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6章:大結局
許容容覺著,她能待在這兒個漆黑的屋子裡兩天,她還沒有精神崩潰,還是挺佩服自己的。
就好像現在,她只能揚起頭,直勾勾的盯著天花板上面的亮光,無奈的叨叨著,「好無聊啊!真的好無聊!」
她現在快要閑死了好么!
門口得了兩個門神聽見許容容這麼自我念叨著,頓時互相看了一眼,都在彼此的眼神中看到了詫異。
還是第一次見到被人綁架還這麼淡定,並且還大喊無聊?
真是稀奇!
許容容在吃完晚飯後決定,是不是可以申請一下,跟徐承堯要個電視什麼的看看?
不然真的會瘋掉的好么!
雖然她也很好奇,裴墨衍是不是已經將她炮竹腦後了。
不能想不能想啊!
「門口那兩位大哥,打個商量行不行,你能跟你們老大申請,給我這屋裡安裝個電視么?」許容容臉不紅心不跳的說出來了。
那兩個守門的頓時覺著,許容容真的是個奇葩!
「不行!」其中一個人直截了當拒絕了許容容無理的要求。
見著自己的請求直接被駁回,而且總算有人跟自己說話了,於是許容容趕緊開口,「我告訴你,我跟你們老大,是認識的好么!雖說現在我落到了他手裡,但是該有的交情還是在的好么!」
「你們最好去問問你們老大,到底是給還是不給我安裝個電視,不然到時候你們就等死吧!」許容容刻意誇張了一點兒。
因為實在是太無聊了。
就在這時,門口傳來了腳步神,緊接著就聽見門開的聲音,許容容有些驚喜的抬眸,然後看見了徐承堯。
臉上也就是那副似笑非笑的模樣,看的許容容覺得瘮得慌。
許容容見狀,按捺住心底的抖索笑眯眯的問,「徐承堯,您看這樣行么,你給我安個電視怎麼樣?我平常沒事兒也沒人說話,正好看看電視劇,還能打發打發時間。」
徐承堯有時候不得不佩服許容容的腦迴路,如此畫風清奇。
他臉上是忍俊不禁的笑,扯了扯唇角,「現在我可以帶你去外面活動活動,或者你想留在這裡也行,我馬上讓人給你安裝個電視怎麼樣?」
一聽可以去外面活動,許容容立馬搖頭拒絕了安裝個電視的邀請,「不用不用了,出去溜溜彎就好,電視可以免了。」
徐承堯面上有著笑意,就那樣笑看著許容容,沒說話。
然後一旁立即有人上來,用東西綁住了許容容的眼睛。
心裡有些忐忑不安,但是許容容面上卻還是不動聲色。
……
曲一然站在天台上,然後問著一旁的裴墨衍,「你說徐承堯他會來嗎?」
裴墨衍俯視著地下車水馬龍的場景,語調很淡,「靜觀其變。」
歡迎剛落,就聽見身後傳來徐承堯笑眯眯的聲音,帶著冷然,「裴墨衍,你口口聲聲說我是偽君子,真小人,可是你今天綁架我妹妹,然後威脅我,難道就是君子所為?」
這不是兩人第一次見面,但是卻是火藥味兒最濃的一次。
裴墨衍那雙眼睛,如同平靜無波的古井,薄唇微抬,「對待你這種人,自然要有特殊手段。」
聞言,徐承堯面上止不住的冷笑,「我這種人?呵呵,我是哪種人?裴墨衍,你成天擺著那副清高自傲的姿態,也不知道給誰看,都說賤人自有天收,你瞧瞧你那個父親,就是你的前車之鑒!」
聽見徐承堯陡然提起自己的父親,裴墨衍面色瞬間陰鷙,如同從地獄爬上來的修羅,發誓要毀滅一切。
於是,他直接快步上前,給了徐承堯一拳頭。
而徐承堯猝不及防的被一拳打翻在地,唇角瞬間滿是鐵鏽味兒。
「我父親當年是你派人弄斷了他的剎車線,是不是?」緊接著,裴墨衍拎著徐承堯的衣領,咬牙切齒的問。
看著裴墨衍近在咫尺的拳頭,徐承堯不怒反笑,笑聲生生刺耳,「對!是我,但是那又如何?裴墨衍,說起來你還真是命大,你父親拚死都要護住你,我可是聽說,當時你父親的背部,一片血肉模糊,只是因為在關鍵時刻,他用身體替你擋住了那些衝擊。」
「嘖嘖,自己的父親因為自己而死的那種感覺,是不是還挺美好的?」徐承堯的聲音,像是毒蛇一般,爬在裴墨衍的耳邊,肆意嘲笑。
裴墨衍的眼神,瞬間濃稠如墨,抬手一拳一拳的狠狠打在徐承堯的臉上,「我今天就弄死你,替我父親報仇!」
心裡的仇恨,像是一團火種,燃燒著裴墨衍,他腦子裡現在只有一個年頭,弄死徐承堯!
徐承堯必須死!
