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詭夜停電
田大隊長準備走進去,門口又伸出來一顆頭,這次是杜偉韜。
田大隊長愣了下,咦了一聲,問:「你們這是怎麼回事啊?」
杜偉韜咽了口吐沫說:「田大隊長你放心,屍體我已經仔仔細細檢查過了,兩人面部扭曲,翻白眼,瞳孔放大,心臟出血,內膽破裂,確實是被嚇死的。」
田大隊長身邊的法醫點著頭:「確實是被嚇死的。」
田大隊長眯著眼,指著房間:「你們為啥不讓我進去?」
他用鼻子嗅了嗅,心滿意足的閉上了眼睛,搓著手說:「烤肉,這是烤肉的味道。」
楊大宇笑嘻嘻的說:「這個暫時呢,房間里不太乾淨,太髒了,通風又不太好,裡面啊,有屍毒,現在正在處理呢,大隊長還是明天再來吧。」
田大隊長對著他們兩個指著手,大有深意的笑了起來,他靠近門口,不由分說推著門走了進去,楊大宇他們攔不住,只好讓田大隊長走了進來。
田大隊長嗅著鼻子,正心滿意足的笑著,突然看到了解剖台上的兩具屍體,笑容僵硬在了臉上。
他不可置信的指著我們:「我說這怎麼有一股烤肉的味道,敢情你們這是在烤人肉啊,你看看這兩具屍體都被你們燒成什麼樣了,本來屍檢解剖的時候,人家家人就死活不同意,我爭取了很久才說服人家,你們現在讓我怎麼向他們家人交代啊。」
杜偉韜不好意思說:「我們這也是不小心把消毒酒精給泄露了,誰知道這倆煙鬼抽煙的時候,不小心又把火苗撲了上去,這不是,大火瀰漫,擋都擋不住啊。」
田大隊長指著我們,氣急敗壞的說:「你覺得你們說這些話我就會信了嗎?哪能這麼巧,啊,門口的滅火器不知道用啊,你們當我是傻子啊。」
我舉起手:「田隊長,這件事是我做的,和他們無關。」
「又是你。」田大隊長指著我:「你給我惹得麻煩還不夠多嗎,當年那件事一直……」
說到這,田大隊長臉色一沉,似乎想到了不堪回首的往事,他的眼神閃動了下,隨後擺了擺手:「算了,過去了就讓它過去吧。」
他加重了聲音:「但是這件事可不能就這麼過了,你們三個都跟我回警局,好好交代清楚,說說你們的目的,你們要幹嘛。」
田大隊長給我們三個戴上手銬,動作行雲流水,我知道他怒火當頭,也不再說什麼,不過確實也沒有什麼好反駁的,田大隊長推著我們:「奶奶的,都給我出去,坐上警車回警局。」
一路上田大隊長都在抱怨:「你說我這是招惹了什麼星君,非要派下來這三個人給我搗亂,接連兩天,接連兩天啊,一下子整出了三條人命,能不能讓我省點心哎。」
聽到這話我倒有點不舒坦了,張口說:「田大隊長,你這話可就不對了,這三個人死的非常離奇,可和我們沒有任何關係,有些話可不能亂說。」
楊大宇在一旁附和:「對啊,我們啥都不知道。」
田大隊長扭過頭,一臉陰森:「你們要是和這事沒有一丁點關係能焚屍嗎?這肯定是毀滅證據,今天一早看到你們三個我就覺得不對,你們三個昨晚一起做什麼去了,這我可不知道,還有今早的時候,杜偉韜明明說了寧願辭職都不願意驗屍,現在又突然同意了,這難道不是疑點嗎?」
杜偉韜詫異的看著我:「難道說昨晚我真的和你們兩個在一起?」
說完這話,他又轉過頭,詫異的看著田大隊長:「我今天早晨說了這些話嗎?為什麼我不記得了,沒有一點印象。」
「你可不要跟我裝傻。」
田大隊長咧著嘴,扶了扶帽子:「你說這話的時候,現場可不止我一個人,我也是有證人的。」
杜偉韜身體微顫了下,扶著我激動的說:「難道說,你之前告訴我的都是真的?」
我揚了揚眉頭說:「我什麼時候騙過你。」
杜偉韜一臉惶恐,眼睛里填滿了疑惑的神色,一雙手不安的揉著,他喃喃:「這怎麼可能呢,這不符合常理啊,這個世界上絕對不可能有這種事情的。」
一旁的楊大宇也搖了搖頭:「不可能,這不可能。」
「什麼可能不可能的。」
田大隊長被我們搞迷糊了,不解的盯著我們三個,他坐在前面,微皺著眉頭,我們沒有回答,各有所思的坐在車裡,心頭顫動著。
警車由一名法醫開著,他的技術嫻熟,在夜色里緩慢行駛著,因為今天的天氣不太好,晚上黑的比較快,此刻路面兩邊已經亮起了路燈,本該是下班時間,奇怪的是路面上並沒有看到川流不息的車輛,我的心裡疑惑重重。
正走著,路面上的燈光閃爍了起來,就好像是線路接觸不良,路燈忽閃忽滅,很可能一下子就會陷入黑暗之中。
「田隊長,今天這是怎麼回事啊,我怎麼覺得不太對呢?」
負責開車的法醫開口問起了情況:「這個點,按理說道路上不應該有很多車的嗎?還有啊,你們這的路燈也太邪乎了吧,怎麼忽閃忽滅的,就好像短路了一樣,這麼一大片就沒有人來修理嗎?」
田大隊長看著窗外,眉頭皺的深沉:「是啊,這是什麼情況,你還別說,我在這裡生活了幾十年了,這種情況還真是從來沒有遇見過。」
我看車窗外的世界非常陰沉,黑暗中透露著一絲詭異,遠處的天空烏雲密布,看不到星光和月亮,路燈照耀下儘是慘淡荒蕪的光景。
我的心裡涼了一大片,隱隱有種直覺,那東西很可能又來了。
外面的風聲嗚咽又蒼涼,我在車裡觀望著,魂不守舍的,周邊的路燈發出了烏拉的聲音,就好像是漏電電流碰撞發出的聲音。
突然只聽「滋」一聲,不遠處的電線冒出了一道火花,然後四周的路燈全都滅了,就連我們的車燈也滅了,我們頓時陷入了黑暗裡。
「這是咋回事?」楊大宇慌裡慌張的問。
「誰能知道。」田大隊長說了句。
我瞅著窗外,濃密的夜色之下,什麼都看不清楚,黑暗像一張大網,把我們裹的密不透風,我們彷彿成了隱藏在黑暗中野獸的獵物,它在蠢蠢欲動著,就要迫不及待的伸出爪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