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說到底誰比較賤?
唐莫書與蕭長歌一樣坐著,卻對蕭長樂說提出的詩句沒半點想回答的慾望。
也不知過了多久,蕭長樂要帶著他們去西苑那邊,蕭長歌也沒跟過去。
蕭長樂也沒強求,她今天不過是無聊想找點事做,本想逗逗蕭長歌,豈料蕭長歌那句自貶令得那些人不敢再說其他。
蕭長歌這次可算是走運了。
「朱兒,我們走吧。」蕭長歌起身,往回的路上走去。
她今日來的目的不過是為了唐莫書,那些才子吟詩作對可與她無關。
縱然她會,她也不希望暴露出來,免得讓蕭長樂對她多加提防了。
朱兒跟在蕭長歌身後不敢多語,穿過花園,卻聽得一道急促的聲音,令得蕭長歌停下腳步。
「快,快快去追旺財!」
蕭長歌還未看清楚眼前之人,她倒一把先被撞得後退了幾步,幸而有朱兒扶著,不然肯定摔一跤,而眼前之人卻後退幾步坐在地上,她哎喲地喊了一聲,手捂著屁股:「是哪個不長眼的敢攔著本小姐的路!」
蕭雅煙身後的丫鬟將蕭雅煙扶了起來,她蹙眉臉色有些難看,看來這一摔可把她摔疼了。
她連連嚷嚷,見到眼前之人,她的氣焰又上來了,將扶著她的丫鬟推開,走到蕭長歌跟前,陰陽怪氣道:「喲,這位不是我那克夫的長歌姐姐么?」
語氣輕蔑,帶著點挑釁。
蕭雅煙本以為這樣說蕭長歌應會很傷心,可卻見她臉上掛著笑容,看不出什麼傷心,這讓蕭雅煙有些失望。
「你笑什麼!」蕭雅煙怒瞪沖著她吼道。
「笑你無知呀。」蕭長歌毫不避諱道。
「你這是什麼意思?」蕭雅煙那張小臉立刻黑了幾分,看著蕭長歌問。
「什麼意思?難道你不明白么?縱然我不能嫁給太子,難道你能?」蕭長歌說完,伸出一腳邁出了一小步。
蕭雅煙用了一會,才曉得蕭長歌這話是什麼意思。
她不就是說就算她克夫不能嫁給太子,可她這不克夫的也不行么!
蕭長歌那番話肯定是在笑話她!
「蕭長歌你個賤人給我站住!」上次是因蕭永德在,所以蕭雅煙才會被懲罰,令得她失去了個春菊。
一想到春菊的死,蕭雅煙氣不打一處來。
若非蕭長歌故意那樣做,她豈會損失一個春菊呢!
蕭雅煙火急火燎地推開朱兒,手抓住了蕭長歌的肩膀,死死拽牢不肯讓她離開。
「放手!」蕭長歌如今可沒空陪蕭雅煙玩這種幼稚的把戲。
清冽的雙眸看著蕭雅煙,語氣有些發冷。
蕭雅煙見狀有些恍惚,可後有語氣猖狂沖著蕭長歌怒罵道:「你個賤人方才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蕭長歌冷笑,這一笑令得蕭雅眼有所提防。
她也有同感,自從蕭長歌醒來后就與以前大不一樣了,連性格都變得不同。
「賤人?若我是賤人?你又是什麼呢?不過是個二房生的小姐。」蕭長歌一字一字冷聲道,將賤人二字說的很清楚。
當時蕭永德與她娘兩人情投意合,本已打算成親,可蕭永德年少出征,正是意氣風發的時候,在戰場上更是英勇驍戰,才兩年時間便令人聞風喪膽,他回來本想與她娘成婚,無奈楚皇帝為了拉攏住蕭家,將嚴氏賜給了蕭永德。
皇命之下,誰敢抗命呢?
若為了自己而不顧蕭家人的安全,那他則是不忠不孝了,所以他答應了那門親事。
她娘不過是個商人的女兒,可家道中落,若是成了大夫人,嚴氏豈會甘心?
她想讓,可蕭永德不肯,而當嚴氏嫁入后表示甘願為平妻。
她娘跟嚴氏相敬如賓,而後兩人同時懷了,同時生產,她比蕭長樂快了幾個時辰,於是成了嫡女。
她娘死後,嚴氏成了大夫人,而後陸續為蕭永德納了幾房夫人。
而蕭雅煙,不過是個二房生的小姐,竟敢沖著她大喊大叫還罵她賤人。
「四妹,你可別忘了我是蕭家嫡女。」蕭長歌見蕭雅煙不明,『好心』提醒。
蕭雅煙臉色發黑,唯有蕭長歌是蕭家嫡女這件事是鐵錚錚的事實,她無法反駁。
蕭長歌冷笑,官大一級要死人,何況是嫡女跟妾所生的孩子呢?
