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蘇白之怒

第95章 蘇白之怒

常悠悠的臉色蒼白,一瞬間失去了血色。

緊緊地咬著嘴唇,直至嘴裡有了血腥味兒,她才不甘地問道,「為什麼?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你不應該來烈國,好好地待在你的無情島,不好嗎?」

「呵呵,無情島。對,我父親死了,你也走了。這世人只知有一座無情島,卻並不知道島上還有著一個對你心心念念的人。」

聽著她這般的自怨自艾,蘇白微微擰了一下眉。

「悠悠,我再說一遍,你有未婚夫了。」

這句話,對於常悠悠的打擊似乎更大。

「你還是在意我的,對不對?因為在意我,所以才會在意我有未婚夫的事情,對不對?」

常悠悠一下子就像是換了一個人一樣,神態也明顯有了大的改變。

「我跟他解除婚約,我立馬就回去跟他解除婚約,好不好?你等我,不不不,你跟我回無情島,好不好?」

常悠悠就跟魔怔了一樣,一臉期待地看著他。

蘇白卻連個眼神都懶得給她,對面的奇然,已經拿到了烏靈。

只不過,沒有常悠悠的命令,那些人,依然開始瘋狂地對奇然發起了攻擊。

蘇白現在要做的,就是先把常悠悠穩住。

這個女人,就像是一顆不定時會發作的毒藥,一旦失控,麻煩巨大。

好在,奇然如今已是半聖,而且奇然跟無情島的人,並無瓜葛。

即便是殺了這些人,他也不會有半分的愧疚。

蘇白似乎是有些無奈地閉了閉眼,「你的婚約不可廢。」

常悠悠所有的注意力都在逍遙公子的身上,對於沼澤地上的廝殺,似乎是聞所未聞。

「不!可以的,一定可以的。只要你答應,讓我跟著你,我就一定想辦法解除婚約。」

對於她的死纏爛打,蘇白唯一能做的,似乎就只有置之不理。

「逍遙!」

常悠悠並不知道蘇白的名諱,只知他是逍遙公子,所以,常常會以逍遙二字來喚他。

「我再說一遍,你不該來烈國。若是被人知曉你是無情島的人,你就休想再回去了。」

無情島與烈國有著宿仇,且是不死不休的那一種。

常悠悠父親的過世,就與當今的烈國國主有脫不了的關係。

只可惜,他的苦口婆心,對方並不理會。

對方所在意的,似乎就只有逍遙公子這麼一個人。

甚至,連她自己的生死,都作不得數。

眼看著那一具具的屍體沉落於沼澤地底,蘇白只是微微嘆息。

奇然剛剛到了安全地帶,驟然,又有數十名高手圍了上來。

奇然此時已有些疲憊,不過,為了公子和小姐,這葯,他也必須要安全地送到公子手上。

眼看著,奇然就要大開殺戒。

半聖的實力,一旦使出來,自然不可能是只有幾個輕傷那麼簡單了。

「住手!」

恰在此時,一道灰色的人影飄至。

站定之後,轉身看向了蘇白。

「晚輩見過逍遙公子。」

蘇白微微頷首,來人正是常悠悠的兄長,無情島的現任島主常離。

蘇白年紀不大,可是輩分不小。

自來便與常離之父以兄弟相稱。

故而,常離才會以晚輩自稱。

而他的這一聲晚輩,似乎也在提醒著常悠悠,不可逾矩。

常悠悠也在聽到了兄長的聲音時,一瞬間驚醒。

「大哥!」

「你這個丫頭,怎地如此大膽?若是被人知曉你到了烈國,只怕人家會將你剝皮抽筋!」

常離的話里,帶著濃濃的不滿。

對於這個妹妹的行為,也是覺得格外頭疼。

「大哥,我很小心的。」

「閉嘴!現在馬上跟我回去。」

常悠悠雖然任性,但是對於這個大哥,還是很忌憚的。

蘇白卻在此時問了一句,「你怎知我會來此?」

