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9章 死,沒那麼容易
安天昊的眸子掠過一絲驚訝和不可思議,隨後嘴角又勾起一抹意義不明的笑,沒想到這個女人,比他想象中的要聰明多了。
「死,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他堅毅漂亮的嘴唇冷不丁的吐出這樣一句話。
安天昊現在說的這句話看似沒有由來,實則卻擊中了莫言安的心。
她第一次發現,居然有人可以這樣了解自己。
的確,她剛才想過死,否則她不會在車開過來的時候還不知道閃躲,而是依然蹲在原地。
那個時候,她覺得她的人生已經是一片黑暗了,她活在這個世界上,百般受人欺凌,唯一的親人還要受人牽制,她覺得自己很沒用,甚至連五年前救自己的人都會認錯,導致自己付錯了五年的真心。
她想還不如一死了之呢,這樣,命運就不會受人擺布了,可是安天昊剛才的舉動,卻徹底的讓她清醒了,原來死亡,遠比活著要可怕多了。
在她的頭被迫伸出車門的那一刻,她的腦子閃過許多東西,她還有親人,還有她的奶奶,還有她的朋友,還有這個幫助自己的男人。
最重要的是,她一定要報仇,奪回屬於自己的東西,她的舅舅、舅媽,霸佔了她父親的遺產,她怎能去死,讓他們如意,這樣豈不是白白便宜了他們。
還有他們的女兒莫凱麗,搶走她的男朋友,而華晟更是用卑劣的手段徹底的傷害了她的心,死亡永遠是親者痛,仇者快,她怎麼就這麼離去,怎麼能讓他們這些人快活地活在這個世上?
不行。
莫言安用力的擦了擦紅腫的雙眼,一雙漂亮的眸子又恢復了些神采,而安天昊那張冰山臉竟也露出了一絲不易察覺的笑容。
剛才看見他看見她的時候,莫言安簡直就跟丟了魂魄一樣,眼中充滿了絕望,而現在的她總算是找回了她的靈魂。
「我知道,你剛才那樣做是想幫我,所以謝謝你,幸好今晚遇到了你,不然的話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莫言安你的也乾燥的嘴唇,笑得十分好看,卻也十分讓人心疼,從今往後,她要為自己好好的活著,華晟算什麼?他這樣的人渣,也陪她傷心難過嗎?他不配!
只是她沒想到,這個男人居然會用這樣的方式來開導自己,簡直太刺激了。
安天昊笑了笑,故作冷漠的說道,「你別誤會,我剛才是真的想推你下去。」
莫言安眨了眨眼睛,不說話,知道他是一個外冷內熱的人,又特別的愛面子,也就不和他多說什麼了。
隨後,安天昊的嘴角露出一絲嗜血笑容,眼眸中卻透露著一絲嗜血的目光,一陣輕聲又冷漠的聲音在車裡虛無縹緲的響起。
「我會讓你哭的人付出代價的。」
「嗯,你剛才說什麼了?」莫言安愣了一下,用奇怪的目光望著眼前這張帥氣的又冰冷的臉,他剛才好像說了什麼,可是他說的太小聲了,沒聽清楚。
安天昊冷著臉沒有說話,而是霸道的將她拉到自己的身邊,強迫她靠在自己的懷裡,又用命令的口氣和她說道:「休息會兒吧!」
反抗不了,就享受吧。
莫言安聞著他身上陌生卻又清冽的味道,竟覺得無比的安心,甚至比她呆了十十幾年莫家,還要讓她覺得心安,她閉上雙眼,小聲地抽泣了起來,不過這一次不是嚎啕大哭,而是十分隱忍的哭泣,甚至沒有哭出一點聲音。
安天昊望著懷裡的人兒不停顫抖的肩膀,漆黑的眸子瞬間收緊,扶著她胳膊的手也不由得加重了,他的眼中快速的一絲危險,心中悄然下了一個決定。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也許是太累了吧,莫言安靠在這結實的又溫暖的懷抱里竟然不知不覺睡著了,呼吸也十分的勻稱,她安靜的就像一個孩子一樣,只是睡著的時候,眉宇間帶著些許愁容,像是有許多的心事。
「安總,現在去哪兒?」薛子浩小聲的問道。
薛子浩原本以為,他會說去酒店,可沒想到他的答案竟然是——
「回家。」
要知道安天昊的家,除了他的母親和傭人,可從來沒跟別的女人踏進去過。
「你今天的話有點多啊!」安天昊有些不耐煩的說道,他是不是應該考慮換個司機了?
薛子浩立刻乖乖的閉上了嘴巴,以最快的速度回到了安天昊在郊外的別墅,然後自覺的消失在他的視線里,只是還有一件事情,他有些迷茫了,五年前,那個叫昕昕的女孩,到底還要不要繼續尋找下去了,安天昊現在究竟是什麼意思呢……
安天昊抱著莫言安剛剛走到大門,管家便上前開門,兩排女傭排列整齊的在大廳內等候,場面格外的壯觀。
「安少爺回來了。」
管家就只說了這六個字就被安天昊狠狠的掃了一眼,他指了指懷裡正在熟睡的女孩,這些人立刻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全都屏住了呼吸,可憐的管家更是被嚇的冷汗直流,他身為一個元老,什麼時候被安天昊用這樣的眼神看過啊!
他沒有理會底下來迎接自己的一群人,自顧自的便抱著莫言安上了二樓,二樓靠右的房間,便是也的卧室,其他的房間,除了有衣帽間之外,還有健身房,書房,在這個別墅里一應齊全,簡直比商業街還要繁華。
安天昊小心翼翼的將她放在自己的床上,還蓋上了柔軟被子,好讓她覺得溫暖一些,床頭那黃色的燈光,溫柔地照著她那張絕美的睡顏。
他盯著她的有些紅腫的右臉,目光一沉,不由得皺起眉頭,嘴裡輕聲的念叨了句,真是麻煩。
她的臉上,好像又多了一些印記。
莫言安再次醒來的時候,是被一股清涼的感覺弄醒的,她張開雙眼,才發現居然是安天昊在給自己擦藥!
她望了一眼四周陌生的環境,房間的裝修十分的簡潔,卻透露著高貴的氣質,昏暗的燈光映的眼前這個男人更加的柔和,看過去,似乎也沒那麼冷了,只是他的眼神還是一樣,好像永遠都是冷冰冰的,讓人難以接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