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敢說

第70章敢說

見得蕭長歌喊且慢,那丫頭真的停了下來。

「我叫你去,你還愣著做什麼!」陳儀真不知她是誰的丫鬟,聽到眼前這人說話竟然真的停下來了。

「是。」那名叫雙兒的丫鬟應了一聲,剛想跨出門欄卻聽到蕭長歌一聲嘲諷。

「方才陳大小姐說這簪子要一萬銀子,左丞相這一個月的俸祿也才多少,竟買得起這樣的簪子,何況看陳小姐這頭上還不止這一支,怕是花了不少銀子吧?」

蕭長歌冷嘲道,陳儀卻還聽不懂蕭長歌說這話的意思,可在一旁的掌柜地卻聽出來了。

這種話可別人可真不敢說,也只有眼前這小公子敢說這種話了。

這說出去,可是要沙頭的。

陳儀臉色冷了冷,冷聲問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莫非陳小姐還聽不出嗎?還是少說這簪子值一萬兩為好,莫不然會讓人誤會了,這左丞相俸祿不多,卻能買得起一堆上萬兩的簪子,你猜別人會不會誤會些什麼呢?」

蕭長歌略有些威脅的意思,說話的語氣都變得陰陽怪氣的。

縱然這腦子再不好使的人也聽出了蕭長歌這話的意思,他這不是在說他爹貪污么!

「你竟然敢污衊我爹!反了你!」陳儀指著蕭長歌怒罵道,連那面容都變得扭曲了,比蕭長歌臉上這道傷疤還嚇人。

她爹在她心目中可是個高大廉政的人,眼前這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的人竟敢這麼說她爹,難不成不怕死么?

若真知道她爹是誰,豈敢用這種態度跟她說話。

光憑他剛才那番話,足以殺頭無數次了。

「楚某隻是提醒,可沒其他意思,還望陳大小姐莫要怪罪,只是抓著一個弱女子要求賠償,也不是一個大小姐的作風,若是傳出去了,這丟的可是陳大小姐的面子,陳大小姐你可確定?」

蕭長歌唇角勾勒一笑道,聲音低啞,雖不好聽,但也不覺得彆扭。

站在門外的楚鈺不禁一笑,這種話只有蕭長歌敢說,若是換了他也不敢輕易說出這番話來。

難道她就不怕陳儀為難她么?要是將她抓到陳左丞相面前那可就大事不妙了,她的身份一定會被識破的。

她敢這樣做,除非是知道陳儀是個怎樣的人,所以才敢這樣說。

只是,真是這樣么?

看著樣子陳儀應該不認識蕭長歌才對,就算認識也應該只聽過她的名字罷了,應從未見過本人的模樣,所以真的是蕭長歌了解眼前這人么?

「小姐。」雙兒轉了轉眼珠子走到陳儀跟前,不知在她耳邊嘀咕了什麼,只見陳儀的臉色不太好看,她輕咬著貝齒,墨眉緊促,不知猶豫些什麼。

「老闆,我這簪子還能修好么?」陳儀不再看向蕭長歌,反而轉頭問了老闆。

被點到名的老闆忽然下了一跳,可還是接過了陳儀手上的簪子看了一下。

「陳大小姐,這個能修好,只需要一天時間。」老闆小心翼翼道,生怕不小心惹怒了眼前這位貴人。

這位貴人可不是別人,陳家府上的簪子還是其他珠寶之類的,都是在他們這如意軒內定的,要是惹得陳大小姐不高興了,就怕這生意也不給他家了。

陳儀是陳家的嫡女,很是受寵,若是他將今天的事情說給陳家的人聽,陳家人不來他這裡怎麼辦?

「我爹剛正不阿,這發簪是我生辰時送我的,可別誤會了些什麼,今日之事只是就原諒你了,只是下次可沒那麼好運了。」陳儀瞥向蕭長歌一眼冷哼了一聲。

蕭長歌見狀心裡鬆了口氣,這無論過了多久陳儀的性格還是不變,很是護著自己爹,更不允許別人說她爹半點壞話,也不允許自己給她爹抹黑了。

所以她肯定不會將這事情告訴她爹的,也不會給她爹增加麻煩,若是可以她到時真想跟陳儀做朋友,因為她爹真的清廉,直到死那一刻,還想著替蕭家求情。

只可惜被當做他們蕭家的同謀,通敵叛國處置,雖不用株連九族,可卻讓他告老還鄉,從此不得踏入京城內半步。

而左丞相這位置也換成了他的心腹來當。

這通敵叛國不過是隨便扯的,楚言想要的不過是將這朝廷之中的人換成自己人,而恰巧左丞相不肯服從他,所以他只能找個理由將他換掉。

陳儀這樣女子,性格剛烈,又不願耍那些小手段,在她看來,比蕭長樂跟夏若雲好得多了,若是可以,蕭長歌還真想跟她交給朋友,只是這以後會成為朋友還是成為敵人,蕭長歌也不知了。

畢竟這條路太難走了,難走到或許她要犧牲一切才可以達到目的。

所以她不該奢求那些東西才對,蕭長歌搖頭,只覺得自己是在妄想。

妄想著自己說沒有的東西,還真是可笑至極。

她什麼時候開始不滿於現狀了?