常悠悠怔了一下,之後冷笑,「我原本是想要在此打殺了那個雲暖的。沒想到,竟然是你來了,也算是我的意外之喜吧。」

蘇白頓時黑臉,好在此時他戴著面具,不然,被常悠悠看到他這樣的表情,定然是會第一時間就發瘋了。

常離一把將常悠悠拽了一下,「胡說什麼?雲暖是前輩的徒兒,你哪兒來的膽子敢對她下手?」

常離這話說地是事實。

雲暖此人,他亦見過。

雖然只是輕輕一瞥,可是當初看到她在亭中撫琴,一襲白裙,宛若仙子一般,一瞬間,便入了他的心。

午夜夢回,那仙氣逼人的女子,不止一次地闖入他的夢境。

他有意到燕歸塢提親,卻沒想到,自己的妹妹,竟然還想著打殺了人家。

好在,今天來的,不是雲暖。

「大哥,我就是看不慣逍遙對她好!」

一聽這個,常離就再次頭痛了起來。

他自然知道,自己的妹妹對逍遙公子是什麼想法。

可關鍵是,人家對她無意呀。

而且,他也想不明白,你連人家的正臉兒都沒瞧過,怎麼就非他不嫁了?

你傻不傻?

別說逍遙公子萬一長的丑如何,就算是人家長得英俊,可人家瞧不上你,你看不出來嗎?

這上趕著的都不是買賣。

可惜了,這道理,他講了無數次,奈何妹妹就是聽不進去呀。

「馬上護送小姐回無情島。」

「是,島主。」

常離再次對逍遙公子作了一揖,「給前輩添麻煩了,晚輩這就帶舍妹離開,一定會對其嚴加看管。」

「嗯。」

蘇白回了人家一個音節之後,下一瞬,人就到了奇然的跟前。

「公子。」

奇然將靈烏拿出來,總共采了四枚。

「要不要再采一些?」

「我來吧。」

沒有了常悠悠的搗亂,蘇白也不必再有所顧忌。

這靈烏長於沼澤,上面也只是露出不過三五寸的枝葉,他們要的,正是長於地底的那個根部。

奇然采出來了四枚,也因為環境之故,身上被弄得髒兮兮的。

蘇白又采了幾顆之後,帶奇然到了附近的地方簡單清洗了一下,立馬迴轉。

哪怕雲暖並沒有隻言片語傳來。

蘇白也很清楚,此時的雲暖,一定是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了。

她只是不想讓自己分心,不給自己壓力,所以,才將所有的不安和焦慮,壓在了心底。

蘇白既然出手了,就不可能將這沼澤地里其它的藥材也放過了。

於是,滿載而歸。

葯都配齊了。

只不過,回來的是奇然,同時還有蘇白寫好的方子。

雲暖雖然覺得奇怪,眼下也顧不得許多,還是救人要緊。

待看到母親終於服下了葯,雲暖又開始繼續針炙。

忙碌了將近一個時辰之後,宋清玥終於醒了。

雲暖也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小五扶著她回了和園,沐浴過後,直接就睡著了。

雲暖雖然有著渾厚的內力,卻是半分也使不出來的。

就跟普通人,沒有兩樣兒。

也正是因此,她折騰了這麼一兩個時辰,也是格外地疲憊。

再加上這些日子的焦慮和擔憂,如今見母親脫離危險,心底一松,自然也就睡了。

小五退出來,看到在院子里站著的奇然。

「怎麼回事?公子呢?」

奇然看了一眼寢室的方向,低聲道,「我們遇到了常悠悠。」

「誰?」

「無情島的常悠悠。」

小五一愣,「她怎麼會出現在這裡?她不要命了?」

公子讓我將藥材送回來,他應該是去追常悠悠了。

小五的眼神一黯,「你的意思是說,公子對那位常小姐有意嗎?」

奇然翻了個白眼兒,「你哪只耳朵聽到我那麼說了?」

「那不然呢?」

「我估計公子是去追問,到底是什麼人聯繫上了常悠悠,否則,她如何會知道小姐會出現在沼澤地呢?而且還布下了殺招。」

小五覺得有些糊塗,去的不是公子嗎?

