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毀容

第44章毀容

水嘩啦一聲從蕭長歌身上倒落,煙從她身上冒氣,氣味難聞。

衣服粘在她皮膚上,漆黑一片,蕭長歌能感受到身上傳來的疼痛感,被火燒過而疼的感覺。

「小姐。」紅袖見從火堆內出來的是蕭長歌,擔心地捂住嘴,絲毫不敢相信眼前這人是她家小姐。

那白嫩嫩的皮膚被燒的發黑,連臉都變得黑了,看的紅袖心疼至極。

「主持,敢問這是不是您說的詩畫。」蕭長歌遞給了紅袖一個放心的眼神兒,隨後走到主持跟前將畫遞給主持。

主持連忙接過,心中卻愧疚不已。

「長歌進去時畫已被燒了一半了,只能拿的另一半出來。」蕭長歌略帶愧疚說,主持卻感動不已。

這剩下的一半,也已被熏得發黑了,連字跡都看不清了。

「蕭小姐,該是老衲感謝你啊。」主持誠懇道,明日便是蕭長歌他們啟程離開的日子,卻沒想到這之前卻出了這種事,這寺廟怎會無緣無故起火呢!

天空轟隆一聲,閃電劈落,嚇得一些客人連連後退。

烏雲密布的天,一道紫光從雲中劈落,連蕭長歌都看向天空上方。

大火還在燒,似乎不將這一切燒的乾淨便不會停止一樣舞動一樣。

忽而唰唰幾聲,大雨從上方落下。

周圍的人都驚喜地喊著下雨了,下雨了,唯獨蕭長歌面容嚴肅。

下雨了,不可能,怎會下雨呢!

前世,她跟蕭雅煙一同來寺廟也是這時候不差,可那時春菊受蕭雅煙指使,雖同是放火,但春菊只是放火少她屋子,幸得她那時在外面才沒被燒成炭,可她卻受到了嚴厲的懲罰,因為火燒在她屋裡,那些人認為是她自己玩火點著了,而她除了紅袖沒人為她作證,而紅袖是她的人!

那時,也差不多是這樣的天氣,雖烏雲密布,雷鳴閃電地,可雨卻未見半滴。

現在,這天怎會下雨呢!

