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蘇白說的沒錯。
雲暖體內的月殘花已解,碧簫閣沒有必要再在象州府浪費人力和精力。
他們的主要目的,一是壯大自己的實力,二是對付雲暖。
而眼下,象州府並沒有他們所想拿到的東西,自然而然,不會願意再在那裡浪費他們的資源了。
聞言,奇然倒是輕鬆了許多。
而且,這次碧簫閣救人,而程安邦竟然能想到辦法直接借著機會,將二房給端了,也是相當的有迫力。
當然,若非是先前二房的人做的太過分了,估計程安邦也不會這麼狠心的。
其實,就算是平陽侯跟碧簫閣聯手了,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就平陽侯的那點兒實力,公子和小姐,還真是不看在眼裡的。
雲暖琢磨了幾個時辰之後,便試著將自己的精神力也融入進去。
如此雙管齊下,但願她的陣法,能更有效。
這一次的試驗對象,換成了奇然。
小五是真的怕了。
被困了半個多時辰,想想就挺驚悚的。
最讓小五覺得受不了的是,明明知道這是一個陣法,是幻陣,可她就是走不出來,而且也聽不到外面的一丁點的聲音,那種心底發毛的感覺,真的是一次也不想再體驗了。
這一次雲暖事先布了機關,然後再加上了自己的精神力可以操控機關,所以,自以為這陣法的能力,已經很強大了。
經過精心布置的陣法,果然是威力大增。
這一次,就連半聖巔峰的奇然,也被困在裡面一個時辰都不能出來。
蘇白看她高興,又好心地提了個建議,「你以音布陣,自然不能每次都是提前設想好的。敵人來殺你之前,總不會事先通知的。所以,這一類的陣法,除非是專門用於防禦,否則,不太可能真的用到實戰之中。」
雲暖倒是沒有表現得多沮喪,反倒是興緻勃勃道,「我有看過第五層的所有心法和成效。若是我第五層能練成,我的陣法是可以長存於某一處的。比先前我在明山設的陣法不同,它的威力不會受到局限,而且只要是有人闖入,便會自發啟動。哪怕是有十人一同入陣,這幻陣也可以將他們全部分開,個個擊破。」
蘇白十分讚賞地朝她點了點頭,「不錯,倒是學會舉一反三了。」
「多謝師父教誨!」
這一句,卻是帶著幾分的頑劣氣息了。
蘇白瞪她一眼,「只是想要將這樣的陣法布成,對於你內力的要求可是極高的。」
「不怕。我勤加修鍊便是。而且,我手上不是還有一面明心鏡?」
蘇白一怔,許久不曾用過那東西,一時倒真地將其忘記了。
「你想讓鏡靈再利用明心鏡帶你進入幻境,然後修鍊內力?」
「這個嘛,暫時還沒想好。畢竟我們眼前還有些雜事未曾處理完。總得靜下來之後再說吧。」
蘇白點點頭,理當如此。
修鍊一事,最忌諱地便是被人打擾。
若是不能靜下心來修鍊,倒不如乾脆好好地放鬆一下自己。
「明天我帶你出去走走,也見識一下樊城的繁華。」
「好呀。」
次日,雲暖和蘇白二人換了裝束,皆是男子裝扮。
蘇白原本主動要戴帷帽的,可是雲暖想了想之後,便直接阻止了。
「怎麼?我以為你是不願意讓其它的女子見到師父這無雙美貌的!」蘇白一臉笑意,說地倒是絲毫不見臉紅。
雲暖挑了挑眉,「師父,您要不要這麼自戀?」
說完,將他摁在了凳子上,「我來幫你易容。」
「嗯?」
蘇白手上其實是有易容丹的,只不過那種東西,吃多了對身體沒好處的。
他是醫者,對醫、毒都是有著極深的造詣,自然知道,是葯三分毒的道理。
所以,除非是非用不可,否則,他也是不會輕易用各類的藥物的。
「放心,我只是幫你化化妝。」
雲暖說著,已經抄起了桌上的青黛,然後開始先幫他畫眉毛了。
約莫一刻鐘之後,出現在了眾人眼前的,就是一個看起來容貌陽剛粗獷的男子。
雲暖為了更襯這容貌的氣質,還特意讓他又換了衣服。
一身幹練的武者行頭,倒是讓蘇白完全就像是換了一個人一樣。
一出門,把奇然和小五都嚇了一跳。
「這是誰呀?」
奇然有些木地問了一句。
倒是小五,嘴巴都驚地能塞下一隻雞蛋了。
好在,她反應比奇然快一些。
能與小姐共處一室的男子,除了公子之外,自然是不做他想。
只是,她家公子明明就是儒雅俊美的,怎麼這才一夜之間,畫風就變成這樣了?
