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巷驚魂
小巷驚魂
隨後,我按著阮海指的路線,找到了事故發生的地方。
那原本是一條已經封閉的跨河大橋,因為使用年限已到。所以政府封閉了這裡,開通了另一座大橋。這座橋原本已經批准爆破,但是爆破進行到一半的時候,當地進入了休漁期。怕影響到河裡的魚兒產卵,大橋只炸掉了一半就停了。成了一座名副其實的「斷橋」。
我順著公路走到了橋邊。
政府原本在橋頭設下了路障,而且在公路上有很明顯的封閉標識牌。但是我卻發現這裡除了一個嶄新的標識牌之外並沒有其他的東西。
這裡明顯有人動過手腳,這個標識牌一看就是剛剛立下沒多久。
我沿著大橋一直走到斷裂處,也就是阮海開車落水的地方。
「我的車就在下面,現在還沒有人發下。」阮海悲哀的看著水面,低沉的說道。
我拿出手機打通了路遠的電話,告訴他我在斷橋拍照的時候發現了一輛落水轎車,讓他過來看一下。
我剛掛斷電話,就受到了零無情的嘲笑。
「這裡水深至少有十幾米,你的眼力還真是好呢,能發現沉在水底的東西。」
他說完我才醒悟過來,正常人根本沒辦法看到十幾米的水底。一會兒警方來的時候我該怎麼解釋呢?
零嘆了口氣,「麻煩你下次先想清楚在說話,我可不是你的苦力。」
說完,斷橋下面的一處水面好像突然沸騰起來,不一會兒一輛轎車就漂了上了,在水面上一浮一沉。
路遠很快帶著警察趕來了,他們叫來了打撈設備,半個小時之後把轎車撈了上來。
警方的技術人員隨即開始對轎車展開了鑒定,而路遠則是把我叫到了一旁。
「冉曦,你是怎麼發現這輛轎車的?」
「我來這裡拍一組風景照,就看到了。」
我生平最討厭說謊,但是沒辦法,我總不能告訴他我身上住了個鬼,是他告訴我的。估計那樣的話我會被人當做精神病關起來。
路遠摸著下巴,疑惑的說道:「真是奇怪了,這輛車有兩噸多重,怎麼也不能浮在水面上,這不科學啊。」
我無言以對,別說路遠不相信,換做兩天前就算打死我,我也不會相信一輛兩噸重的轎車會浮在水面之上。
很快有個警察走過來,告訴路遠車輛的主人已經查到,正是昨天被發現死亡的阮海。
路遠聽了之後沉思了片刻,對我說道:「冉曦,這件事你還是要暫時保密才行,我怕阮海的死沒那麼簡單,還是那句話,在案件搞清之前,你不要做任何報道,也不要對任何人說起這事。」
我忙不迭的點頭答應,然後寒暄了兩句就借口離開了。
隨後,我跟著阮海來到了他游上岸的地方。那是一條靠近河邊的小街,位於城鄉結合部。
雖然現在是白天,但是依然可以見到一些倚門而立濃妝艷抹的女人在對著路邊經過的男人招手。街邊幾個髒兮兮的小孩在互相追逐,低矮陰暗的簡易房屋在這裡隨處可見。
阮海走到河邊,指著一個方位,「我就是在那裡爬上岸的,隨後我就上了這條街,沒走多遠就被人從後面勒住了脖子。」
我抬頭四下看了看,希望在這裡能發現監控攝像頭。
但是希望和快就變成了失望,這種地方是不會有監控存在的,即使政府安了,也很快會被這裡的人拆除。畢竟在這裡很多的勾當都見不得光。
「零,你沒有辦法還原阮海被殺的場景?」我開始呼喚零,好像我已經開始依賴這個無所不能的鬼。
但是呼喚了幾聲之後,零依然沒有回應。
不想幫忙就算了,好像沒你不行似的!
