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056,落井下石,人人都會(二更)

第56章 056,落井下石,人人都會(二更)

鳳紅羽帶著竹韻出門時,在府門處看到鳳玉珍被鳳二老爺與鳳二夫人接回來了。

沒想到,鳳玉珍只在牢里待了一個晚上。

難道是太子主動認錯,皇上不再追究那批損壞的宮裝了,連帶著鳳玉珍也沾了光赦免了罪?

鳳紅羽大為意外,看來,她低估了太子的能力。

鳳紅羽淺淺笑著朝他們走去。

「二叔,二嬸,二妹妹,你們回來了?」因為是在府門前,人多口雜的地方,是以,她的禮數還是要做全。

然後,她似笑非笑的盯著鳳玉珍。

鳳玉珍被她盯得火冒三丈。

「是小羽啊,你這是要出門嗎?」鳳二老爺和氣地朝鳳紅羽點了點頭。

「閑著無事,出門買點珠花。」鳳紅羽笑道。

二老爺鳳承志的脾氣沒有隨老夫人的尖酸,也不隨鳳老太爺的火爆,是個憨厚誠實的人。

她記得前世里,大嫂與三叔三嬸都出了事後,她一直悶悶不樂將自己關在鸞園裡,二老爺還時不時的去看她,也常常吩咐僕人們不可怠慢她。

宮裡沐皇后賞給其他幾位小姐的賞賜,他也會分出一份給她,將她同他的女兒們一樣對待。

而且,昨晚鳳老夫人要二老爺拿家法罰她時,二老爺一直猶豫著沒有動手。

「那去吧,早去早回。」鳳二老爺朝她擺擺手,進了府里。

鳳二夫人扶著金媽的手,沒有理會鳳紅羽,昂頭走過去了。

鳳玉珍與她的侍女走在最後。

她冷著臉,狠狠瞪了一眼鳳紅羽后,也進了府里。

竹韻看著走遠的鳳二夫人一陣冷笑,「二老爺是個憨厚的人,二夫人居然背著他勾搭別的男人。」

「所以,我得替二叔出口惡氣。」鳳紅羽微微一笑,「借二叔的手,罰一罰某個不知天高地厚敢惹我的人!」

鳳紅羽很快就到了陳家的新宅前。

她讓丑面趕著馬車與竹韻候在遠處,她則依舊是一身貧寒書生的模樣。

穿一身洗得快退色的長衫,背著一隻打著補丁的布背包。

陳家這所新宅子處於京中貧民區,院門窄小破舊,台階只是用著幾塊舊磚頭堆砌而成,一看便知裡面住的人家並不富裕。

太子坑了陳文昌三百三十萬兩銀子,陳家賣了大宅子和所有鋪子田產也沒能還完錢,也只能住這樣的地方了。

站在院門口,鳳紅羽正要伸手敲門,裡面忽然傳來一聲女子的尖叫。

接著便是陳家大小姐陳淑雲嚎啕大哭的聲音。

她眉尖一挑,這又是出了什麼事?

沒一會兒,陳家二夫人高聲的謾罵聲響起。

「你敢說不嫁?你以為你還是大小姐是不是?家裡將你養得這麼大了,你居然不為父母分憂,你有臉活在世上嗎?真是個不孝女!男大當婚,女大當嫁,你想在家吃一輩子的閑飯是不是?你有臉吃,老娘養不起!」

「妹妹啊,不是淑雲不嫁,只是那人年紀太大了,都七十歲了呢!」這是陳大夫人的聲音,語氣中帶著焦急。

陳二夫人冷笑了一聲,「哼,以咱們家現在的情況,有人要淑雲就不錯了,她還想挑怎樣的人家?七十歲怎麼啦?人家給的彩禮足就成了!要是嫁個窮小子,家裡還要倒貼呢!再說了,這件事可是老爺做的主,她不嫁也得嫁!快點進屋換衣服,一會兒喜轎就來了。」