「怎麼樣?本小姐的手藝不錯吧?」
小五上前再細看了兩眼,「公子不曾服用易容丹?」
「不曾。」
蘇白出來之前,也是照過鏡子的,自然也知道他現在是什麼形象。
「好了,你們二人守在這裡,若是有人問起,就說我與暖暖正在修鍊,不得打擾。」
「是,公子。」
看到兩位主子就這麼消息在了眼前,小五一時還有些無法適應。
小姐也換成了一襲男裝,而且模樣也是特意做了偽裝的。
過了好一會兒,小五才有些不忿道,「小姐這次太過分了。出去玩兒都不帶我的!」
奇然聽完,眼角一抽,「公子是想和小姐獨處。」
小五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既然是獨處,那還出門去湊什麼熱鬧呀?」
奇然一噎,張了張嘴之後,他竟然發現自己無從反駁。
這也真是絕了。
且說雲暖和蘇白出了鳳陽山莊,一路來到了樊城最繁華的一條街道。
「這樊城的百姓們,似乎是更偏向於擁護鳳陽山莊呀。」
一路聽了不少的八卦,對於目前這些百姓們的想法,也大致了解了一二。
看來,鳳陽山莊在樊城的聲望,還是不錯的。
「樊城的百姓們,從鳳陽山莊那裡受過恩惠的不在少數。別的不說,只說前幾年樊城大旱,地里顆粒無收,還是鳳陽山莊設了幾處粥棚,一連堅持了半年,這才算是幫助樊城安定了下來。不然,必然是將引起一場暴亂呢。」
雲暖吃了一驚,「半年?這鳳陽山莊那麼有錢?」
「鳳陽山莊傳承千年,就算是最低谷的時候,也依然能得以自保,你覺得,這樣的家族,還拿不出這點兒糧食來?」
雲暖以手扶著下巴,眼珠滴溜溜地轉著。
「照你這麼說,這鳳家,倒也算是宅心仁厚了?」
蘇白嗤笑一聲,「是不是仁厚我不知道,不過,鳳家在樊城百姓的心中,算是名聲不錯的。」
雲暖挑了挑眉,聽著蘇白這意思,是指鳳家人在演戲嗎?
「前面是什麼?好像有熱鬧看呀。」
蘇白與她相視一眼,極有默契地靠了過去。
現在兩人都是男子裝扮,蘇白自然不好再去摟她的腰了。
連牽個手,都被雲暖給嫌棄了。
蘇白的心情頗有幾分不爽。
早知道,就不應該讓她女扮男裝了。
「去那個茶樓,在二樓的位置上,剛好可以看到。」
雲暖點頭,立馬就小跑著過去了。
蘇白寵溺地搖搖頭,這丫頭,真是個孩子心性。
兩人進入包廂,推開窗戶,果然可以將大街上的一幕,盡收眼底。
「我說了,滾開!」
一名婦人抱著一名看起來十分富貴的男子的腿,哭得那叫一個凄慘,說什麼也不肯鬆手。
「我求求你了,我家惠兒今年才十四,還是個孩子呀,求求你放了她吧!」
雲暖看到一名身穿粗布衣服的小姑娘,正在兩個人的制錮下不停地掙扎著,哭得兩隻眼睛都腫了,卻是毫無辦法。
「滾開!能讓我家公子看,那是她的福氣。都給了你一百兩銀子了,別給臉不要臉!」
婦人拚命地搖著頭,「我不要銀子,我只要我的女兒,我求求你了。把孩子還給我吧。」
「還給你?哼!我告訴你,這人是你們家老爺們兒賣給我們的。你要是覺得委屈了,找你們家男人去!」
婦人哭地已然是上氣不接下氣了。
「你胡說!我家相公都被你們打地起不來床了,怎麼可能會主動賣女兒?那賣身契也是你們強行按的。你們還有沒有王法了?」
「呵,怎麼?在老子面前講王法了?」
男子顯然已經沒有什麼耐心了,掙脫不掉她,直接抬起另一條腿,一腳踢了過去。
婦人也不過是普通人,如何受得了這一踢?
