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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期間,柳建國車禍案件告破,兇手和上次撞晴兒的果然為同一人,果然就是那盤磁帶惹的禍,被槍斃的醫院院長的家人,雇傭了黑社會幹的。而這消息的傳出,是因為晴兒在和秦娟還有人民醫院辦公室的一個同事一起吃飯玩耍時,無意中說出的一句話,就這一句話,害死了晴兒腹中的胎兒,害死了柳建國。
我深感對柳建國的罪孽,深感對自己沒有見面的孩子的自責,深感對柳月的愧疚。
柳月沒有責備我,也沒有責備晴兒,她說她依然很想晴兒,說晴兒永遠是她的好妹妹。
柳月已經安排排好了小紅,楊哥出面聯繫的,安排小紅到市博物館工作。
回家的路上,柳月對見到爹娘如何依然很有顧慮,我也心裡沒底。
但是,醜媳婦總要見公婆,早晚的事情,我這樣安慰著柳月。
終於到家,親人相見,抱頭痛哭,悲喜交加……
等大家平靜下來,我正琢磨如何給爹娘說出我和柳月的事情,娘先說話了:「月兒,娘想和你說個事……」
柳月靠在娘地身邊,說:「娘,你說!」
娘撫摸著柳月的頭髮:「晴兒走了,臨走前,晴兒和我們說了事情的全部經過,晴兒一再表示,她對不住你,對不住你和寶寶……我和你爹這些日子考慮了很久,一直沒有找你們說,寶寶回家來送妮妮的時候,也沒和他提及這事……當然,也沒有機會和你們倆一起說……現在,你回來了,逢凶化吉了,一家人團圓了……娘和你爹都商議好了,爹娘都想通了,爹娘都看出你是真的對寶寶好,寶寶也是真的喜歡你,再說,雖然你和寶寶是姐弟,但是,娘心裡清楚,你們是沒有血緣關係的……如果你有意,如果你不嫌棄我們這個家,如果你真的鐵了心要和寶寶過一輩子,爹娘同意你們的事情……」
我和柳月頓時驚喜異常,柳月的眼淚立刻就出來了,那是歡欣的淚水,她一下子撲到娘的懷裡:「娘——謝謝你……謝謝爹……」
娘疼愛地拍著柳月的肩膀:「從今後,你不僅是爹娘的親閨女,還是爹娘的兒媳婦,娘會像疼晴兒一樣疼你的……」
「娘——」柳月又叫起來,眼淚嘩嘩又流出來。
娘又說:「可是,孩子,你們不能呆在這裡了,你們倆帶著孩子遠走高飛吧,你們在江海不能居留了,這裡的環境和世俗,是不能容下你們的……你們到一個誰也不認識的地方,去好好生活……逢年過節,回來看看爹娘……」
我和柳月點了點頭。
2天後,我和柳月告別爹娘,帶著晴兒去南方,打算到柳月的老家江月村安家。
臨走前,我和柳月一起,給爹娘磕了三個頭。
然後,我們帶著妮妮走了,離開了江海。
到了蒼南,妮妮進了縣裡的一家寄宿制私立學校,我和柳月就住在了海邊松林中的那幢白色小樓里。
靜謐的夜晚,我和柳月一起在海邊的沙灘上散步,皓月當空,皎潔的月色揮灑在銀白色的沙灘上,海浪輕輕地湧上沙灘,溫熱的海水浸潤著我們的腳。
我和柳月面對面站在一起,站在鬆軟柔細的沙灘上。
月光下的柳月,分外嬌媚,分外姣美,分完柔情,柳月那脈脈含情的目光深情的注視著我。
我的心裡湧起萬般柔情和愛意,不由就伸手摟住了柳月的腰肢,將柳月輕輕拉緊我,柳月主動迎過來,抬起頭,閉上眼睛……
我低頭,將嘴唇輕輕地靠近柳月那柔軟嬌嫩的唇……
這是柳月出來后,我們第一次如此親近親密,我知道,我們之間,此刻,要發生什麼了。
驀地,我的大腦突然一個顫抖,我的腦海里猛然閃現出那晚我和梅玲……
我的身體猛的一個顫抖,我的手不由鬆開了柳月,我的唇瞬間變得僵硬,往後退縮……
柳月睜開眼睛,看著我,柔聲說道:「阿峰,怎麼了?」
我痛苦地說:「月兒,對不起,我做不到……我不能玷污你……我……我為了弄那個小本子,我……我和梅玲……我是骯髒的,我不配和你……我不能玷污了聖潔的你……」
柳月沉默了片刻,伸手撫摸著我的臉頰,輕聲說:「阿峰,其實,我早就猜到了…….即使你那時沒和我說……我不怪你,我沒有嫌棄你,我知道,你付出的只是身體,你的靈魂依然是高尚的,你的身體,只是一具軀殼,而非你心裡所願……而我和你,我們,是肉1體和靈魂的融合,是肉1體和靈魂的升華,在我的眼裡,在我的心裡,你的身體是那樣的潔凈,如同你愛我的靈魂,如同我愛你的心扉……所以,阿峰,不要鄙棄自己,我願意用我的全部身心整個靈魂來接納你……」
我感動地看著柳月:「月兒……姐……」
柳月深情地注視著我,微微笑了一下,很美。
我和柳月的身體緊緊抱在一起……
我和柳月的身體慢慢倒了下去,躺在了溫熱的沙灘上……
「阿峰……親愛的弟弟……我的親人……我的愛人……」柳月輕聲地叫起來,眼角泛起晶瑩的淚花。
「姐……月兒……我的親人,我的知己……」我在柳月耳邊輕聲喘息著……
「我的親親……我的心永遠和你在一起……我永遠和你在一起……我的靈魂和身體,永遠屬於你……」柳月喘息著,帶著柔柔的呻音。
「我的寶貝……我會永遠愛你……我用生命來保護你……我們的愛,天長地久……」我被柳月的溫熱挾裹著……
天地之間,海水沙灘,松林月色,我和柳月的靈魂還有肉1體在激烈而深情地融合著,糾纏著……
遙遠的月夜之空,深邃的大海深處,傳來一首悠遠的詞曲:
「春江潮水連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
灧灧隨波千萬里,何處春江無月明?
