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北京的韓家二老
隨著改革開放的飛速發展,社會已經有了日新月異的變化,例如小吳的民營企業已經漸漸發展成了規模,而且許多港台的東西也都漸漸的侵入了人們的生活中,不管娛樂還是觀念,北京的這種變化尤為明顯,小李開車送致遠和許徐進京,車子經過長安街時,□和英雄紀念碑彷彿沒有什麼不同,除了建築物有些陳舊,長安街上川流不息的自行車大軍外,衣著打扮已經漸漸脫離了過去的一致,有了繽紛的色彩。
顏色鮮艷的防寒服已經代替了厚重的棉大衣成了冬季的主流,間或還有一兩個穿著大毛領子的時髦皮衣,這個時期的邊貿已經開始了,北京有很多人都是因為這個發的財,這是後來人盡皆知的事情,韓爺爺住的地方是一個軍區大院,具體在哪裡也說不清楚,畢竟許徐不是地道的北京人,除了旅遊也沒在這裡呆過。
大院都是大同小異的,一個個的獨立小二樓,安靜而威嚴,院門口的警衛看上去很有型應該是個真正的軍人,來往的車輛也是吉普居多,許徐猜這裡應該是某個軍區的大院,韓爺爺難道是軍人嗎,這個許徐倒是不清楚,小李拿出了一個證件給大院的警衛,認真仔細的核對后,才放他們進去。
兩邊的白楊樹高聳入雲,枯枝伸展著在寒風中瑟縮,但是樹榦卻依然挺直,給人一種軍人英姿颯爽的感覺,到了一棟小二樓前面停了下來,許徐不禁有些緊張,致遠看了她一眼,微微一笑道:「放心爺爺奶奶很慈祥,不要害怕」說著牽著她的手下了車,小李已經按了門鈴,和韓家不同,這裡的院子有著高高的圍牆,氣派的門洞,氣勢上有一種難以言喻的威嚴肅穆,門鈴響了兩聲,咔的打開,出來的是一個穿著軍裝的士兵,很年輕,看著不過二十左右的樣子,腰板筆直,表情嚴肅,不過看見致遠倒是微微露出一絲笑意點點頭道:「首長已經等了一會兒了」致遠笑道:「長安街有點堵車」說著指了指士兵道:「他是爺爺的勤務兵,和你同姓我叫他許哥」許徐點點頭露出一個笑容道:「許哥哥好」許哥很直接的看著許徐道:「你就是致遠的小妹妹了,那個傳說中的天才」許徐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頭,致遠不禁莞爾道:「進去吧,爺爺奶奶已經念過幾次了」許哥接過小李手中的行李箱,進了大門,裡面是一個大大的院子,格局很開闊,沒有韓家的精緻但是爽利乾淨,房子有些古老,進了大門就是寬大的客廳,兩位老人坐在那裡,韓爺爺的面孔很熟,新聞里能經常看見的人物,看上去比實際年齡顯得年輕,很嚴肅威武,穿著一身軍裝,領口都系的嚴嚴實實的,有著軍人的特殊的嚴謹,明志的長相很隨祖父,有一種經歷過沙場的霸氣。
坐在沙發上腰桿筆直,典型的軍人,韓奶奶很有些不一樣,氣質上雍容典雅,有一種出身不凡的底蘊,許徐恭敬的鞠躬問好,韓奶奶站起來熱情的拉著許徐的手,做到了沙發上,不住的上下打量,笑眯眯的對韓爺爺道:「不怪書怡和晉博喜歡這孩子,的確很出色,氣質感覺上真的有些像書怡呢」韓爺爺點點頭,對許徐露出一個笑容,大概是不習慣這種表情,看著有些怪怪的彆扭,韓爺爺道:「把這裡當成你自己的家就好,不要拘束」韓奶奶越看許徐越喜歡,自己生了兩個兒子,孫子也都是男孩子,沒有女孩一直是韓家的遺憾,現在突然從天上掉下來一個,令韓奶奶有一種得償所願的驚喜和滿足,韓爺爺雖然嚴肅但是也很喜歡許徐,韓爺爺喜歡下象棋,而許徐對於這個倒是有些門道,前世的時候爺爺和三叔都很喜歡這個,所以許徐基本是被從小熏陶到大的。