「不,我死也不嫁!我不做那老頭子的妾!」

「死丫頭還敢頂嘴!」

啪——

「啊——」陳淑雲又是一聲尖叫。

「淑雲!」陳大夫人大哭起來。

鳳紅羽眯起眸子抬腳要踢門,宅子門從里打開了。

她忙躲到一旁。

陳二夫人氣急敗壞從里走了出來,朝前方的街市走去。

鳳紅羽見她走遠,進了陳家宅子。

園中的地上,只見陳淑雲鼻青臉腫的倒在地上,頭髮散亂,唇角溢著血,身上不見小姐的裙裝,著一身灰布裙,正撲在同樣是衣衫簡陋的陳大夫人懷裡哭著。

鳳紅羽走過去,「陳大小姐,出什麼事了?二夫人為什麼要你嫁給一個七十歲的老頭?」

陳淑雲抬起頭,澀然一笑,「是羽公子啊,你怎麼來了?這……真是叫你笑話了。」

她將頭扭過,眼圈又一紅。

「我是路過呢,聽到裡面有人哭,便走進來看看,沒想到遇到了你們一家,還真是巧了。」她隨口說道。

因為鳳紅羽多次進陳府給陳大夫人看過病,陳大夫人也沒將她當外人,便一五一十的說了。

鳳紅羽聽著聽著,神色越來越冷。

原來陳家被抄家后,家中真是到了揭不開鍋的地步了,偏偏還有一個嬌生慣養的小兒子要養。

陳文昌衙門裡有位同僚的父親一直病著,想娶個小妾沖沖喜,因為一直找不到人,那彩禮已出到五百兩了。

陳文昌便想到了自己的女兒,便吩咐著二夫人將女兒打扮一番,他則到那戶人家報信去了。

真是個狼心狗肺的父親!

鳳紅羽在心中罵著陳文昌。

為了養好吃懶做的兒子,竟然將女兒送給別人做妾沖喜。

「陳大小姐,你真不想嫁嗎?」她問。

陳淑雲咬了咬牙,「死都不嫁!」

「好,我幫你。」

同陳淑雲說了計策后,陳淑雲更是對她感激不盡。

鳳紅羽卻在心中冷笑,看來,這個陳二夫人是太閑了。

同陳大夫人扶著被打的陳淑雲進了裡屋后,鳳紅羽偷偷來到了陳文昌的書房。

陳家已請不起僕人,因此沒人把守,屋子也只有四五間,找起來沒費什麼力氣。

她將那個裝有鳳二夫人貼身物品的盒子,放在了書房床上的枕頭下。

辦完事後,鳳紅羽便離開了陳家新宅。

若陳二夫人彪悍,吃虧的是鳳二夫人,若鳳二夫人厲害,陳二夫人就會吃苦頭,總之這兩人都得受受罰。

陳家新宅里,陳大夫人對女兒嘆道,「這位羽公子真不錯,女兒喜不喜歡他?」

陳淑雲笑了起來,「娘,她是個女兒家呢,您沒看出來?」

「女兒家?」陳大夫人好一陣失望。

陳二夫人回來時,發現陳淑雲還沒有換衣而是躺在床上,更是怒了,她叫罵著走到床邊伸手便去拽陳淑雲。

卻發現陳淑雲正發著燒,而且全身起了密密麻麻的紅疹,再加上陳淑雲被打得青腫的臉,整個人看著無比噁心驚悚。

陳二夫人氣得狠狠罵了陳大夫人母女一頓。

這個樣子的人送到男方家裡,還不得被人打出來?

眼看著到手的銀子就這樣飛了,她氣哼哼來到陳文昌的書房翻找,想找些值錢的書畫賣了給兒子換零花錢用。

翻著翻著,翻出一個盒子。

盒子做工精美,她喜滋滋地打開來看。

沒一會兒,那臉上就騰起了陰雲。

陳文昌居然藏著別的女人的貼身衣物!

他敢!

杏色的帕子,桃紅色緞面的褻衣。

兩樣東西都是半舊的,陳文昌這是保留了多長的時間?她怎麼就沒有發現,這個男人居然還有別的女人?

說什麼娶淑雲的娘是家裡長輩安排的,那個女人又沒有犯錯,不能休掉,他只喜歡她一個,也不會納妾要通房。

原來都是騙她的!

當初他窮的時候,是她不離不棄的跟著他,為了他的官職升遷絞盡腦汁的幫著出謀劃策,厚著臉皮向那些豪門家的太太夫人們送禮說好話。

還為他生了三個兒子,他竟然這樣對她!她在府里操勞成了黃臉婆子,他卻在外面找小妖精!

難怪兒子們出事後,不見他有多傷心,原來有小妖精替她生兒子!

忘恩負義的老匹夫!

她越罵越氣,越氣越罵。

兩眼中殺氣騰騰,抬腳朝那件女子的褻衣狠狠地踩著。

而這時,她忽然看到褻衣上綉著一個「鶯」字。

她眼睛不禁一眯,還綉著字呢?這還真是定情的信物啊!

