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二筆業務

三人趕回天海大廈，在唯一一間已經投入使用的會議室中，歐陽風已經等候在那裡了，看到楚河，他立刻熱情的站了起來，很高興的叫道：「楚先生回來了。」

人家上門送錢，楚河當然也很客氣：「不好意思，歐陽董事長，讓你久等了。」

「哪裡，哪裡，是我老頭子來得太匆促，打擾了。」

周紫衣也走了過來，說道：「歐陽董事長，星空集團初創，很是繁忙，你這一次來，可是有事？」

「周總你好，這一次來，是為了虛擬視頻而來，經過董事會一致的同意，創酷準備訂購五百萬份視頻載體。」

「五百萬份？」周紫衣一愣，說道：「歐陽先生，如果我沒有記錯，你們創酷第二代，總銷售也不過五十萬台機子，你一下子訂購這麼多，是不是太冒險，這虛擬視頻出售之後，可恕不退貨的。」

歐陽風說道：「請周總放心，我老頭子還不至於言而無信，這一點可以寫進合同里，不過貨款只能預付一部分，剩下的兩個月之內，全部結清。」

楚河並沒有開口，這種商業上的事，他不想插手，全部交給了周紫衣。

周紫衣考慮了片刻，說道：「可以，怎麼說，歐陽董事長是我們星空第一個客戶，有這樣的優待。」

「謝謝周總，其實那一百萬台手機，已經全部發貨，各級銷售商供不應求，而且從剛才匯總上來的資料顯示，一百萬台手機，支撐不了幾天，所以我才會冒險如此，不過我相信，創酷三絕對會創造手機銷售數量最大記錄的。」

「對了，周總答應我們的事也不要忘記了，六個月之內，虛擬視頻不能再授權第二家。」

「當然，這也是合同上規定的條款，星空不會違背自己的承諾。」

一般的商業合作，需要幾輪的搓商與談判，但關於虛擬視頻的合作，卻是幾句話的事，新的合同被曲悠悠拿了出來，五百萬份載體，共十五億，預付五億，剩下的十億，會在兩個月之內，全部結清，若是違期，會以千分之五的日息計算賠償。

錢到帳，U盤拿走，就是這麼簡單。

曲悠悠有些疑惑的說道：「創酷這幾年，混得不怎麼樣，哪裡有這麼多的資金，一下子投入？」

周紫衣笑了笑，說道：「這歐陽風的確有魄力，據我的調查，創酷沒有現金流了，上次三個億，幾乎全部掏空了他們的家底，估計這一次是從銀行貸的款，有這樣的膽氣，也該創酷賺錢。」

「十五個億，這錢也太好賺了。」曲悠悠看著楚河，笑笑的說道，語氣間有著羨慕。

周紫衣說道：「這就是科技的魅力，誰叫楚河聰明，可以編寫出虛擬視頻呢，不要羨慕了，這裡也有你的一份，你也有星空集團百分之一的股份。」

五億的百分之一，也有五百萬，的確讓人心動啊！

「這只是開始，只要等六個月後，全世界的手機商湧現，那才是星空大發展的時期，現在我們要做好所有的準備，免得到時候，手忙腳亂。」

曲悠悠看了周紫衣一眼，說道：「壟斷的生意雖然好做，但你們不要忘記華國的國情，我總是擔心，這種劃時代的技術，恐怕國家會有所行動。」

「就算國家不動，某些人，怕也會想要加入進來，星空初建，可是沒有一點點底牌的。」

曲悠悠的話一落，周紫衣臉色微微一變，其實這些事，她早就想過了，只是沒有在楚河面前說出來，因為這根本無解，從她了解到的，楚河背後，清清白白，沒有任何的勢力，她也想過，如果真遇到這些事，到時候只能向家裡求助了。

商業上的競爭她不怕，就怕來這些暗地裡的手段。

「沒有關係，兵來將擋，水來土淹，任何困難，都有解決的辦法，我總相信，辦法比困難多。」

面對著周紫衣的豪言壯語，曲悠悠卻不這麼認為，周家雖然強，但在華國也不是無所不能的，虛擬技術的出現，這塊肉實在太誘人了，總有人，是周家擋不住的，何況，周家也沒有理由幫著星空集團，必竟星空集團又不是周家的。

周紫衣有這份心，實足珍貴，但卻有些幼稚了。

作為在職場混了這麼久的精英，曲悠悠可是很明白，商人之間，只有利益才能相融，沒有利益的事，誰干，難道把星空集團的利益讓出來給周家，那周家與那些野狼豺豹又有什麼分別。