下午陪著韓爺爺殺了一盤后,從此許徐的任務就算是有了,每天都要陪著韓爺爺殺兩盤才行,韓爺爺表面上古板,下棋的時候倒是很開朗,一邊下棋一邊給許徐講他們那時候的戰爭故事,因為亮劍在後世非常熱播,所以許徐對於那種場面並不陌生,對於韓爺爺的故事,聽的津津有味之餘,還能適當的提些有趣的問題,致使韓爺爺彷彿找到知音一般的興奮高興,連韓奶奶都對致遠說:「這個許徐倒是真的像韓家嫡親的孫女,你看你爺爺多喜歡她」致遠也有些驚訝,爺爺一直是有些難接觸的,爺爺打了半輩子仗,爸爸和叔叔一個學文一個出國,沒有什麼共同語言,也就明志每次來纏著爺爺講戰爭故事,爺爺還高興一些,也沒像現在這樣,許徐就更令人驚訝了,對於爺爺講的那些什麼手榴彈、土炮等她也能理解,並且適當的問一些問題,從爺爺的表情上就可以知道,徐徐問的很到點子上,這難道不神奇嗎。
韓爺爺家比韓家要大很多,除了勤務兵小徐,還有一個老阿姨,大約五十多的樣子姓沈,做的一首的地道北方菜,二樓很大有七八個房間之多,許徐和致遠比鄰而居,參賽的作品已經送到了大賽組委會,許徐不過等著消息罷了,如果進入決賽才是現場比試,令許徐很訝異的是,韓奶奶竟然寫的一首好書法,簪花小楷嫻靜婉麗,頗有衛夫人的風采,不過韓奶奶說她的字沒有筋骨,不免流於閨閣之氣,所以讓許徐不要學她,繼續她的柳體字。
對於許徐的柳體字,韓奶奶頗為推崇喜歡,所以說有了韓爺爺和韓奶奶的喜歡,許徐在北京甚至過的有些樂不思蜀了,舒服輕鬆,不出預料,許徐的作品闖過了初賽複賽進入了決賽,全國總賽區的決賽和分賽區的規則大致一樣,分少兒組和成年組,十八歲以下的都歸類為少兒組,都是各省市賽區的三甲,所以實力也不容小覷,競爭較之分賽區更為激烈,但相對的獎金也異常豐厚,少兒組設金獎一人,銀獎二人,銅獎三人,金獎獎金1000元,銀獎500元,銅獎也有200元,所以許徐也是很期待的。
許徐發現錢越多,彷彿自己卻越來越財迷了,終於理解了葛朗台的心情,看著自己的存款成階梯式上升,那種心情真是太爽了,書法大賽的決賽在朝陽區的書法協會舉行,書法協會距離工體很近,上午八點半,許徐和致遠就坐著韓爺爺的吉普車到了賽場,路過工體時,許徐探出頭看了一下,很壯觀,雖然不能和鳥巢相比,但是在這時已經是非同小可了,實際上,即使是後來,北京工體也被譽為首都十大標誌性建築之一,場館處有許多排隊等待的人,令許徐有些疑惑。
書法協會是一個很古香古色的建築,據說是某個滿族大官的宅邸,小橋流水青磚碧瓦,很有氣氛,大賽在中廳舉行,中廳很大,兩側的東西側間都打開了,使得空間更加通透,今天是少兒組的大賽,梁爺爺也於昨天就進了京,和韓爺爺交情頗好,也住在韓爺爺家,給了許徐許多賽前的指導,許徐和致遠到時,大賽還沒開始,都是些陌生的面孔,許徐找了一圈也沒找到劉藍瑾,不由的有些鬱悶。