「娘!娘!」
「咳,咳咳!惠兒!」婦人吐了一口血,叫了一聲女兒的名字之後,竟然身子一歪,人事不省了。
男子一看,頓時滿臉嫌棄,「真是晦氣!你們兩個,還不趕快把人帶走!」
雲暖最見不得的,就是有人欺負女人。
或許是因為她本人就是女子的緣故,所以,總是對於這種欺凌女子的男人,十分厭惡。
蘇白看出她的心思,提醒了一句,「別急。他們是柳家堡的人。」
雲暖怔了一下,「那我們就不救人了?」
蘇白搖頭,「沒說不救。只是,總要知道,他們將這個姑娘抓過去做什麼吧?」
「不是都說的很清楚了,柳家的一位公子看上她了!」
蘇白挑了挑眉,沒說話。
雲暖說完之後,再看看蘇白的表情,就覺得有些不太對勁了。
這個時候,柳家沒道理這麼張狂呀。
而且柳家堡之前襲擊鳳陽山莊不成,就算是作惡,也不可能這麼高調吧?
「師父懷疑他們根本就不是柳家堡的人?」
「穿的是柳家堡的衣服,如果我沒有估計錯的話,他們一會兒也一定會進柳家堡。」
雲暖聽得更糊塗了。
「那個惠兒的根骨不錯,樣貌也是極好的。」
經蘇白這麼一提點,雲暖猛然想到了,「你是說,是妖嬈想要將那個姑娘培養成另一個蒙萌?」
「無論蒙萌是否背叛了碧簫閣,若是有合適的苗子,妖嬈都不會輕易地放過的。而且這個惠兒若是加以訓練,不出一年,定然可以升到武尊高手。若是再有著女子特有的媚術,你覺得,她的存在,是不是比蒙萌更有利用價值?」
雲暖噝了一聲,「不是吧,師父你隔這麼遠,都能看出她的根骨不錯?」
「先喝杯茶吧,大白天的,咱們怕是不好進入柳家堡,還是等晚上之後再行動。」
「可是那位姑娘?」
「放心吧。一時半會兒,不會有人為難她的。」
雲暖喝了口茶,其實仍然想不明白。
妖嬈既然目前是和柳家合作的關係,那又為什麼這樣在外敗壞著柳家的名聲呢?
