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你不是普通人

「你是冥界的人？」我堅信不管是哪個時空，是人、是妖、或是神，都有善惡之分。

嘉羽搖搖頭：「不是。」

「那你是屬於哪裡的？」我說了幾個我在書上看過的地方：「九重天？還是海里的？還是外星人？」

這個世界有太多的未解之謎。

「都不是。」嘉羽回頭，又對我笑了一下。

他的笑容每次都能給我一種很溫暖的感覺。

「那你是壞人嗎？」我實在沒詞問他了。

「我一直在努力想做一個好人。」

「那就好。」我也不打算再追問。他到底哪裡人？幾歲？做什麼的？我交朋友的條件很簡單，『有眼緣』、『聊的來』就可以了。相處久了，以後都會知道的。

路過一個茅草屋。

茅草屋屬於那種單間獨棟的，靠路邊，遮風擋雨的屋頂、三面牆，沒有大門。裡面裝的都是晒乾的稻草。

在鄉下，這種茅草屋一般是牛棚。

這裡的茅草屋有一個很奇怪的地方，有很多用紅線把頭髮綁在稻草上。就像許願樹一樣，綁著密密麻麻的紅繩。

茅草屋的後方好像是另外一個世界。

從茅草屋門口走過，就下坡，坡下階梯的兩邊都是稻草，也有同樣用紅線綁在稻草上的頭髮。

我很不解的看向嘉羽：「為什麼這裡會有頭髮？」

「他們這裡的風俗。」嘉羽告訴我，這個寓意是好的，有很多把自己的頭髮綁在稻草上，祈求好運。

這裡也有行走的『人』，生活習慣也差不多，都要吃飯、睡覺、幹活。

正所謂人有人世，鬼有鬼界，魔有魔道。

走過了稻草的路，就來到了一個集市。這裡的『人』來來往往很多，不過都是帶著面具的。

嘉羽不知道什麼時候弄來了兩個面具，幫我戴上后，一路牽著我的手：「你不要亂跑，跟著我。」

「我們要去哪？」

「找可以還魂的東西。」

原來嘉羽是在替我辦事呢，感恩，感恩。

估計是趕集的緣故，人特別的多。嘉羽一直把我護在他的身後。突然來的人更多了，快把我擠出去了。

天空啪嘰掉了什麼東西，而且還是朝著我砸下來的。直接把我的面具撞掉了。面具又把我的皮筋弄斷了，下一秒，我就披頭散髮的。

「春……」

不知道誰說了一句，突然，周圍所有的『人』都朝著我看了過來。

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人』們的表情不對勁。我本能的躲在嘉羽的身後。

場面一下子就混亂了，我能感受到，周圍的人看我的眼神不一樣，猶如我這隻小羔羊掉在了獅子群里，他們都虎視眈眈的，都想分食我。

直到他們開始對我大打出手，我才反應過來。

嘉羽拉著我的手示意我快跑。

我雖然沒事了，可嘉羽卻被他們打慘了。

他為救我而受傷，這個時候要是跑了，豈不是太不夠朋友了。

折回嘉羽的身邊，他卻不高興了，不過對我說話的語氣還是相對溫柔的：「誰叫你回來的？」

回來還錯了？

為了護我，嘉羽發怒了，他的眼睛紅了起來……暴露了身份，也是在眾目睽睽之下把我帶出來的。

「他們不會善罷甘休的。」嘉羽一邊拉著我的手，一邊在找安全的地方。

我的腦子卻在想我到底是誰？

顯然在集市裡那些『人』要抓的不是嘉羽，而是我。什麼人才會成為他們的獵物呢？

沒有地方去了，只找到了一個可以避風避雨的山洞。

地上血滴一滴一滴，沿著血滴看去，血滴的來源是嘉羽的手臂。他並沒有表現出疼痛感，我看著那血滴落在地上的時候，我整個人都不好了，心堵得慌。

「你，受傷了。」我抓著自己的手臂，好讓自己保持清醒的頭腦。從小就看不得別人流血，我都替他疼。

「沒事。皮外傷。」嘉羽說著就開始查看他的傷口，傷口都黑化了。血流太多的緣故，他要把貼在肉上的衣服扯下來，才能處理傷口。我害怕的不敢面對，只能找一些清水、布過來，盡量靠邊站。

他后槽牙都咬緊了，扯著衣服的時候，他的皮膚的表皮一點一點被撕裂，血不是立即湧出來的，先出現白點，隨後血液才開始源源不斷的滲出來……血肉模糊的傷口深處，露出一塊白森森的骨頭。

我看著，看著腳都抖的不行了。這遠比遇見厲鬼更可怕，厲鬼嚇唬只是一瞬間，他這個傷口對我的傷害時間是持續的、連續性的。

「我們回去吧。回去找專業的醫生。不然這裡也沒有葯、沒有紗布，你的傷口血還不止……」說話間，我自己都抖的不行，心疼的眼淚不知不覺順著臉頰就下來了。

他猛的停下了手上的動作，站在我的面前，讓我的頭靠在他的肩膀上，柔聲道：「傻瓜。」

瞬間又溫暖，又有安全感。不過心裡還是有點抗拒的，這麼快就被他抱住了，這，這進展的也太快了吧。

默默的在心裡鬥爭了好久，最終還是感性戰勝了理智，控制了自己將他推開的衝動。

「我們要快點離開這裡。」

隨後，嘉羽到洞門口看了看，覺得安全的時候，就帶著我離開。

出去和進來的出入口是同一個，因為我們暫時也沒有找到其它的路徑。

還沒有到那個進來的無字墓碑，周邊就埋伏了很多的『人』而且表明了是要抓我。

「他們為什麼要抓我？他們，看見我的時候為什麼很驚恐說『春』？」我鼻子一酸，竟然有種害怕、委屈的感覺。

嘉羽低下頭，不再看我。

「你一定是知道的這裡面的事情對不對？」我追問。

「你真的沒有印象了嗎？」嘉羽看我獃滯的表情，緩緩說道：「你不是普通人。」

嘉羽繼續說道：「你身上有別人沒有的特徵。好比你手臂的印記。」

我側頭看著左手手臂，袖子下隱約可以看見像魚鱗、又像蛇紋的紋路。可嘉羽說的跟這有什麼關係呢？

「你能看見別人看不見的東西，就是因為你跟別人不一樣。」嘉羽坦誠道：「雖然我不知道你為什麼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不過你要相信自己，你擁有非常大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