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見的小女孩兒
看不見的小女孩兒
「至今,在這短短十五天不到的時間,火災中所有受傷的人都死了。」
路遠說道這裡的時候,表情很是哀傷。雖然作為一個警察很清楚自己所從事的這個行業隨時都有危險,但是眼睜睜的看著戰友死去終究是件令人難過的事情。
「什麼,死了那麼多人?那我們怎麼不知道啊!」韓陽一聽到這個爆炸性的消息驚訝的不行,聲音都不自覺的拔高了。
路遠連忙捂住他的嘴:「你小點兒聲行不行啊!」
他們說道這裡的時候,我看到坐在路遠身後的那個小女孩兒突然咯咯一笑。
她的笑聲傳到我的耳朵里,我背上的寒毛立刻全豎了起來!那是怎樣的笑聲啊,陰森,詭異,還帶著一絲暴戾,根本就不是一個只有十來歲的小女孩兒應有的聲音!
而且更可怕的是,路遠和韓陽似乎根本聽不到她這可怕的笑聲,他們還在繼續說著話。我本想發出點聲音告訴他們我已經醒了,但整個身體還是沒有多少力氣,喉嚨里也說不出什麼話來,只能繼續聽路遠跟韓陽講述那個恐怖的死人事件。
「別人的具體情況我不知道,但是我戰友死的實在是邪門兒!
他的傷在背部,本來是很容易痊癒的,而且燙傷這種東西你應該也知道,傷口只會惡化,最多就是流膿或者肌肉壞死,但是不可能會擴散啊!
可是我的戰友的傷在經過了精心救治和包紮之後,竟然擴散了!
期初只是拳頭大那麼一塊兒燒傷,但是一周之後他的半個背部全都是燙傷的痕迹。這根本就不科學!醫生都找不出任何的原因。
再三天之後,燙傷越發加深,再三天,我戰友就死了。死的時候極其慘烈,半個身體都已經腐爛生出了蛆蟲,但是他住的可是ICU!細菌都沒有,怎麼可能又蒼蠅,又怎麼可能會長蛆啊……
而且,這家醫院最近的死亡率飆升,剛剛有一個來輸液的,竟然因為輸液瓶里進了空氣導致死亡!人家家屬來鬧,上面派我們過來鎮壓。你說,普通輸個液,怎麼可能會死人啊?」
路遠說道這裡韓陽已經聽不下去了,他臉色慘白的從路遠身旁躥開,退到了我的床邊。韓陽過來之後我急忙沖他使眼色,韓陽看到后急忙按響了呼叫醫生的鈴聲。
醫生進門之後又有幾個警察也進來找路遠,屋裡人氣旺盛起來,我逐漸恢復了意識,那個小女孩兒也不知何時消失了。
「怎麼樣?」路遠問道,我此時已經知道了自己為什麼會連續兩次突然昏厥,肯定是那個小女孩兒搗的鬼。她恐怕就是路遠口中說的那個,燒死的小女孩兒了。
她年紀小陰氣中,而且死的那麼慘,肯定會化為厲鬼來向人們報仇的。但是能讓那麼多人橫死的鬼我還是第一次看到,而且連那個可憐的警察也喪了性命,足可見這女孩兒的恐怖了。
她既然能夠讓那麼多人橫死,也隨時能夠奪走我的性命,若我再像之前一樣想要離開這個醫院,恐怕人還沒有走出大門兒,就已經死了吧。
「我……我沒事兒了,你們都走吧,我要一個人躺一會兒。」我說:「路遠,你留下來一下,我有話想要跟你說。」我支開了其餘的人,只留下路遠一個。
「我有事要你幫忙,你一定要幫我。」我低聲說著。
路遠點點頭,我要來了路遠的手機,在手機上敲下一行文字,那是我舅舅店鋪的地址。
舅舅喜好道教,一心想著清修而不問世事,但是活著還是需要錢的,所以開了一個不大的風水鋪子,靠給人看風水、卜卦來賺點錢維持生計。
如果路遠去到那裡,應該就能聯繫到我舅舅了,最不濟,弄點兒法器來也好啊。我現在這個狀況肯定是走不了的了,一旦入夜,這可怕的小女孩兒不知道會做出什麼事兒來。
路遠看了那個地址之後點了點頭,但他並沒有自己去,而是派了一個兄弟去給我拿來。那個警察臨走的時候我讓他拿了我貼身帶著的一條項鏈去,那項鏈是我從小帶到大的,舅舅肯定認識。
等待的過程中路遠一直守在我的病房裡,中途還叫了另外兩個警察過來一起陪我。那兩個警察不明白路遠為什麼要這麼做,但還是來了。他們剛剛鎮壓過鬧事家屬,聊天的話題自然就圍繞著這個事件。
