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賣花的小女孩

「閑著無聊唄。」葉凡沒抬頭。

「沒了？」我默然的看著他。

「還有什麼？」他驚訝的看著我。

「還真別說啊，你打人的姿勢帥的不要不要的。身手這麼敏捷，你應該非常開心才對啊，怎麼還愁眉苦臉的？」

「算了吧。我一點都不高興。」葉凡朝著我翻了個白眼，語氣有點不情願：「因為我還要給你發工資。」

他從報紙下拿出一個信封，遞到我面前：「給，這是你的工資，一分錢都沒扣。」

心裡有點小激動，連忙道謝。手倒是很不請客的接了過來，報以一個靦腆的微笑。

他居然沒有扣我工資，很意外。高興，我還是有工作的。

不久，報紙上刊登了，那些販賣人口的團伙被抓捕的消息……

一個星期，葉凡讓我休息一天。

期待已久的假期啊。

晚上還沒12點就睡覺了，因為明天休息，我要逛街。

更巧的是，嘉羽約我喝咖啡。

層層疊疊的陽光灑在大地上，清晨的露氣溫潤了臉龐。

穿著漂亮的黑長裙，粗高跟，披上灰白色的大衣、背上小巧的包包，出發。

嘉羽已經到了，我趕緊下樓。

「久等了。」我有些不好意思、正視到他的眼睛時，有點害羞。

「我也剛到。」他紳士的給我拉車門。

逛了一下剛開的商城，商場里的空氣實在難以忍受，嘉羽就帶我到一個環境優美的戶外咖啡廳。

進了大門口，繞過吧台，我們就到後面的小院子里，坐在太陽傘下。

嘉羽幫我的咖啡拿了過來，又去拿他自己的咖啡去了。

咖啡還沒喝兩口，就有一個賣花的小姑娘跑了過來，楚楚可憐的看著我：「姐姐，你買花嗎？」

她扎著兩個辮子，戴著一朵小小的裝飾花帽，穿著花裙子，白色褲襪、粉色的小皮鞋，披著白色的小馬甲，拿著花籃的那隻手臂下還夾著一隻娃娃狗。

她的花籃里還有一株不一樣的花，花球苞葉的顏色從乳白到深紅之間變化，還稍帶淡粉紅色和銀色的光澤。

「不買。」我很有禮貌的對她笑笑。

小姑娘卻扭頭看了一下嘉羽的背影，又看向我：「姐姐，你就買一朵吧。」

等下要被嘉羽看見，也怪不好意思的，就改口說要一朵。

小姑娘很開心的樂了，笑起來有一個小酒窩，美極了。樂完卻跑了。

沒一會兒，小姑娘又回來了，特意給我挑了一株很美的玫瑰花，遞給我就跑了。我這還沒給錢呢。

我追了出來，卻被嘉羽叫住了：「子馨，你要去哪？」

「你看見一個小女孩了嗎？戴著小花帽、穿著花裙子，拿著一隻娃娃狗。」我比劃著到我的腰部：「就這麼高的個子。」

嘉羽搖搖頭。

我追問了很多人，結果那些服務員也都說沒有看見那個小姑娘。

溫暖的陽光下有點反光，那株玫瑰花更加顯眼了，鮮紅的花瓣似乎要滴出血了。直到我離開咖啡館也沒有找到那個小姑娘。

周一上班。

葉凡讓我拿一些資料到島內的分店。我就得坐著快速公交車進島。

從我出了店，到BRT的站點之前，總感覺身後跟著一個人。我回頭的時候，又沒看見人。

進站、上車，那個人就一路尾隨，有種被跟蹤的趕腳。

下了車、到了目的地，那個人就不見了。

我回來的時候，特意留意身後是不是有人跟著。幸好沒人。

進來的時候我一路站著過來，回去的時候，車上的人比較少，有位置坐。

坐在我左手邊的是一個9歲左右的小女孩，一身黑色的皮衣，穿著黑色的小皮鞋，抱著一個小盆栽。盆栽卻是一棵枯萎的樹榦。

我習慣坐靠窗戶的位置，剛剛上車的時候，小女孩比我早上車，我特意繞過她，坐在靠窗戶的位置。

我無意間朝著她的盆栽看了一眼，她正好也看到我，對我笑了一下。笑容很甜，有一個小酒窩。

「它還活著。只是冬天了，它要冬眠。」

我下意識的四下看了看，發覺小女孩是對著我說話。我笑著點點頭「嗯」了一聲。

許久，又聽見小女孩甜美的聲音說道：「姐姐，你喜歡養花嗎？」

「喜歡。」我淡淡的笑了一下：「不過我上班時間比較不固定，沒養。」

她看我時，依然是對著我笑的。

經過一個長長的隧道之後，那個小女孩就不見了。不禁讓我頭皮發麻。

隧道里是沒有任何的出入口，沒有站點，更不可能停車。

我不敢繼續往下想。

回來的時候有點晚了，加上是冬天，天黑的比較快，出站的時候，天基本黑了。

前腳剛剛出了BRT，身後傳來了一個小女孩的聲音：「姐姐，姐姐等等我……」

頓時，我身上的毛孔豎了起來。

站在我面前的是剛剛坐我旁邊的小女孩：「姐姐，你怎麼跑這麼快啊？」

我強顏歡笑：「我，我們老闆叫我回去呢。」

「姐姐，你什麼時候要養花，可以找我買啊。」

看著她天真無邪的笑臉，我點點頭，不過還是有點抵觸她。特別是剛剛在隧道出來之後的那一幕。

出了車站，下了天橋，我幾乎是小跑起來了。

扭頭一看，那個小姑娘就在身後不遠處跟著。我越走心裡越毛，我也不認識她啊。雖然我跟那些鬼啊、妖啊有緣，可被這麼一個小女孩跟著還是頭一回。

同樣是回來的路，怎麼感覺今天走，這麼慢呢？明明看著靈靈堂就在前面了，走了五分鐘、十分鐘還沒走到。

葉凡傳授我的：心裡越是害怕，表面上越不能表現出來。

可那個小女孩就跟在後面，不怵是不可能的。

快點，快點，我在心裡不停的祈禱著，此時已經可以聽見我心裡顫抖的呼吸聲了。

「姐姐……」

被身後的那個聲音再次叫住的時候，我的心都涼了大半截。我就這麼靜靜的站立著，她到底是什麼人，我不關心，我現在只想快點回家，嗚嗚。

「姐姐，你東西掉了。」

不聽，不能聽，我想繼續往前走，腳卻一步都邁不出去。

燈光下，我的影子被拉了老長。腳下不斷靠近的是小姑娘的影子。

她有影子，我心裡鬆了口氣。

隨後看見她的影子，她再次靠近時，燈光下映出了兩個影子。一個是小女孩的影子，另外一個像一條長長的蛇尾巴，又好像是搖曳風中的長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