似乎是看透了她的心思,蘇白耐心地解釋道,「妖嬈那個女人,可是極度自私的。而且與柳家堡的合作,也只是暫時的。在妖嬈看來,與其說是合作,倒不如說是利用。」
雲暖想到了碧簫閣的實力,再想一想目前柳家堡的處境和實力,立馬也就明白了。
妖嬈那個女人,其實還是蠻自負的。
在她看來,柳家堡根本就不值一提。
如果不是因為煉製活死人,只怕她根本就不會找上柳家堡。
「妖嬈這個女人,心狠著呢。只要是發現無用的棋子,直接就棄之不顧,絲毫不會手軟。也就是柳家堡的人沒腦子,才敢和她這麼合作。」
「有時候,人的貪慾才是將他們推向深淵的罪魁禍首。如果不是想要得到的更多,柳家堡,就不會上了人家的當。」
對此,雲暖深以為然。
「蒙萌雖然被妖嬈派人救了出來,可是為了避免麻煩,只怕她也會暫時讓蒙萌休息。她需要新的木偶。」
兩人喝了兩壺茶之後,便下樓繼續逛。
有了先前之事,雲暖的好心情,被破壞殆盡。
不過,沿途倒是有聽到,最近幾天,樊城內好似是出現了採花賊,好幾個年輕貌美的少女,都不知所蹤。
再聯想到了今天那個惠兒,雲暖好像是明白了什麼。
「師父,這個碧簫閣的實力,好像是在不斷地擴充。而且之前明明不曾聽說過這麼一個組織,怎麼突然之間,就好像它無孔不入一樣?」
蘇白看了一眼身邊來來往往的百姓,呢喃了一句,「無孔不入?」
雲暖點頭,「是呀。師父難道不覺得奇怪嗎?這碧簫閣就像是突然從地底下冒出來的一樣。差不多一年了,我們好像總是能和碧簫閣的人對上。真不知道,這是不是太有緣了。」
雲暖的一句隨口之說,卻讓蘇白的腦子裡閃過了一抹靈光。
看來,他的確是忽略了一些東西。
「也許,我們之前一開始的猜測,就是錯的。」
雲暖啊了一聲,表示不解。
「黑煞雖然可能會讓人盯著你,可是卻絕對不會殺你。可是碧簫閣幾次三番的動作,分明就是要置你於死地。這不像是黑煞的作風。」
雲暖也聽出來了,「你覺得是另有其人?」
「不過,上次試探的時候,我看得出來,妖嬈顯然是知道黑煞的存在的。所以,這中間,必然是有著什麼特殊的關聯。」
雲暖頓時一腦門兒的官司,聽起來好複雜的感覺。
「前面就快到柳家堡了。咱們先找個地方吃些東西。」
入夜,兩人再次潛入了柳家堡。
找了幾處地方之後,終於在一間柴房裡找到了那個叫惠兒的姑娘。
當雲暖進去之後,才發現,這裡還關著好幾個小姑娘。
一看到雲暖的出現,個個都嚇得大驚失色,甚至有幾個已經抱成了一團。
雲暖挑了挑眉,然後清了一下喉嚨,「你們不必害怕,我是來救你們的。」
幾位姑娘聽了,面面相覷,卻不知道該不該相信他。
「你叫惠兒?」
惠兒聽罷,抬頭有些意外地看著她。
「我是惠兒,你是誰?」
「我會救你出去,而你記住,一旦自由之後,就立馬帶著你的家人離開樊城,躲得越遠越好,明白嗎?」
惠兒聽得一臉詫異,直到此時,仍然不能相信,他是真的來救自己的人。
看著這些姑娘,雲暖其實有些頭疼,她們的實力都太弱,最差的一個,竟然才只是一名武者,這與普通人,基本上就沒有什麼分別。
想要將她們帶出去,可是不太容易。
既然是蘇白可以布下結界,可是一次,最多也只能帶一人。
這些人的實力太低,又不能收斂自己的氣息,實在是個棘手的大問題。
關鍵是,救走別人的時候,還不能讓人發現,否則,剩下的這些人,再想救出去,就難了。
雲暖數了數,十幾個小姑娘呢。
這要是一趟趟地往外帶,這得多費力?
雲暖對她們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你們都保持原樣兒。一會兒還會有人過來查看,你們就當我不曾來過。待巡邏的人走後,我自會想法子帶你們出去。」
這些姑娘們,對於他的話,大都是持懷疑態度的。
不為別的。
就因為眼前這位年輕男子的身上,沒有半分的內力波動,誰能相信一個廢人能將她們救出去?
雲暖出來之後,則是繞到一處安全的角落,與蘇白會合。
「不太好辦呀,裡面的姑娘太多了。而且基本上和普通人沒有什麼差別。想要救出去,只怕不太容易。」
「若是有人偷襲柳家堡呢?」
雲暖一怔,「你去?」
蘇白點頭,「我已經通知了奇然過來,一會兒你和他一起負責把這些人帶走,我去將人引開。」
「這樣不行。」
雲暖說出了自己最擔心的事情,「我們今天把人救了,明天妖嬈就一定有法子再把人給抓回來。」
蘇白一笑,難得,這丫頭倒是想的越來越周全了。
「放心吧,這次既然是我們出手了,妖嬈必然也能猜到是誰這麼大膽劫了她的人。以她目前的實力,還不敢跟我硬拼的。」
所以說,妖嬈一旦知道了是他們救了人,就會暫時歇了這份兒心思?
