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不是廢柴?

第97章 不是廢柴?

雲暖雖然心中有氣,可是也知道蘇白不是那種行事毛燥之人。

能讓他走地這麼急,定然是出了大事,不然,奇然也不會跟著一起走了。

心思一轉,還是用傳音符給她傳音過去,語氣中雖有不滿,可到底沒說什麼難聽的話。

緊接著,就是他們一起去祁山歷練了。

為了方便,雲暖仍然是一襲男裝,跟底下的人打了招呼,都喚她為公子。

姬牧不放心,有心同去。

可是雲暖卻覺得這裡更需要他。

玲瓏山莊的改建還沒有完工,大大小小的事務那麼多,姬牧若是走了,只怕這裡的一些工程,也得停下了。

好在姬牧是見識過雲暖的身手的,倒也沒有再多言。

一行人,不走官道,專挑小路。

一是為了避開一些不必要的人,二來,走小路,他們遇到的人或者是物,還有周遭的環境,對於他們的歷練都更有利。

當然,雲暖還有一些想法。

走小路,特別是翻山越嶺,才能讓他們更加地意識到身體素質的重要性。

同時,這一路上,看到的,聽到的,學到的,自然不是書本上,隨意翻翻就能找來的。

所謂的看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大概也就是這個意思了。

祁山是南北方向較長,一般來說,人們都習慣從南北兩個方向來上山。

因為祁山的東側大部分都是懸崖,而西側的山勢較陡,不宜攀登。

到了祁山腳下,雲暖眾人還是選了一家客棧住下。

之後進了山,可就不會再有這麼好的待遇了。

大家將乾糧和水都準備充足,雲暖隨手將姬豐身上所配的弩拿過來看了看,擺弄了幾下之後,若有所思。

祁山周圍的景色,還是不錯的。

特別是外圍,除了茂密的森林之外,還有不少的小動物來回穿梭,林中的鳥兒,更是一撥接一撥的,熱鬧的很。

不多時,出去打探消息的單明回來了。

「公子,目前計劃入祁山歷練的,除了我們之外,還有兩撥人。」

「嗯?」

「一撥是烈國有名的一個傭兵團,叫炎狼,他們好像是接了哪個世家的任務,要進去採集十幾種草藥。」

祁山地大物博,能接這樣的任務,倒也不算是意外。

「還有呢?」

「還有一撥,是幾位年輕人組織的,我打聽過了,他們都是出自明山學院的。」

雲暖愣了一下,好像是很久沒有聽到明山學院這個名字了。

「阮家的那位公子,就是出自明山學院?」

「正是。現任阮家的少家主,阮家信。」

雲暖抬手在桌上輕叩了叩,還真是巧呢。

「公子,明山學院可以說是咱們烈國最頂尖的學院了。各大世家的公子小姐,但凡是有些武學天賦的,都會被送到這裡修鍊。聽說,明山學院的院長和幾位長老,都是相當厲害的人物,連咱們的國主,都對其十分尊敬呢。」

雲暖聞言,只是冷笑。

這些不過是為了愚弄世人罷了。

國主對他們尊敬?