難道……

「小姐,這雨大我們不如先回屋吧,紅袖幫您換身衣服。」紅袖心疼,蕭長歌卻什麼么都聽不進。

任憑雨打落在她身上,她卻一點感覺都沒,只想著為何會下雨這件事,可無論她怎麼想都想不透,旋即,蕭長歌眼前一黑,暈倒了。

雨順勢作大,客人們見狀也紛紛踏著雨水回了房,有的因好奇而站在這裡看著雨將火給覆滅。

……

當蕭長歌醒來時,已換了身衣服躺在床上,手上跟腳上一片黑,當時她可是整隻腳都踩在火上,沒被燒焦算是萬幸了。

而紅袖則躺在她床邊熟睡,看樣子是照顧了她許久累到了。

紅袖察覺到床上有動靜醒來時,蕭長歌已掀開被子想下床了,紅袖揉了揉眼睛見蕭長歌醒來,高興得差點抱著她痛哭一頓了。

「小姐,小姐你終於醒了,太好了太好了,老天有眼老天有眼。」

紅袖騰地一聲起身,雙手合十嘴裡念叨著,這小手兒還不停地抖著呢。

「別哭,我還沒死。」蕭長歌道,紅袖抹了抹眼角的淚點點頭:「恩,不哭,紅袖不哭!」

可當紅袖看到蕭長歌臉上的傷疤后,臉上的喜悅瞬間被憂傷代替。

「這麼看著我,可是我臉上有什麼?」蕭長歌見紅袖突然間不高興問,紅袖啊了一聲,顯然還沒反應過來,而後眼神左閃右躲地不敢再看蕭長歌。

「沒,沒事。」紅袖搖頭,這反應被蕭長歌看在眼中,紅袖一說謊便是這反應,蕭長歌看向紅袖身後的銅鏡,紅袖見狀擋在了她跟前:「小姐,這這沒什麼好看的,你臉上沒事!」

「就算今天我不知道,明日一照鏡子還是知道了,瞞得了一時瞞不了一世。」蕭長歌看到了,清秀的臉上在左臉頰上多了傷疤,怕是昨日被被燒傷了。

紅袖挪了挪身子,想安慰蕭長歌,可蕭長歌卻一點都不慌張也不見傷心。

這多了道傷疤,以後若想嫁人,怕是不好找好人家。

「小姐,您不傷心嗎?」

蕭長歌聳了聳肩:「傷心能讓我容貌恢復回來么?」

「不能。」紅袖弱弱地說。

「那就對了,那我何必為了容貌而傷心呢?那只是單純地浪費時間。」蕭長歌無所謂地說,說不傷心那是假的,別人愛美,她也是,可現在這樣是她自己咎由自取怪不得別人。

寺廟大火的事,相信不用多久便會傳入楚皇帝耳中,楚皇帝這人性格陰晴不定,煙峰山此次大火將其他所送的詩畫燒毀,也不知他會不會發威,將整個煙峰山的和尚都治罪。

煙峰山的和尚被治罪的話與她無關,但是這火在她祈福時燒起來可就跟她有關了,若是楚皇帝問罪起來,他們會第一個將她推出去,顛倒黑白說是她故意縱火。

楚皇帝本就忌憚蕭永德手上的兵權,無奈抓不住機會降蕭永德職,而今日之事若真跟她有關,那楚皇帝定會發飆。

而她為了護住楚皇帝的詩畫而冒險,且還毀了容,楚皇帝可得嘉獎她才是。

用容貌換自己小命,她是賺了而非虧了。

「我睡了多久了?」蕭長歌回過神來,雨還淅瀝瀝地下著,不過比剛開始那會兒小了許多,只能算是細雨吧。

「一夜了,昨兒小姐你暈倒可真嚇死紅袖了,主持讓大夫給小姐看過沒什麼大礙只是被嚇著了。」紅袖解釋,只有蕭長歌心知,自己不是被嚇到的,而是無法理清楚為何連這天都會下雨。

幸得這場及時雨,撲滅了寺廟內的大火,不過火勢大,可那場雨也只能撲滅火,而寺廟應被燒成炭了。

「怎麼好端端地會突然起火呢?」紅袖碎碎念道。

蕭長歌雙眸卻變得冷冽,若非有心人為之,豈會有昨夜那場火呢?

「我讓你辦的事可辦好了?」蕭長歌昨日叮囑紅袖的事,紅袖哪裡敢忘呢。

「恩,紅袖辦好了。」紅袖點頭,這才剛說完,便聽見腳步聲緩緩往這而來。

「姐姐,姐姐你傷勢未好怎麼能下床呢。」蕭雅煙從外進來,見蕭長歌下床立即擔心地說,而她身後跟著主持還有幾位德高望重的高僧,這些可都是廟裡的高人。

「主持。」蕭長歌沖主持行禮道,主持本就因蕭長歌為了將畫從火堆裡帶出來而愧疚,見蕭長歌對他行禮,立即上前扶著。

「幾位一同探望長歌,是長歌榮幸,幾位請坐。」

那些人互相看了一眼,卻沒人聽蕭長歌的,反而都站著。

蕭長歌知道,蕭雅煙跟這些人一同來,絕對不是來探望她的,而是逼問!

「多謝蕭小姐好心,我們站著就好,阿彌陀佛。」一方丈先開了口,蕭長歌也沒阻攔。

「幾位一同過來,莫非是有事想問長歌?」蕭長歌眼掃過這一排的人,除了主持猶豫了外,其他人似乎都認定了這寺廟的火跟蕭長歌有關。

「姐姐,他們也沒其他意思,只是想問問這廟裡的火是怎麼來的?」蕭雅煙見蕭長歌打開天窗,她也沒必要再跟蕭長歌兜圈兒了。

「這火是怎麼來的我怎知,妹妹你問錯人了。」清冽的眼看向蕭雅煙卻沒半點著急。

「姐姐你別生氣,妹妹只是隨口問問,當時只有姐姐你一人在廟裡,這出了事姐姐應知是怎麼回事才對呀。」蕭雅煙立即揮了揮手辯解,生怕蕭長歌誤會她一樣。

「若是有心人為之,我又豈會知道是怎麼回事呢?」冷冽的目光落在蕭雅煙身上,令得蕭雅煙心裡漏跳了一拍,這人怎會有這麼冷又令得人畏懼的眼神兒。

蕭雅煙這輩子只怕過嚴氏跟她爹,而蕭長歌這眼神,簡直跟蕭永德一模一樣!

蕭雅煙斂眉,微微低頭不敢看蕭長歌一眼,那雙眼似乎要將她心所想看穿一樣。

「蕭小姐您這話是?」主持也聽出了意思,蕭長歌這話是說有人故意放火燒寺廟,到底是誰那麼狠心,竟干出這種喪盡天良的事呢!

他心中認為絕不會是蕭長歌,畢竟她為了一幅畫不顧自己安危沖入火海之中,為此,她頭髮被燒焦了些,甚至連手臂跟腳都多處被燒,更重要的是臉。

女為悅己者容,哪個女子不愛美呢,如今她這臉上多了道傷疤,怕是以後難尋個好人家了,主持一看蕭長歌這臉,心中愧疚。

「有人故意這樣做。」蕭長歌對主持挺是尊重,所以對她說話時連口氣都放尊重了些。

眾人驚訝,蕭雅煙蹙眉不可置信地問:「姐姐這話說的可是真的?到底是誰如此惡毒燒掉寺廟呢?」

蕭長歌看向蕭雅煙的方向,眾人也跟著蕭長歌的視線看過去。

澈兒臉色蒼白,見蕭長歌看著她,她抓著手帕的手越發緊了些。

蕭雅煙心中推算,蕭長歌應該不知才對,澈兒做的可天衣無縫,可看蕭長歌這麼自信的模樣,她心裡有些慌。

山洞外,清道人看著天空上方烏雲一片卻沒下雨,而另一處地方卻電閃雷鳴,令得他不敢相信。

「清童,你看那邊是什麼地方。」清道人拂塵一揮,正在山洞內忙碌的清童一聽立即跑了出來。

「師傅,那是東南方,看那座山好像是煙峰山。」清童指著電閃雷鳴的地方兒道。

「連老天都……哎……」清道人搖頭無奈哎了一聲,不知該說什麼。

今日雖烏雲密布,本不應該會下雨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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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鎖君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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