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6章 第一堂課
看到美女館長正坐在教室的最後面一排,好象一個小學生一樣手裡捧著一個筆記本,眼巴巴的抬頭看著自己,寧大禹的征服欲…望有些不由控制的膨脹起來。
他知道美女館長現在是以一個領導的身份在審查他的工作能力,不過他到是寧願美女館長只是一個普通的學生,能為這樣一個極品美女當老師,應該是一件很爽的事兒吧?
當寧大禹打量教室里的學生和那位美女館長時,台下的學生們也都在打量著這位看起來年紀不大的老師。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他們第一天上課就碰到一個遲到半個多小時的老師而心有不憤,還是因為寧大禹的年紀實在太小,怎麼看都不太象個老師的樣子,又或者是剛才美女館長的話讓他們聽到而對寧大禹的身份和能力產生了懷疑,總之大部分學生看著他的眼神都有些不太自然,甚至是一副準備看熱鬧的樣子。
看樣子這些學生不大安份呀!
寧大禹皺了皺眉頭,他知道自己如果不能在這一堂課的時間內把全體學生全都震住的話,那麼他以後這個老師一定會當得無比窩囊。
微微停頓了一下,很快寧大禹的心中就有了計較,這才輕輕敲了一下講台,大聲說:「在正式講課之前,我想先了解一下,在座的各位同學有多少人以前學習、或者是接觸中國畫這門繪畫藝術的?」
「嘩啦——」差不多有一大半的學生都立刻舉起手來,剩下沒舉手的人還不到十個人。
「很好,看來大多數同學對中國畫這門藝術形式都不算陌生,是吧?那麼不知哪位同學能回答一下,在國畫界里『筆墨』這兩個字是什麼意思?」
寧大禹一見有一多半的人都已接觸過中國畫不禁暗自有些頭疼,他到不是覺得從來沒學過國畫的人比較好糊弄,而是因為有時候學生沒有基礎並不可怕,畢竟在一張白紙上作畫才是最舒服的。他最怕的就是有人不知在哪學了些半調子的東西,結果真正的知識和技法沒掌握多少,反而養成一些亂七八糟的壞習慣,這時再想改正過來可是相當的有難度。最可怕的還是有人自以為自己從前學到的東西才是真正正確的,從而對寧大禹新灌輸的東西本能的抵觸,於是寧大禹就只好故意先拋出一個貌似簡單的問題,準備先打擊一下那些自以為學過國畫的學員。
這個問題聽起來確實有些簡單的離譜,不但是那些接觸過國畫的人,就連頭一次學習中國畫的學員也感覺這根本不算是什麼問題。一個十五、六歲、頭髮梳得油光可鑒、戴著一副金邊眼鏡的男孩子搶著站起來回答說:「我知道……筆墨是指中國古代文房四寶中的前兩寶,文房四寶分別為筆、墨、紙、研,是中國的文化瑰寶,也是我們用來寫毛筆字、畫國畫必不可少的工具……這位老師,我回答的對嗎?」
寧大禹笑著點了點頭,伸手示意那個男孩子坐下,然後才從容不迫地答道:「你說得沒錯,不過……這個答案卻並不完整。如果我們現在上的是書法課的話,那你剛才所說的就可以作為標準答案了,不過遺憾的是現在我們卻是在上國畫課,所以……你的這個答案嚴格的說已經有些跑題了……其實所謂的筆墨這個詞,是中國畫技法和理論上的一個術語,有時亦作中國畫技法的代詞。技法上,『筆』指描、鉤、勒、皴、點等筆法,『墨』指破、積、潑、漬、烘、染等墨法;其中每一個筆法、和墨法又可細分成若干種不同的技巧,比如這描字就可分為減筆描、鐵線描、琴弦描、橄欖描、竹葉描等數十種技法……這些都是中國畫中的基本功,不知接觸過國畫的幾位同學對這些掌握了多少呢?」
寧大禹的一句話頓時問得剛才那些舉手的人一陣目瞪口呆,其實他們幾個說是學過國畫,也大多就是從家中的長輩、或者是別的國畫愛好者那裡學了一點兒皮毛罷了,最多也就是能用毛筆畫根竹子、梅花什麼的。如果真的有人系統的學習過國畫這門藝術,又怎麼可能會來群眾藝術館參加這樣的一個普普通通的學習班呢?所以當他們聽說「筆墨」這兩個字中的學問竟然如此深奧,而單單一個描字就有數十種技法時,無不為之驚嘆不已,再想想自己根本連國畫的基本功都毫無所知,哪裡還敢自稱是學習過國畫的?於是所有剛才舉過手的人,都羞愧得恨不得一頭鑽到桌子底下去。與此同時,對於台上這位看起來年紀不大的老師開始有了一種敬仰的感覺,至少現在他們已經明白,儘管寧大禹還只是一個在校的大學生,不過在中國畫方面人家才是專業,而他們這些人則根本連業餘都還算不上,甚至都還沒有入門,因此他們自然也就沒有了輕視寧大禹的理由了……
接下來課堂上的氣氛完全被寧大禹所左右,因為今天是學習班開班的第一堂課,所以寧大禹並沒有具體的解講國畫的繪畫技巧,而只是將中國畫的基本功和大概技法系統的介紹了一番,並且穿插著一些歷史上的小故事講了一點兒中國畫的發展史。