憑嫡女二字,她便可將蕭雅煙壓得死死的。
「不過是個不受寵的嫡女,你還真把自己當回事了?上次是算你幸運,這次我看可沒那麼好運了。」蕭雅煙不知想起了些什麼,陰森地笑了笑,上下看著蕭長歌。
「四小姐,還請手下留情啊。」朱兒見狀攔在蕭長歌跟前,卻被蕭雅煙一推往左邊退後了幾步,被兩個丫鬟給抓住了,任憑她怎麼掙扎都脫不開。
還有另外兩個丫鬟抓住了蕭長歌雙臂,將她拖到了湖邊。
「給我把她丟下去!」蕭雅煙一聲令下,那些人本想將蕭長歌丟下去。
豈料蕭長歌手快一步,拉住站在跟前的蕭雅煙,她身子往下垂,蕭雅煙也跟著一起倒了。
那些丫鬟一看,本想拉住蕭雅煙,蕭長歌眼疾手快地將蕭雅煙往下拉,兩人撲通一聲落水了。
這大冬天的,湖水肯定冰冷無比。
「來人啊,快快快救人!」那些丫鬟站在湖邊有些措手不及。
蕭雅煙咳咳地喝了幾口水,手拚命往上拍著,濺起水花。
蕭長歌嘴角泛起一抹冷笑,蕭雅煙可是算漏了一步,她自己不會游泳!
蕭長歌手抓住蕭雅煙後背,見蕭雅煙想往上騰,她卻一把用力將蕭雅煙往下拽,令得蕭雅煙多喝了幾口水。
「救,救……」話還未說完,蕭雅煙身子又往下沉了,嗆了幾下多喝了幾口湖水。
方才她說了那麼多話,應該很口渴才對。
蕭長歌手也學著蕭雅煙扑打,裝作不會游泳的模樣,而除了當事人外,沒人知道蕭長歌另一隻手在做什麼。
湖面上的人著急,有人拿來了竹竿讓蕭雅煙跟蕭長歌抓著竹竿上來了。
今日不過是想給蕭雅煙點教訓,她可沒想在這裡要了蕭雅煙的命。
否則追查起來,哪怕今日之事不是她弄出來的,也有她的過錯。
不過今日不給蕭雅煙一個深刻的教訓,就怕她不長腦子了。
蕭長歌那雙狐狸眼一眯,手摸索到蕭雅煙的腰帶上,伸手一拉,衣服散開。
然蕭雅煙只顧著求救卻不曾發覺。
當蕭雅煙與蕭長歌上了湖邊時,卻聽得蕭雅眼一陣尖叫聲,這叫聲,怕是連蕭老太太都要被驚動了。
蕭雅煙還算知道廉恥,立即用手緊緊地護住了跟前,腿上露出雪白一片,衣服上水滴答滴答地落,蕭雅煙就跟發了瘋一樣啊啊地尖叫了幾聲:「你們這群飯桶,還不快給扶我回去!」
那群家丁們都捂著眼不敢看向蕭雅煙這邊。
蕭雅煙已經氣得胡言亂語不知在說些什麼了。
蕭長歌乘著這混亂早就跟朱兒一起離開了,而離開時沒人發現她已經離開了。
這次,估計蕭雅煙應該有個十天半個月的不敢出門了。
「哈秋。」蕭長歌回院內打了個噴嚏,濕漉漉的一身,衣服緊貼著身子,身材婀娜,臉色蒼白唇邊發紫。
她身子抖著,朱兒立即幫蕭長歌拿了套乾淨的衣服來。
「小姐,您先換上衣服吧,奴婢給您弄點姜水來。」朱兒將衣服放在桌上,旋即離開了。
蕭長歌可沒想到這水會冷到這地步,凍得她可真是快成冰渣子了。
「小姐,您這是怎麼了?」紅袖放下盆子,見蕭長歌這模樣立刻問道。
「紅袖,若是等下二夫人找上門來,你先替我攔著。」蕭長歌冷聲對紅袖道,紅袖剛從府外回來,還不知發生了什麼事。
不過二夫人會找上門來,那肯定是關於四小姐的事了。
「奴婢明白。」紅袖點頭。
「你先出去吧。」蕭長歌看了房間一眼,見角落邊的衣櫃半開半掩,旋即眯起雙眼盯著衣櫃。
「是。」紅袖也順著蕭長歌的視線看了過去,卻什麼都沒看到。
她緩緩地退了下去,關上門窗。
房間內,只剩下蕭長歌一人,有些寂靜。
「公子難道要看我換衣服?」蕭長歌冷聲開口,若是有人聽到,定以為蕭長歌自己與自己說話了。
衣櫃突然開了門,一道黑影從衣櫃中出來。
他全身上下都用黑布裹著,只看得到那雙眼,黝黑的雙眼看著蕭長歌。
「公子讓我保護蕭小姐。」興許是一直躲在暗處,能說話的也只有楚鈺一人,突然要與其他人說話,他開口有些斷續,可認真聽還能聽得出來。
蕭長歌明了,是楚鈺讓他保護他的,不過躲在衣櫃內也真虧他受得了。
「你先下去吧,若是有事,我會喊你。」蕭長歌笑著道,衛一轉眼便消失在房間內。
蕭長歌拿著衣服到屏風後面換好,朱兒已將姜水端了過來。
她這邊簡陋得只能靠喝姜水度過,而蕭雅煙那邊怕是已經讓大夫來把脈了。
蕭雅煙回去后,立刻咳嗽起來,她不知在湖內喝了多少口水了,整個肚子已經飽了。
胡氏拉著蕭雅煙的小手,心疼不已。
這蕭家內哪個丫鬟沒了還是發生什麼事了,不到一刻,肯定傳遍整個蕭府各房之中,更何況這次是蕭家的小姐呢?
所以蕭雅煙落水之事怕是已傳得整個蕭府,連蕭老太太都已經知道了。
蕭雅煙一手握著胡氏的手,一邊委屈地哭了起來。
大夫剛走,她就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