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想掙開這牢籠

腳步匆匆的離開了柯宅，我開了車直奔醫院。

坐在流產室外面，我的心異常的糾結矛盾。

「48號，許南溪。」

護士叫號的聲音緩緩傳入耳中，我深吸了口氣，走進了流產室。

當我躺在手術台上的時候，大夫最後一次問道：「真的決定了？」

我咬唇，「嗯」了聲。

「可別後悔，這孩子懷上不容易。」大夫繼續勸說。

我用力攥緊了雙手，「做掉。」

大夫嘆息一聲，我閉上眼睛，盡量讓自己保持平靜。

然而，聽著那冰冷的手術器械的聲音，我突然怕了。

非常慫的坐了起來，「不要，我不要做了。」

大夫臉上浮上一抹欣慰的笑容，「就是了，孩子也是緣分。」

我心緒複雜的走出流產室，卻又是臉色一白。

「你怎麼會在這裡？」我一臉戒備的盯著抱臂倚靠在牆邊的晏北辰。

「想要看看你究竟有多惡毒。」

晏北辰薄唇緩緩開啟，說出口的話如同化作利劍，狠狠的刺入我的心口。

「現在你看到了？」我掀了下嘴角。

「做掉了，還是沒做？」他聲音冰冷的問，一點兒沒有自己的親生骨肉險些被流掉的心疼。

我看著他，突然笑了。

一年前，我主動提出分手，為了讓他死心，我說了許多惡毒的狠話，他是恨我的，我很清楚。

既然是恨，他又怎麼可能會心疼我肚子里的這個孩子？

「你猜。」我脊背挺直的從他身邊走過。

經過他身邊的時候，我很想加快速度，可是雙腿就如同灌了鉛，根本就快不了。

手腕突然被他抓住，我回眸看著他，咬牙，「你究竟想要幹什麼？」

「做了，還是沒有做？」他沉冷的質問我。

那聲音幽冷至極，再也不似我曾經為之著迷的沉磁溫柔。

「你放開我！」

我扭動著手腕，完全不顧這手腕是否會被磨破。

他一眨不眨的看著我，「到底做了，還是沒做。」

我皺眉，倔強的說道：「我說了，你猜！」

在他的眼中，我是一個拜金女，是一個惡毒女人，他一定覺得我已經做掉了孩子。

「你們在幹什麼？」一道沉冷的女聲傳入我的耳中。

我脊背一緊，陳美鳳怎麼會突然來到這裡？！

陳美鳳來到我們的面前，不分青紅皂白的就要抬手甩我一巴掌的時候，被晏北辰用力抓住手腕。

「你是誰？」陳美鳳皺眉。

晏北辰不屑的掃了她一眼，「你沒必要知道，但是，她……」他說著，將我攬入懷中，「我的女人，你欺負一下試試。」

我愕然，在他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我心裡突生了一股莫名的情緒。

一如從前，他維護我。

眼眶有些酸，我感覺眼角有些濕潤。

抬手摸去，看著指尖的晶瑩，我在心裡一遍遍的問著自己。

這是什麼？

許南溪現在還會哭泣嗎？

陳美鳳呼吸越發粗重，指著我，一臉難以置信的說道：「許南溪，你……你竟然給阿銘戴綠帽子，你們是什麼時候勾搭在一起的？」

我皺眉，只覺得陳美鳳這話還真的是好笑，她給我下了葯，讓另外一個男人跟我生孩子，難道那不算是給柯銘戴綠帽子嗎？

還有，她向來重臉面，怎麼會不顧這些人揣測的目光就這樣大吵大嚷？

一時間，腦子裡閃過無數疑問，以至於我已然忘記了拂開那攬在自己肩頭的手臂。

周圍還有不少等著做流產手術的人，聽到南溪兩個字，齊齊望了過來。

陳美鳳臉色冷厲的看著我，「跟我回去。」

我抿了下唇，「媽，我不回去。」

「你說什麼？」她尖聲喝問。

「媽，我不想回去，還有，我已經決定跟柯銘離婚了。」

這些，我最近反覆想了好多次，我想要掙脫開這牢牢禁錮著我的牢籠。

「你最好跟我回去。」陳美鳳目光冰冷的盯著我。

我咬唇，「媽！」

「你別忘了，你們許家還欠著柯家的錢呢。」

陳美鳳又用錢來砸我，我凄然一笑，拂開晏北辰落在我肩上那松垮的手，跟上陳美鳳離開。

回到柯宅，陳美鳳一聲厲喝，「跪下。」

我倔強的挺直脊背，怎麼都不肯跪。

「周媽！」陳美鳳沉聲喚，指著我，「讓她跪下。」

周媽有些為難，「夫人，少夫人懷著孩子，這若是落了病根……」

我心裡湧上一股暖流，很感激於周媽維護我的這份心。

「這孩子根本就是個野種，她落不落病根跟我有什麼關係？」陳美鳳如同一個潑婦般，尖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