「他們在樊城,雖然不止柳家堡一個據點,可是不代表了,她會願意將這些據點都暴露出來。」
這麼一說,雲暖徹底地明白了。
妖嬈不會願意將碧簫閣其它人的落腳點暴露出來,所以,就算是抓人,也一定還是會放在柳家堡。
既然這次被他們給救了,那麼,短時間內,應該就不會再抓人了。
「別人我不敢說,倒是這個惠兒。」
蘇白點頭,這個惠兒的資質,他既然看出來了,就一定不能給妖嬈這個機會。
「先救出來,之後再想辦法把人安排進鳳陽山莊吧。」
「好。」
說話間,奇然也就到了。
如此一來,救人的事情,自然也就簡單一些了。
雲暖負責放哨,有奇然在,基本上,也沒讓她找到動手的機會。
而且中途有人過來看了一眼,可匆忙之中,並沒有細數人數,哪裡會想到有人來救這些所謂的廢人?
妖嬈收到消息的時候,天色已經將明了。
「廢物!」
妖嬈一揮衣袖,桌上所有的東西,全都被嘩拉一聲給掃到了地上。
「小姐,十有**是逍遙公子做的。」
妖嬈哼了一聲,臉色冷厲,「這個消遙公子,真以為我就拿他沒有辦法了嗎?屢次出現壞我的好事,我豈能饒他!」
「小姐,我們接下來怎麼辦?還要不要繼續再去抓人?」
「不必了。他們既然能救一次,必然也能救第二次第三次。我們其它的落腳點,暫時不能暴露,絕對不能再給他們偷襲我們的機會了。」
「是,小姐。」
妖嬈抬了抬下巴,擺手,讓人都退了下去。
片刻之後,唇角微微一勾,眸底帶有幾分的譏諷色彩,「逍遙公子,雲暖,你們以為,你們還能得意得了多久?救人?哼!回頭我會讓你們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先前的怒氣,早已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反倒是還有一絲得意。
再說另一邊,惠兒被救出來之後不久,一家三口就被人帶進了鳳陽山莊。
他們原本也就是普通的老百姓,家裡的日子,也因為男人的受傷而變得拮据起來。
如今有人願意收留他們,哪怕是為奴為婢,只要能保證他們一家三口的性命安全,也就樂意接受了。
既然有了保障,對於這一家三口,雲暖也就不怎麼關心了。
俗話說救人救到底嘛,如今,也算是能真正地安心了。
不過,雲暖修鍊了兩個時辰的精神力之後,緩緩地吐出一口濁氣。
看臉色,似乎是不太好。
「怎麼了?」
「我發現我這幾天精神力的提升都有些慢。我明明沒有偷懶呀。」
蘇白還以為是什麼事兒,不以為意地笑了笑,「這很正常,如果你一直都是飛速地進步,那才簡直要出事了。再怎麼天才,也是會遇到瓶頸的。就像是你之前練習幻音功,不也是如此?」
雲暖沉默了。
其實,她自從開始修鍊精神力以來,還真的是沒有遇到過什麼阻礙,可以說一直都是順風順水的。
或許,她其實是需要好好地休息一下了。
就是徹底地放鬆那一種。
這樣一來,或許反倒會有些好處。
打定了主意,雲暖看向蘇白的眼神,就變得不一樣了。
「這後山的風景不錯,師父,要不,我們別住在這裡了,乾脆直接住到山上去,不好嗎?」
其實,對於住在哪裡,還真沒有太大的區別。
畢竟他們都有空間寶器,想要什麼東西,直接取出來就是。
「看來,你是覺得悶了。」
蘇白明白她的意思。
是覺得這裡的環境不太好,太壓抑,而且也有太多的麻煩了。
自打那次之後,鳳琳便幾乎是天天來客院。
哪怕有時候進不來,也會將一些食物,或者是酒水交給奇然或者是小五帶進來。
這裡畢竟是鳳陽山莊,他們總不能一點兒面子也不給人家。
人家都主動送上門的東西,總不能直接給人家扔出去。
雖然這些東西,最後並沒有入蘇白的口,可是雲暖就是覺得不舒服,不高興。
總覺得有人在暗中覬覦著她家師父的美色,這絕對讓人歡喜不起來。
於是,這天鳳琳再次到了客院門口的時候,就發現陣法竟然沒了?