我賭氣不理他,漫無目的的在街上走著。
突然一個行色匆匆的人從我身邊走過,在我的肩膀上狠狠的撞了一下。
我被他撞得一個趔趄,剛要發作,才看見那人已經走出好遠,好像有什麼非常緊急的事情。
身邊的阮海卻突然喊了一聲:「就是他!」
說完他就追了出去,很快消失在我的視線之中。
我趕緊小跑起來,希望追到前面的兩個人。
當我跑到一個十字路口的時候,就再也看不見這一人一鬼的影子。
「妹妹長的不賴嘛,陪哥哥玩玩吧?把哥伺候美了,錢少不了你的。」一個猥瑣的笑容在我的耳邊響起。
三個打扮的流里流氣頭髮染得五顏六色的男子走到了我的身邊,淫邪的目光不住的在我身上掃視著。
「滾開!」
我厭惡的看了幾人一眼,轉身就想走。
但隨即這三個男人就把我圍在中間,其中一個帶著耳環鼻環的男子還在我的肩膀上推了一把。
「呦呵,還挺辣的嘛,沒關係,越辣哥哥越喜歡!」
「你們想幹什麼?光天化日不怕我報警嗎?!」
「報警?哈哈——」
那個戴著鼻環的男子誇張的大叫起來,「妹妹,我好怕怕喲,救命啊!來人啊!有人強姦啦!」他把手攏在嘴邊,用力的大聲喊叫起來。
接著我就發現,這裡原本還有幾家營業的小賣部和幾間髮廊,但是這男子喊過之後,竟然在半分鐘之內全部關上了門。
那個戴著鼻環的男人停止了喊叫,邪笑著走到我面前,「妹妹,你看,這裡每人願意幫你呢,最近的警局到這也要半個小時,半個小時的時間,夠哥哥爽好幾回了。」
那兩個男人也跟著笑起來。
「啪——」
我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一個巴掌就扇在了這個猥瑣男人的臉上。
半秒鐘后我就後悔了,訕笑著給人家道歉:「大哥,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
那個男人舔了舔嘴角的血跡,淫笑著說道:「沒關係,哥哥就是喜歡你這辣勁兒!」
說完,那個男子一下子把我扛在了肩上,笑著向街邊的一個小巷子走去。
我開始拚命的大喊大叫,並用力的捶打著這個男人的背部。平時學習的女子防狼術沒有絲毫作用。
這一切都徒勞無功,最終我被狠狠的扔在這條死胡同的牆角。
那個戴著鼻環的男人迅速的脫掉了上衣,露出了肋骨嶙峋而且還帶著刺青的上身。
我突然想起了口袋裡的鑰匙,上面掛著一把小巧的瑞士軍刀。
迅速的掏出鑰匙,打開瑞士軍刀,對著眼前的男人比劃。
「不要過來,小心我捅死你!」
那男人竟絲毫不以為意,「妹妹,會玩刀嗎?你那個破軍刀根本就沒開刃,捅不死人的。」
啊?怎麼會沒開刃?
我下意識的看了一眼軍刀,就趁我一走神的功夫,那個男人就奪走了我的軍刀,在手上不停的翻轉著。
差點就被自己蠢哭了,我怎麼會相信一個流氓的話?
「給我抓著她,哥完事了就是你們兩個的。」
「好的大哥!」
那人身後的兩個男子馬上沖了過來,一人抓住了我的一條胳膊,把我按在了地上。
戴鼻環的男人俯下身來粗暴的開始扯我的衣服。
我絕望的閉上眼睛大哭起來,嘴裡胡亂的喊著救命。我的領口被扯開,露出了鎖骨下面的那個血色刺青。
「啊——」
一聲慘叫從那個男人的嘴裡傳出,人也隨即倒在地上捂著眼睛痛苦的翻滾起來。
那兩個抓著我手臂的男人被驚呆了,手上的力道也自然放鬆了許多。我趁機掙脫兩人的手,站起來奮力的向小巷子外面跑去。
跑了十幾米之後,才發現我的身後除了那個男人的慘叫聲並沒有傳來追趕的聲音。
我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就看到了我此生最為恐怖的一幕——那兩個男人被從一團黑霧中伸出的兩隻手牢牢的掐住喉嚨,雙腳離地懸在半空,整個人從腳下開始迅速腐爛。先是皮膚乾裂,露出了裡面血淋淋的肌肉,接著肌肉開始腐爛,一塊一塊掉在地上,化為一團血水。
肌肉爛掉之後露出了裡面白森森的骨頭,但是骨頭也迅速的變成黑色,然後就像老牆壁上的泥土一樣變成渣子落到地上。
最恐怖的是,那兩個混混始終都沒有暈過去,就那麼眼睜睜的看著自己和對方一寸一寸的爛掉,但是卻因為被掐住喉嚨,一點聲音也發布出來,就連慘叫都成了奢望。
那兩個混混一直爛到頸部的時候嘴巴還在一張一合,1;148471591054062隨後整個腦袋爆裂開來,炸成粉末。
是零!
我竟瞬間生出一種撲進他懷裡大哭的衝動。
還沒等我的腳挪動地方,零就已經飄到了那個滿地翻滾的男人身邊,蒼白的手臂虛空一提,那個男人的身體就漂浮了起來。
一個陰仄仄但有些無力的聲音從黑霧裡面傳出來,「死對你來說太幸福了,我要讓你活著,受盡無邊的苦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