陳二夫人平復了下心情,冷笑著將兩件東西又撿了起來,塞入袖子里。而那個盒子,則是扔進廚房的灶裡頭燒了。

陳淑雲忽然發病長了疹子,送到男方家做人妾室是定然行不通了。家中已沒有銀錢度日,她還得靠陳文昌。

陳文昌總是說家中沒錢了,她懷疑,他已將錢轉走給了姘頭。

是以,她暫時忍住了心中的怒火,她得找到陳文昌的姘頭,找那個拿了陳文昌銀子的賤女人算賬。

到了晌午後,陳文昌回來了。

一連死了兩個兒子,家中又被抄了家,自己還被降了職,陳文昌整個人都看著頹廢了不少。

他著一身灰色棉布薄衫,背著手走進宅院。

屋裡,不見穿嫁衣的女兒,冷冷清清的,他眉頭一皺,脾氣就上來了。

「錦娘,梅娘!」他揚著嗓子喊了起來。

兩位夫人從左右兩間廂房裡走了出來。

大夫人李氏錦娘永遠都是低眉順眼,小家子氣的模樣。二夫人黃氏梅娘雖出身貧寒,卻生來就有著高門夫人的傲然之氣。

「淑雲呢?怎麼還不梳妝?」陳文昌沖著二人冷喝。

陳二夫人朝陳大夫人那兒橫了一眼,「老爺,也不知姐姐是怎麼看淑雲的,淑雲現在生起病來了,發著燒,生了一身的疹子。」

「什麼?」陳文昌大步走進陳淑雲的屋子,果然見女兒睡在床上,身上滾燙,手,臉,脖子,凡是露在外面的皮膚,都看得到密密麻麻大小不一的紅疙瘩。

別提有多驚悚了。

他氣得咬牙,走出屋子就甩了陳大夫人一耳光。

「你個專拖老夫後腿的蠢貨!你知不知道淑雲嫁到田家意味著什麼嗎?老夫可以調個輕鬆的職位,你可好,活了一把年紀連個女兒也看不好。」

「老爺,天要下雨,人要生病,這怎麼能怪妾身?前些日子妾身生病了,是女兒衣不解帶的照看著妾身,她這是累病了,外邪入侵才發的疹子,怎麼能怪妾身?」

陳大夫人平時並不敢頂嘴陳文昌,但誰想到這個男人,居然為了錢,將女兒送給一個七十歲的半死老頭沖喜,簡直喪心病狂!

「你……你反了!」陳文昌還要打陳大夫人,被陳二夫人拉住了。

雖然她不喜歡這個一直占著嫡夫人名頭的李錦娘,但她現在請不起僕人,留下來燒燒飯洗洗衣也好。

陳文昌一臉陰霾,「好吧,你們說,如今怎麼辦?為夫還被皇上罰了俸祿,也就是說將來一年都不會有一文銀子拿進家裡,可家裡還要用錢。」

「老爺為官這麼多年,就沒有一二個知心的朋友肯借一些銀兩?」陳二夫人循循善誘。

那個姘頭跟陳文昌好了這麼多年,陳文昌就不去找她要回一點?

朋友?陳文昌將認識的人在腦袋中過了一遍,忽然他眼睛一亮,對,不是還有她么!

如此一想,陳文昌馬上就出了門,來尋鳳二夫人。

只是他前腳一走,陳二夫人隨後就跟上了。

鳳二夫人也得知了陳家的事,當金媽將一封密信交到她的手上時,她很是糾結了一番。

去見還是不見?

陳文昌已落馬,她一個三品誥命再跟他一個五品的小官搭上關係,沒得掉了身價。

金媽這時說道,「夫人,如此,不如說個清楚?」

說個清楚?

鳳二夫人看了金媽一眼,點了點頭,「對,跟他說清楚,大家以後不要來往了,各自的目的都達到了。」

如此想著,鳳二夫人便和往常一樣,穿著普通婦人的衣衫到了那處常常會面的小宅子。

陳文昌早已等在裡面,一見她進來,他馬上上前拉著她的手,笑道,「鶯娘,你可總算是來了,如今也只有你能幫我了,你借我一些銀子吧,等我官復原職了……」

官復原職?

鳳二夫人不著痕迹地抽回了手。

面前的男人,還是二十年前那個風度翩翩的狀元郎嗎?還是幾日前那個儒雅的書生嗎?

