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這是何物?
包袱不大,但是因為沒有系好,問朗嘴裡叼著,包袱裡面的東西都掉了一半在外面,直接托在地上,染了一片塵土。
而且,托在地上的那一團幾次被問朗踩在腳下,差點將某個激動無比的大雪狼給絆倒在地。
褚均離看到興沖沖的問朗,還有那不知從哪裡偷來的包袱,臉色不由的沉了下去,眉宇之間蹙起了一個川字,臉上滿是嫌棄。
哪裡撿來亂七八糟的東西,也往他面前放。
這一刻,褚均離對自己養著只畜生的方式產生了一些懷疑。
問朗不會察言觀色,褚均離沒有出聲,它自然看不出來褚均離眸中的嫌棄。
三下五二便走到褚均離面前,竟還前蹄一抬,有一種想要爬上褚均離的卧榻的趨勢。
褚均離自然不悅,袖子一拂,便將問朗的兩隻前蹄拂開,擰眉道:「本相的卧榻何時容許你這般糟蹋?」
問朗身子一歪,一個滾兒便倒在一邊,哀嚎了一聲,隨後揚起腦袋哀怨的看了一眼褚均離,見褚均離竟然不哄它,問朗心頭一下就不美好了,雙腿一軟,便攤在地上,整個身子在那黑色的包袱上面打滾兒,哼唧一下過去,哼唧一下過來,肥大的身子都擰成了一個麻花。
可能因為在假山裡面又卧又爬,白色的毛髮上面都沾染了許多灰塵,還有不少枯葉。
褚均離有些潔癖,看到這些,臉都青了,正想呵斥這畜生,不小心注意到包袱裡面露出來的東西。
玄色繡花開富貴暗紋的一截衣擺,衣料是金貴的貢緞,不過是一眼,褚均離便認出來了,那衣袍,是封玦的。
褚均離先是愣了一下,隨後蹙起的眉頭便舒展了下去,唇邊升起一抹笑意。
問朗竟然偷偷的將封玦的衣物給偷了出來?
看著鬆鬆垮垮的包袱,褚均離並不懷疑,以問朗的聰慧,打包不好這些衣服。
問朗有個壞習慣,自己看上的東西就喜歡往自己的窩裡面帶。
在皇宮封玦沒有被問朗傷了,說明封玦入了問朗的眼,以至於這畜生竟然跑去世子府,將封玦帶回不成,倒是將封玦的在皇宮穿的衣物給盡數偷了回來。
這畜生,當真是沒個輕重!
褚均離瞥了一眼問朗后,緩緩開口:「起身。」
剛剛還因為主人生氣而無比灰暗失落的眼神瞬間燃起了火焰,搖著身後毛茸茸的大尾巴,撲騰一聲起身,乖巧的坐在一邊,眸光一眨不眨的盯著褚均離,生怕錯過褚均離一個指令。
褚均離雖然和封玦相處不多,卻完全了解封玦的性子,這驕傲的小少年若是知道自己的衣物被這畜生偷來,恐怕要以為他別有目的,記一筆賬在他的頭上。
褚均離想要結交封玦,自然不願意在這種時候招惹封玦生氣。
起身,本想去撿地上的包袱,不過,看到上面染著的污濁,他遲疑了一下,終究沒有再動手,朝外喚道:「墨硯。」
外面候著的墨硯聽著褚均離的聲音,匆匆進來:「相爺?」
「將地上的東西拿去洗凈。」
墨硯順著褚均離的視線看去,看見地上的包袱,有些好奇,上前撿起,隨手一翻,玉冠,抹額,腰帶唰唰的掉了一地,墨硯驚了一跳:「這是什麼?」
墨硯伸手撿起,看著那紫金玉冠,有些熟悉,又見那條熟悉的抹額,擰眉道:「這不是封世子的東西么?丞相怎麼會有封世子的東西?」
褚均離斜眼看去,倒也沒生氣,只是緩緩開口:「若閑,便給問朗沐浴吧。」
「啊?」墨硯一聽整個人都不好了,給問朗沐浴還不如讓他去死好么?根本不敢做任何逗留,抱著手裡的東西便退了下去:「相爺,屬下先告退,給封世子清洗衣服要緊!」
說完,轉身一陣煙一般的消失在了褚均離的面前。
門外,沈越拿著藥箱正從廊下上來,墨硯差點一頭撞了上去,沈越忙錯開一步,擰眉道:「出什麼事了?值得你這般慌張?」
墨硯一副焦急的模樣,錯開一步,故作著急的道:「相爺有急事讓我去辦,讓你去給問朗沐浴,別忘了!」
說完,身形一閃,便沒了身影。
沈越的眉頭瞬間蹙了起來,細細回顧最近發生的事情,他似乎沒有做錯事呀,何以主子要這般懲罰於他?
咽了一下口水,沈越看了一眼屋子,突然有些不敢進去。
等走進水榭,卻見褚均離面色平靜的靠在榻上,正在用茶,而問朗正坐在一邊,撲哧撲哧的搖尾巴。
沈越鬆了一口氣,走近,道:「相爺,該換藥了!」
「嗯!」褚均離淡淡的應了一聲,算是答應。
沈越和墨硯是褚均離近身的侍衛,是以,褚均離的近身的事情都是他們二人全權負責。
褚均離筋脈異於常人,不敢貿然用大夫,是以,褚均離有一些頭痛腦熱都是沈越負責。
見褚均離答應,沈越將藥箱放在一邊的矮几之上,正想拿葯,倒是在地上看見一條白色的綢帶,他以為是褚均離的,便撿起,抖了抖上面的灰層,道:「相爺,您的白綾掉了。」
不過,柔軟的軟煙綾在指尖微微生涼,很是細滑柔順,沈越蹙眉,這種料子一般都是女兒家做小衣用的料子,丞相要這用來做什麼?
褚均離抬眼看去,見到那白色的綢緞,眸中閃過一絲困惑,伸手接過,於指尖摩挲,輕薄柔軟,窗口的清風拂來,掠起一絲若有若無的熟悉不過的清香。
這確實是封玦的氣息,不過,這是何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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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丞相困惑:這是何物?
世子哭:你你你……變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