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擔心
最美的搭配不在於身高比例,而是在於契合。無疑,李薇薇與張帥的契合度遠比劉欣雨要好。
張子聰看得簡直心臟要炸開了。他不要李薇薇這樣看著另一個男人。哪個都不行!
舞曲到了高潮,李薇薇雙手捧起張帥的臉。
四周的觀眾發出抽息聲。不知情的人還以為李薇薇和張帥真的在談戀愛了。這個表情,簡直是完美無缺。人們不知覺忘了之前劉欣雨跳的舞。
只因為現在舞池中的男女雙方太投入了。人們甚至忘記了音樂聲,只是注視著李薇薇和張帥的舞步和表情,大家彷彿在觀看一場電影,一場撕心裂肺可以讓人們流淚不止的電影。
當曲子結束的那剎那,全場在安靜了片刻后才響起了雷鳴般的掌聲。
安可安可!安可!
觀眾們瘋狂地叫了起來,叫著安可。
這時,張帥突然把要謝幕的李薇薇身體一轉,說:「以後你當我的固定舞伴。」
啪!
劉欣雨推倒自己坐著的那把椅子。
所有人掉頭望過去。
劉欣雨的臉色白得像支蠟燭。
李薇薇輕輕掙開張帥握著自己的那隻手:「先這樣吧,錄完這隻MV再說。」
拒絕了張帥?人群里發出訝叫。想你李薇薇不過是個剛入門的練習生。張帥已經有名氣了。張帥看中你是看得起你。
人群里唯有另兩個人不怎麼想。在張子聰和喬峰心裡想的都是:你張帥算什麼東西!
張子聰的手指鬆了松領帶,正準備從人群里走出去。離他不遠的地方,喬峰突然喊了一聲:「薇薇。」
所有人的目光刷的望了回去,只見叫李薇薇的男孩,高大英俊,一身軍裝,完全不比張帥遜色,不,他肩上和軍帽上閃閃發光的軍官標誌,更讓他顯得獨樹一幟,遠高出張帥一籌。
李薇薇看到喬大爺的剎那,下巴都快掉下來了。
不會吧?喬大爺來了,來看她跳舞了嗎?他全看完她的舞蹈了嗎?
「什麼人?好像和她很熟悉?是她的男朋友嗎?」
人們交頭接耳的說法讓張子聰的臉更難看了。他走上前兩步。李薇薇於是看見了他。
真沒有想到,張子聰也來了。張子聰來做什麼?難道是董冰玉告訴他她在這?
「薇薇,不過來嗎?」
喬大爺的聲音,讓李薇薇的頭迅速轉了回去。看著喬大爺那張冰冷的臉,卻用如此誘人好聽的男性聲音叫著她的名字。李薇薇暗地裡臉紅了。
張子聰在這。不管喬大爺是否知道了些什麼,李薇薇當喬大爺願意配合她演戲。李薇薇向喬大爺走了過去。
人們發出了一陣驚呼聲。連張帥都訝異了。
李薇薇到了喬峰面前,雙手一伸自然勾住他脖子。老天,他高,還是那麼高,她必須儘可能墊高腳尖,可她受傷的腳趾頭——
抓到了她臉上某種表情,喬峰眉頭一皺,手迅速地繞過她的腰在她背後握住了她的身體,有力地撐著她。
李薇薇擠了擠嘴角:「你怎麼來了?」
「來看你。」
少字是喬大爺的特色。
「好了嗎?」主要是他發現了她臉上隱藏的那抹痛苦,喬峰問。
「好,好了。」李薇薇剛好想馬上離開。比賽結果不重要了,反正她儘力了。
喬峰順勢把她的腰一摟,讓她靠在自己懷裡。最少在其他人眼裡,此刻這兩人親密得像情侶。張子聰墨鏡後面的臉黑成一片。
張帥叫了起來:「李薇薇,我等你答覆。」
劉欣雨整個坐在了地上。張帥都喊出了這話,說明她完了,真的完了。
李薇薇沒有回頭,她腳趾頭的傷口早裂開了,要不是裹著幾層止血膠布,早浸透過鞋子露出痕迹。所以她必須儘快離開這裡不能被人發現她的腳受傷,否則會功虧一簣。拎起地上自己的隨身拎包,她靠在喬峰身上往前走。
感覺到她的心急如焚,喬峰一手接過她的包自己拿著,另一隻手幾乎是把她拎起來吊著她走的。這無疑減輕了李薇薇腳上的壓力。
兩人到了樓下。只看李薇薇額頭都是汗,喬峰二話不說把她的兩隻手放到自己肩膀上:「來,我背你。」
「啊?」李薇薇訝然,她哪敢。
「你剛才還不是和他靠的那麼近。」
「那是跳舞。」
「你我口水都接觸過了。」
喬大爺看起來很惦記口水的事情。李薇薇無語。不過,是怕其他人追過來看。李薇薇見自己鞋頭都冒出血跡來了,只好把他身體一抱,爬上了他的背。
他的背真寬,好像一座山。他的力氣更不用說了,像頭牛,背著她像飛機一樣,快步如飛。
不會兒到了門口,來到了喬峰的那輛吉普車門前。吉普車的司機見狀,馬上幫他們打開車門。兩人進了車裡,喬峰道:「開到江軍醫那裡。」
「是,喬參謀。」司機緊接啟動車子,吉普車以最快的速度開了出去。
路上,喬峰先試圖幫她脫掉那隻帶血的舞蹈鞋。然而,明顯這血已經將她的腳趾頭和舞鞋粘到了一起。脫的時候,疼得李薇薇齜牙咧嘴的。
看到她這個痛苦的表情,他的額頭一樣冒出冷汗。
「還有多久到江軍醫那裡?」因為不清楚她的腳究竟裡面受傷成什麼樣子,喬峰催促司機的聲音里不由流露出焦急。
「快,快到了。」司機說,吉普車連續在路上超了幾輛車。
終於到了一個地方,是軍屬大院旁邊的部隊診所。吉普車停在了診所門口。喬峰下車后把李薇薇抱了起來。
沒有想到他動作這麼快,李薇薇一邊驚訝,一邊抱著他脖子臉蛋不免微紅。
進了診所里,接到通知的軍醫已經準備好了。
喬峰把她放在了治療床上,說:「快給她看看,我都不敢給她脫鞋。」
「那請喬參謀到外面等。」軍醫說。
喬峰走到了治療室外面等待。這一等,他感覺是一秒相當於一年那麼長。看著自己手上沾的她的那點血,在他眼裡不斷放大著。他的心口居然感到一絲扯疼。
擔心她。他在擔心她。這是肯定的,不然他也不會說專門請假來看她比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