奇然將常悠悠打算殺了雲暖的事情說了一遍。

小五聽了氣得都快跳起來了。

「她常悠悠的膽子未免也太大了吧?她算個什麼東西?竟然敢算計我們小姐?」

「如果沒有人跟她互通消息,她不可能會在那裡守株待兔。只是這個消息是方家、阮家送過去的,還是雲家內部的人送過去的呢?」

小五的眼神一緊,左右看了一眼,「那我們得小心一些,過幾日夫人無礙之後,還是勸小姐先去玲瓏山莊暫避風頭吧。」

奇然沒搭話。

小姐要不要去玲瓏山莊,還得她自己做主。

他現在擔心的,那個常悠悠才是一個大麻煩。

如果不是因為當年公子欠了她爹的一份人情,早就動手把她殺了。哪裡還會如現在這般麻煩?

常悠悠對公子的執著,委實有些魔怔了。

竟然想要把公子唯一的徒弟給殺了,她是不是瘋了?

蘇白對上了常悠悠的事,奇然和小五都很默契地沒有在雲暖面前說。

當然,主要是因為她沒問。

雲暖經過這次母親中毒一事,倒也算是有些收穫。

一方面是因為關於解毒配方的,另一方面,就是她發現自己在母親跟前侍疾時,心中的焦慮,對於她修鍊幻音功的第三層,竟然會有所幫助。

嚴格說來,是因為她面對著自己親人的生死大劫之時,無暇多想。

唯一的念頭,就是母親一定要好起來。

那種提心弔膽,那種忐忑不安,讓她感受深刻。

所以,內力修習上所遇到的曲折和彎繞,也就不再是一種麻煩了。

沒有什麼,比能得到更強的力量,更讓人激動的了。

所以,雲暖終於可以靜下心來,慢慢地,一點一滴地開始修習第三層。

她不怕慢。

內力就好像是一口大缸,哪怕它再深再大,只要她不氣餒,就總有將它裝滿的一天。

現在的修鍊艱難一些,算得了什麼?

只要真的能將第三層修得大成,那麼,以後再遇到類似的事情,豈不是也就淡定地許多了?

音幻功第三層的功法,主修療愈。

而且主要針對的,就是內傷。

第三層之初,若是小有所成,可以通過音律來療愈自己的內傷。

若是到了第三層的巔峰,整層功法大成,還能幫助其它人療傷。

這是何等的奇妙!

其實,說白了,就是別人直接用自己的手掌來給傷者輸送內力。

而雲暖則是要通過琴音來給傷者輸送內力。將之前的殺傷力、攻擊力,都逐一轉化為春風化雨般的內力。

這自然是要麻煩得多,也相當地消耗時間和精力。

也正是因此,才需要雲暖的精神力,要到達一定的境界。

否則,她是根本就做不到的。

誤打誤撞的,因著宋清玥中毒一事,倒是更堅定了雲暖修鍊的決心。

原本心浮氣燥,靜不下心來。

如今,倒是很容易地便入定了。

這一煉,便是一天一夜。

若非小五刻意弄出些動靜來,只怕雲暖還得繼續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呢。

睜開眼,雲暖的眼睛清亮,只是表情,多少有些沮喪。

感覺自己練得辛苦,可是又覺得自己的內力有了一定的晉陞,只是待她用精神力來內視自己時,又發現增長的這個幅度,實在是太小了。

打個比方說,這第三層的內力就像是一口一米高的大缸。

現在,雲暖所修鍊起來的,不過是勉強能將缸底給浸濕了的。

難怪,蘇白會說,這第三層,是整個幻音功當中,最消耗時間,也是最難修鍊的。

當然,這第三層的厲害之處,可不僅僅是幫助人療愈內傷。

另外更強悍的功效,雲暖現在也是無法體會的。

只有當她擁有了更強悍的實力之後,才能有些頓悟。

一連兩天沒見著蘇白了,雲暖也總算是想起來問他一句了。

奇然沒有隱瞞,將常悠悠出現的事情說了一遍。

雲暖聞言蹙眉,很明顯,就是有人給常悠悠送了消息。

只是到底是哪裡派出去的眼線呢?

