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憑空消失
誰也不曾想到,就在我和二胖正研究那副漢白玉石門的時候,好端端的一個人竟然從我們身後就憑空消失了?
我急忙拿著手電筒將整條墓道給找了個遍,每一個旮旯我都沒放過,可事實擺在眼前,這條墓道里就我和二胖還有鬼寶,而棗兒的的確確是不見了。
「棗兒!」我大聲地喊道,可並沒有人應,回答我的只是墓道里所傳來的迴音。
我頭上的冷汗一下子就給冒出來了,因為我實在是想不通活生生的一個人竟然說不見就不見了。我走到了我們從那「盤絲洞」所逃出來的那個洞下面,懷疑棗兒可能又回到那洞裡面去了,我這樣想無非也是因為這條墓道也就這麼大的地兒,而我們剛才爬出來的那洞是連接這條墓道唯一的通道。但隨即我就發現棗兒不可能從我眼前墓牆上的那個洞回去了,因為我頭頂上的那個洞距那副漢白玉石門少說也得有二十步的距離,而棗兒則是在短短十秒鐘的時間內消失的,他不可能這麼快就從墓牆上如此高的洞子里給爬回去。再者說了,她要回那「盤絲洞」去,怎麼著也得給我們打個招呼吧?
「壞了,」我現在心急如焚狀:「這棗兒怎麼突然之間就不見了呢?老二你在我身後一點都沒注意到?」
「我也沒有注意到啊!」棗兒一臉沮喪地說道:「剛才我的注意力也在那具門上面聽你說啥子自來石的,啷個曉得棗兒就莫名其妙地不見了呢?」
「這下可糟了,」我看著眼前的這條墓道,越發地覺得詭異起來,「咱們必須把棗兒給找到,這古墓裡邊危險重重,她一個小姑娘很容易出事。既然是我們把人家給領到這裡來的,就有責任把她安全地帶回村子里去,不然回去說把人給弄丟了,沒準讓人懷疑我們是人販子給擰到派出所去,畢竟咱們下過這地宮裡來過,到那時候可就全完了。」
「啷……啷個會這麼嚴重哦!」二胖對我說的話很是懷疑。
「我擔心的就是那侯瞎子,」我拾起了地上的摺疊鏟,然後遞給二胖一把說道:「我怎麼看都覺得那侯瞎子都不是善主兒,怕的就是他藉此找我么們的麻煩,說不定還會弄頂盜墓賊的帽子給我們扣上,那時候咱們可就要去吃國家糧(做牢)了。」
「他敢?」二胖對我說的話很是不屑:「老子錘死他!」
「你別看他表面上對我們唯唯諾諾的,那死老頭子絕對沒有表面上的這麼簡單!」我說完后拿著摺疊鏟又走回了墓道盡頭那副石門前,努力回想當時棗兒猝然消失時的場景。我記得當時我和二胖正研究這副石門起勁,根本沒有注意到身後的棗兒,以至於她是什麼時候,怎樣不見了的,誰都不清楚。
「唉!我說老十。」二胖在一旁突然想起來了什麼,臉上露出了喜色:「棗兒不見了的時候,剛好不就有一位目擊者嗎?」
「誰啊?」我一時不明所以。
「鬼寶啊!」二胖用嘴指了指地上。
現在我的心思全放在棗兒憑空消失這件事上,已經差點給忽略掉了一直跟在我身後鬼寶。聽二胖這麼一說,我立時覺得可能有戲,於是就蹲下身,看著鬼寶問道:「鬼寶,告訴阿大,剛才你看見那位大姐姐哪兒去了,就是這麼高很漂亮的那位?」說著我還比劃了一下。
墓道里的唯一光源就是我手中的手電筒,另一隻則在棗兒手中,墓道里本是漆黑一片,因此光線很是暗淡。鬼寶傻站在那兒,瞪著他那兩隻大眼好奇地看著我,他那眼睛在黑暗中居然還放著光,遠遠看去就跟一迪迦奧特曼似的,一點都不嚇人,倒覺得特別的可愛。我見他好像頂著個大頭,一臉呆像的沒什麼反應,於是就又問了他一遍。
「他莫聽不懂人話喃?」二胖在一旁說道。
我估計也是,於是就打算站起身來……
然而此時鬼寶卻又有動作了,只聽他「吱吱」地叫了兩聲,然後就搖晃著身體站到那牆角去了。接著他又轉過身來,揮舞著兩隻小手,兩隻大腳不停地在地面上踩一踩的,很明顯是在示意我們什麼。
我和二胖圍著鬼寶看了半晌,都看不明白鬼寶所指的是什麼意思。
「我們問的是那漂亮姐姐哪兒去了!」二胖對著鬼寶大聲叫道:「不是問你地板,答非所問!」
「等等!」此時我總算看出鬼寶所表達的什麼意思了,立時恍然大悟:「他要表達的意思有可能是說棗兒從他腳下的這塊地方下去了。」
「鬼寶你讓開!」我拿出了摺疊鏟,隨後鬼寶也聽話的讓了開去,露出了地面上那一塊超大的地板磚。這條墓道地上全都是鋪的邊為50cm的方形石板,其質地是小涼山普通的頁岩。不過鋪在牆角邊上的這塊石板倒顯得頗有幾分奇怪,只因為這塊石板上面遍布著青苔,乍一看去,與周圍地上鋪就的石板倒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於是我用摺疊鏟的剷頭敲了敲鬼寶剛才站立的那塊石板,只聽見裡面傳來嗡聲,而不是鏘實的聲音。
我和二胖面面相覷,顯而易見的是,這地面下方是空的,極有可能別有洞天。
「棗兒就是從這兒給掉下去的?」說著二胖就用右腳對著那塊青石板輕踏了兩下,但見那塊石板並沒有任何反應。這使得二胖膽子便愈發地大了起來,他扶著我,一隻腳踏在那石板外面,另一隻腳則踏在那張青石板上,然後他逐漸地轉移重量,最後居然整個人全都站上去了。二胖那身膘剮下來那少說也得有兩百斤的分量,可他站在上面為什麼卻沒有事?而鬼寶也不可能撒謊的,那為什麼就棗兒掉下去了?
