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1章 寧可信其有
她不是傻子自能聽懂這話是什麼意思。
「靜姐姐到底是哪一方的？」
紅袖好奇問，她覺得靜妃不應該幫她。
她是剛入宮沒多久，就算要合作也應該是跟皇后合作，這會卻來告訴她這事，到底什麼意思。
「本宮從來不站隊，只選一方對本宮有利的。」
靜妃輕笑，她才不像那些沒腦子的瞎站隊，只要誰對她有利就她就幫誰。
宮內就屬紅袖最得寵，皇后已是過去式了。
「好，妹妹就喜歡像靜姐姐這樣的人。」
紅袖欣賞道。
像靜妃這樣只看重利益的不可能會在中途背叛她，比起那些說什麼對她忠心耿耿的人，靜妃比那些人要可靠得多。
「但是在這之前，妹妹想再問姐姐一件事。」
「若妹妹想對麗妃下手的話，姐姐可會阻攔？」
紅袖手垮在桌子上，雙目看著靜妃。
她也不跟靜妃拐彎抹角地，她就是想對麗妃出手。
靜妃挑眉，回想起來麗妃跟紅袖應該沒仇，甚至麗妃跟紅袖也沒見過幾次面，怎感覺紅袖對麗妃有種恨之入骨的感覺。
「麗妃與本宮毫無關係。」
「噗嗤，妹妹還以為靜姐姐跟麗妃關係很好，會勸妹妹不動手呢。」
紅袖媚眼玩玩笑的跟個孩子一樣。
她整張臉配上笑盈盈的模樣看起來就像個無害的小女孩一樣，但靜妃知道紅袖跟她是同種人。
「麗妃已想跟本宮劃清界限，不能給本宮帶來好處的人留著也沒用，若是妹妹想，儘管拿去。」
談話間，兩人就好像達成某項交易，定奪一個人生死。
「但姐姐不知，麗妃是哪得罪妹妹了。」
靜妃好奇問，怎麼想她都想不通紅袖有什麼理由對麗妃下手。
麗妃這人做事也好做其他也好都不會輕易得罪人，什麼時候讓紅袖惦記上了。
「秘密。」
紅袖眯眼笑道，看樣子一點都不想跟靜妃說明緣由，靜妃也不笨，知紅袖不想說也沒追著問。
「妹妹想做什麼本宮不阻攔，前提，沒有威脅到本宮的情況下。」
靜妃起身，拍了拍衣袖。
「本宮只是剛好路過，就不在這多打擾妹妹。」
說罷，轉身離開。
紅袖冷笑，這裡距離靜妃住的殿內是相反方向，一看就是專門過來的。
靜妃會幹戈相倒真是個意外。
至於她為何要對麗妃出手，呵，那還不是因為她是楚詠的母妃。
是楚詠跟姜素素害了她，若不是楚詠跟姜素素她怎會被那群噁心的人給…
一想起這事，紅袖雙手交錯一直撓著手臂，似要將手上的皮肉撓下來一樣。
一想到這事兒她就噁心，這輩子，不，哪怕是到下輩子她都忘不了。
為什麼她會出這樣的事！
當初要是蕭長歌臉上的傷疤好了的話，應該是蕭長歌被那些人玷污才對！
為什麼，為什麼是她！
為什麼不是蕭長歌而是她！
那會要不是楚鈺勸住，說不定她會找個沒人的地方安靜死去，好不讓列祖列宗蒙羞。
既是楚鈺讓她活著，那楚鈺不應該負責？
「得罪本宮的人，都得死，哈哈哈。」
笑聲充斥殿內，狗兒一進來就聽得紅袖的笑聲不禁擔心紅袖。
這幾日紅袖好像有點不對勁兒，前幾天見了四王妃后將自己關在屋內，那猙獰可怕的樣子她現在還印象深刻。
她脖子上的紅痕還沒消失，一想到這事兒她心有餘悸。
「狗兒，準備準備我們的禮物，給麗妃送去。」
凌厲的眼掃向狗兒，狗兒被這眼神看的有些害怕，不禁縮著脖子害怕不已。
「禮物？」
狗兒小心翼翼問，她家主子什麼時候說過要送禮物給麗妃了？
「就是之前我說的珍珠，拿些給麗妃送去就說磨成粉可以喝，治咳嗽又養顏。」
紅袖嘴角挽起一笑道，狗兒回想起楚皇帝今早命人送來的珍珠。
那些珍珠白又珍貴，楚皇帝特意賞賜給紅袖的，她竟要拿出去給別的妃子。
珍珠不僅磨成粉能吃還能敷在臉上，會使得皮膚光澤亮麗，這樣好的東西來之不易，沒想到就這麼送別人。
就算不要給她一點也好呀。
狗兒心裡想著，但紅袖的命令她不敢忤逆。
「是。」
「現在拿過去嗎？」
狗兒小心翼翼問，紅袖現在的樣子有點瘋癲，一會笑一會又哭的，讓人搞不懂。
「對，現在。」
「你去準備準備。」
紅袖冷笑。
她的事麗妃也逃不開干係，就算麗妃不知道但楚詠是她兒子，姜素素也算她半個兒媳婦，她才將楚詠生出來就是個錯誤。