正想著,致遠道:「許徐你的同學來了」許徐抬頭,劉藍瑾和一個中年男人正走過來,許徐猜應該是劉藍瑾的爸爸,但是看清了男人的臉,許徐不禁愣住,這個人,即使許徐缺少應有的政治敏感度,也不可能不認識這個人,畢竟是太有名的人士,他的一系列舉措,對於市裡的經濟發展起到了非常重要的推動作用,這個人就是後來的市委書記劉市長,現在看起來和後來的變化不算巨大,就是年紀要輕很多,而那種過人沉穩和風度,還是依舊是記憶中的樣子。
許徐不禁暗驚,她真沒想到劉藍瑾有這樣顯赫的家世,話說回來,自己彷彿進了一個奇怪的圈子,周圍的人不是高幹就是成功人士,這也許和自己今生的出類拔萃有很大關係,不過現在這位應該還沒升到市長的級別吧,劉藍瑾也看見了許徐,急忙走了過來,許徐不由自主非常恭敬的站好,劉藍瑾大力的拍了拍許徐道:「好久不見了」許徐被她拍的險些站不住,不覺有些放鬆下來,這個劉藍瑾有些不拘小節,但是直白的可愛,劉藍瑾對旁邊的男人道:「爸這位就是我和你說過的,我們市一中的小天才許徐,您別看她年紀小,上天下海無所不能的,旁邊的是她的哥哥韓致遠,也是我們市一中鼎鼎大名的人物啦」致遠和許徐鞠躬喊了聲:「劉伯伯好」劉慶雲點點頭,暗自打量這兩個孩子,出色是第一印象,而且氣質很不一般,看得出來是出身很好的孩子,對於這個女孩劉慶雲並不陌生,自己的女兒他是有一定了解的,表面開朗,其實內心並非如此,她的媽媽去世的早,而自己的工作忙,也沒有再婚,致使家裡經常只有她和幫傭的阿姨,所以她是寂寞的,大約因為自己的關係,孩子缺少同性的玩伴和朋友,總是和小區里的男孩子們一起,久而久之,就非常男孩氣了,除了練字時,有幾分女孩的溫婉,劉慶雲有時甚至有種她本來就是兒子的錯覺,但是上了市一中卻有些微妙的變化了,性格雖然還是大而化之,不過許多細節方面,已經有了女孩該有的味道。
劉慶雲還很有些疑惑,現在看見許徐,劉慶雲才恍然大悟,這個女孩子雖然不大,但是卻是個很典型的女孩,清秀文雅,聰明優秀,而且從她晶亮清澈的眸子里,你彷彿能看到她的心裡,也是如外表一樣的出色。舉手投足的那種優雅很自然,就像自己女兒形容的,她就像是從古代詩詞里走出來的一般,古典而美麗。
而且很有禮貌,這一點尤為重要,劉慶雲點頭一笑道:「你們好」打過招呼,大賽也即將開始了,劉藍瑾和許徐進入裡面,而家長們都站在院中等候,書法大賽的決賽依然是抽籤決定的,許徐這次的運氣不錯,是她非常擅長的柳體,不由自主的看了一眼劉藍瑾,心想也不知道她抽的是那種,低頭想了想,還是寫了一首自己練得最多的**詩詞吧,而且最近受韓爺爺熏陶,經常心潮澎湃的寫一些打仗時期的詩詞,所以不用費腦子,直接把昨天晚上給韓爺爺寫的那首《七律長征》寫了出來:「紅軍不怕遠征難,萬水千山只等閑。
五嶺逶迤騰細浪,烏蒙磅礴走泥丸。
金沙水拍雲崖暖,大渡橋橫鐵索寒。
更喜岷山千里雪,三軍過後盡開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