「棗兒莫不是從這裡漏下去的喃?」二胖在那塊石板上用力地向下遁了遁,只見那塊青石板紋絲不動。
「我估計這張石板下面肯定是空的,」我看著那塊滿是青苔的說道,「這墓道里的積水很有可能就是從這塊石板的邊緣給滲下去的,所以這塊石板上才長著這麼多的青苔,感情是充當下水道的角色了。」
「那咱們還等啥子?棗花妹子還在這地下等起的呢!」二胖從那石板上下來,操起手中的摺疊鏟說道,「今天咱們也來扮演一回消防員,搶救失足掉入下水道的花樣少女?」
「姑且試試看吧,」說罷我也從包里掏出摺疊鏟的剷頭給安上了,然後就放到了地上對準那張青石板的邊縫中插去。可隨即我就發現似乎不行,因為這張青石板與周圍的石板鑲嵌的可謂是嚴絲合縫,這摺疊鏟的邊緣也可以算得上薄了,可根本就插不進去。二胖也試了試,也還是不行,不由得罵道:「TMD,啷個就不得行了哇?」
「我看咱們肯定是撬不起來了,」我蹲下身對著那塊青石板摸了摸,「我估計這是一塊翻板,剛才棗兒站在這上面的時候極有可能是觸動了什麼機關裝置,從而導致了這塊翻板突然之間打開了。」
不過我還是不明白,那再怎麼事發突然,當時棗兒她叫一聲的能力總還是有的吧!可幾乎就是悄無聲息,神鬼使然般的就掉下去了。想到此處,我突然又想起了棗兒還在這墓道時的反常舉動。當時她似乎在看到了那牆角邊上奇怪的符號之後,整個人就開始不對勁起來了,而我當時也沒有在意,只以為棗兒是見到什麼令他恐懼的東西了,就也沒多問。
「老二,你剛才記不記得棗兒那反常的舉動?」我問一旁正在研究地上那塊石板的二胖道。
「反常?」二胖問道:「啥子反常?」
「我記得她看了這邊的牆角神情就顯得不自然了,」說著我就拿著手電筒往那牆角照去,想看看那牆上的奇怪符號究竟是什麼……
但隨後我就發現我居然找不到了,這牆角邊上的符號竟然沒有了!!
這就奇了怪了,我明明記得的是在石門邊牆角的這個地方啊,怎麼會找不著了呢?於是我就拿著手電筒走近了些,俯下身仔細地去看那處我記憶中有奇怪符號的牆角。而這一次,果然讓我看出些端倪來了。
我看到那牆角原本刻有奇怪符號的那處,居然有著一片刮痕,那些符號竟然被人給颳去了!
但是估計那人颳得十分的匆忙,那牆角邊上有一個小小的箭頭標識竟然沒有被刮掉,而我順著那箭頭符號一看,只見正指著地面上的那塊青石板。
這墓道里就我們這幾個人,這麼短的時間內,能將這上面的符號刮掉的,不用說,棗兒的嫌疑最大。不過我實在是想不明白,一個天真無邪的小姑娘為何會做出這種奇怪的事?難道她一聲不吭地消失了,也是她有意為之的?可棗兒她為什麼這麼做?
二胖對著那一團刮痕看了看,聽我的分析后也是迷惑不解,對棗兒這奇怪的舉動,他也說不上來究竟是何緣故。
我轉過身來,看著佇立在眼前的這副漢白玉石門,想著法子該如何打開。因為我的想法是,不管棗兒或許有著怎樣不知名的隱情,我這個做哥的都有責任下去救她。而如今之計就是,以我的估計,那個叫做黑仔阿白的人,身上極有可能帶有**炸藥什麼的,因為但凡有準備下墓倒斗的人,這些爆破用的東西那時必帶的。等找到他們,或許能要來把地上這塊石板給炸開。
我身體靠在眼前的這副石門上,拿著手電筒趴在門上面,順著門上那一指寬的中縫看去……
只見門後面黑漆漆的一片,看不見門后是否頂著自來石。
然而此時卻突然又有了變故,這副石門竟然因為我身體側傾的原因,中間的門縫竟然陡然變寬了!!
我不禁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給嚇懵住了,當時冷汗就冒出來了,但我隨即也發現了一個問題,這副寬大的漢白玉石門竟然是虛掩著的!
那這門後面等待著我們的又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