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覡傷
這麼大的聲音,把曾小雨給吵醒了,她拉開門進來,碗丐立刻就停下來了,那歌唱得詭異。
「張一,這是臉妝,化行最詭異的手段,當然,我也有這麼一張臉,最原始的,古老的尹家做成的臉,你看這……」
碗丐把臉妝拿起來,讓我看後面,那竟然是人的骨頭拼磨而成的。
「你小子真有面子,這個臉妝做起來得幾年,要是戴上,你能看到一些看不到的東西,當然,也有危險。」
「季麗把這個東西送給我是什麼意思呢?」
「那就是你們之間的事情了,放在這兒,不戴是沒有事的,對了,也是巧合了,那尹家山民的臉妝我正帶著,也想出手換兩個錢,送給你了。」
碗丐從大要飯的包子里把出來用布包裹的東西,放到桌子上。
「好了,算是還給你們一個人情,我走了。」
碗丐走了,曾小雨說。
「有什麼事,不用瞞著我。」
曾小雨回房間了。
我把碗丐的那個臉妝拿出來,那真是一件古老的東西,畫上去的臉妝也是野風十足,簡單,但是卻很詭異。
是整個人的骨臉,我的汗不斷的流著。
兩個臉妝掛到牆上,怎麼看都心生寒意,陰氣近身的感覺。
從房間出來,坐在院子里的桑樹下,想著這段時間發生的一切,似乎都沖著我而來的,那就是為了乾飯盆。
季麗在日本給我寄來這東西,最終的意思是什麼意思呢?
這件事讓我怎麼也是想不明白,我不去想,但是臉妝就一直在我心裡,像是扎了一根刺一樣,時不時的會疼一下。
曾小雨沒有再提這事,五月中旬的時候,曾小雨說,出去旅遊去,散散心,想想,也是,需要散心了。
我和曾小雨坐火車去內蒙古的大青溝,幾個小時的火車,並不遠,那是一個叫甘旗卡的地方。
草原,沙漠並存,喜歡這裡的寧靜。
第二天進沙漠,我和曾小雨並沒有走遠,坐在沙丘上,看著一望無際的沙漠,誰都不說話。
本以為這次來是散心的,可是偏偏就出現問題了,感覺詭異的事情總是跟著我。
我和曾小雨進店裡去買東西,店裡掛著羊頭,蒙古刀,蒙古銀,各種奶酒……
對這些我並沒有什麼興趣,只是看,並沒有打算買。
我和曾小雨要出來的時候,一個人突然叫我。
最初我以為是叫別人,他指了我一下,說就叫我,我並不認識這個人,這是一個蒙古人。
「有件東西你是不是看一下?」
我看了曾小雨一眼,什麼意思?還有什麼東西需要我看的呢?
「這件東西我覺得你應該喜歡。」
這個人把抱著的東西放到地上,我看不出來是什麼,那是橢圓形的,有一個小口,被泥堵上了。
我看了曾小雨一眼,她搖頭。
「這是什麼?」
「這個我是在沙漠里發現的東西,是什麼我也不清楚,不過兩位應該對這個有興趣,五千。」
這個我看著我們,這個蒙古人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奇怪勁兒。
「不要。」
曾小雨說完,拉著我就出來了。
我們往外走,這個人並沒有追我們,但是晚上,他竟然找到我們住的地方來了,一進門,嚇了我們一跳,這個人抱著那個東西進來的。
「我們說過不要了。」
曾小雨不高興了。
「對不起,打擾二位了,我想這應該是一件好東西,我並不是誰都賣的,我看你們兩個是文化人,對這方面的東西也挺有興趣的,我才賣的,這樣,給一千塊錢就行。」
這到是讓我活動心眼了,這個東西看樣子,至少在地下埋了得有上百年了,不是一般的東西。
「好。」
我拿出錢來,遞給這個人,這個人就走了。
我從窗戶看到,這個人走得有點著急,出大門的時候,差點沒摔了,還回頭看,我想是上當了,不過也就一千塊錢,現在騙子是實在太多。
「你不應該買這東西。」
我沒說話,反正也買了。
我看著這個東西,敲著,是木頭的,這木頭是沙化木,這種木頭硬如鐵,千年不腐爛,是做棺材的好料。
那封口的泥弄掉,往裡看,裡面確實是有東西。
我打開手機的手電筒,往裡照,裡面是一塊一塊的東西,不知道是什麼,我伸手掏出來一塊,我一下就扔到了一邊,跳起來。
是人的骨頭,一塊一塊的,那是被砸碎的骨頭。
曾小雨說。
「我說不要買,如果是好東西,那個人自己就留下了。」
這個時候我也明白了,這是棺材,橢圓的棺材,這是沙棺,在棺史上有記載,最初的時候,是趕馬趕驢人做成的棺材,他們趕馬趕驢要經過沙漠,這是最近的一條路,趕一次馬驢需要兩個月的時間,在沙漠里,就會死人,他們不想把屍體留在異鄉它地的,就做了這種棺材,人死後,敲骨放到這裡面,然後帶回來,這樣方便帶出來。