不過是為了體現一下一國之主的謙和罷了。

國主坐在那個位置,手上已經掌握了巨大的權利。只要他不侵害天聖皇朝的利益,那麼,國主這個位置,他們家族就能世世代代坐得穩當。

說白了,不過是給那些自以為是的人,一些個甜頭嘗嘗罷了。

千萬不要以為,一個擁有著至高權利的人,真的會有多麼仁慈和謙卑。

這種東西,就不應該放在他們身上。

特別是在這個,以強為尊的世道里。

「我們盡量與他們保持距離,無論是炎狼還是明山學院,我對他們都沒有什麼好感,能避則避。」

「是,公子。」

「他們都打算明天上山?」

「正是。我聽到他們進山的時間都差不多。」

「我們今天半夜走。」

雲暖幾乎是毫不思索地做了決定。

「公子,有必要這麼急嗎?」

「跟在他們後面,只怕不會有好果子吃。都不是什麼省油的燈,倒不如趕在了前面,讓他們吃我們剩下的。」

言外之意,無非就是一路上有什麼好東西,他們先撿了。

剩下的,歪瓜劣棗,再讓他們兩方去爭。

這心思,也真是夠壞的。

不過,一行人卻覺得,這才是他們大小姐的行事風格。

謙讓什麼的,果然是不適合他們這些糙漢子的。

山間的小路倒是並不難走,外圍嘛,總歸是出來進去的人挺多的。

「大家小心一些,這裡經常有獵人上山打獵,會有一些陷阱之類的。」

姬豐說著,已經以眼神示意幾人先去前面探路了。

雲暖看到他的心思比以前更細膩了一些,倒是微微笑了笑。

這一次出來,他們的目標很明確。

一是採藥,二就是為了來試試這祁山狼群的威力。

聽說祁山山脈內,狼群不少。

越往裡走,狼群越是厲害。

狼是群居動物,一般來說,都會有十幾隻成群。

雲暖帶著雲霆衛來,也是為了讓他們親眼看看,群體的力量,到底有多大。自然界的競爭,又是有多殘酷!

祁山比鳳凰山要大得多,主要它是連綿起伏的山脈,而不只是一座單獨挺立的山峰。

祁山的景色也是相當不錯。

雲暖帶雲霆衛來這裡的第三個原因,就是祁山裡面,有一個天然的溫泉。

聽聞,那溫泉極為神秘,且功效極佳。

聽說有洗精伐髓之功效,只是到底是不是真有這麼神秘,她也不清楚。

明山學院的人來這裡,估計也是奔著那個溫泉來的。

只是無人知曉那溫泉的位置所在。

所以,誰的手上,也沒有地圖,想要找到,也只能是看自己的運氣了。

不過,雲暖的身邊跟著一隻大白,自然就有著明顯的優勢了。

雲暖為了不引人注意,剛到祁山附近的時候,就把大白給支使到林子里去了。

所以,晚上在客棧下榻,沒有見到過有人帶著白虎來歷練的。

如此一來,雲暖的身分,也就不會暴露,更不會有人想要借著套近乎,想要過來分一杯羹。

她雲暖從來就不是什麼大方的人。

所以,該防備的,還是得防備著。

進入林子里走了約莫有一個多時辰,雲暖就聽到了一聲虎嘯。

小五一喜,「公子,是大白。」

雲暖點點頭,因為是夜裡趕路,這進程自然是慢了一些。

「姬豐,大家繼續往前走,待天亮之後,再找地方開火吃飯。」

「是,公子。」

走了沒一會兒,便看到一團白色朝著他們沖了過來。

姬豐先是嚇了一跳,再定睛一看,是主子身邊的寵物,立馬一側身,給這位虎爺讓了路。

雲暖輕拍了拍虎頭,然後就看到大白轉了身,往前跑幾步,停下再回頭看著他們。

雲暖挑眉,知道大白定然是想要讓他們跟過去。

不知道是它發現了什麼,還是又藏了什麼好東西。

一行人跟過去,又走了差不多有半個時辰,此時,天邊已經有了一抹紅色。

大白停在了一片開闊地帶,雲暖看到大白用爪子將一個角落裡的枝葉給扒拉開,露出裡面的幾隻野兔。

這是先給他們準備了大餐了!

姬豐樂了,有這隻大白在,還真是讓他們時時處處都餓不著呀。

「公子,您看?」

「先安排人去處理。」

「是,公子。」

這裡倒是也挺適合休息的,走了將近兩個時辰,眾人也有些累了。

此刻各自按部就班,該撿柴的撿柴,該剝兔子的剝兔子。倒是一切都井井有條。

「公子,你看大白。」小五抬手指著大白,很明顯,那傢伙似乎是還有東西要給雲暖看。

雲暖眯眼,難不成,大白的收穫太豐盛了,一處還藏不下?

跟著大白走了幾步之後,雲暖才注意到,不遠處,似乎是有動靜。

「小五!」

「是,公子。」

小五得令,立馬就躍了出去。

不多時,手上就拎了一個小娃娃回來。

雲暖的嘴角一抽,這就是大白的新獵物?