鳳琳的第一感覺,自然就是欣喜!
血液里的興奮幾乎就要將從她的肌膚裡面衝出來似的。
只是,當她無比興奮地進入客院之後,就感覺到了哪裡不太對。
身邊的丫環已經快速地將里裡外外都轉了個遍。
「小姐,看樣子,逍遙公子和雲公主應該是離開了。」
鳳琳不相信這樣的結果。
「怎麼可能?明明住的好好的,怎麼說走就走了呢?」
「小姐,您別急。咱們先去回了莊主吧。」
鳳琳臉色一沉,如今也只好如此了。
鳳陽山莊裡頭若是沒有了逍遙公子坐鎮,前景堪憂呀。
二話不說,轉身直奔書房。
鳳莊主聽聞他們離開的消息,自然也是大吃一驚。
「怎麼可能?公子並不曾透露出分毫要離開的意思呀。」
「爹,不管他是否透露出來,關鍵是現在沒有了逍遙公子在這裡鎮著,萬一柳家堡那邊得到了消息,咱們該如何是好?」
上一次的襲擊,已經讓他們見識到了柳家堡目前的實力。
當然,這並不是鳳莊主真正擔心的。
更關鍵的是,那些活死人到現在都還沒有被放出來,可見柳家堡的底牌,未必就只有這一張。
正在發愁之間,鳳連天過來了。
「父親,妹妹。」
鳳琳皺眉,「大哥,逍遙公子離開了。」
不想,鳳連天的臉色卻是如常,沒有半分的吃驚,「嗯。我知道。」
鳳莊主一愣,「你知道?」
「因為雲公主專於修鍊,而且一直喜歡更自在一些,所以,他們一行人,今早便去了後山。」
鳳莊主的臉色快速地轉換了幾下,「你的意思是說,他們並不曾真正地離開鳳陽山莊?」
「是的。今天一早,雲公主便傳音給我了。說是有什麼事,再跟她聯絡。她現在正在研習布陣,在客院里施展不開,而逍遙公子又不放心讓她一個人出去,所以便一起去了後山。」
鳳莊主這才回過神來,連連點頭,表情無比的慶幸,「那就好,那就好。」
鳳連天看了鳳琳一眼之後,再次對著鳳莊主道,「父親,既然雲公主是在修鍊,還是知會一下咱們的人,無事莫要去打擾他們了。」
鳳琳的眸光閃了閃,總覺得大哥這話,更像是在說她。
「理當如此。」
既然人家都已經跟鳳連天說過了,那麼,若是再不識趣地湊過去打擾人家,就難免有偷窺人家武學之嫌了。
這一點,同為習武之人的鳳琳,自然也明白。
「對了,最近幾天怎麼沒見小舞?都在忙什麼?」
鳳連皺眉,轉頭看向鳳琳。
都是女孩子,他最近都盯在了山莊的防禦上,當然不會去關注一些小女兒們的事情。
鳳琳聽到父親突然問及鳳舞,先是愣了一下,隨後眼神一閃,「上次的事情,娘被嚇得不輕,女兒和小舞大多數的時間,都是陪在娘親身邊的。」
鳳莊主聽她提到了上次放箭的事情,頓時就沉默了。
那次的事情,戚氏的確做的過分。
可是自己已經讓人將她軟禁了,如今,戚威還帶著數十名高手在鳳陽山莊呢,這些日子,也一直都很平靜,不曾給自己惹事。
「父親,上次有人來攻打我們山莊,可以說是措手不及。我們之前在山門布的陣法也被毀得差不多了。您看,是不是請幾位長老再聯手布下一道陣法?」
布在山門的陣法,自然都是半聖強者布出來的,才有禦敵的功效。
想到這一點,鳳連天又沉聲道,「父親,上次我們的陣法被破,我懷疑是我們中間有內鬼。」
鳳莊主吃了一驚。
不過想到山門處的陣法可是幾名半聖強者聯手所布,可是那些人好像是很容易地就闖了進來。
十有**,是被人指點過了。
「嗯,這件事情,一定要細查。」
鳳連天早已經開始在暗中排查了,只是目前還沒有什麼消息。
「好了,琳琳若是沒有什麼事,就多陪陪你娘,另外,小舞那裡,你也看著些,別再讓她給我闖禍。」
「是,父親。」
鳳連天和鳳琳一同出來,兩兄妹倒是許久不曾這樣單獨相處過。
「琳琳,你跟我說實話,你是不是對逍遙公子有什麼想法?」
鳳琳的面色微紅,她表現地已經如此明顯了嗎?
