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跟蹤
婦女見陳儀這麼說不禁著急了，這太子選了蕭家，三皇子據說乞巧節那天跟夏若雲相會了，若是陳府不跟二皇子，那勢必會被其他家給壓下去，所以就算陳儀不喜二皇子，也要跟他套好關係。
她是陳家嫡女，從小便給了她最好的一切，現在也應到了她為陳家做貢獻的時候了，怎由得她胡來呢？
何況二皇子也還算不錯，若是以後真能成了皇帝，那陳儀就是皇后了，那樣陳家也勢必會壯大起來。
她們是不想這樣，可被夏若晟跟嚴立他們打壓得不得不反抗啊！
現在還多了葉子元，這葉子元可是夏若晟推薦給楚皇帝的，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虜獲楚皇帝心的，必定不是什麼小角色，他們得提防著點。
如今朝廷分三勢，陳紀被夏若晟打壓，連那些陳年舊事，小事都要拿出來提。
楚皇帝對陳紀有些疑心，所以現在只能靠陳儀虜獲二皇子心來鞏固陳家的地位。
陳儀可以鬧可以不懂事，但在這件事上她必須明白她跟二皇子一起的話會給陳家帶來多大利益，由不得陳儀胡鬧。
「儀兒，這種話可不能當著二皇子面說，你要知道你是陳家長女，自是要為陳家考慮一番，若是不選擇二皇子，怕是你爹的位置不保啊。」婦女聽得陳儀說那樣的話，連忙捂住她小嘴，左顧右盼地生怕這話被別人聽到了。
這種話豈能說出口呢？小心這隔牆有耳啊。
「娘，儀兒不笨，這話也就對娘說說而已，儀兒豈敢亂說呢？」陳儀拉開婦女的手吐了吐舌頭俏皮道，也正因這股俏皮勁兒，所以婦女才寵陳儀啊。
陳儀不笨，知道這其中的利益，只是要用她自己去換取她爹在朝中的地位，想想有些不足。
何況這樣做，也就代表陳家選了二皇子了。
「儀兒，縱然你不喜二皇子，可你也要為了陳家考慮，這事可不能兒戲，不能憑你一人說了算，你不喜二皇子可以，但卻不能不跟二皇子，你要知道，這後面還有陳沉香呢。」說到陳沉香時候，婦女的臉色瞬間變冷。
陳沉香姓陳，自是她們陳家人，而且還是她二娘的女兒，陳家二小姐。
陳府大夫人跟二夫人向來不合這事早已是人盡皆知的事了，兩人自嫁進陳家內有多久便鬥了多久，而她們也決不允許她們的女兒輸。
陳儀抿嘴，自知現在她們在陳家的地位如何。
二房那邊勢力太大，她娘家這邊卻因吏部之事而捲入其中，雖楚皇帝沒怪罪，可她外公的官階卻降低了一階。
因這事，二房那邊不知嘲笑了她娘多久，連這飯桌前都得含沙射影地說上幾句。
別看她外表風光，是陳家的長女很收重視，可有些事卻不能如她所願。
比如自己的終身大事。
「娘，儀兒知道了。」陳儀咬牙，深思熟慮道。
就算她不知道也沒用，若二皇子真有那意思，在楚皇帝面前一說，她也只能同意了。
「知道就好，娘真欣慰。」婦女拍了拍陳儀的小手，她只希望她能明白現在的局勢。
她娘家那邊降職，這一降便是一品，這一品說來不大但也不小，否則二房那賤人又為何敢在她面前說這個呢？
陳儀點頭不語，為了她爹，她也只能這樣了。
……
白靈兒放下手中的琵琶，看著楚鈺坐在窗前，手拿玉杯，莞爾卻不知在笑什麼。
「四皇子，你從來靈兒這裡便一直笑著，莫是遇到什麼好事了？」白靈兒起身邁著碎步緩緩走到楚鈺身邊。
她身上傳來淡淡的香味，很是好聞，而她的人也一樣美。
溫婉大方，又不失文雅。
白靈兒習慣地坐在了楚鈺跟前，替他倒酒。
酒灼清香，酒味濃烈。
「是啊，還真遇到了些好事。」楚鈺轉頭看著白靈兒，那雙水靈靈的眼只映著他一人的樣子。
「不知是什麼好事，能否跟靈兒說一下？」白靈兒雙眼充滿期盼道，楚鈺淺淺一笑，卻說不上來。
「這事你以後會知道的。」鳳眸微眯，笑的很是好看。
修長的手穿過白靈兒的墨發，如變戲法一樣手上多了一支發簪，輕輕地插在白靈兒頭上。
流蘇搖曳，上面的鳳很是傲然，如同高高在上的人一般。
那雙眼精雕細刻栩栩如生，彷彿真盯著眼前之物看一樣，它展開雙翅，有種翱翔於天際的感覺，而嘴裡還喊著一顆珠子。
白靈兒大概是察覺到了，連忙將頭上的簪子拔下，臉上雀喜不禁挑眉。
「這是……」
那雙水靈靈的眸看著秦子譽，喜悅得說不出半句話來。
這正是她前幾天看中的簪子，只是因陳家小姐出現出了那檔子事後她便沒買匆匆回來了。
「送給你的，喜歡嗎？」楚鈺眯眼笑道，見白靈兒高興他也跟著高興。