「你咬的?」

看到小男娃的腿上有傷,好像是牙印兒,雲暖不由得皺眉。

大白嗷嗚一聲,貌似還有些委屈。

雲暖挑挑眉,「行了,一邊兒待著去,我先看看他的傷勢。」

小男孩兒,也不過就是五六歲的樣子,而且被小五找到,再拎出來,全程都沒有說一個字,也沒叫一聲痛。

對於這個男孩子,雲暖倒是多了幾分的好奇心。

年紀不大,卻獨自一人躲在這裡,而且還受了傷。

很明顯,這孩子身上的布料不錯,應該不是什麼貧民家的孩子,再則,看他的腿都被咬了這麼大的一個口子,竟然這麼半天,沒叫一聲疼。

這孩子,夠倔,意志力也夠堅定。

只是一個孩子,突然出現在這種地方,總覺得哪裡怪怪的。

「你叫什麼名字?」

雲暖沒有那麼多的好心情來慢慢哄小孩子。

而且看他的樣子,應該也不需要有人來哄。

男孩兒看著她將自己的傷口做了簡單的處理,又給自己服下了一顆葯,似乎是還在糾結著,這位哥哥到底是好人還是壞人。

「沒有名字嗎?那我以後就叫你小鬼了。」

男孩兒急了,「我有名字,才不是小鬼。」

雲暖挑眉,示意他繼續。

「我叫流江。」

頓了頓,男娃似乎是怕雲暖不懂,又解釋道,「流水的流,江河的江。」

雲暖點點頭,姓流?

這個姓氏,貌似烈國沒有。

還是說,這孩子的心計較深,只說了名,未提及姓氏?

這些都不重要。

既然是看到了,總不能把這麼小的一個孩子給扔在這裡?