能夠精準地得知自己回來,又知道自己一定會去沼澤地親自採藥的,應該不會是外人。

雲暖的眸光微寒,由此看來,對方給母親下毒,不過是一個餌罷了。

對方真正想要對付的人,是自己!

想明白了這一點,雲暖的心裡頭反倒是舒暢了。

「我母親那邊恢復地如何了?」

「小姐放心,夫人已經大好了。現在有老爺陪著呢。」

雲暖其實有些頭疼,自己這邊的事情還沒有解決呢,又冒出一個常悠悠來。

她自然知道,這個常悠悠一直看她不順眼。

說起來,兩人見面的次數,一隻手絕對能數得過來。

她還真不明白了,自己到底哪裡得罪常悠悠了。

這一次的事情,絕非偶然。

從一開始算計著給母親下毒,應該就是為了將自己引出來。

常悠悠竟然心狠到想要殺了自己,難道是為了蘇白?

一想到這個,雲暖整個人都有些不好了。

蘇白分明就是對自己有意的。

雖然自己還沒有明確地表態一定要嫁給他,可是總歸是覺得自己和蘇白的關係更進一步。

現在這個常悠悠突然冒出來了,這分明就是故意來噁心她了。

雲暖沮喪了一會兒之後,想到了雲霆衛,便暫時打消了這些兒女私情上的想法。

「小姐,我這幾天要在製藥,你來幫忙。」

「是,小姐。」

在此之前,雲暖先去看了看宋清玥,確定她完全脫離危險了,這才放心地回到和園。

奇然在和園外守了,任何人不得隨意進出打擾。

雲暖要製藥,除了要專心以外,有些葯的配方,是不能外傳的。

差不多三天後,雲暖才看著一排排的小瓶子,比較滿意了。

瓶子上都貼好了標籤,這一次制的最多的,就是玲瓏丹。

「小姐,這次的龍霆花的成色不錯。」

「嗯。」雲暖點點頭,「這兩瓶給奇然送過去,這個你自己放在身上。」

「謝小姐。」

雲暖將餘下的葯全都收進了空間,猶豫了一會兒之後,又拿出來兩瓶玲瓏丹。

一瓶給了母親,一瓶給了父親。

「這種葯,對於身體的副作用極小,可以忽略不計。所以說如果內力受損的時候,可以服下一粒。特別是在應敵之時,如果受了傷,能尋到機會,便服下一粒,可以讓自己多撐一會兒。」

這話雖然聽起來不吉利,可用意卻是好的。

宋清玥一臉欣慰地看著女兒,總覺得自己這個母親,當地太不稱職了。

雲墨祥還好一點,更多的,是一種慶幸和歡喜。

自己的女兒越優秀,她身上的保障,也就會越多一些。

雖然可能會因此引來一些嫉妒心重的人渣,可是他相信,在雲暖眼中,這都不是個事兒。

「父親,您現在雖然是半聖了,可是修為還是要鞏固的。再說了,半聖雖然難得,卻不是最厲害的。」

雲墨祥的臉色凝重了幾分,點點頭,「你放心吧,為父知道。」

「母親,父親如今都是半聖了,您也要加緊修鍊,不然,以後你們兩個若是有了爭執,你可打不過父親了。」

宋清玥見女兒這般調侃她,當即便氣笑了。

「你這丫頭,真是沒個正形。」說著,還伸手在她的額頭上戳了一下。

雲暖將這邊安頓好,直接就去了玲瓏山莊。

小五和奇然,不敢大意,兩人帶上大白,都跟著去了。

出門的時候,正好遇到了雲翔回來。

「妹妹這是要去哪兒?」

「哦,有些私事要去處理一下,三哥這段時間辛苦了,得空了,還是好好修鍊吧。說完,手一揚,一個小瓶子已經落到了他的手上。」

待雲翔接過來,看清楚上面寫的是玲瓏丹的時候,還有些意外。

這種好東西,雲暖竟然捨得給自己了?