「陳大小姐慢走。」

蕭長歌看著陳儀的背景揮手笑了笑道,陳儀怒瞪了蕭長歌一眼,嘟嘴埋怨地看著蕭長歌,很是可愛。

「我們走。」

陳儀沖著身後的丫鬟道,走前還冷哼了一聲。

她今天怎麼這麼倒霉,這剛出來走一走,竟將發簪給弄壞了,這回去可怎麼向她娘交代。

「靈兒多謝楚公子相救。」白靈兒見陳儀離開,緩緩向蕭長歌走去,微微欠身,禮數盡到。

連說話的聲音都酥軟,令人憐惜。

這剛一低頭,蒙在臉上的紗布輕輕掉落地上,眼前的人兒似乎被驚到了一樣。

出水芙蓉,明眸皓齒,眉清目秀宛如天仙,連著驚訝的動作都很是輕,相似一隻被驚到的小鹿一樣。

若是那些男子見到白靈兒這模樣,肯定會絞盡腦汁詢問她閨蜜,住在哪裡。

為何蕭長歌如此確定呢?因為連女兒身的她一對比下去,都覺得自己為女子丟臉了。

蕭長歌突然懂了為何楚鈺會被白靈兒迷得團團轉了,因為這張臉身來就很會勾引人。

「小姐。」

丫鬟一驚一乍地喊了一句,連忙將地上的面紗撿起重新給白靈兒戴上了。

那雙眼還小心翼翼地看著蕭長歌,眼中充滿警惕,生怕她會看上她家小姐一樣。

「不用謝,舉手之勞罷了。」蕭長歌如沒見到白靈兒真容一樣客氣道。

而一旁的掌柜早就看到了白靈兒真容,而他也看呆了,這京城內有這等美色的女子?他怎不知道呢?

「公子,楚白真乃公子真名?」白靈兒見蕭長歌轉身要走,連忙喊了一聲。

那聲音還真讓蕭長歌有些頂不住,因為太好聽了。

潺潺如溪水般緩緩而流,很是悅耳。

「自然。」蕭長歌臉不紅心不跳地道,說完便離開了。

見蕭長歌離開,白靈兒的臉色變了變,不再是溫柔而笑,而是眯起雙眼不知思索些什麼。

只是有一點她很肯定,這人絕非姓楚。

楚,可是皇家的姓氏。

這天下除了楚皇帝跟他的子嗣,誰還有那個膽子姓楚呢?而她仔細一想,這諸多皇子之中並無一個叫楚白的,很明顯是假的,那他是誰?

「小姐咱么走吧,別讓媽媽等太久了。」丫鬟見白靈兒一直盯著前方看不明道,白靈兒這才回過神來,恢復原來的模樣。

溫柔至極。

「小姐,有件事奴婢不知當不當說。」雙兒跟在陳儀身後,她想了許久就是想不通那楚白到底是哪位皇子。

現在仔細想來,好像諸多皇子之中並無一個叫楚白的。

陳儀抿嘴一副不高興的模樣,聽得雙兒這麼說,挑眉問了一聲:「什麼事。」

「諸多皇子之中好像並無叫楚白的,那個什麼楚公子會不會是假的?」雙兒見陳儀心情不好,連說話都小心了幾分。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陳儀還沒反應過來,仔細想了想后才反應過來雙兒說這話的意思。

她被耍了!

這楚皇帝膝下有多少子嗣她是知道的,而這楚國內,能姓楚的也只有皇族的人!

而這裡面單單就沒叫楚白的,也就是說她被耍了!

「回去!」

陳儀沖著雙兒喊了一聲,雙兒愣了愣後跟在陳儀身後又往回走了,而此刻陳儀一肚子的火呢。

回去如意軒內,裡邊早沒了蕭長歌的身影了,令得陳儀跺腳懊惱了好一會兒。

倒是另一邊,卻有些悠然了。

「楚公子不去安慰安慰白姑娘?」這一別,蕭長歌連叫法都生疏了幾分。

本來,也不熟。

何必裝的好像很熟一樣呢,蕭長歌她不屑。

「現在不宜出面,方才幸好你攔住我了,否則怕是要釀成大錯了。」楚鈺由衷道。

要不是蕭長歌,這衝上去的興許是他自己了。

蕭長歌停住步伐,楚鈺也靜靜地站在她身後,看不清她的容顏,可楚鈺卻聽到了蕭長歌的冷笑。

夕陽映落,斜影拉長,湖面波光粼粼映著餘暉,小船在湖上遊盪,周圍人來人往吵鬧至極。

可他,卻聽得到她冷笑了一聲。

「楚公子,還記得我之前說過的么?若是有人阻擋了我的計劃,哪怕是你最愛的人我也會手刃與她,這句話還望四皇子不要忘記,而我也不希望今日的事情再次發生。」

語氣如臘月寒冬般,冷淡至極。

這前一秒還跟他有說有笑,后一秒卻變了個樣子,令得楚鈺有些反應不過來。

這話,若蕭長歌不提醒,他還真忘了。

因為他以為他應該能控制住自己,可以遇到關於白靈兒的事,總是衝動先佔據了理智。

這事,是他大意了。

「今日用了楚姓氏,卻救了白靈兒,還望四皇子忘記今日之事,長歌快到地兒了,現行告辭。」蕭長歌笑道,這才一眨眼又恢復成原來的模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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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鎖君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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