他這種授課方式讓下面的學員們耳目一新,雖然暫時還沒有學到什麼具體的內容,不過大多數學生都相信寧大禹的中國畫水平一定不一般,跟著他學肯定能學到不少本事。
當然,也不是所有人都會被寧大禹在無形中展現出來的個人魅力所感染,至少那個第一個回答「筆墨」問題的小四眼兒就因為寧大禹讓他出了一個丑而始終有點兒耿耿於懷,當這第一堂課進行到最後,寧大禹即將宣布下課的時候,這小四眼兒突然間站了起來,以哆哆逼人的語氣說道:「寧老師,您剛才說中國畫和毛筆書法有相通之處,要將一些基本筆法運用得好都必須有強勁的腕力和指力,當年的王羲之甚至可以用手指刺穿書案,那麼……不知道寧老師手指上的力量有多大,能不能給我們表演一下徒手穿書案呀?」
小四眼兒這話一說,頓時讓所有人的目光全部都集中到了正收拾教案準備宣布下課的寧大禹身上。儘管大家都明白所謂王羲之能用手指刺穿書案的故事只不過是野史中記錄的一個傳說,事實究竟是怎麼樣的,沒有人真的知道,不過寧大禹剛才既然把這個小故事當作論據來證明腕力和指力對於學習書法國畫中的重要性,那麼小四眼兒把這個傳說當真也無可厚非。既然如此,寧大禹這個當老師在這方面自然得有點兒與眾不同之處,就算不能用手指把書案插穿,怎麼也得在桌面上抓出幾個小坑吧?否則的話豈不是證明了他的國畫水平其實只是馬馬虎虎,那樣的話,他剛剛在這群學生面前建立起來的威信可就徹底完蛋了!
坐在教室最後的美女館長對於寧大禹的授課水平十分的滿意,其實她本人在國畫方面也比較感興趣,甚至於她的繪畫水平可能會比寧大禹還要略高一些,不過她卻知道如果是讓她本人來講這堂課的話,絕對不可能會比寧大禹做得更好。所以美女館長早就準備好了,等到這堂課一結束,就立刻通知寧大禹去人力資源部把合同簽了。然而她卻萬萬沒想到,在臨下課的時候那個小四眼兒居然會給寧大禹出了這麼一個難題。很顯然……不管寧大禹的教學水平有多高,可是這個小問題如果解決的不好的話,那他之前所有的努力都可能會付諸東流。開課第一天,就在所有學生面前失去了威信,那他這個兼職美術教師也就沒有再做下去的必要了……
美女館長真的很替寧大禹擔心,而且她也不想寧大禹因為這個可笑的原因而失去這個機會,所以立刻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在她看來,寧大禹根本不可能完美的解決這個問題,唯有她這個館長出面,用強硬的態度予以干涉,才能讓那個小四眼兒停止刁難。
可是還沒等美女館長開口說話,卻見寧大禹竟然在講台上沒心沒肺的朝她揮了揮手,彷彿是在示意她不要多管閑事的樣子。
美女館長心中一陣惱火,索性真的不再理會,又重新坐回到了座位上,雙手抱在豐滿鼓漲的胸前,擺出一副看熱鬧的架式,到要看看寧大禹怎麼擺平那個小四眼兒。
只見寧大禹毫不在乎的迎視著小四眼兒那充滿挑釁的目光,臉上依然保持著淡定的微笑,回答說:「本來同學們向我提出的第一個要求我不應該拒絕,只不過……我希望大家能夠明白,我們現在學習的是中國畫,而不是中國功夫,這位同學……你不覺得讓老師在講台上當堂表演徒手穿書案的把戲有些很荒唐嗎?」
「怎麼會荒唐呢?」
小四眼兒故作興奮地眨著眼睛說:「我只是想看老師您給我們露一手,如果老師您真的也有王羲之那樣的本事,我保證大家以後學習起中國畫來肯定會更加的狂熱……大家說是不是呀?」
這小子顯然很會扇動別人的情緒,而在坐的這些人都正是好熱鬧的年紀,一聽小四眼兒這麼說,無不興奮的應和起來,就算是早已認可寧大禹的學生也不例外,一個個都瞪大了眼睛,無比期待的望著講台上的寧大禹,甚至還有人乾脆掏出手機調到錄像的模式,想來等一下不管寧大禹是出醜還是露臉,都一定會有一個十分精彩的瞬間吧?
看到學生們的情緒越來越熱烈,美女館長只能在心中暗自嘆息,知道事情發展到現在,寧大禹已經很難下台了,就算她這個當館長的出面阻止恐怕也沒人會當回事兒!畢竟這裡可不是正規的學校,對於藝術館來說,這些學生更象是一些消費者,所以她這個館長對學生也不會有什麼真正的約束力。
可不知道為什麼,寧大禹居然還站在講台上沒心沒肺的淡笑著,這時候還能夠笑得出來,至少這點還是讓美女館長有些佩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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