抬頭欲問,哪裡還有人影?

雲翔苦笑一聲,就知道這丫頭是個鬼靈精。

雲暖不喜常悠悠,可是無情島的實力,卻不容小覷。

若是常悠悠當真恨毒了她,只怕,雲家後續還會有麻煩。

所以,現在她能做的最好的事情,就是想辦法讓自己強大起來。

雲霆衛,便是其中之一。

「奇然,小五,你們兩個的輕功都是相當不錯的。這段時間就要辛苦你了。」

「嗯?」

「前面的十天,就由小五來吧,畢竟如果直接讓奇然出馬,我的那些人,都會被秒成渣了。」

小五黑線,小姐竟然想著讓她用輕功來訓練這些人的速度?

「小五,你記住,我不是讓你訓練他們的輕功,只是訓練他們近距離搏殺的速度。另外,奇然看看能不能想法子,幫我抓一些猛獸來?」

奇然挑眉,小姐這是瘋了吧?

「像是大白這樣的?」

「大白這樣的,只怕不太好找。狼、豹、熊之類的,都可以。」

奇然點點頭,明白小姐這是想用這些猛獸來給他們做鋪墊。

「烈國最佳的試練場所,就是西側的祁山。」

雲暖微微點頭,祁山不僅森林茂密,而且山澤連綿,那裡面的猛獸,更是數不勝數。

不少習武者,都會在擁有一定實力之後,選擇去那裡歷練。

當然,一般來說,武尊級別以下的,都只會在祁山外圍轉悠,不敢深入山腹。

就算是武尊巔峰,也不曾有人到達過祁山的中心地帶。

至於那個地方,到底有沒有人去過,現在也是個未知數。

反正,從來沒有聽到誰炫耀過,說是去過祁山的腹地。

傳聞那裡荒涼無比,寸草不生,毒氣蔓延。

還有傳聞說,那裡就是一大片的沼澤地,人根本就無法正常通過。

總之,正是因為沒有人真的進去過,所以,才會有了無數個版本的傳聞。

雲暖的打算,其實很簡單。

先讓雲霆衛加強速度和力度的練習,然後再和一些猛獸廝打,如此來加強他們的反擊能力。

當然,這些,都是為了讓他們進入祁山歷紅做準備。

雲霆衛現在還有二十個人是大武師,去祁山歷練,基本上就等於是送死。

所以,還是應該儘快地提升他們的實力,爭取晉陞到武宗。

雲暖針對新人的實際情況,又製作出了一份訓練表。

訓練量,比之前的老人兒還要更重一些。

除了這個,就是要求小五每天都和十人對打,目的,一方面是為了刺激他們的自尊心,從而逼出他們的潛能。另一方面,則是為了能讓雲霆衛清醒地認知到他們的實力。

若是不依靠陷阱和機關,他們真的能活捉一名武尊巔峰的高手嗎?

雲暖大部分的時間,都是選了安靜的地方自己修鍊。

得空了,也會過來看看他們的對打情況。

雲暖大部分的時間,只是看。

一連打了三日之後,雲暖將姬豐和單明叫了過來。

「知道你們為什麼每次都輸地這麼慘嗎?」看著兩人臉上的於青,雲暖的語氣淡漠。

「回大小姐,因為我們技不如人。」

「錯!」

雲暖毫不客氣地否定了他的話。

「你們並不是技不如人,你們是一看到對方的實力,就先嚇得自貶了三分。之後,更是只顧著各自的技能,完全忽略了,我之前教你們的團結二字。」

姬豐的身形一顫。

大小姐這話尖銳,似乎是直戳重點。

「你們記住,你們是一個團隊,是一個整體!沒有了陷阱,你們可以在打法上想辦法呀。不能如一盤散沙。你們想想,之前與小五對打,你們與外面的那些不入流的武者有什麼區別?」