「娘娘不如在殿內休息，讓奴婢把珍珠送過去就行？」
狗兒擔心道，紅袖理了理衣服：「本宮又不是殘疾，何況已經很久沒看到麗妃，也想過去看看。」
「你將珍珠熬制好先，到時直接端過去。」
「是。」
狗兒點頭，緩緩退下。
紅袖冷笑，靜妃既不干涉那她就什麼都不怕。
這宮裡讓她忌憚的不是皇后而是靜妃，靜妃手段高，做事不會髒了自己的手，最重要的是娘家的勢力夠大，比李氏還大，所以楚皇帝也忌憚靜妃，怕靜妃跟楚墨會圖謀不軌所以把楚墨送到北漠去，讓他一輩子都回不了宮，這樣靜妃勢力再大也沒辦法興風作浪。
不過很快，她就猖狂不了了。
紅袖嘴角上揚，自信滿滿。
楚皇帝看著上報的奏摺不由得皺眉。
「這王昊死的也太突然了。」
楚皇帝放下奏摺不由得抱怨。
「最近去咸陽縣那條路山賊有點多，王大人往那邊去時不巧碰到山賊，不慎跌懸而亡。」
嚴立解釋，楚皇帝也不在乎王昊的生死，他只是感嘆一下罷了。
「那山賊可抓到了？」
「抓到了幾個，在附近的地方官知道此事後連忙派人去山賊窩，直搗黃龍，一些反抗的死了剩下那幾個都是中途投降的，給押了回來，皇上可要親自審問？」
嚴立詢問，楚皇帝搖頭。
「這又不是什麼大事，讓劉重陽自己解決就行。」
楚皇帝揮手，對這種事一點都不感興趣。
「王昊是煩人了點但是是個不錯的官，這麼死了有點可惜，那些山賊不能放過，一定要為王昊報仇。」
楚皇帝憤憤不平道，不說其他就說王昊之前上任做的事就知道這是個好官，朝廷內清廉的官已不多，難得有這麼一個還遇上這種事，他實在惋惜。
「是，臣會吩咐下去。」
「咸陽縣的官位空缺，你看找誰頂替上去好。」
楚皇帝詢問，朝廷人多但這些人他想來想去都不合適。
「啟稟皇上，臣覺得洛陽城的姚文采不錯，他在洛陽城也當了好幾年的官，讓他頂替王昊的位置未嘗不可。」
嚴立眼眸微轉，拱手低頭道。
「恩，那個姚文采朕還記得，當年見他也才十幾歲出頭，現在朕老了他也應該老了，那就讓他去吧，小元子面馬上擬旨。」
小元子在一旁待命，見楚皇帝點名連忙動手磨墨。
嚴立的眼光時不時飄向楚皇帝身邊的另一個太監。
「這是朕昨兒剛找來伺候的太監，叫小落子。」
見嚴立一直打量，楚皇帝解釋，嚴立點頭。
「見過嚴大人。」
苦落低頭，故意掐著嗓子道。
「恩。」
「這事就交給你去辦。」
楚皇帝拿起筆在聖旨上龍飛鳳舞寫了幾個字，將聖旨捲起由小元子遞給嚴立。
「是，臣一定辦妥當。」
嚴立領著聖旨緩緩退下，楚皇帝掃向小元子：「你也先退下，小落子留下。」
小元子看了眼苦落，低頭哎了聲離開。
一出御書房的門，嚴立就在外面等他。
「嚴大人。」
「元公公，那個小落子是…」
嚴立壓低聲音問。
「嚴大人可還記得之前神醫抓回來個人，安置在冷宮那個。」
小元子一提，嚴立便明白怎麼回事。
難怪他覺得這個人很眼熟，原來是他。
青垣入宮，苦落也在楚皇帝身邊，這一定是陰謀。
「嚴大人。」
見嚴立魂不守舍地，小元子輕喊一聲，嚴立揮手：「沒事。」
說罷，緩緩離開。
小元子倒不擔心苦落會搶了他的地位，畢竟他是個真男人，留在楚皇帝身邊越久越有可能被發現。
苦落也不是那種甘願當別人手下的人，所以他在宮內呆不久。
宮內的變化不是他一個奴才能擔心的，朝代會改江山會易主而他只要巴結好每個人不得罪那些人，就不會有事。
小元子挺直腰間，手上拂塵一擺站在御書房門外。
御書房內，只有兩人。
苦落縮著脖子，那雙凌厲的眸正盯著他。
「皇上。」
苦落害怕喊道，楚皇帝咧嘴一笑，手撫摸著鬍子。
「不用害怕，朕只是想聽你說說之前沒說完的事。」
「你說朕病入膏肓，那你可有治的法子？」
楚皇帝雙目看著苦落，半信半疑問。
他這幾日身體明顯比之前好但回想起之前的情況，他也覺得怪怪的。
「有，但奴才有個請求，皇上不得再吃那丹藥了，不然無法根治。」
「還有皇上的膳食也要改善一下，不得大魚大肉得吃點清淡的，最重要是要多運動。」
苦落勸著，楚皇帝長長恩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