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太過熱情
我只覺得我的手指在「咯吱咯吱」的響動著,疼的我想要叫出來!就在我以為我的手要斷掉的時候,肩膀忽然被人拍了拍,我一個激靈。
手上那種被人給抓著的感覺消失的無影無蹤,我看,水利溝裡面除了波瀾不驚流水潺潺的清澈的水之外,什麼都沒有。但是那種被人死死抓住的感覺彷彿還存在似得……
「師傅,你怎麼到這裡來了?口渴了嗎?」春秀的聲音自我身後響起,我這才回過神,愣怔的問春秀:「剛才這裡有個小孩,你見到嗎?」
春秀皺著眉頭,「沒有,剛才就看到你一個,誒,師傅?」春秀的聲音越來越模糊,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忽然就頭腦發昏,兩耳發鳴,接著沒有意識了。
一陣子之後我才勉強好一點,睜開眼睛看見自己在祠堂的香椿樹下,滿臉都是濕漉漉的,我摸了一把臉,看見春秀在一邊關切的看著我。
我啞著嗓子問自己怎麼了,春秀說中暑了,不過沒什麼事,回去多喝一點水才行。我恍惚的看著遠處的水利溝,又往祠堂裡面看過去,魏豪好端端的躺在裡面。
是因為中暑產生的錯覺嗎?我疑惑的看著自己的手,上面什麼都沒有。
春秀說剛剛我在看魏豪的屍體的時候,她大嫂也中暑暈過去了,她跟我打了一聲招呼但是我沒聽到,她也不管那麼多,背著她大嫂先回去,所以才會留下我一個人的。
「現在太熱了,中暑的人很多,一定要小心。我讓家裡熬了一些綠豆水,回去喝一點吧?今晚可以動工了嗎?天氣太熱了,我有一點擔心。」春秀說話是慢條斯理的,而且不會看著人說,好像很害羞的樣子。
她看起來不老,三十多,穿著粗布衣服,是那種印著碎花的尼龍布料,膚色不算是黑,五官很柔和。我想著為家的基因應該是不錯的,不然怎麼會生魏豪那模樣的小孩來?
我說我見過魏豪了,所以今天晚上就可以動工了。春秀很高興,嘴角帶著一抹笑意,不停的說謝謝我,害的我有一點不好意思。
我們回去之後,村長又迎出來,說是飯菜都做好了,可以開飯。這家人是真的很熱情,一盤雞,一盤鴨,家裡種的青菜。村長光著膀子,喝了幾口酒之後面紅耳赤的招呼著我喝酒吃飯。
我不想喝酒誤事,所以就多吃了一點飯菜,村長沒人跟他碰杯一個人也喝的高高興興的,一隻雞快吃完的時候他也進了半斤多的白酒,可謂是酒氣衝天了。
我也吃的差不多,天色漸漸的暗了下來,村長喝醉了回房間躺著去了,我也被他勸了幾杯,實在是推辭不得就喝了,這白酒挺上頭的,等下讓我有些雲里霧裡的。
春秀一個人在收拾,我也幫忙收拾了一下,春秀趕緊攔住,帶著一點油漬的手摁住我的手腕,我忽然感覺有一種電流過了一下,滿腦子都是她柔軟富有彈性的手心。
我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是不是腦子壞了,我趕緊的就往後退,打著哈哈說我到一邊去涼快涼快。我尋思著自己那麼多年也不見怎麼的,今天怎麼覺得那麼奇怪?對一個村婦覺得害羞?
我覺得一定是太熱了,天氣太熱了所以導致自己的腦子都不好用了。我這樣安慰了一下自己。春秀已經收拾好東西了,她說先讓我洗個澡,不然渾身上下都黏糊糊的。
我點點頭,春秀把我帶到了後院去,他們家就有一口水井。我把我帶過來的行李拿了出來,放在了邊上的凳子上,從水井裡面打了水,脫掉上衣就沖了幾下,頓時覺得頭腦更加的發熱。
也不知道是不是那幾杯酒的緣故,我現在就連耳朵都是火辣辣的滾燙的,我心不在焉的擦了擦胸口,忽然一雙柔軟的手搓了一下我的後背,我一驚,本來是想再沖一下水的,都給倒後面去了。
我驚疑不定的回頭,看見渾身濕透的春秀,春秀有些茫然的看著我,「要搓背嗎?」我後退了一小步,這邊沒燈,只有一點月光,我看見春秀的衣服貼在她的身上,勾勒出她豐滿的上圍。
村裡女人挺少會穿文胸的,她也只是穿了一件汗衫在裡面,外面是花布襯衫,水一濕,我看的有些清楚。我忽然感覺到胸口有一種躁動,那種感覺來的又快又猛烈。
我不敢輕舉妄動,趕緊的敷衍了春秀幾句,春秀再三問了我,才離開的。這熱情的,也太逾矩了吧?我好歹也是個正常男人,我洗個澡你一個人妻不是要迴避嗎?
我胡思亂想了一陣,也沒什麼心思洗澡了,匆忙的擦了擦然後就去丈量木頭開始做棺材。
這做棺材,其實是不需要棺材釘的,但是為什麼會有釘子呢,這盯著不是用來固定棺木的,而是一種「鎮」,古人相信,人死了,三魂升天,入土為安,棺材釘是讓人與世隔絕,安詳去的。
我們做棺材的,基本上都是用榫頭,這個榫頭,意識就是合,利用凹陷和凸起,合起沒有任何的縫隙。這古時候可沒有膠水之類的,所以傳統的都是榫頭。
我們這門也是榫頭,儘管我現在手藝很好,也還是需要花一些時間。我們打棺,合棺,都是力氣和精準的事,馬虎不得。合棺抽榫頭,還有一些其他,總之都是精細的活計。
沒學個五六年上都不敢說自己會這門手藝。我開始小心的伺候著這些木料,拿出自己帶過來的工具,一點一點的開始干起活計來。
我之前就說過我很少出來工作的,這次出來那麼遠,也還是頭一回。我看這些木料特別好,想著不用鐵釘破壞整體,我稍微弄出來坯板之後,就坐下來弄了一些木釘。
棺材釘是有講究的,不管是長度還是寬度,除了榫之外,就是鐵釘了,棺材無非就是木頭合成的,只是功夫上費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