這話說地有些重。

不過,姬豐倒是沒有什麼不高興的。

反倒是覺得,可能是真的找到了一個突破點。

與單明二人對視一眼之後,當下就決定,還是要加強訓練,把他們的默契,練習得更加的合拍。

看他們二人的反應,就知道他們聽進去了。

雲暖又開始布置了一系列能加強他們團結合作的訓練。

比如說,讓他們練習拔河。

再比如說,讓他們練習划船。

看似一些不搭邊兒的訓練,卻在無形中,提高了他們的合作能力。

在雲暖指點了幾次之後,幾人總算是開了竅。

接下來,再與小五對打的時候,這撐的時間,明顯就是越來越長。

而且,他們似乎也都更鬼了。

明知道實力不濟,也學會了拖延時間這一套。

原本十人能在小五的手下撐一刻鐘,到了後來,快能撐下一個時辰來了。

姬豐和單明得了雲暖的指點之後,便想到,他們雖然實力不濟,可是勝在人多呀。

正如小姐所說,團結就是力量。

所以,他們十人對戰小五一人,倒是越來越遊刃有餘。

到最後,身上受的,基本上也都是輕傷。

而且,也並非是個個都受傷了。

因為這等高負荷的訓練,常常受傷,用到的一些擦傷葯和玲瓏丹自然也就多了。

好在這次雲暖早有準備,總算是能讓大家正常的訓練下去。

只是想到了那麼多的玲瓏丹,雲暖仍然是有些心疼。

這才養了四十個人,就這麼能花錢。

若是養上一支更強大的護衛隊,那不得是燒銀子嗎?

眼珠子轉了轉,扭頭找姬牧去了。

藥材不花錢嗎?

自己製藥不收點兒成本費嗎?

雖然這些都是自己的,可是自己的錢和玲瓏山莊的錢,還是要分開弄清楚。免得到時候自己都糊塗了。

姬牧見她過來,直接就甩了三四本厚厚的帳冊過來。

「你先把這個看完,一會兒我讓人把其餘的帳冊都送來。」

雲暖傻了,「這是幹嘛?」

「呵,你是玲瓏山莊的莊主,總不能什麼也不做嗎?」

雲暖黑臉,「我不是在忙嗎?你哪隻眼看到我閑著了?」

姬牧乾脆別開臉,一臉的無賴樣子,「我不管,你是莊主,這些帳冊,你還是要過過目的。」

「行了,你先給我五千兩銀票。」

姬牧看她,「你要這麼多銀子幹嘛?」

「當然是去買藥材了。」

姬牧一聽來了興緻,「你那玉骨膏的市場價可是不低,怎麼樣?要不要拍兩瓶?」

他的意思是,交到拍賣行里拍賣兩瓶。

「不急。等到有重大的拍賣會時,再做打算。先把銀票給我。」

姬牧撇了撇嘴,還是很識趣地將銀票遞過去。

「再給我弄一箱銀子過來。」

姬牧一口茶險些沒嗆住。

「還要一箱銀子?」

雲暖有些鄙夷地看著他,「別告訴我,偌大的玲瓏山莊,連一箱現銀都沒有。」

「誰說沒有?我只是想問問你要那麼多現銀幹嘛?」

「自然有用。快去拿。」

姬牧嘆了一聲,認命地吩咐人去抬一箱現銀過來。

雲暖要讓雲霆衛去祁山裡試煉,銀票自然是不好用的。

就算是銀子,也未必能好用。

眼下,只能是讓他們準備地盡量充分一些。

「小姐要跟他們一起去祁山嗎?」

小五給小姐端上飯菜,知道了小姐的打算,自然就想問清楚。

「還沒想好呢。」

雲暖簡單地吃了幾口,便沒心思了。

想到蘇白這麼久也沒個消息傳回來,也不知道他去無情島如何了。

總不至於,被那個常悠悠給坑了,然後直接將他撲倒吧?

