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開始行動

時間要比想象當中過得還要快。

短短一個星期在四龍山頂上就這麼快過去了，讓秦洋印象最深刻的就是，從來的第二天開始，就有車輛來回進出，原先正廳內的一百多人，此時就剩下他，朱冉冉，還有一個叫王文，見人就發名片的證券經紀人，他無奈的收了兩張。

說起訓練，秦洋並沒有感覺多有挑戰性，只是對相互合作的考驗非常大而已。

研究所內，李博士看著走進來的秦洋三人，面帶笑容卻依舊掩蓋不了他那張嚴謹的臉龐。

內廳比外廳多了很多保溫箱，裡面竟盛放著各種各樣的自然界生物。

李博士收斂笑容，依舊是手持著叫棍，聲音溫和卻一絲不苟道：「這次秘密行動稱為A計劃。主要是針對一起事件，請看大屏幕上的一段內部報導」。

視線開始轉移到大屏幕上。

拍攝的視頻有些不是很清楚，很模糊的樣子，荒涼的草原上，有個人被衣服裹得嚴嚴實實的，頂著狂風拿著攝像機拍攝。

隨著攝像機不斷的聚焦放大，原先模糊的地面上，開始出現了一片又一片的老鼠屍體，密密麻麻，看不到邊。

這些老鼠通體黑色，個頭不小，基本都已成年，從攝像機所拍攝的範圍來看，死亡全體很大。

屏幕上的視頻漸漸沒了。李博士臉色變得十分凝重，眼光凌厲道：「這是駐紮西北邊防部隊所拍攝的畫面。據不完全統計，將近有十萬的黑鼠直接死亡，而這只是開始。生態危機在黑鼠死亡后的沒幾天，大面積開始拓展，各種生物開始死亡潰爛，並且有往東部蔓延的趨勢。黑鼠的死亡絕對不是偶然性。軍方無意中救了三隻奄奄一息的黑鼠，我的團隊通過技術嫁接，把你們思想和意識轉到三隻黑鼠上，通過飛機把你們空運到西北地區，位於陝甘寧一帶，你們負責打入到微觀世界中，調查這次黑鼠死亡的原因」。

王文身形一震，眼神有些飄離道：「你說我們後面要到西北部去當老鼠，那要是被貓吃了怎麼辦？」。

秦洋和朱冉冉詫異的望著一臉認真的王文，再轉向李博士，只見他微微一笑道：「為了增加此次計劃的成功率，除了在你們身上有安裝明確的定位系統外，還會給予必要的裝備」。

唯一進出的門這時被打了開來，先前所看到的那軍官首領朝著李博士遞了道眼神，似是表達了什麼意思，李博士輕輕的點了點頭，朝秦洋等人做了個請的姿勢：「關於各位家屬以及額外的任何影響和阻力，都由我們來擺平。你們只需要執行好這次任務，弄清楚事情的原因。動身前，我給你們指條明確的線索」。

暗淡的大屏幕上，突然出現一個大大的Z字母。細看之下，這所謂的Z字母，就是由密密麻麻的螞蟻所組成。

第一張圖片由螞蟻組成的Z字母，緊跟著第二張，第三張，……，屏幕上所放的圖片都是如此。

李博士關掉視頻，目光深邃，頭腦格外清醒道：「黑鼠大面積的死亡，轉而到物種的不斷消失。螞蟻由不止一次的在西北方向拼出Z子形的字母，肯定有多少用意。你們在調查案件的時候，如果有機會可以潛入到螞蟻部落中」。

這時整個地面突然一震，伴隨著轟鳴的聲響，透過拉開窗帘的玻璃望去，只見一架軍機徑直從高空緩緩落下。

一名頭戴軍帽，配有耳塞的軍士，對著飛機打著手勢，回頭朝著這邊屋子點頭招手。

幾個全副武裝的士兵衣著嚴整的從外面走了進來，李博士放下教棍，輕輕的說道：「請上飛機，我會和你們一起去目的地。等黑夜降臨時，我將對你們進行投放，在此之前，你們將被我們團隊進行思想和意識的轉移，和那三隻黑鼠進行對接」。

儘管多少還有些疑惑和猶豫，但目前的形勢就擺在眼前。

秦洋三人在一群士兵的簇擁下，連同李博士和四五個身穿白衣的研究人員，迎著大風往軍機而去。

軍官首領身體筆直的站在大樓下，目光中含有深意。一名身著軍裝，肩上有著杠的青壯男子靠了過來，低語道：「將軍，我有些不明白。明明這次參加任務的是所有帶過來的人。為何對每一批參加的人都說是唯一的，據我了解，他們當中大部分都是身體素質不合格的，去了很有可能就再也回不來了啊」。