「喜歡，鈺，你就是我肚子里的蛔蟲，這簪子我前幾天就看上了，只是出了點事所以沒買，想著過幾日再去買的。」
白靈兒重新插在了墨發上，還特意拿了鏡子左右照了照，臉上笑的很是燦爛。
「好看嗎？」白靈兒轉過身問，楚鈺淺笑。
「好看，但是你更好看，靈兒，一個女人是否很在意自己的容貌？」楚鈺看著白靈兒這樣笑著的模樣問。
「女為悅己者容，作為女子自是在意自己的容貌了，但若是為了鈺，靈兒願捨棄容貌。」白靈兒不明楚鈺為何問這話，只知楚鈺有些心事。
若是以前，她一問楚鈺肯定會告訴她。
可今日卻對她有所隱瞞，這種感覺讓白靈兒覺得有些不舒服。
「我豈會捨得靈兒為了我捨棄容貌呢？我也就隨口問下。」楚鈺緩緩道，溫柔無比。
若是蕭長歌聽得楚鈺這般溫柔的模樣，肯定會以為楚鈺是鬼上身了。
這溫柔得也太不像話了。
白靈兒淺笑，楚鈺沉默，雙目看著底下人來人往的街道，卻不知看到了什麼，那雙眯著的眼突然睜開，眼中閃過一絲不明。
「是遇到什麼熟人了嗎？」白靈兒在楚鈺身邊少說也有一年了，楚鈺臉上的表情代表什麼她一清二楚。
如今的楚鈺，很高興。
那雙鳳眸之中好似對什麼充滿興趣一樣。
白靈兒順著楚鈺的目光往下看，卻什麼都沒看到。
「是啊，看到個朋友，靈兒我先離開一下。」楚鈺說著，縱身一躍直接從窗戶上跳了下來，雙腳落地上。
直接往房間門外出去了，很是匆忙。
連白靈兒在後面喊著，楚鈺都沒聽到。
白靈兒咬牙，臉色有些不太好看，她連忙俯身往底下看去，只見楚鈺從思樂樓中走了出來，而後往其他地方去了，腳步匆忙相似在追什麼人一樣。
白靈兒跺了跺腳，臉上儘是不甘。
楚鈺每次來她這兒都不會因為某些事離開，今日是怎地了？
他到底看到了什麼，而且他說的那番話是什麼意思？
白靈兒猜不透，很是猜不透。
街上人來人往，哪怕楚鈺穿著一身很普通的衣服，可在人群堆中絕對是最顯眼的一個。
那樣容貌，走到哪裡都是焦點。
可惜了，他此生為男，若是女，別說蕭長樂她們了，縱然是他處心積慮想藏起來的白靈兒也比不得他半分。
「四皇子這在大街上亂串，可是找我？」蕭長歌一襲男裝，墨發用青絲綁起，靠在牆邊，嘴裡叼著狗尾巴草兒，雙手交纏抱著，而雙眸卻看著從眼前跑過的男子。
當楚鈺聽到蕭長歌聲音時，立即轉身。
而這副模樣，頗像那些痞子，令得楚鈺不由得笑了起來。
蕭長歌聳肩毫不在意，相反她在意的是楚鈺為何跟著她。
「四皇子跟著我是何意？」雙眸瞬間變得冷冽，看向楚鈺也帶著提防。
「歌兒莫氣，我不過是恰好看到歌兒路過，上來打聲招呼罷了。」楚鈺走近蕭長歌，可蕭長歌心裡很拒絕跟楚鈺站在一起。
這一對比，簡直一個天一個地地。
楚鈺身上有淡淡的香味，這是松雪香，味道清淡聞起來很舒服，而這玩意也只有一人有，那便是白靈兒。
為何這麼說？因為是楚鈺親手研製的，僅是為了哄白靈兒高興。
「四皇子莫不是剛從白姑娘那兒過來的？就這樣拋下美人來我這，若是讓白姑娘見到了，你猜她氣不氣？」蕭長歌帶著一絲狡猾問。
「她不會生氣的。」楚鈺自通道。
蕭長歌嗤笑一聲，卻沒說其他。
女人的心，永遠都是最小氣的，特別是對自己最愛的男人，根本容不得半粒沙子。
現在不會，以後可就不一定了。
「那就好，這招呼也打了，四皇子不考慮離開？」蕭長歌挑眉問，她怎麼看著楚鈺好像一直往她這邊鑽來。
「我方才看歌兒鬼鬼祟祟地進了思樂樓對面的青樓內，莫非你跟唐莫書借錢是為了開青樓？」楚鈺聰明，聰明到一猜便知道蕭長歌心中在打什麼算盤。
只可惜，這次他只猜對了一半。
「青樓這種東西，還得花銀子去找姑娘，太麻煩了。」蕭長歌笑道。
這歡喜樓開在思樂樓對面，那簡直是被比沒了。
誰家都知道思樂樓裡面有個花魁叫青韻，大多數的客人都是沖著她去的，還有一個，思樂樓內的女子個個都跟天仙似的，相比之下歡喜樓哪裡還有地位呢？
所以這聲音慘淡，連姑娘都送走了好幾個。
說實在，蕭長歌是盯了這樓很久了，這生意慘淡對她來說是再好不過了，這價錢也可以壓低再壓低。
以至於蕭長歌只用了三千多兩便將這青樓給買下了。
至於她是如何說服老鴇的，這個可是秘密。
「哦？那歌兒是想？」楚鈺來了興趣問。
「過幾日四皇子便知了。」蕭長歌莞爾神秘道。
那雙眼真如星辰般好看，連楚鈺都看得有些入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