一想到這個,雲暖忍不住就打了個哆嗦。

她寧願相信蘇白吃素,也不相信蘇白能被人給強了。

不過,心裡總會有幾分擔心的。

最終還是她先忍不住了,調出傳音符。

「師父現在在無情島嗎?有沒有遇到什麼麻煩?什麼時候回來?」

話落,眼前的傳音符便化為虛無。

雲暖嘆了口氣,但願蘇白平安無事。

等了小半個時辰,也沒見他回信,雲暖的心裡就更急了。

正想著去找奇然問清楚,看蘇白到底是不是真的去了無情島,就察覺到了一道熟悉的內力波動。

「暖暖,我現在有要事處理,最多三天,我便趕回去找你。」

確認是蘇白自己的聲音,雲暖才鬆了一口氣。

她就知道,蘇白一定不會有事的。

她不知道的是,此時的蘇白,幾乎已經是化身修羅了。

無情島,岸邊。

月牙兒很淡,烏雲層層穿行,使得這泛著江水拍打石頭的聲音,聽起來更為駭人。

「逍遙,你別走!」

逍遙公子此時滿身戾氣,對於哭鬧的常悠悠恍若未見。

他的目光清冽,還透著幾分的殺氣。

「這次我饒她一命,也算是抵了當年你父親的那份人情。本尊與你們無情島,自此之後,兩不相欠。」

常離的臉色微白,「前輩!」

「夠了!管好你妹妹。」

「前輩,舍妹雖然犯下大錯,但是晚輩已經將解藥奉上,還請前輩息怒。」

不怪常離如此著急。

無情島雖然厲害,卻絕對沒有到了無堅不摧的地步。

更非是無人能惹那般強悍!

逍遙公子威名震懾天下,多年來,無情島也正是因為沾了逍遙公子的光,才能在江湖上一直受人尊崇。

可是如今逍遙公子想要與他們撇清關係,這就意味著,自此之後,那些與無情島有過結,卻礙於逍遙公子的名諱不敢與無情島為敵的對手們,個個蠢蠢欲動了。

若是如此,只怕無情島,將會大難臨頭。

此時的常悠悠似乎也冷靜了下來。

沒有了逍遙公子的庇護,無情島再強悍,也不可能敵得過幾大勢力的聯手報復。

「不要!逍遙,我錯了,我錯了,好不好?你不要怪罪哥哥,你想怎麼懲罰我都可以。我跟你走,我為奴為婢,任你處置,好不好?」

蘇白冷笑,到了這個時候,這個女人竟然還在這裡做著白日夢。

「常離,只要你們無情島自此之後收斂鋒芒,少惹是非,無情島想要長興,也不是不可能的。」

語氣雖然溫和,可是他的態度,卻很堅決。

蘇白冷冷地瞥了常悠悠一眼,「你口口聲聲說錯了,你********?只有給我下藥這一條嗎?你說你那日在沼澤布下了暗哨,就是為了打殺我唯一的徒弟,你想做什麼?」

常悠悠呆了呆,她只記得逍遙公子對那個雲暖超級地寵溺,她嫉妒。

她想到了他們男女有別,卻完全忘記了,他們還有著師徒名分。

唯一的徒弟!

那可是逍遙公子的接班人。

這麼一想,常悠悠竟然是生生地嚇出了一身冷汗。

常離不愧是島主,腦子倒是轉地快。

「悠悠,那天與你通消息的到底是何人?你還不肯說?」

常悠悠愣了愣,再對上了哥哥憤怒的眼神,慌了一下。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他是什麼人。他全身都被裹在一層黑布里。我只能看到他的眼睛。不大,卻很凌厲。」

這話,說了等於沒說。

蘇白搖頭,轉身不欲再與他們多做糾纏了。

「前輩!」

常離再喚,岸邊哪裡還有人在?

