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傷勢
蕭婉晴話還沒說完,嚴氏卻先開口打斷了她的話。
「五小姐辱罵大小姐且還刺傷了她,來人啊將五小姐關起來聽候發落。」
「娘,娘你不能這樣啊娘!我真的什麼都沒幹是蕭長歌她自己刺傷了自己與我無關啊!」
蕭婉晴一聽跪在了地上往前挪,抱住了嚴氏的大腿哭著喊著道,可嚴氏轉身離開了連給蕭婉晴半點解釋的機會都不,她這事還需等蕭永德回來再做定奪。
她想知道蕭永德看到那小賤人被刺傷後會對蕭婉晴做出什麼事來。
她也想知道如今的蕭長歌在蕭永德心中的分量到底有多重。
「我勸妹妹好好在屋內冷靜地想想如何應付爹吧。」
蕭長樂臨走前見蕭婉晴如一隻狗一樣對著她們搖尾巴哭可憐的模樣冷聲一笑。
這事就算是求她們也沒辦法,她相信她爹自然會有法子懲罰蕭婉晴的。
蕭永德久經戰場,那些懲罰人的手段是連那些熱血男兒都有些承受不了地,換做是在蕭婉晴身上,肯定也承受不了。
門咯吱一聲被關上,連那丁陽光都消失不見了,剩下的是無窮無盡的黑暗,屋內一片冰冷發寒,聽見外面的鎖頭叮鈴鈴作響的聲音,蕭婉晴只是坐在門後面手拍著門大聲地哭了起來。
她最怕的就是剩下自己一個人了。
「娘,六妹你們在哪裡啊,快救救我,嗚嗚嗚。」
邊哭,嘴裡還邊嘮叨重複著這話。
「小姐,小姐你沒事吧?」
門外響起蝶兒的聲音,她拍打著被鎖起來門,方才她從廚房內回來時候撞見大夫人跟二小姐了,見她們是從這院子內出來的她就知道是出什麼事兒了,沒想到真被她給猜對了。
蝶兒撞著門卻沒什麼反應,這門結實得很她撞不掉。
「蝶兒,蝶兒快去叫我娘跟我妹妹回來,你就說就說蕭長歌那個賤人陷害我!」
聽見蝶兒的聲音蕭婉晴就如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連哭都不哭了而是激動道。
她將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了連氏跟蕭沐染身上了,只希望她們能救她!
一想到她爹的懲罰她是想都不敢想了,光是想象就毛骨悚然令人害怕。
每次她一看到她爹就怕得要命,如今她刺傷了蕭長歌也不知她爹會如何對她。
現在是連老太太都不在站她這邊了,嚴氏也說是她自己活該,現在也只有她娘能救她了。
「是,蝶兒這就去。」
蝶兒連忙將手上的東西塞給了一旁的家丁,撒腿就跑了去找連氏跟蕭沐染她們了。
很不巧蕭沐染今日去跟明非公子見面了,而連氏也受邀請去明家作客了,怎麼偏偏挑選在這時候呢?
蕭府內一團亂,當老太太聽到這件事時也只是冷哼了一聲,不予理會。
連氏雖送了她一尊玉觀音可還是難抵消她心頭之恨,如今蕭婉晴這樣算是活該了,連自己的長姐都下得了手,還是等蕭永德回來后再讓他自己處置吧。
「李嬤嬤你扶著我回屋裡頭去,我還得為問佛超度呢。」
老太太抬起手,李嬤嬤連問都不問一句便攙扶著老太太進了屋中,這事兒她紀是管不著也不會管了,蕭婉晴如何那是她自己造的孽。
竟敢做出這種大逆不道之事,這事兒她也無法偏袒了。
雖她一直認為蕭長歌讓她們蕭府蒙羞了,可蕭婉晴這做法卻是大逆不道,連自己的長姐都敢下手,更莫說問佛了。
這下更令得她們相信殺害問佛的人是蕭婉晴了,連自己的家人都能下得了手的人還對什麼下不了手呢?
這件事她不管也沒辦法管,她想會有人管這件事的,聽得蕭長歌受傷,那個人會坐得住么?