「這不錯,值了,這樣的棺材真是少見。」
「是呀,這樣的棺材少見,可是你要帶一個外棺入宅,好嗎?」
「好壞的我不知道,棺骨行就應該有這種東西,不說有天下奇棺,也差不多。」
曾小雨搖頭,沒說話。
我還是把這個沙棺帶回去了。
我並沒有覺得怎麼樣,回去我就研究臉妝,兩個臉妝掛在牆上,這季麗是什麼意思,我就沒有琢磨明白。
晚上九點多鐘的時候,突然來了電話,竟然是季麗。
「我的禮物收到了嗎?」
「季麗,你什麼意思?」
「那可是我最完美的作品,你不用多想,沒有其它的意思,不過戴上它呢,你可以看到看不到東西,不說這個了,我現在已經進入到了麻康家族,作為一個出色的化妝師,家妝師。」
「麻康家族天天死人嗎?」
「那到不是,不過麻康家族是一個龐大的家族,不說天天死人,一個月總是會有那麼一回的,我的化妝術他們看上了。」
「那不過就是一個請去的化妝師,你根本就無法知道麻康家族到底想做什麼。」
「這就是我自己的事情了。」
季麗不知道是什麼意思,這件事讓我感覺到了後悔。
季麗到日本學化妝術,公派是半年的時間,這半年她能知道麻康家族,到日本的目的嗎?
我還是給麻康葉子打電話了,這件事我要弄清楚,她除了想去乾飯盆,還要幹什麼呢?
我和麻康葉子在日本壽司店,靠著窗戶坐著。
我提到了白骨館那些死去人的靈魂的事情,她到是直接,說確實是被帶走了,想讓他們回來,也簡單,那就是我的配合。
「你們麻康家族想進乾飯盆,到底想拿到什麼呢?」
「說實話,你們不清楚,我們也不清楚,但是有重要的東西放在那裡,曾家的先人放進去的,很重要的東西。」
「其實,你們還在犯罪,應該住手了。」
「這不是你我的問題。」
「季麗知道嗎?」
「知道,那個化妝師,到日本了,在為麻康家族當化妝師。」
麻康葉子竟然全知道,那麼來說,季麗是沒有機會知道麻康家族的秘密的。
麻康葉子離開的時候,接了一個電話,我沒有動,坐在那兒琢磨著這件事,所有的一切我也是想明白了,就是乾飯盆,那是曾家先人放到那兒的東西,可是曾小雨竟然不知道,真的嗎?我想曾小雨是不會騙我的,那麼進入乾飯盆還要等什麼樣的機會呢?
我回到家裡,曾小雨給我泡上茶。
「一一,明天跟我回昌圖,取點東西。」
我沒問取什麼,那邊也是家,不時的也需要回去看看。
第二天,回昌圖沒多久,覡師愛新那扎就來了,我開門的時候,他進來,還探出頭往外看,鬼鬼祟祟的。
愛新那扎進客廳,把門就關上了,我和曾小雨看著他。
「快點給我弄點吃的。」
曾小雨給炒菜,我溫酒,這貨今天是怎麼了?
這貨吃了一會兒,喝了一會兒,才說。
「我被人盯上了。」
覡師愛新那扎似乎沒有什麼害怕的人。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人鞋四處的找我。」
「你怎麼得罪人鞋了?」
「我得罪的人多了,我也不知道怎麼得罪人鞋了。」
正說著,有人敲門,打開門我愣住了,竟然是鈕古及和烏雅蘭,烏雅蘭看到我,就撲到我的身上,抱著我,說想我,看到曾小雨出來,鬆開手,就跑過去抱曾小雨。
此刻,我真不知道讓讓鈕古及進來不。
他們能找到曾家來,說明也是知道一些什麼了。
他們進來,愛新那扎人沒了,可是那個破包還在,一眼就能看到。
「老愛,出來吧,是債總是要還的。」
鈕古及說完,愛新那扎就從後面出來了,坐下,瞪著鈕古及。
「愛新那扎,你這件事做得太不漂亮了,給我們人鞋下覡傷,這麼做你也是太狠毒了吧?」
愛新那扎不同意,就是認了這事。
「那把覡傷撤掉,這事就算完了,我們都是老十行的人,應該團結,你這麼做為什麼?」
「各取所需。」
這貨竟然不認,害怕人鞋怕成這個程度了,還嘴硬,他怕人鞋怕的是什麼,我不知道,肯定是有讓他害怕的地方。
鈕古及站起來,走到窗戶那兒,往外看。
「也許,你知道人鞋寨子裡面有什麼,你可以選擇一種。」
愛新那扎冒汗了,那汗跟水一樣,人鞋寨子里有什麼?我去過,可是並沒有看到其它的東西,他們是藥行,種的草藥,看來鈕古及所說的事情,恐怕是讓人恐怖到了極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