快步到了邊上,看到數十丈外,有一小船正在飄蕩。

常離嘆了口氣,轉頭看到了自己正在發獃的妹妹,心中頓時火氣衝天。

啪!

一巴掌打在了常悠悠的臉上,讓她半天都沒有回過神來。

常離也是氣極了。

你說你惹誰不好,幹嘛這麼不開眼地去惹逍遙公子?

你給他下藥?

你是瘋了吧?

難道不知道他就是個葯祖宗?

常悠悠此時也是無比後悔。

只不過,她後悔的內容,卻是大不相同的。

她後悔的是,早知如此,就應該遲些再下藥,至少也要讓他在島上多住幾天,那樣,感情是不是還能再深一些?

此刻,在船上,蘇白的臉色有些差。

更準確地說,是有些泛紅了。

跟塗了胭脂似的。

「公子,您要不要緊?」

「無礙。」

話雖如此,可是蘇白的狀況,明顯是越來越糟了。

眼看自己的內力,都壓不住藥性了,蘇白咬了一下舌尖,一瞬間,口腔里就瀰漫著了一股血腥味兒。

又捱了片刻,還是不成。

蘇白氣得都快要爆粗口了,這個常悠悠,到底是給他下了多重的葯?

一咬牙,撲通!

護衛驚了一下,直到看到了公子的頭浮出水面,且意識清醒,這才放心。

「您沒事吧?」

「沒事。」

蘇白在水裡遊了差不多有一刻鐘,才感覺體內的燥熱,被慢慢地壓了下去。

等到再上來,又想洗個熱水澡了。

主要是感覺自己的身上,都是水藻味。

以內力將自己身上的衣服烘乾,原先面上的潮紅,也漸漸褪了下去。

「公子,馬上就要上岸了。」

「先幫我找家客棧。」

「是,公子。」

蘇白去客棧里泡了一個熱水澡之後,躺在床上便睡著了。

在無情島,他時刻都保持著警惕,即便如此,仍然著了那常悠悠的道。

說到底,還是他太自負了。

他以為常悠悠就是再大膽,也不可能在前島主的墓地下藥。

沒想到,她竟然真地就這麼做了。

若是地底下的那一位知道了,真不知道會不會氣得從墳地里跳出來。

等蘇白休息好了,又到了晚上。

先給奇然傳音,得知目前雲暖正在積極地訓練雲霆衛,打算找機會讓他們去祁山歷練。

這倒是個不錯的主意。

若是雲霆衛能在祁山裡待上一個月,那訓練的效果,絕對驚人。

雲暖無法真正地定下心來,所以,乾脆就將大部分的時間用來幫忙雲霆衛提升實力。

直到這一次,雲暖做出了一個讓眾人驚掉下巴的決定。

讓奇然與新加入的二十名大武師對戰。

其餘人,全都退到外圍觀戰。

二十個大武師,對上一個半聖?

那絕對是人家動動手指就能秒殺你的節奏呀。

眾人看向練武場中心位置的那二十個人,都是一種無比同情的神色。

轉過頭,再看向雲暖時,又不免有些打冷戰了。

以前怎麼沒發現,他們有這麼一位『心狠』的主子呢?

不過,想想他們上次實力得到提升,貌似也是經歷了十分殘酷的訓練。

只是,這種法子,真的是對任何人都適用?

姬豐嘴裡叼了根稻草,雙臂環胸,一臉悠閑地看著中心位置,身子倚在了樹榦上,完全就是一副看好戲的樣子。

單明略有些擔憂,「我說,你就一點兒也不擔心?我聽說,這裡邊兒可是有你弟弟在呢。」

「大小姐為我們做了這麼多,如果他還是一無是處,那不如乾脆回去種莊稼得了。」

單明的嘴角一抽,這是身為大哥該說地話嗎?

心也太狠了。

姬豐則是沒心思去猜單明的想法,跟在大小姐身邊這麼久,他大概也看明白了。

唯有強者,才有資格跟隨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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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欲成凰:師父劫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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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蘇白之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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