從他們的閑聊中我得知最近醫院死的人數已經超過了二十,都是離奇死亡,但消息都被封鎖了。醫院死了這麼多人自然沒有人敢在這裡住院了。
我心裡很明白這麼多人離奇死亡都是因為那個小女孩兒,人死的越多,人氣就越弱,陰氣就越盛,她也就越發強大。恐怕接下來她就會開始殺害醫護人員,直到將這個醫院裡所有的活物都吞噬掉。
差不多過了一個小時,那小警察回來了,手裡還拿了個被黃布包著的東西。
「路哥,你讓我去的什麼地方啊?有個老頭兒給了我這個,還讓我抓緊回家沐浴洗澡,燒香拜神拜祖宗?!」
小警察一邊說一邊把黃布包遞給了路遠,路遠打開一看,是一面古代的黃銅鏡。而小警察口中的老頭兒應該是我舅舅的摯友葉伯伯,他也愛好道教秘術,只是沒有我舅舅那麼精通。
「他還說什麼了?」我低聲問道。
「哦,他說你舅舅到山裡去修行了,只留他看店。他也不知道你舅舅去哪裡了,他回來的話肯定第一時間通知他你的事兒。」警察的話讓我心裡一沉,緊接著他又說道:「而且那個人神神叨叨的,讓你今天晚上千萬不能睡,最好能有人陪1;148471591054062你。
鏡子要掛在床頭正上方,用這黃布包著。他還說,還說明天下午一點的時候你一定要離開這裡,別回家,直接去警察局裡呆著,直到你舅舅去接你,哈哈,還有人勸別人進局子的,真是有趣……」
這愣頭青的小警察一邊說一邊笑,完全沒有留意到周圍的人臉色變得不對勁兒了起來。他話音剛落,就有個警察站起來說道:「唉,我突然想起家裡有事兒,我要走了!」
緊接著另一個警察也說要走,路遠攔也攔不住。最後,病房裡只剩路遠和那愣頭青的小警察還有我三個人了。
「阿廣,你今兒晚上是不是輪休啊?」路遠問道。
「是啊,路哥你也輪休不是?咱一起去擼串兒吧。」路遠咧嘴一笑,一臉天真。
「不,我這朋友生了大病,一個人孤零零沒人陪,我要在這裡陪她。你也留下吧。」路遠說道。
「我留這兒幹嘛呀?我也不認識她啊。」阿廣一臉疑惑的說道。
「呃,她半夜要是發病了可是會死人的。我一個人守一夜,第二天還上什麼班兒啊,咱倆交替著守夜。你幫我一次,這個月所有的夜班兒我都替你值,成不?」路遠說道。
阿廣爽朗一笑:「路哥見外了哈,都是兄弟有啥不能幫忙的!得,留這兒就留這兒,現在才八點多,我家近,回家換個衣服拿點兒東西再回來!」
聽到阿廣要走,路遠急忙攔住:「算了算了,換什麼衣服!明天還要從這裡出發直接去局子里呢,不嫌麻煩啊?」
阿廣一愣,雖說感覺有點兒奇怪但還是留了下來。
他倆拖了凳子過來坐在我的床邊,路遠按照葉伯伯的指示掛好了鏡子,還被阿廣嘲笑是封建迷信。路遠還把他倆的帽子都掛在了門口,之後兩個大男人開始聊天兒,而我則靜靜的躺在床邊上,一邊聽著他們的對話一邊胡思亂想。
路遠剛剛做出的這一系列事情看似奇怪,按照常理而言是解釋不通的,比如我生病他不讓我住院,比如給素來膽小又大嘴巴的韓陽講警察的機密,又比如,在醫生說我需要安靜的靜養后還讓警察來陪我,還有不讓阿廣回家那東西換衣服,甚至是把警帽掛在外面。
但是我知道,路遠所做的這些事情都是有原因的
不讓我住院是因為他知道這醫院不對勁兒;把火災的邪門兒故事說出來大約是看到我醒了,想要說給我聽;安排警察來陪我,不讓阿廣脫警服是因為警察都是壯年青年,而且身手好身上的陽氣重。
警察這個職業除惡揚善,警服相當於是警察的『官服』,正氣和煞氣都很重,對鬼怪有一定的震懾力,所以不能脫警服。
路遠的所有安排都是為我著想的,但是他怎麼會懂這些呢?而且之前他看我的那一眼,難不成是知道我能夠感知到鬼神了?
我的心頭滿是疑團,似乎解開了一個,又會冒出無數新的謎團來,這樣想著想著時間很快就過去了,一轉眼間,床對面的表指針已經走到了十二點。
「呼,路哥我好睏啊,我想睡一會兒先。」阿廣打了個呵欠,一雙眼已經有點兒睜不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