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第十一章

他臉色瞬間沉下。

藍筱悠在一旁見狀,立刻勾唇笑說:「身為一國太子,照理說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生活如意又暢快,可我怎麼瞧你這個太子當得也不是挺吃得開的,對娶的這個太子妃似乎不太滿意,我就不懂了,你那位太子妃也算絕色,你卻滾床滾得不情不願,怎麼,是你身子有障礙,還是對美女吃不消?」她終於找到把柄能調侃這傢伙。

他臉色越發難看了。「本太子的事無須你過問,你還是管好自己的事,且本太子警告你,這裡可是瀝淵皇宮,規矩比之晏金更嚴,你既然要待在這裡,就得守此處的規矩,若是不知天高地厚,也別想本太子會護你!」

她立刻收笑,這傢伙說的極是,之前是想在這裡待不久,得罪誰都無所謂,但這會兒人得留下一段時間,日子得過下去,而皇宮畢竟不是尋常的地方,若真的得罪了誰,無這傢伙相護,自己小命隨時可能不保,之後自己的言行確實得好好斟酌了。

「明白了,我以後注意點使是……慢著,今日我為了幫你脫身可是已得罪了太子妃,日後她若誤會我與你有一腿,醋勁大發對我開刀,我這日子不就麻煩了?這事我不管,之後我若有三長兩短,你好歹拿出道義來,不能見死不救。」她想起這事,為求自保,要他給個保證才行。

他計算人的眸子突然朝她身上轉去,瞧得她渾身有些涼涼的。「你又在打什麼鬼主意?」她直覺這沒安好心的傢伙又想害她什麼了。

「既然太子妃已認定你是本太子帶回來暖床的,那不如就讓她誤會下去吧,以後你就住在東華殿,讓本太子就近護著便是。」

他居然這麼說!「東華殿不是太子寢殿,我如何能住這裡?」

「本太子說能就能。」

「你能我不能,我為何要與你同睡一殿?」

「不是說你是本太子新寵,同睡一殿也很正常。」

「那是假寵!」

「真假誰知呢?」

「你知我知啊!」她臉皮抽筋,拍桌氣憤地看著他。「姓瀝的,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打什麼算盤,你想繼續拿我當擋箭牌,替你擋去太子妃的糾纏,可以,但我可告訴你,我不是軟柿子,若你那老婆教我欺得厲害了,你最好別心疼!」