江流宛轉繞芳甸,月照花林皆似霰。
空里流霜不覺飛,汀上白沙看不見。
江天一色無纖塵,皎皎空中孤月輪。
江畔何人初見月?江月何年初照人。
人生代代無窮已,江月年年只相似。
不知江月待何人,但見長江送流水。
白雲一片去晴兒,青楓浦上不勝愁。
誰家今夜扁舟子?何處相思明月樓?
可憐樓上月徘徊,應照離人妝鏡台。
玉戶簾中卷不去,搗衣砧上拂還來。
此時相望不相聞,願逐月華流照君。
鴻雁長飛光不度,魚龍潛躍水成文。
昨夜閑潭夢落花,可憐春半不還家。
江水流春去欲盡,江潭落月復西斜。
斜月沉沉藏海霧,碣石瀟湘無限路。
不知乘月幾人歸?落月搖情滿江樹……」
後來……
後來,我和柳月在海邊這個只有我們一家人的在中國地名冊中因為颱風滅村而消逝了名字的小漁村簡單而平凡安靜地生活著。
開始的幾個月,我們除了修心養性,就是努力建設我們的新家園。
每天早上,在朝陽的陪伴下,我帶著柳月到海邊的沙灘上跑步,鍛煉身體,跑累了,就散步,就看著大海,看那遠處偶爾駛過的輪船,看那海面翱翔的海鷗,看那潮起潮落……
不時,我和柳月會來到村子後面的小山上,在柳月的爸爸媽媽和建國的墳前站立,和長眠在地下的家人說一會兒話,向他們傾吐著心中的思念,向他們訴說著我們的生活……
柳月的身體一天天康復起來,臉上的氣色越來越好,精神氣兒也開始恢復,時不時會露出一絲醇美的笑容。
我開始整理建設我們的家。
我將房子門前的雜草和松林進行了清理,清理出一個40多平方的空場,將砍下的松樹榦和樹枝弄成了綠色生態的籬笆牆,將空場圍成了一個小小院落,把粗大的樹枝釘起來,做了一扇松樹門,然後,把空地夯實平整。
我跑遍了周圍方圓幾十里,在附近的一個山村發現了一顆碗口粗的垂柳,找到戶主,買了下來,移栽到我們家的院子中間。我又跑到山上尋找到了一個桌面大的平整大石頭,拖回來,精雕細琢,弄了三個規則的石柱,做成了一個精緻的石桌,安放在垂柳樹下。
中午的時候,我和柳月在樹下喝茶聊天,或者看書,偶爾,會不約而同互相抬頭對視一眼,微笑一下。
傍晚,家裡就升起了裊裊炊煙,伴隨著飯菜的香味,一會兒,圍著圍裙的柳月就會從廚房裡端出可口的飯菜,我們對坐在石桌下,柳月打開一瓶白酒,給我和她分別倒上一杯,二人相視一笑,舉杯酌飲。
晚飯後,我和柳月牽手到海邊散步,呼吸著略帶鹹味的空氣,聽著大海的低吟,享受著海風的沐浴。
夜深了,我和柳月相擁在一起,輕聲說著絮語,不知不覺地在海濤的伴隨中入眠。
周末,我和柳月一起步行到鎮上,坐公共汽車進蒼南縣城,去看望妮妮,或者帶妮妮回家,一家人在一起享受天倫之樂。
柳月的精神越來越好,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多,那噩夢一般的過去給她造成的創傷,在漸漸撫平。
在這期間,我們得知,柳建國車禍案件告破,兇手和上次撞晴兒的果然為同一人,果然就是那盤磁帶惹的禍,是被槍斃的人民醫院劉院長的家人,雇傭了黑社會幹的。而這消息的傳出,是因為晴兒在和秦娟還有人民醫院辦公室的一個同事一起吃飯玩耍時,晴兒無意中說出的一句話,就這一句話,害死了晴兒腹中的胎兒,害死了柳建國。
我深感對柳建國的罪孽,深感對自己沒有見面的孩子的自責,深感對柳月的愧疚。
柳月沒有責備我,也沒有責備晴兒,她說她依然很想晴兒,說晴兒永遠是她的好妹妹。
說這話的時候,柳月的眼裡又露出對晴兒的歉疚和深深的思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