她雖然不算是多麼仁慈的善人,可是也絕對不願意當惡人的。

算了,送佛送上西嘛。

小五拿了一張餅過來,「先吃。」

流江應該是餓極了,一看到食物,兩眼放光。

等到單明將兔肉烤熟之後,又撕給他一條兔子腿。

看到這孩子的吃相,就知道是被餓了許久了。

「好了,小五將他手裡的食物拿走。」

小五微愣了一下,明白過來。

流江顯然也聽到了雲暖的那聲吩咐,立馬就戒備起來,將食物往自己的懷裡藏。

「沒有人跟你搶。只是你餓的時間長了,不能一次性吃太多,否則,你胃裡積食,會死人的!」

流江的兩隻大眼睛骨碌碌轉著,似乎是在考慮著她說話的真實性。

「不騙你,跟著我們,還能餓著你嗎?」

說完,小五拿出一個果子來,「你渴了?先吃這個。一會兒咱們還要趕路,等到了中午,時間富裕了,再給你熬些肉粥喝。」

流江抿了抿唇,覺得他們應該不會騙他,這才十分不舍地將手中的食物遞了出去。

等到大家都補充完體力,天色也已經亮了。

雲暖看了一眼流江,這孩子的腿上有傷,只怕會有些麻煩。

「能走嗎?」

流江看了看自己被包紮好的傷口,點點頭。

雖然臉上看起來髒兮兮的,不過,應該是個長相比較清秀的小男娃。

這裡附近沒有水源,只能是先這樣將就著往前走了。

姬豐原本是想抱著他走的,奈何這孩子似乎是有些排斥。

小五給他找個根棍子,讓他拄著當拐杖。

因為有這個小孩子的加入,他們的隊伍行進速度,也就慢了下來。

姬豐有些擔心,畢竟,當初特意半夜出發,就是為了快人一步。

現在……

雲暖也看出姬豐的顧慮,說實話,她也不想因為一個小孩子,就耽誤大家的進度。

「姬碩,你來背著他走。」

流江還要拒絕,可是轉頭對上了雲暖有些清冷的眼神,身子立馬僵住,一丁點兒的反抗,也不敢有了。

就這樣,流江被姬碩背著,他們的速度,也就與先前一般無二了。

祁山山脈這麼大,雲暖自然不擔心大家會不會走同一條路。

特別是現在,他們已經離外圍越來越遠了。

「前面就是紫竹林,聽說過了紫竹林,才算是真正地進入了祁山。」

雲暖點頭,「聽說這紫竹林佔地面積不小,大家注意著些,千萬不要迷路。」

「是,公子。」

流江伏在了姬碩的背上,看到大家進入紫竹林,似乎是欲言又止的模樣。

一瞬間,雲暖看到了孩子眼底的恐懼。

而姬碩也明顯地感覺到,這孩子的手,似乎是將自己的脖子勒得有些緊了。

「大家小心!」

這紫竹林雖然漂亮,可是也並非就如眼睛所看到地這般美麗無害。

祁山這種地方,若是沒有一些危險係數,又怎麼會成為了諸多武者的必闖之地?

好東西有,可是危險的東西更多。

類似這般大片的竹林,一般都會有一些竹節蟲、老鼠以及蛇一類的動物存活。

雲暖提醒大家小心,也是為了防止被蛇咬傷。

至於還有沒有其它的毒物,她也不知道。

雲暖轉頭看了一眼姬碩背上的流江,見他雖然面有驚懼之色,卻也並非到了無法剋制的地步。

想來,他應該是來過這紫竹林,也知道前面有什麼。

正如雲暖所料,走著走著,四處便都是竹子了。

因為這是野生的,並非是人工種植,所以,竹子自然也是長得毫無規律。

他們七拐八繞之後,果然就迷路了。

這紫竹林里的竹子都長得十分高大,且上面的竹葉茂密,只能勉強看到光,卻完全看不到太陽。

雲暖與小五相視一眼,二人未有動作。

既然是主要為了鍛煉雲霆衛的,這種小事,自然是該著讓他們自己來解決。

很快,有兩名身形消瘦的男子利用輕功,上了竹頂之上。

片刻之後,再次滑了下來。

「隊長,那個方向。」

「走!」

全程,姬豐和單明都沒有徵求過雲暖的意見。

既然讓他們打頭陣,自然就是為了考驗他們。

又走了約莫有一百多米的距離,眾人的腳步停下。

「別怕,這種蛇無毒,不過,還是要小心一些。」

姬豐再仔細地查看了周圍,回頭道,「公子,可以取這些蛇的蛇膽?」

雲暖搖搖頭,「不必了。」

「是,公子。」

才走不過十幾步,姬豐等人便遇到了阻礙。

原來,這竹林里竟然早早有人布下了機關。

若非是他們謹慎小心,只怕這會兒已經被那竹箭給刺穿了。

只是,這機關一時半會兒也不可能都一一拆除,再說了,即便是拆除了,前面指不定還有什麼,他們總不能一直在這竹林裡頭轉圈圈。

「走那邊。」

流江突然開口了,「那邊可以走。我從裡面逃出來的時候,就是走的那裡。」

大家看了一眼流江所指的方向,單明得到了姬豐的暗示,帶了一個兄弟上前查看。

果然,發現了一排小腳印,而且深淺不一。

應該就是流江留下來的。

「你什麼時候從這裡通過的?」

姬豐為了萬全,還是多問了一句。

「昨天後晌。」

「這竹林後面有什麼?你為什麼說是從那裡逃出來的?」

雲暖聽到姬豐這一問,低頭淺笑。

這個姬豐,果然是心細如髮,跟他的長相,是一點兒也不符了。

「那裡面有一個怪人,很怪,當初我被人丟在這裡,後來,被那個怪人撿回去了,逼著讓我給他搗葯。」

雲暖的眉心微動,難不成,這裡面還住了一個神醫?