如果只是一般的事，看在女兒的份上，也許伸手幫幫也可以，但關係到這麼大的利益，周家也未必會忍得住，這一點，曲悠悠可是比周紫衣看得更明白。

所以這會兒，她看著楚河，想要聽他的說法。

周紫衣說什麼不重要，因為星空不是他的，只有楚河才能決定星空的存亡。

如果楚河也這麼幼稚，曲悠悠覺得，她這份工作，估計是干不長了。

「楚河，你有什麼想法？」

楚河笑了笑，說道：「當初準備創建公司的時候，我身上只有幾十萬，現在卡里放著一個億，像我這樣的老百姓，一個億夠我活一輩子了，如果真的像悠悠說的，實在有人貪得無厭，那就把公司解散了，大家分了錢，各回各家。」

周紫衣立刻叫道：「楚河，這怎麼可以？」

楚河說道：「不要激動，紫衣，這是我真實的想法，我這個人，最怕麻煩，星空現在最值錢的是虛擬視頻，但虛擬技術，只有我一個人才知道，解散了公司，他們也什麼都得不到。」

「你，你簡直就是胸無大志，公司才創，前途一片光明，你怎麼會有這樣的想法，不管如何，我都會幫你的，楚河，你要相信我。」

楚河立刻說道：「我當然相信你，這不是說最後的退路，迫不得已嘛，如果能好好的賺錢，誰會無緣無故的，非得把公司給解散呢？」

雖然有了十五億的進帳，本應該好好的慶祝，但因為一番談話，對未來有了陰影，三人誰也高興不起來了。

倒是楚河，卻是平靜，其實當虛擬實頻出來的時候，他就已經考慮過了，甚至想著，把這虛擬技術轉讓，換一筆錢算了，免得麻煩，可是又有些不甘心。

他只是一個平凡的大學生，無父無母，更沒有任何的背景，就算是老天掉下一座金山給他，他也守不住，還不如平平淡淡才是真。

現在這些收穫，對他來說，已經是意外之財了，只是這些問題，不知道系統知不知道。

人之初，性本善，楚河雖然善良，但卻不介意用最險惡的念想，思考未來要發生的事。

他也沒有迎難而進，人定勝天的想法，必竟他只是一個平平凡凡的小民，既然沒有當大官的大爺，也沒有當富豪的二爺，全靠他自己，就他這樣的人，經不了別人的一擊，所以，忍一步風平浪靜，不用做無畏的犧牲。

而周紫衣的表態，卻是說明，她的經歷依舊有缺失。

辦公室里，只有楚河與曲悠悠，兩人面對面的坐著。

曲悠悠再也沒有在周紫衣面前那般的輕佻，沉默內斂的坐在那裡，等著楚河開口。

楚河說道：「剛才我說的是真的，其實像虛擬技術這種賺錢的生意，我是守不住的，所以一旦你預想的事情發生，真的無可奈何之時，就解散公司，我想到時候分的錢，也夠用一輩子了。」

曲悠悠眼裡浮現了幾許鄙視，說道：「你好歹也是男人，有點出息行不行，敵人還沒有出現你，你就想著給自己找退路，紫衣真是看錯人了。」

楚河並沒有生氣，他能看得出來，周紫衣真的準備把星空集團當成一生的職業，捨不得放棄。

楚河說道：「我知道，紫衣來歷不會簡單，她被保護得太好了，或者在她的心裡，若是自己擺不平，還可以借靠家裡的力量，但我相信，這麼大的利益，沒有人會放棄，到時候，最受傷害的，反而是她。」

曲悠悠倒是沒有想到，這個男人能想到這麼多。

「我說這一些，是想讓你們到了無奈想要放棄的時候，不需要再硬撐著。」

曲悠悠站了起來，說道：「你的意思我明白了，如果真的到那個時候，我會勸說紫衣的，不過你這種不戰而逃的做法，我依然鄙視，枉紫衣還為你心動，這一次，她真的是看錯人了。」

「我去工作了。」

曲悠悠走了，似乎很不爽，要不是為了周紫衣，她怕是連星空也不想呆了，這種沒有未來的公司，並不是她的追求。

楚河滿心的苦澀，其實他也不想的好不好，但有些事，他也無能為力啊！

「作為系統，夢夢也鄙視你。」

突然間，系統說話了，語氣與剛才曲悠悠的一般，充滿著不屑。

「人的一生，總是充滿著各種挫折，宿主隨遇而安的性格，說是甘於平淡，不如說是極度懦弱，只有勇於承擔，才可能成功，鑒於宿主的無能，夢夢決定給予懲罰，三次電擊，即刻執行。」

這一次沒有倒記時，三次電擊的威力，接而連三而來，沒有給他一點準備的時間，楚河整個人就如一團軟泥般的，從沙發椅上，滑到了地面上，痛得他想死，可惜，這會兒，他哪怕是想要慘叫出來，也發不出任何的聲音。

只是苦苦的忍受著。

最後終於昏死過去，一直等下班了，周紫衣進來才發現，她還以為楚河是因為工作太辛苦，編碼太費神，才導致昏迷的呢？

楚河也沒有辦法解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