從之前的事兒就看出了蕭永德對蕭長歌是越發疼愛了,連長了水疹都額讓宮裡頭的御醫來把脈,從這些就可看出他對蕭長歌如何了,怕是連蕭長歌在蕭永德心裡的位置不比蕭長樂低啊。
很快,屋內傳來了一陣陣念經的聲音,李嬤嬤則在外候著,如老太太說的那樣,就當沒聽到這事兒一般,眼不見為凈。
西邊小院內
朱兒本在幹活兒幾個丫鬟扶著蕭長歌她立刻撇下手中的活兒跑了過去,見蕭長歌肩膀受傷不禁挑眉。
「朱兒,朱兒快來幫忙。」
紅袖見著朱兒就跟見到救星一樣喊著,朱兒應了一聲,臉上竟是擔憂。
「哎喲這這是怎麼了?不是去探望婉晴小姐了嗎?怎麼弄得這模樣了?」
朱兒瞥了扶著蕭長歌左手的兩丫鬟,見朱兒說兩人咬牙低頭不敢說半句話,沒了之前對紅袖那樣囂張的態度了,紅袖順著朱兒的視線看了過去,見兩人都低頭沉默不語的模樣她特意提高了音調。
「這可要問五小姐了,朱兒快幫我一把,將小姐扶進屋子裡頭先,也不知這傷口會不會太深。」
紅袖哎了一聲擔心到,那根發簪留在蕭長歌的肩膀上,她不敢去拔,生怕處理不好會令得血流得更多,現在這情況只能等大夫來了。
朱兒從紅袖手中接過蕭長歌,蕭婉晴屋內那兩丫鬟這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只能獃獃地站在旁邊看著了。
紅袖也跟沒看到她們一樣,將她們曬在了一旁,哼了一聲從她們身邊走過。
這態度就跟方才她們對她的一樣,也令得那兩丫鬟沒想到,不過一想到她們家小姐刺傷了蕭長歌,她們也屬於理虧方,便也由著紅袖說了。
兩丫鬟你看我我看你地也不知該怎麼辦,這麼回去也不太好,可站這裡也不知要等多久。
屋內,當朱兒將蕭長歌扶到床上時,那雙原本閉著的眸緩緩睜開,清冽而發冷。
「放我下來吧。」
蕭長歌冷聲道,聽得這話朱兒小心翼翼地扶著蕭長歌坐在了床頭邊上。
她這從一開始就看出蕭長歌是裝的了,可看著她肩膀上還插著發簪流著血心裡不是滋味,而去她記得,這傷了的肩膀似乎之前也受過傷……
正當紅袖發愣之際,蕭長歌低頭看著那隻還插在肩膀上的發簪,咬牙用力一拔,那根發簪便出現在她手中,殷紅的血染紅了那銀簪子,肩膀上的血流的比方才更多了。
「呀,小姐你怎麼不等大夫來呢?奴婢這就給你拿紗布包紮一下。」
朱兒被蕭長歌這動作給驚到了,轉身想為蕭長歌找紗布來,這會兒血流個不止地,本已經快止住了,被蕭長歌這麼一弄血流的比方才更多了。
蕭長歌默不作聲,雙目只映著這殷紅如蓮的血,淺淺一笑。
眼中,閃過一抹狠辣。
「小姐你這去了婉晴小姐那邊是發生了什麼事了,怎麼會弄得一身傷回來呢?」
朱兒蹲在地上,在柜子內翻找著,可越是著急越是找不到紗布。
這平時不需要的話就一堆,如今需要了卻連一個都找不到。
她手忙腳亂地在柜子內翻找,一邊找一邊詢問。
「以你的聰明,怎會猜不到呢?」
蕭長歌肯定道,說出這話時候卻一點震驚的感覺都沒,很是平淡。
她相信以朱兒的冰雪聰明,見她去找蕭婉晴時候就應該明白她想做什麼了,所以不用她說,朱兒肯定明白。
這話令得朱兒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手上握著紗布,還蹲在遠處震驚地看著蕭長歌。
只是不管是唇角還是眼中都帶著一絲的笑意,令得朱兒不知所措。
正當這時門被推開了,紅袖慌忙地拉著大夫往床邊走來,臉上烏黑嘴裡還喋喋不休。
「哼,那兩丫鬟果然回去了。」
紅袖生氣道,這弄傷了她家小姐就這麼把人送來后便回去了,有這樣的人嘛?
「大夫,你快幫我家小姐看看傷口吧,哎呀小姐你自己拔掉簪子了呢?」
紅袖轉頭對大夫道,這一轉回來才看到蕭長歌手上拿著發簪,只是簪子上的血滴落在了地上,如冬雪日內耀眼綻放的梅花般。
大夫哎哎地應了兩聲,可見蕭長歌那張臉時不由得多看了一眼。
可在接觸到她那雙清洌的眼后他立刻低下頭不敢再看一眼。
「長歌畢竟是未出閣的女子,也不好讓人看肌膚之體,否則是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還望大夫給長歌開個止疼止血的葯就行了。」
那大夫看起來才二十多出頭,是個少年,看起來也很是老實。
從進門來便站在一旁,見傷到的是肩膀他便不再沒動過一步了。
蕭長歌這話說的很是明白了,他也懂意思。
「是,小的明白,小的這就為小姐開點止疼止血的葯。」
一個女人的貞潔很是重要,就連把脈都必須用紅繩牽著不能觸碰到手腕,若是在這讓大夫幫她看肩膀上的傷,這會兒別人不會說什麼,可過後定是要污衊她跟這位大夫不清不白了。
若是個老頭兒也還好,只是眼前這人是個少年。
紅袖哎呀了一聲拍了拍小腦袋,為難地看著這大夫,她只著急蕭長歌的傷口,將這事兒給忘了。
如蕭長歌說的那般,大夫只給她開了止疼止血的葯后便讓紅袖將其送出府了。
潔白的肌膚上一道傷痕,那個傷痕徑直地穿過了她的後背,朱兒為蕭長歌包紮時看到這傷痕,想起了當時的事兒。
那時候宮內鬧了刺客……
莫非……
不可能的,蕭長歌縱有天大本事,也絕不可能做這種事的!
蕭長歌也不怕朱兒看,朱兒比紅袖聰明,越是拚命瞞的話她更是一猜就中,倒不如大大方方地讓她看,那樣她才猜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