村裡人目瞪口呆的,其實,我總是覺得那是跑江湖用的那一套,糊弄不明白的人還成。

河棺下水,水裡冒出來氣泡來,儀式也就結束了。

真不知道能不能鎮住這河童,但願如此。

愛新那扎不知道什麼時候沒影子的,村長派車把我們送回棺宅。

這一夜我是沒睡好,何伯到是不咳嗽了。

從這事後,日子平靜下來,一直到五月份,我弄了九十九條錦鯉放進去,院子里也有了生氣,不再是陰氣森森的了。

曾小雨看完說,我不應該放錦鯉的,應該放黑魚。

我看著曾小雨,她笑了一下。

「或許我能改變一些什麼。」

她的話總是讓我想得太多了。

沒有想到,第二天早晨起來,我發現池子里的錦鯉竟然少了三分之一,被誰偷走了?不可能,這真特么的是怪事了。

我沒有問曾小雨。

又是一天,錦鯉剩下一少半了,我就奇怪了,發生了什麼事嗎?

曾小雨過來了,端著茶杯。

「下套唄,你不是會下野套子嗎?不過這個套子要下大點,一下吃掉這麼多魚,恐怕也是一個大傢伙。」

曾小雨笑著說,我聽這話的意思是什麼不知道。

下套子我會,各種的,這是父親教給我的。

我當天就下了套子,真不知道會套著什麼,我怎麼想,也是想不明白,是什麼吃掉了這麼多的魚。

這是大套子,套大的動物的,就是人套上了,都難逃脫得掉,除非會解這種套子。

我等著,坐在自己的房間里,看著窗戶外面,我要看看到底是什麼東西。

我沒等到,睡著了,也許這貨今天晚上不會來了。

我聽到聲音的時候,天已經快亮了。

我衝出房間,曾小雨喝著熱水,站在一邊看著,我看到的時候,是目瞪口呆,手腳都軟得跟麵條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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