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玉手鐲
血玉手鐲
恍惚中,我感覺到一隻手輕輕撫摸我的額頭。
那冰冷的手,順著我的手腕輕柔摸到了我的肩膀,雞皮疙瘩隨之而起。我習慣了開燈睡覺,但是睜開眼睛卻看不到我身前有任何東西。
「停下!」
我大叫道,卻驚恐的發現我的喉嚨好像被什麼東西堵住,根本發不出一點聲音!
那清晰的觸感卻絲毫沒有停止,見我睜開眼睛似乎更加大膽,力度也更大一些,我居然感到極為舒服。
我想伸手阻止卻發現自己根本無法行動,似乎身體不是自己的一樣。
那隻手一點沒有要停下的意思,順著我的肩頭繼續下滑。
「怎麼,你不想我么?」
一個低沉而富有磁性的男性聲音迴響在我的耳邊。
那隻手沒有停下來,而是順著我的胸,滑到了我平坦的小腹,並挑逗似得在那裡畫起了圈圈。
「住手!求求你了……」
我在心裡無聲的吶喊,眼睛卻極為屈辱的流下淚水。
那隻手的主人似乎察覺到什麼,動作戛然而止,並慢慢的離開了我的身體。
「你都忘了么?」
「忘了我,忘了過去,也忘了你自己。」不知為什麼,那聲音中竟是充滿了悲愴。
隨之那隻手的離開,我逐漸的回復一絲理智,晚上睡覺門窗都是緊閉的,照理來說是不會進賊的。
怎麼回事?難道是『鬼壓床』?
想到這,我便從心裡開始默念從小被我當成神棍的二叔教給我的清心咒。
我念了一遍之後,發覺沒有任何動靜。本以為惡靈退散。
那隻該死的手卻再次攀上我的身子,坑貨二叔看我見到你不拔光你得鬍子,還拍著胸脯告訴我這咒語好使。
「你的咒語裡面有很強的念力,但是這對我毫無用處,你不必枉費氣力了。」那聲音里透著戲謔的口吻,彷彿在嘲笑我的不自量力。
「我的心愿?我的心愿你也不記得了么?呵呵……」那聲音陰沉的笑了起來,笑聲中卻充滿苦澀,記著,我會回來找你的。」
隨著聲音在我腦海中的遠去,壓在我身體上的重量忽然消失不見,我隨之恢復了對身體的控制權。
不過突然之間睡意昏沉,轉眼再次睡去。
清晨的鬧鐘把我吵醒,我揉著發脹的腦袋,發現屋子裡一切如常,難道是一個夢,可回想起來又無比真實。
「看來我真的需要1;148471591054062找一個男朋友了。」
我看著鏡子裡面色有些憔悴的自己自嘲的笑了笑,目光卻不由自主的盯在右手的血玉手鐲上。
我叫冉曦,女大學畢業之後便進入一家電視台做實習記者,累的要死不說工資還低的可憐。
一周前一座之前已經發覺勘探完畢的周朝古墓突然發生塌方,本來不是什麼大事件,但是組裡卻執意要讓我去採訪一下,舟車勞頓的跑了一趟,果然沒有什麼可用的素材。
不過我卻不算白跑,我花了一千塊從當地的村民手裡買到了一隻血玉手鐲,買的時候滿是泥土,本以為是被騙了,但是回來之後仔細的清洗卻發現極為漂亮。
找朋友鑒定了一下,發現材質卻不是玉,他本來打算借去研究一下,這手鐲彷彿有種魔力,讓我情不自禁的把它戴在了手上,當我反應過來想摘下來的時候,卻怎麼也摘不掉了。
這手鐲帶在我手上已經有幾天了,但是像昨晚的夢還是第一次做。
「砰砰砰」
光是聽這敲門的節奏我就知道是韓陽,他是我的發小,又是大學同學,現在更成了一個單位的同事。
現在是我的搭檔,我做記者他是攝像師。
「小冉,你快點!要遲到了!」
韓陽隔著門扯著脖子喊我的小名。
迷濛之間,我已經被韓陽拖著出門,塞到他那輛二手的桑塔納的後座。
半路上,我接到欄目組編導的電話,他告訴我在護城河邊上撈出了一具屍體,警方正在勘察現場,讓我和韓陽到現場做採訪。
收到指令,韓陽便調轉車頭直接開到了事發現場。
老遠就看見警方布置得警戒線,我掏出記者證掛在脖子上,跟保護現場的警察打了個招呼就進入了警戒線裡面。
此時兩個警察正拿著照相機對著死者拍照,屍體旁蹲著一個穿著白大褂的法醫正在做初步的驗屍,法醫身邊站著一個明顯是實習生的警察拿著本子記錄著法醫的鑒定。
「從屍體的腐爛程度來看,死亡時間初步斷定在六至七天,並且死者頸部有明顯的勒痕,不排除是被人勒死後拋屍河中。」法醫的話冰冷得沒有一絲感情,就像說這一件與自己毫不相干的事情。
「小冉,我們還是等他們驗屍完了再去採訪吧?又不是現場連線,沒必要現在過去吧?」韓陽瞄了一眼屍體,縮了縮脖子說道。
我知道這個傢伙膽小的毛病又犯了,便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呢,就在這裡等著我,我過去就行。放心,現在是大白天見不到鬼的!」
說完,我徑直走了過去。
「冉曦?!」那個做筆記的警察驚喜的叫著我的名字。
「路遠?真的是你啊!」我也認出了這個小警察就是我高中時的同學,後來考上了警官大學,就失去了聯繫,想不到在這裡碰到了。
「你來這做什麼?」
我不無得意的揚了揚胸前的記者證,「我現在是來採訪的,你可要透漏點內幕信息給我喲!」
路遠看了一眼正盯著他的法醫,不好意思的說道:「現在只是初檢,具體結果還要等解剖之後才知道。」接著他壓低聲音,「你放心,一有消息我馬上告訴你。」
「就知道你夠意思!回頭請你吃飯!」我豪爽的拍拍他的肩膀,瞥了一眼屍體「那個蹲在法醫旁邊的是誰?是來認屍的嗎?」
「啊?」路遠順著我的目光看故去,再轉向我時臉上已經掛上了尷尬的笑容,「都這麼大了,怎麼還愛開小時候的玩笑,哪有人啊!」
「你眼睛近視了?那不是就蹲在那裡嘛!」我伸出手指,指向了那個一直蹲在屍體旁邊,身上還有些濕漉漉的人。
路遠的臉色變得慘白,驚詫的看著我。
屍體旁的那個人緩緩的站起來,慢慢的把臉轉過來。
嗯?這人怎麼看著有點眼熟呢?
我的目光落在了屍體的臉上,竟然是他!
那人眼神空洞的望著我,突然朝我咧開嘴,詭異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