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不得好死
夜色朦朧,烏雲遮蔽,寒風呼嘯掠過湖面盪開一層漣漪。
乾雲宮內,火把燃起照亮整個宮殿,坐在高堂之上的男子穿著一襲金縷衣,腰間佩著暖玉,手摟著一名妖冶女子,女子往男子身上靠,瞥向底下在風中瑟瑟發抖的女子:「皇上,蕭表姐畢竟是一國之母,若是明日這件事傳出去了,只怕有損您顏面,臣妾肚子里的孩子也沒事,還望皇上看在琳兒份上輕饒蕭表姐。」
男人大手鑽入女子薄衣內,輕微一掐,令得女子酥叫了一聲,整個身子軟倒在男人懷中親昵地叫著,雙手摟住男人的脖頸,深邃的雙目卻一直盯著台下狼狽不堪的女子厭惡道:「這種連豬狗不如的人也配當皇后么?這個賤人處處想要害朕的皇子,朕這樣做又有何不妥?何況她本是罪臣之女,朕今日這樣做不過是為楚國除掉一大害蟲!」
底下,蕭長歌雙目氤氳,看著台上那無情的男人。
寒風呼嘯,她臉色蒼白,唇邊發紫,卷著身子瑟瑟發抖,任由周圍的士兵看著自己衣衫不整的模樣,手指已夾得血肉模糊動彈不得,身子也早已被長鞭打得露出一片血肉。
疼,蕭長歌整個身子都在疼,可最疼的還是她的心。
聽著台上兩人的打鬧的笑聲,那刺耳的話,還有楚言滿臉寵愛嚴若琳的模樣令得她疼入骨髓,哪怕長鞭打落她身上,她也全然忘記了。
曾經楚言對她也是這樣,令得她以為自己是最幸福的,可惜,一轉眼她父親成了叛國的逃犯,而她成了罪臣之女。
一朝之間,全都變了。
本和她關係最好的表妹嚴若琳進了宮當了妃,而她卻成了棄后。最愛的男人突然變得冷漠,不僅勾結嚴氏偽造假證誣陷她父親通敵賣國,還將蕭府內一百多口人困在牢中活活餓死,更在死後對外說她父親企圖逃跑而被獄卒擒住殺了,將他吊在城門三日以儆效尤,枉費她父親一生清廉,剛正不阿,卻落了這樣的下場。
短短三天,蕭家只剩下她孤身一人,而她父親死時連眼都是睜開的!
而她,更因嚴若琳污衊她下降頭要害她肚子里的孩子而變成階下囚。
更重要的是,僅憑嚴若琳那幾句話,連證據都沒有,這莫須有的罪名便扣到了她手上,而楚言竟然信了。
哈哈,那個她愛了整整五年的男人竟相信了一個剛進宮不到一年之人說的話!
蕭長歌身子顫抖,猙獰地盯著台上的嚴若琳,嚴若琳莞爾有些嘲諷,隨後躲在楚言懷中故意似乎真害怕一樣道:「皇上,表姐的樣子好可怕,嚇著琳兒不怕,就怕嚇到琳兒肚子里的皇子了!」
皇子二字,更令得楚言更寵溺眼前之人。
他冷眼看著蕭長歌,如看著什麼骯髒玩意一樣:「來人,把這賤人的雙眼挖了!」
皇權之下,一句話便可定奪人生死!
蕭長歌本以為楚言會看在以往的情面上讓她苟活,而在聽到這話時,她心已死了。
無論她怎麼辯解,他卻一句都不聽。
而嚴若琳一句話,卻能輕易影響楚言。
嚴若琳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骨肉,難道她的就不是么?可他卻在她早產時將所有的御醫叫到了乾雲宮為嚴若琳把脈,僅是因為她偶感了風寒。
孩子生出來是個死胎,他也不過是叫廚房弄點好吃的給她補身子罷了,可他卻日日陪在嚴若琳身邊。
從那時起,她應該知道那他是薄情郎,可她還是選擇相信他。
直到現在,那僅剩的一點感情全煙消雲散了。
那長長的針活生生地刺入了她雙目中:「啊……」
疼,她只能感覺到血順著臉下滑,眼前卻是一片黑暗。
「皇上,這叫聲也令得臣妾害怕,臣妾晚上肯定睡不著了!」
嚴若琳說完,那道霎是好聽的聲音再次響起:「那便把她舌頭也割了吧!」
「皇上,興許是這裡戾氣有些重,臣妾有些暈。」纖細的手揉著太陽穴,嗲聲道。
楚言摟著她,眼中寵溺:「那琳兒我們先走吧。」
「至於這賤人,你們隨便找個地方丟了喂狗!切記不許外泄!」楚言臨走前還看了眼台下那人不人鬼不鬼的蕭長歌,之前還有幾分容貌,而如今已算全毀!
蕭家畢竟算是一代清廉,若是讓他們知曉蕭長歌真正死因,朝中那些大臣也會動搖。
他也不想除掉蕭家,可惜蕭家那老頑固不肯站在他這邊,他才被迫娶蕭長歌這個嫡女來牽制住那老頑固,他踩著其他兄弟坐上了這尊龍椅,第一個要辦的自然是那蕭家這個大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