一旁的曲一然看見裴墨衍跟瘋了一樣跟徐承堯扭打在一起,簡直是無可奈何。
只能不斷地喊,「墨衍,別打了,嫂子還在他手裡!」
提到許容容,裴墨衍像是突然恢復了理智,冷眼盯著被他制伏在身下的徐承堯,咬牙切齒的問,「許容容人呢?」
徐承堯卻只是笑,一臉血污,仍舊笑的恣意,「人?我怎麼知道人在哪裡?」
見著徐承堯臉上一副欠抽的模樣,裴墨衍高高舉起了拳頭。
一旁的曲一然立即大喊,「墨衍不行!如果你這一去拳頭下去,他真的會死的,到時候可就真的永遠都找不到嫂子了!」
瞧著裴墨衍眼底的憤恨糾結之意,徐承堯無聲的扯了扯唇角,「你倒是打呀,你本事不是挺大的么?」
可是裴墨衍就那樣僵在原地,一動不動。
這邊徐承堯直接一拳頭上去,打的裴墨衍踉蹌倒退了兩步。
「原來你裴墨衍也會有軟肋?呵呵,可笑,想不到你還真的對那個小丫頭用情不淺啊?」徐承堯大聲笑著,神情看著和平日里不太一樣。
但是裴墨衍卻只是問,「人呢?」
「你想要知道?簡單啊!乖乖站著讓我打!」說完,徐成有又一拳頭打上去,頓時打的裴墨衍的臉頰腫的老高,唇角滿是血漬,
一旁的曲一然看著這幅模樣,趕緊開口,「徐承堯,你別忘記,你妹妹還在我們手上!」
下一秒,徐承堯揪著裴墨衍衣領的手鬆了松,而後徹底的放開了他。
「行,我的要求很簡單,把我妹妹放了,還有就是,裴墨衍,給我跪下,磕三個響頭,我立馬就放人,怎麼樣?」
曲一然都聽不下去了,大聲開口,「徐承堯,你是不是白日做夢呢?讓墨衍給你磕頭?」
他覺著簡直在聽笑話一般。
徐承堯笑,只是眼底神色冷的可怕,「當年我們家陷入信貸危機,結果因為你父親所謂的狗屁道義,對於我父親置之不理,硬是逼得他跳樓,所以這三個頭,不是給我磕,而是給我父親磕!」
然而,裴墨衍確只是冷冷淡淡的說道,「當初你父親挪用公司公款前去買毒品,結果在運送途中被警察端了,他是因為拿不出錢補上公司虧空的帳,所以才跳樓。」
「你放屁!」徐承堯瞬間怒了。
然後直接轉頭對著從天台上來必須經過的那個門內喊道,「把人給我帶上來!」
緊接著,就看見被蒙著眼睛的許容容,被帶了上來。
裴墨衍上下打量了一眼許容容,見她身上衣物完好無損,頓時放下心來。
而徐承堯則一把扯過許容容,帶著她超天台邊上站著,語調森冷而又陰鷙,「裴墨衍,你他媽立馬給我跪下磕三個響頭,否則我直接把她推下去!」
曲一然見狀,立馬給隱在暗處的張阿西使個眼色,兩個保鏢立馬壓著被綁著的徐冰冰出現了。
而徐冰冰早就淚流滿面,從一開始她句站在這裡,所以徐承堯說的每一句話,她都聽的清清楚楚。
她知道的,徐承堯並不是正兒八經做生意的,否則怎可能在短短几年內,將虧空成那樣的徐家壯大成那番模樣?
但是徐承堯從來不讓她管這些事,只是告訴她,只要她好好生活,過自己想要的生活就好了。
卻始終沒有想到,原來,徐承堯在背後做了那麼多。
「哥,收手吧!我們去自首好不好?」徐冰冰幾乎哭成了一個淚人兒,如果不是身後的兩個保鏢扶著,估計就倒下去了。
而徐承堯見到徐冰冰,頓斯臉上神色變了變,「冰冰,你……」
然後轉而將憤恨的目光移向站在面前的裴墨衍,「是你對不對!裴墨衍,好你夠狠!」
裴墨衍卻只是面無表情的盯著他,什麼話都沒說。
反倒是徐冰冰,一個勁兒的哭泣勸慰著,「哥,我們家就只有你一個了,如果你再有什麼三長兩短,你讓我跟媽該怎麼活?求求你,給自己留一條後路好不好?」
徐承堯盯著面前哭的幾乎要暈厥過去的妹妹,眼底情緒翻湧著。
但是,他卻始終瞪著面前的裴墨衍,咬牙切齒道,「當初我發誓,一定要讓裴家的人替父親陪葬,如今我之所以沒動裴墨衍,就是因為我知道你不喜歡我殺人,所以自那以後,我就沒有殺過任何人,現在,我只是要他給父親磕三個響頭,只要他做了,我立馬就放人!」
徐冰冰看和幾乎已經進入癲狂狀態的徐承堯,心裡肝顫寸斷,她知道哥哥沒有錯,他只是想要替爸爸報仇而已。
可是,如果真的要算,這筆賬無論如何也算不到裴家的頭上,是父親自己……
可是她知道,按照裴墨衍的性格,他絕對不會磕頭,可是哥哥卻又始終不肯放過許容容,眼看著許容容站在天台邊上搖搖欲墜,她咬牙,頓掙脫了那兩個保鏢的牽制,快步跑到了天台的邊上。
一旁的曲一然見狀,頓時想要上前,卻被徐冰冰呵斥住,「你站住!」
曲一然就那樣站在原地,不敢過去。
而徐冰冰則對著站在不遠處的徐承堯哭泣著說道,「哥,你不放人,我就從這裡跳下去!」
徐承堯看著徐冰冰站在寒風中,那纖細的身體,如同一隻孤雁,一旦她決定,將會徹底落下。
頓時,他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冰冰,你別做傻事,回來!」
徐冰冰含淚的雙眸淚眼朦朧的盯著徐承堯,「哥,你放了她。」
徐承堯立即放開了許容容,然後一步步朝著徐冰冰走去,「冰冰,你乖一點,快下來,哥已經放了她了,所以你下來。」
徐冰冰看著徐承堯一步步朝她走來,而他也的確是放開了許容容。
頓時打算從天台上那截檯子上跳下來,可是卻突然腳下一滑,往後倒去。
徐承堯離徐冰冰有一步之遙,直接伸手將徐冰冰撤回去,可是自己卻因為身體慣性,朝下倒去。
「不!」
一聲悲鳴,劃破了長空。
徐冰冰看著落在底下的周身不斷冒著血的徐承堯,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而裴墨衍扯開許容容眼前的眼罩時,卻發現對方根本不是許容容!
