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骨滄遇險
沁柔跪在地上,苦苦哀求,聲淚俱下,彷彿自己十分的可憐。
沈天嫿不是不知道,這可憐兮兮的背後是什麼。但是,看見她那張臉,原本放在手指尖的毒藥卻再也下不去了,甩袖而去。
待到沈天嫿離開,沁柔臉上露出惡毒的表情。
哥哥說的沒錯,這個女人不好對付,不如對付那個男人。
想到那個男人看見自己驚訝的眼神,她的眼中,充滿了自信。
她,要回去化妝打扮了。
沈天嫿沒有回寢宮,她感覺心情不是特別好。
看見沁柔的臉,讓她想起了鳳羽。
想到這裡,她回宮換了一件衣服,便出宮了。
鳳羽的屍體,被驚帶走了,所以她和玄霄只能為他立了一個衣冠冢。那傾城的紅色衣衫,風華絕代,她決定去看看他。
帶上一壺酒,獨自去了那裡。
衣冠冢,立在瀑布之下。
山明水秀,綠樹成蔭,水聲潺潺,聽上去讓人有種心曠神怡的感覺。
當日,她便是從這瀑布之上落下去,被他所救,算是他們二人的開始。
對於他,她甚至不知道該說什麼。
她已然愛上了玄霄,所以即便他再好,她的心也裝不下他了。
所以,任何煽情的話,對他而言,都是褻瀆。
她抬手,將一壺清酒灑落,自己也飲了一杯。用準備好的黃紙,彈掉了那墓碑上為數不多的灰塵。墓碑其實十分乾淨,大概是經常有人前來的清潔的緣故。
「鳳羽,謝謝你,對不起。」
她不是第一次來這裡,但是,確是唯一一次開口說話。
沉默著,將酒水喝完起身準備離開。
就在這個時候,突然聽見一陣聲響。
那聲響,應該是打鬥。
沈天嫿幾乎是下意識的找了一個地方躲起來。
打鬥的聲響,越來越近,是一群黑衣人正在圍攻一個身穿墨綠色長袍的男子。那男子身形高挑,纖細,在那些黑衣男子的圍攻下漸漸不敵。
而且,他似乎……有些不適。
他的左手似乎根本沒有動。
黑衣人前後夾擊,那招式十分凌冽,似乎一心想要那綠袍男子的性命。
那男子一個閃身,是一個假意府的退避,卻轉成攻擊,將手裡的利劍刺入了其中一個黑衣男子的喉嚨。
黑衣男子當場倒地,隨著那黑衣男子倒地的瞬間,沈天嫿清楚的看見,那被圍攻的男子竟然是骨滄,
而且,他的左手不是沒有使用,而是狠狠的按著自己的胸口。
他的病會發作了。
而且,很嚴重。
骨滄看著那招招要命的黑衣人,眼神已經開始渙散,腳步虛浮。
「你們是大哥派來的?我聽命與大哥,為何大哥還是容不下我?」
他聲音悲嗆,那憂鬱的眼神中,帶著一絲凌冽。
那些黑衣人沒有說話,過了一會,為首的那個黑衣人終於開口了。
「抱歉,骨滄親王。」
簡單的五個字,已經說明了這些人的來歷。
儘管此刻他們用的是夏國的武器,但是,他還是從他們的武功路數已經出手方式看出了他們的根本就是東陵人。那麼只有一個可能,那便是骨陌派人來殺他。
那黑衣人說完,繼續開始了廝殺,而骨滄因為身體的原因,已經明顯的敗落。
數只劍,都劃過了他的肌膚,在上面留下傷痕。
殷紅的血,將深綠色的衣衫徹底染成了黑色。
沈天嫿將拳頭捏緊。
東陵人討厭,這骨滄雖然長得好像不錯,但是其為人特別複雜,說實話她真的沒有興趣救他。
但是,就讓他這般死在這夏國……
聽他們的對話,就知道前來暗殺的人,是東陵人。
他們要殺自己國家的親王,其目的,無外乎有兩個。
一個,那就是他們皇室的內鬥。
另外一個,就是想要藉助這個親王的死,挑起麻煩。
沁柔的事情,意在挑撥,意在讓她與玄霄之間產生嫌隙。
那這個骨滄,會不會就是他讓夏國與東陵產生嫌隙的由頭。
一個親王不明不白的死在夏國,剛好讓骨陌有機會趁機攻打夏國。
一個東陵倒是還好說,萬一骨陌聯合其他的國家,比如一直與東陵交好,並且巴結東陵的齊國,若是一起來攻。到時候,就算想方設法應對,夏國也一定會受到極大的衝擊。
而玄霄才剛剛登位,確實會很麻煩。
所以,這人,就算是不想救,也得救。
可是,以她現在的本事,根本救不了。
若是貿然出去,等於找死。
想了一會,那骨滄又中了一劍,這次已經不再只是皮外傷,那一劍刺入了他的大腿。頓時,鮮血洶湧而出,而他也單膝跪在了地上。
而他,接著那跪下的趨勢躲過了一個黑衣人的攻擊,並且將手中的劍刺向了剛剛那個將他的腿刺傷的人。
他神情冷清,那雙憂鬱的眼睛中彷彿帶著一抹哀傷。
想不到,他這麼快就要死了。
他的復仇大業,都還未開始。
眼神,開始渙散,而腦海中,閃過的是娘親痛苦之時暴戾的表情。
他……覺得好冷,好累。
看著他這樣的舉動,那為首的黑衣人準備舉劍,給他最後一擊。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清亮的聲音響起。
「無知兇殘的人類,爾等竟然在這裡屠戮生靈!」
那聲音空靈,在這懸崖峭壁中間響起,竟然能夠蓋過這潺潺的瀑布聲,甚至這瀑布聲,都成為了她的伴奏。
就在他們驚訝的時候,一個人影從空中掠過,速度極快,就好像是什麼鬼魅幽靈一般。
這個世界上,真的有一種輕功能夠有這樣的速度?
而且。從他們頭頂之上略過,甚至都不需要任何一個觸點。
與此同時,還帶著一種沁人心脾的異香,那香氣讓人心神蕩漾。
那為首的黑衣人大聲呵斥道:「何方妖人?在此裝神弄鬼!」
大白天見鬼,永遠比晚上要有勇氣的多。尤其是,身邊人很多的情況下。
就在這個時候,頭頂上在次略過那個身影。
這一次,那人明顯低了一點。
但是速度,還是很快。讓在場的黑衣人都清楚的看出,這來無影去無蹤的人,竟然是一個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