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章

「打住，你和你師傅吃屎的往事我可沒興趣聽，我問你，你對這個洞穴有什麼探究？」我開門見山問道。

「嘿，探究談不上，略懂一二倒有。」周小舍擠眉弄眼道。

「說說看。」

周小舍揚了揚眉毛，故露出幾分深沉的表情道：「這洞無名無號，源來時長，據說，在抗日時期這洞穴就有了，至於再久遠一些的小道就不清楚，但在好些年前，曾有人進去探過，後來那人臨死前半個身子爬出了洞穴，而在那人的身上，有人發現了金子。」

「金子？」

「不錯，與其說是金子，其實還不如說是一些沒提煉的金礦石，那人身上口袋塞滿了金礦石，後來有人將金礦石撿走了，你們猜後面怎麼著？」

隨著周小舍娓娓道來，李文海他們也湊了過來，面露出好奇。

周小舍繼續道：「後來，那些撿走屍體身上金礦石的人，都死了，十幾個人，在撿走金礦石不超過一個星期的時間，全身冒血泡，七竅流血，那死狀比起被黑頭蛇咬死可慘多了，身上都是大血泡，一戳破一個，身上黑血就跟泉水似的往外冒……」

周小舍這話一說出來，李文海他們頓時噤若寒蟬。

而我則聽得心頭一動，因為周小舍說的這樁事，其實我也聽村子里的老人們講過，只是那時候還小，倒也沒多放心裡，現在被周小舍舊事重提，不免想了起來。

一旁的李文海咂舌道：「小道長，按你這麼一說，難不成這洞穴下面，會有金礦？」

「嘿，金礦八成是有的，就看是大還是小，但除此之外，小道的興趣更多是在另外一則傳聞上。」

「別繞關子，趕緊說。」我道。

「嘿，老鐵別急，這傳聞也是我師傅說的，傳聞在抗日時期，有日本人找到了一本縣誌（記錄當地歷史人文的一種傳承書冊），說是這裡邊曾埋了個古代達官貴人的墓，後來日本人派了一個工兵排下去這洞穴，最後，你們猜怎麼著？那一整個工兵排，一個小日本都沒能活著出來，從此之後，小日本便放棄了這個洞穴，連夜撤走，連縣誌都給燒了……解放后，據說時常有村民在上山打柴路過這洞穴的時候，偶能聽到一些稀奇的日本話從洞穴里傳出來，還有，日本兵的影子……至於這是真是假，小道就說不上來了。」

「還有這事？」

「不錯，這都是我師傅花大錢在當地周旁那些村子老人問來的，嘿，現在小道都免費告訴你們了，到時候真有金礦什麼的可以歸你們，但那個達官貴人的墓，可要讓小道好好倒斗……呸，是好好考古考古，李教授你說是不？」

周小舍的話是真是假我還不太肯定，但我看見李文海那原本面如死灰的臉色，已然重新多了幾分生機。

對於他這個瘋狂的考古迷來說，命可以不要，但古不能不考。

「小道長，你說的可都是真？我也曾在一些野史上聽聞過，這地方古代曾是一處叫做南戎的部落小國，後來南戎很快被顛覆吞併，你們說，這裡若是有古墓，會不會和這個叫做南戎的部落小國有什麼關係？」

「教授還真是博學多識，小道沒讀過書，也沒辦法準確告訴你這裡是不是南戎小國的古墓。」周小舍乾笑道。

李文海略有點失望，但很快，他變得神采奕奕起來。

他沖我道：「小哥，現在我們既然出不去，乾脆就繼續往下面行去，你看怎麼樣？」

「還下去？」

「是的，如果下面真如小道長說的，有古墓和金礦，那這將是整個考古界的幸事，還有，我猜測古墓也許會和古代歷史失傳的南戎小國有些關係，如能探究清楚，那麼也許可以解開古代歷史上一些的未解之謎……這都是我李文海畢生的追求……」

李文海說到這裡，一臉通紅，我想要是他再年輕一些，肯定毫不猶豫就衝下面去了。

我聽得直皺眉，我目光撇了一眼黑森森的前方，那裡就如一個無底洞一般，黑壓壓的不可見底。

但就在這個時候，忽然間，我眼角餘光一掃，彷彿看到黑壓壓的後面，有一道詭異的人影一閃而過……

「老鐵，你怎麼了？」

周小舍的聲音適時的響起，讓我迅速回過神來。

我連忙說，「沒事，可能看花眼了。」

「老鐵，你看這怎麼著，現在暫時也出不去，要不，我們下去探探？」周小舍舔著臉道。

我目光掃了一圈滿臉期待的李文海，再看看躍躍欲試的周小舍，微微點了點頭。

「既然來了，那就下去探探吧，我感覺，如果這裡有金礦和古墓，應該也不遠了。」

「老鐵666，你放心，有小道在，準保你妥妥的。」

「嘿，相比於信你，我更相信大黃和我手裡的這把獵槍！」

我將獵槍扛在肩上，招呼了一聲大黃，端著手電筒繼續在前邊帶路。

這路上一片漆黑，而我目光看去，腦海里始終會忍不住回想著剛才看到的那一道一閃而過的人影……

李文海他們跟在後頭，連李恩也行動了起來，一行人，六七把手電筒齊刷刷照著，倒也驅散了不少黑暗。

眼看著地面的坡度越來越高，很快，我們便來到了一處水潭前。

我一眼看去，這水潭面積還挺大的，下面擠壓著一灘死水，顏色黑綠，深不可見底。

「入穴不碰牆，下洞不進水，大家找找看有什麼可以過水的地方。」我道。

李文海他們分頭尋找了起來，周小舍則湊過來，沖我道：「老鐵懂得還不少，連入穴不碰牆，下洞不進水這門內道理都知曉。」

「這都是前人用命和血換回來的教訓，我多記一些，也許就能多活上幾年。」我道。

我說的不假，入穴不碰牆，下洞不進水，意思是說這進入洞穴之後，不要輕易碰到牆，因為古代人，都喜歡在牆上做些文章，很多機關的觸發裝置都隱裝在牆上，進洞的人一個不小心一碰到這些觸發的裝置，十有八九就得被那些機關給射成了刺蝟不可；至於不進水，原因也簡單，古人的墓穴大都是死了好幾百年的地方，一潭死水存放了幾百年，難免裡頭不生出點什麼幺蛾子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