正當他的心臟狂跳起來時,卻忽然聽見許容容的聲音,「阿衍!」
他轉過身,就看見許容容從那個門口快步奔了過來。
頓時,他伸手將許容容緊緊的抱在懷中。
而許容容則心下有些唏噓。
她始終沒有想到,徐承堯最後,會沒有讓她去上天台,而是找了個替身。
耳邊,傳來警笛聲。
而裴墨衍,則一直緊緊抱著許容容,始終不肯放手。
……
許容容沒有想到,回去之後,就聽見了易先生去世的消息。
不知道為什麼,許容容聽見這個消息時,竟然當場暈了過去。
等到醒過來之後,才發現自己在醫院裡。
而床邊坐著目光灼灼盯著自己的裴墨衍,眼底里滿是狂喜之意,看的許容容一愣一愣的。
「阿衍,你這是……」
「你懷孕了,一個多月。」一直以來,魏美嫻都一直幫著許容容補身子,可是許容容的肚子,卻始終一點動靜都沒有。
雖然他知道許容容還小,孩子的事情,可以晚兩年,但還是想要一個與許容容之間的孩子。
因為有了孩子以後,許容容的心,或許就會全心全意的放在自己身上。
而許容容自己,則伸手摸上了自己的小腹,覺著簡直就是不敢置信。
這裡竟然有一個生命存在?
真的好神奇!
瞧著許容容低頭摸著自己的小腹,一臉複雜的模樣,裴墨衍伸出手,將她摟在懷中,低聲安撫,「以後,我一定會竭盡所能的保護你們母子安全,再也不會讓你們受到任何傷害。」
許容容聽到這裡,竟然鼻尖泛酸。
雖然明知道不應該哭的,但還是忍不住。
瞧著許容容竟然落下淚來,裴墨衍頓時有些慌亂,「怎麼了這是?好好地哭什麼?」
許容容一邊抹眼淚一邊開口道,「我什麼時候哭了?我沒哭!」
裴墨衍愛憐的撫摸著許容容的發頂,聲音溫柔,「好,沒哭沒哭,我們容容最勇敢了,肯定不會哭的對不對?」
許容容頓時捶打著裴墨衍的胸膛。
……
易先生的葬禮上,許容容作為裴墨衍的妻子,也出席了。
最後一日祭拜的時候,許容容站在易先生的墓碑前,忽然有些感慨的對著身邊的裴墨衍說道,「阿衍,你說易叔這一生,就這樣沒有孩子,為母親守了一輩子,值得嗎?」
裴墨衍伸手摟住她,替她擋住寒風,眸色深深的看向墓碑上笑的溫潤如玉的男人,淡淡道,「易先生生前跟我說過,他已經把你當成是他的女兒,所以以後我們的孩子,就是易先生的後代,知道么?」
許容容瞪大了雙眼,有些不敢置信,「易叔真的這麼說?」
聞言,裴墨衍伸手輕輕彈了一下許容容的額頭,輕笑道,「你不相信?」
許容容搖搖頭,「不不不,不是不相信,就是覺得不可思議。」
裴墨衍輕輕嘆息一聲,對著許容容開口道,「容容,既然易先生生前話都已經說出口了,不如你就叫他一聲爸爸,怎麼樣?」
許容容轉頭看著墓碑上的易先生笑容儒雅的面龐,唇角微掀,叫了一聲,「爸爸。」
冰冷刺骨的寒風,彷彿瞬間變得輕柔了起來,如同春風,拂過許容容的面龐。
「阿衍,你說我們以後,會因為這樣或那樣的原因分開么?」
「當然不會!」
「為什麼?」
「因為有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