頭髮花白,鬍子拉雜,兩眼渾濁無神,衣衫破舊骯髒,整個兒一個叫花子。

一個男人居然向一個女人借銀子?鳳二夫人心中更是鄙夷。

但為了擺脫他,破費點銀子也不是不可以。

她從荷包里取出一張兩百兩的銀票,「陳大人,我看我們以後還是不要見面為好,畢竟……」

才兩百兩?陳文昌不幹了,上前便拉鳳二夫人,「鶯娘——」

砰——

屋子的門被人踢開了,陳二夫人殺氣騰騰地沖了進來。

她手裡捏著一件女子的褻衣,揚手就甩到了鳳二夫人的臉上。

「賤人!你敢勾引我相公?」

鳳二夫人嚇得懵了,待回過神來,臉上已著了一巴掌。

一巴掌不解恨,陳二夫人是手腳並用,拳打腳踢。

她一邊打,一邊罵,「老娘還以為是個小嬌娥呢,沒想到是個老巫婆!你也不照照鏡子,長得什麼德行!」

陳文昌也嚇住了。

他的這位二夫人可是出了名的彪悍,他拉不住,也不敢罵,只勸著,「梅娘,別打了,會出人命的——」

宅子里打得熱鬧,宅門前面的一條小巷裡,鳳二老爺指著前方院門問著身邊的長隨,「冬福,是這兒嗎?」

「沒錯呢,二老爺,太子讓您找的大學儒就是住在這兒。」

「嗯,去敲門吧。」

而這時,鳳紅羽從暗處閃身出來。

鳳紅羽看著鳳二老爺走到了那間宅子前面,唇角微微扯了個冷笑。

就在她準備去陳家新宅時,就模仿著太子趙元恆的筆跡寫了一封信函讓丑面悄悄放在門房那裡。

門房見到信,馬上送給了鳳二老爺。

信上寫的是,有位外地來的大學儒來到了京城,太子要他先去見一見。

這件事,她前幾天在詹事府里,無意間聽到趙元恆同詹事李赫說起過,說是想讓鳳二老爺接見。

只不過是見一個人,恰好今天沐休,女兒也從順天府里接回來了,閑在家裡的鳳二老爺便坐了馬車來到這處宅子。

屋子裡正打成一團,門前光影一暗,有人來了。

陳文昌一見來人嚇得身子一抖。

若是以前,三品的鳳承志他是根本不放在眼裡,可他現在被抄了家,被貶了職,陳家與鳳家已經沒有了可比性。

陳二夫人一見來人,卻得意地笑起來。

她將那件褻衣與帕子捏在手裡,在鳳二老爺面前抖著。

「鳳二老爺,您來得正好,這是你家夫人送與我相公的定情信物!你快管管你家的夫人吧!一個有夫之婦,女兒都要嫁人的中年大媽,居然不要臉的勾、引我相公。還將我家的銀子都坑完了,二老爺,你可得給個說法,是賠銀子還是要我請順天府尹定奪——」

鳳二夫人一抬頭,正迎上鳳二老爺陰沉的目光,頓時嚇得魂都飛了。

鳳承志一般不發火,但真的發起怒來,更比老太爺讓人害怕。

老太爺是明面上的脾氣火爆,鳳承志可是陰著的,心中想著什麼,誰也琢磨不出來。

她也顧不上身上被打的痛了,哭著爬到鳳二老爺的跟著,「老爺,不是你想的那樣,妾身是被人陷害的,他們敲詐妾身呢,妾身——,肚了疼——陳二夫人將我們的孩子打掉了,啊——我的肚子——」

她捂著肚子大哭起來。

而她的裙子后擺上,果然有大片的血漬。

陳文昌與陳二夫人一時就嚇傻了。

尤其是陳文昌,心中直泛著嘀咕,鶯娘真的小產了?

鳳二老爺沒有罵鳳二夫人,而是看向陳二夫人,語氣不急不緩,「陳二夫人不是要報官嗎?正好,本官替你報,你們夫妻二人合夥敲詐三品誥命,還將她打得小產了。胎兒也是命!殺人就得償命!」

陳二夫人嚇得癱軟在地,為什麼不是她想的那樣?為什麼鳳二老爺不罵鳳二夫人?

她們陳家已比不了鳳家,鳳家人告她,她就得死!