雖然她不曾回應,可是看到她的表情,鳳連天就知道自己猜對了。
「琳琳,聽我一句勸,逍遙公子跟你是不可能的。還是儘早死了這份兒心,安安生生地修鍊吧。」
鳳琳猛地抬頭,一臉不解,「大哥,你對我就這麼沒信心嗎?」
「不是對你沒信心,而是逍遙公子的為人,你也看到了。他若是真的對你有心,會選在這個時候離開?說是為了布陣更為方便,也不過就是在父親那裡留些面子罷了。」
鳳琳的臉色一白,一臉的難以置信。
鳳連天嘆口氣,知道自己剛剛的話重了。
可他說的都是事實。
想到雲暖傳音給自己時的那抹嘲諷,他就覺得無比窘迫。
「你是燕國第一美人兒,想娶你的人,自然不在少數。你又何必因為一個不愛你的男人而落得聲名俱毀的下場?」
鳳琳聽他說地這樣嚴重,不由得眸光微暗,「大哥可是聽說了什麼?」
鳳連天搖頭,看著眼前的這個妹妹,當真是天生的美人胚子。
只是,逍遙公子那樣的人物,真不是他們可以肖想的。
「妹妹,聽我一句,早些收心,還不至於傷地太慘了。」
鳳連天是男子,雖然疼愛這個妹妹,可是在這男女之情方面,還真的不怎麼會開解人。能說這麼多,也已經是很不容易了。
鳳連訣過來找他去訓練護衛,鳳連天看了鳳琳一眼之後,什麼也沒再說,只是看她的眼神里,有些擔憂。
鳳連天的勸說,在鳳琳這裡,可以說是絲毫作用沒有。
當然,現在的當務之急是先解了鳳陽山莊之危。
所以,她不會在這個時候再去故意惹人嫌。
既然他們四人是以練功為由去了後山,那麼,她也就先安心地修鍊。
他們總要下山的!
心裡頭打定了主意,鳳琳笑得有些瘮人。
柳家堡這邊,也沒閑著。
柳清將所有的防禦都安排好之後,沒有去書房,而是去了母親的院子。
「母親。」
柳夫人淡淡地應了一聲,屋內的燈光有些昏暗,燭光閃爍,讓人無法將柳夫人的表情看得真切。
「母親,父親那裡,只怕不太妙。」
「嗯?」語氣中有些不屑,顯然是不曾將柳堡主這個人放在眼裡的。
「先前我們的折損嚴重,再加上有人一直在挑撥,所以,我擔心他極有可能會歇了再去對付鳳陽山莊的心思。」
柳夫人勾唇一笑,臉上似乎是還有些病態。
「無妨,事情到了這一步,已然不是他能左右得了的了。柳家堡上了碧簫閣這條船,還想著全身而退?簡直就是做夢!」
「母親,那我們接下來怎麼辦?」
「放心,那二十名活死人,已經交到了你的手上。你只需要將你的院子守好了,不要讓任何人透露出一丁點兒的風聲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