雖說人在屋檐下,自己拒絕不了,不得不供人驅使利用,但醜話還是得說在前頭的。

他冷然一笑。「她是功臣之後,有背景有勢力還有美貌,而你有什麼能欺得了她?」

「少瞧不起我!我有腦子,我還有你!」

這句「我還有你」讓他微笑了。「好吧,你若真能鬧出個什麼,本太子也拭目以待。」

他起身要出去了,那煩人的女人還在等他。

見他真要過去風華殿,藍筱悠皺眉道:「太子妃手中有什麼,讓你非得委曲求全過去不可?」

他表情陰了下來,「本太子說過,本太子的事你無須過問。」

她氣得站起來。「你與她的事我懶得過問,我只再問你一件,洛洛山上你為何要救我,讓我死在那裡不正好省去麻煩?」

他幽幽看了她一眼。「你不說過自己是純陰之人,本太子需要你的血治墨王妃的眼疾,又怎會讓你死?」他實話告訴她,若非如此,他真不會管她的死活。

她聞言先是愣了一會兒,之後驟然撫掌笑開了。「若是這樣,無論好好壞壞,你都非得帶我回晏金不可了!」

她不再擔心這傢伙會丟下她不管,為了墨王妃,他定得讓她回去的。

既然一時走不了,得在這裡待下,等待瀝諾的師父歸來,那藍筱悠就打算花點精神參觀一下瀝淵王朝的皇宮,也算打發時間了。

「菱菱,你說的沒錯,瀝淵確實富庶,仔細看看這一座座富麗堂皇的宮殿,若非國庫充盈,哪能金銀堆砌,金碧輝煌。」她讚歎的說。

瀝諾將菱菱派來貼身伺候她,因此這會兒就由菱菱領著她四處參觀。

菱菱一臉驕傲。「咱們瀝淵王朝雖說剛建國沒幾年,但陛下聖明,皇后賢良,太子決斷,短短几年,瀝淵已是各方財力最富的國家。」

她點點頭,「這麼說來,你們的陛下一家頗受百姓愛載。」

「不是頗受勞戴而已,他們三位是瀝淵百姓心中的神,是大家立長生牌位的對象,百姓們盼他們能長命百歲、富貴綿長,永保我瀝淵王朝永寧安樂!」菱菱激動的說。

一見菱菱的反應,她不由也默默尊敬起建立瀝淵王朝的這一家人,其實在菱菱說這番話之前,自己就聽其它宮娥提起過前朝皇帝有多殘暴不仁,將國家治理得混亂不堪,百姓過得如何水深火熱,是瀝淵開國皇帝瀝歌夫婦帶領眾人推翻暴政,瀝諾當時年紀雖不大,但已能獻策指探軍隊迎敵,這一家堪比百姓心中救苦救難的菩薩,難怪眾人要給他們立下長生牌位。

好吧,基於這點,自己以後對瀝諾還是敬意多一些,別老跟他蹬鼻子上臉了,畢竟他這會兒還收留她不是,怎麼說他也稱得上是自己的恩人,她頗有良心的想。

另外,她還聽到一則傳聞,當年前朝大業公主舒麗死戀瀝諾他爹,可人家已有妻室,妻子還懷有身孕,那狠辣公主舊死纏不放,硬要搶人夫婿,逼得人家妻子在野林里生子,最後還弄瞎人家的眼睛,迫使人家一家三口流亡,險些喪命。

後來大業被推翻,這位因愛生恨的舒麗公主也失蹤了,瀝諾他爹無法原諒舒麗害得妻子失明,非將此人找出來嚴懲,但掘地三尺也沒能將人找出,所幸多年後,妻子的眼睛得愈,他便未再耿耿於懷非要找出這個人來不可。

看來瀝淵皇室可嚼舌根的事不少,之後若無聊,可以再與一群可愛的宮娥們閑磕牙。

瀝諾一家多偉大的話題先告一段落,她揺著頭,晃晃腦袋,逛了一上午,腿也酸了。

「我說菱菱啊,咱們找個地方坐吧。」她要求休息。

「都是奴婢疏忽,讓您走累了,前頭就有個花閣,是供東宮娘娘們觀賞花景休憩用的,您可上那兒稍坐。」

「喔,東宮娘娘們,東宮娘娘很多嗎?」

「不多,目前就只有太子妃一人……呃,若您也算的話,那就兩人。」菱菱瞧她一眼,有些尷尬的道。

藍筱悠自是曉得菱菱為何這麼說,她住在東華殿,之前在風華殿又說了那番與瀝諾愛很交織的話,雖說瀝諾沒向人交代她在這東宮是什麼身分,但凡有腦袋和眼睛的,誰不知她是瀝諾的新寵。

「我啊,要算就算吧,只是,你們太子也老大不小了,怎麼才一個太子妃?還不如我在乎是那幾個狐群狗黨,個個姬妾成群,后宅熱鬧滾滾。」姓瀝的怎生不好色,不太像個男人,這不會那方面有病吧?

「太子殿下這幾年經常四處玩游,為將來成為明君做準備,在東宮的時間少了,就沒空為這裡多添娘娘了。」菱菱說。

聽見他經常外出,她馬上就明白這人不在的期間大概都待在兩百年後的晏金王朝陪他來世的爹娘吧,可這事說不得,要傳出去,太子就不是神,是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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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瓢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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