她向陳文昌求救,但陳文昌看到那灘血,想著也許是自己的孩子,他現在身無分文還想靠鳳二夫人幫著度過難關,便站在一旁不做聲。

冬福眼快,馬上搶了陳二夫人手裡的兩樣東西交到鳳二老爺的手裡,又將陳二夫人扭起來,「你敢敲詐我們夫人,走,衙門裡說話去!」

鳳紅羽回府時,正巧遇上鳳二夫人也回府。

兩個婆子扶著她緩緩朝府里走去。

等幾人走遠了,竹韻口裡咦了一聲。

「小姐,二老爺不是進了那處宅子嗎?怎麼二夫人好好的回來了?沒有被打死?」

鳳紅羽眯起眼,反問竹韻。

「二老爺打二夫人,以個什麼名義打呢?老婆偷了漢子嗎?傳到外頭去,二老爺還要不要做人?二老爺雖然憨厚但人不笨,否則,在皇上一味打壓鳳家的情況下,他仍然能爬升到工部侍郎的位置,可見他的心思縝密。等著吧,二老爺會有動作的。你去找一下秀菊,讓她從二老爺口裡控聽一下消息。」

竹韻點了點頭,「奴婢明白。」

到了天黑掌燈時,打聽消息的荷影與竹韻回來了。

鳳紅羽已洗漱好,正坐在梳妝台邊上拆髮髻。

兩個丫頭說得眉飛色舞,

荷影說道,「小姐,你可真神了,還真如你說的那樣,二老爺一口咬定陳二夫人將二夫人肚子里的孩子打掉了,順天府馬上關了陳二夫人,不過聽說那個彪悍的陳二夫人在牢里吃不了苦,一根繩子將自己弔死了。」

竹韻也道,「還有咱府上二夫人身邊的金媽,二老爺說她看護不好二夫人要打她,她羞辱之下跳了井。」

見鳳紅羽神色淡淡,竹韻撇了下唇說道,「就數咱們府上的二夫人,一點罰也沒有受,正在屋子裡躺著養身子呢,她根本就沒懷上啊,那身上的血是怎麼來了?她算好了要坑陳二夫人一把吧?」

鳳紅羽微微一笑,「不,她是來葵水了,將血水弄到裙子外面,正好給自己找個台階下。但是二老爺已經懷疑上她的不貞了,這往後啊,她就不會有翻身的機會!那個金媽的死,一定是給了二夫人一個警告!」

她捏著梳子有一下沒一下的梳著頭髮,陳二夫人自殺?

如果她沒有猜錯的話,陳二夫人的死,不是太子趁機落井下石殺的,便是二老爺殺的。

沒有哪個男人能容忍自己的夫人偷漢子,還讓外人知道,於是藉機除了。

那麼陳文昌,可是又多了個仇人。

夜色已濃。

二更鼓已經敲過了,四祥閣里,鳳二夫人仍沒有睡著。

她怕是再也睡不踏實了。

鳳承志居然沒有打罵她,只將那件褻衣與帕子拿走了,不過,金媽卻是無緣無故的跳了井。

她心中怕得不行,金媽一定是被他殺了。

還有那兩件東西,他是想一輩子要挾她?

而且,鳳承志一回到府里就命她交出庫房的鑰匙,命四小姐的生母秋姨娘管起了二房后宅事務。

還將她關進屋子裡,沒他的允許,不準出門!

美其名曰是照顧她的身子,其實是在慢慢的架空她!

慢慢地整死她!

她與陳文昌相會的地方,究竟是誰告訴鳳承志的?還有她的貼身物品,怎麼就到了陳二夫人那個蠢婦手裡?

許嬤嬤輕手輕腳走進來,小聲說道,「二夫人,崔二公子剛才來遞話,發現了一件奇怪的事。」

她的四個陪嫁,已經先後被鳳紅羽害死了兩個,剛剛又死了一個金媽,現在只剩許嬤嬤了。

「什麼事?」她漫不經心的問道,心情煩燥,連晚飯都沒有吃。

「二公子發現大小姐穿著男兒裝在詹事府里當差,而且在今天白天時,看到大小姐進了陳家新宅。」

「什麼?」鳳二夫人坐起身來,眼中戾芒一閃,「難道是那個小妮子在害我?」

「夫人,老奴猜一定是她!」

鳳二夫人兩眼眯起,「她到詹事府里究竟想幹什麼?不行,這事得讓太子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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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王追妻之王妃請拜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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