軍機在轟鳴的響聲中，盤旋而起，漸漸遠行。

軍官首領，嘴角帶著笑意，回頭拍了拍疑惑著的軍官，問道：「你從軍多久了？」。

那軍官微微一愣，馬上立正姿勢，正襟威嚴道：「五年零二個月了」。

軍官首領聽完不語，右手擺成一個大大的五，靜靜的消失在了走廊里。

…………

X市大學研究院數學系朱劭辦公室。

三十分鐘前，朱劭竟意外的收到了一封信。手機電腦的普及，朱劭已是記不清上次是什麼時候寫信和收信的了。

信上只有四個大字，煙雨江南。

那是一家頗為僻靜的茶樓。幾乎沒多少人知道那個地方，朱劭只記得剛工作那會時經常和以前的同學，也是關係要好的宿友周羽一起去，後來得知，茶樓是周羽親戚家開的。

很久沒去了，朱劭第一反應信是周羽寫的，但他竟然寄信給自己，為什麼不直接來找自己呢？

帶著困惑，朱劭沒有遲疑，忙完手上的事情后，駕車便去了。

和以前一樣，茶樓沒多少客人，大廳依舊顯得有些空蕩。唯一的夥計，是個年紀不大的小伙，見朱劭來了，忙湊上前道：「您要見的人，請上二樓102室」。

想必是早已安排好了。

朱劭看著面善的小伙，雖有不解，但還是上了樓。

儘管以前和周羽是住在一起二年多，但兩人的主攻專業方向完全不同。和自己所學的數理統計相比，周羽所學的化學分子科學，主攻物質的分解和再重合，難度要比朱劭大的多。

對科學的熱愛，和都因為熱愛旅遊的原因，兩人共同話題很多，幾乎無話不談，只是後來因為工作繁忙，再加上周羽所在的單位極其複雜，所以這幾年聯繫的不多，也就漸漸忘了。

102室裡面空蕩蕩的，竟沒有一人。然而沒過一會，頭戴扁平灰色帽，身穿牛仔的一名男子，手裡抱著一隻寵物狗飛快的跑了進來，反手便把門關住反鎖。這還不算，緊接著男子大步走上前，把窗帘拉下，整個屋子頓時變得有些陰暗。

「周羽？」

朱劭不肯定的喊了聲。

來人把帽子一摘，一雙眼睛看向朱劭，極其的複雜。朱劭身形一震，眼前這人雖是周羽，但原先那股朝氣蓬勃的樣子完全沒有，鬍渣幾乎遍及到了耳鬢，年齡不大，頭髮竟有很多已是變成了灰白。

見到朱劭，周羽把寵物狗丟到一旁，激動的擁抱朱劭，臉色又變得焦急道：「時間緊急，我來不及多說，我是逃出來的」。

說完，周羽右手有些顫抖，摸向懷裡，徑直拿出一張鐮刀形狀，巴掌大小的深紅色卡牌，看上去硬度非常大。

「你先別多問，看就行」

周羽把卡牌放在桌面上，隨即抱起寵物狗，也放到了桌面上。事情到此並沒有結束，反而才算是開始，周羽掏出一個鼻煙壺狀的深藍色玻璃瓶，打開瓶蓋，無氣味，順勢往卡牌上滴了幾滴。

看似普通的卡牌突然間整個表面發出呲呲的響聲，複雜奧秘的條紋漸漸開始顯現出來，周羽把寵物狗抱在手裡，隨即放在卡牌上面。

一秒，二秒，三秒……，幾乎是一瞬之間，彷彿變魔術一般，偌大的寵物狗沒了，朱劭心中一震，竟發現原先足球般大小的寵物狗，突然變成了只有大拇指般大小，遊動在紅色鐮刀型狀卡牌上。

「你看見沒？是不是非常的不可思議，我帶出來的只是複製品，使物體變小隻能維持不到十分鐘」周羽情緒突然變得激動，疾跑到窗口，掀開窗帘往外看了眼，轉身過來續道：「把我騙進去的是一個實力非常大的研發機構，據我了解，我的家人和親戚都在他們監視的範圍之內。而且各大政府機構，都有他們安插的人，我實在找不到人，就想到了你」。

事情的發展已經超出了朱劭所能考慮的範圍之內，就在不久前，朱劭已是接到一通秘密電話，說是秦洋和朱冉冉要完成一項秘密任務，「你知道他們的目的嗎？」。

周羽血紅的眼睛裡布滿血絲，右手緊緊抓著朱劭道：「據我了解，就我所在的那個實驗室里，有來自十幾個不同國家被騙過去的化學科研人員。他們逼迫我們複製卡牌，通過研究卡牌母體的分子結構，從而進行大批量仿製。卡牌很有可能不只一個紅色的，而且除了縮小活物或死物的大小外，極有可能隱藏著其它秘密。經過我的調查，找人諮詢過，這卡牌似乎是出自西北。它總共正反兩面，雖看似差不多，但如果說，正面可以縮小人或物，反面會不會可以放大人或物呢。我沒找到合適的催化劑，無法進行實驗考究」。

若是這樣，那還得了。一旦現有的自然生態，生物都成倍的被放大，人類會面臨多大的挑戰呢。

可以想象，一條平常對你十分忠誠的狗，突然間有著數十米高，它還會對你虛與委蛇嗎？

「我跑不了的。他們肯定會抓我回去。我希望你能帶上這卡牌的複製品，秘密潛入西北，尋找卡牌的秘密。揭穿這些人的陰謀，一旦我被捉回去必死」

茶樓下的不遠處，突然車聲震耳，數十輛黑色吉普車前後行駛過來。周羽疾跑到窗口處，掀開窗帘一看，身形微微一震，看向朱劭的眼神有些複雜，「他們來了。我負責引開他們，你保重」。

眼看周羽手放在門把上，就要出去，朱劭本能的喊了聲，兩人目光對峙在了一起，朱劭有些哽咽道：「還能再看到你嗎？」。

「也許能，也許不能。我小時候的夢想只想當一名化學家，沒想到在有生之年還能做一件轟轟烈烈的大事。與其行屍走肉的活著，不如昂首挺胸的赴死」

沒過多久，茶樓下汽車聲漸漸變遠，朱劭有些無力的癱坐在椅子上，原先大拇指般的寵物狗又變回了原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