「什麼樣的怪人?」

「總之就是長地很醜,而且渾身上下都被黑色的布給包裹著,我看到他,就覺得害怕。特別是他那雙眼睛,跟鬼一樣。」

雲暖失笑,這孩子的形容詞倒是有趣。

說地他好像是見過鬼一樣。

「你之前所流露出來的害怕,也是因為那個怪人?」雲暖看著他的眼睛問道。

流江的眼神閃爍了一下,「他那裡有很多稀奇古怪的東西,很可怕。」

雲暖抿了抿唇,對於這個孩子的說法,倒也沒有再進一步的深究。

既然到了這兒,就總要去看看的。

一個眼神,姬豐會意。

眾人直接走了流江所指出來的那條路。

沿途,姬豐的警惕性一直都很高,快要出竹林時,又放慢了步子,提醒大家小心。

「這一路走來,僅僅是我們看到的,就有七八處的陷阱之多。公子,依我看,十有**,就是那個怪人布下的陷阱。」

雲暖點頭,「繼續走。」

此時,天色已經完全大亮,圓圓的太陽也已經升了起來。

出了紫竹林,感覺外面明顯亮堂了許多。

有些人,甚至是下意識地抬起了手臂,來遮擋有些耀眼的太陽光。

流江的情緒,似乎是有些不對了。

姬碩明顯被勒得有些受不了了。

強行將他的小手拿開,放到地上。

「你怎麼了?」

流江的嘴唇毫無血色,頭上的冷汗直流。

原本就是烏七抹黑的小臉兒,此刻看上去,更嚇人了。

看著他瞪大的眼睛,雲暖微微皺眉,「你們兩個照顧好他。姬豐,過去看看。」

在祁山這種地方,一般來說,危險與寶貝,那都是相生的。

危險程度越高,寶貝存有的機率就越大。

姬豐帶了一隊人過去,揮劍將那些一人高的草砍了個七七八八之後,什麼也沒發現。

而此時,流江的牙齒都已經開始打戰了。

「怎麼回事?」

小五在流江的對面蹲下,一臉嚴肅地看著他,「告訴我,那裡到底有什麼?」

流江的呼吸開始急促了起來,好一會兒,才顫聲道,「我聞到了花香的味道。」

「什麼?」

小五不解。

難道是花香的味道將他嚇成了這樣?

而雲暖則是突然蹙眉,迅速地朝著姬豐喊了一聲,「回來!」

姬豐等人得令,還沒開始動,就覺得渾身上下都使不上力氣了。

而這種狀況,維持了不過兩息的時間,再之後,他們這一隊人,竟然是個個都紅了眼睛,亮出自己的兵器,自相殘殺了起來。

雲暖大驚,起初以為是迷藥,看來,自己還是太輕敵了。

小五飛身而去,以極快的手法將這些人的穴道制住,饒是如此,仍然有兩人受了刀傷。

身體雖然被定住了,可是他們眼中的猩紅未曾褪去,而且,表情和眼神都是木木的。

這樣,顯然是沒有辦法再往前走了。

小五一回來,雙腳剛落地,嘴裡就被雲暖給丟進去了一枚藥丸。

「大家全部退後,我之前給大家的解毒丹,每人先服下一粒。」

雲暖說話的同時,已經往姬豐的方向走去。

待看清了這些人目前的狀態之後,雲暖大概已經猜出來,這花香,應該便是迷神香了。

想不到,流江嘴裡的那個怪人,竟然還能煉出這麼高級的東西來。

當然,這迷神香可不是什麼好東西。

專門迷人神智,如行屍走肉一般活著。

雲暖蹙眉,若只是迷神香,顯然不至於有這麼大的威力。

剛剛他們相互廝殺,顯然是真的盡了力的。

驟然,雲暖駐足,低頭看了看腳下。

雲暖看了一眼地上的粉末之後,瞭然一笑。

原來如此!

竟是兩種葯混合而成。

一個控制神智,一個,則是直接讓他們的血液加快,殺意洶湧。

此時,哪怕他們面前的是自己的親人,最在意的人,也會毫不猶豫地揮刀砍下去。

雲暖皺眉,能使出這種法子的人,這心是得有多狠,多涼薄!

原因找到了,可是如何能解呢?

雲暖抬手給姬豐幾人服下了解毒丸,然後再站在了不遠處,開始吹清心曲。

這支曲子,是她為了第三層的修鍊,專門學的。

但願有用。

起初,只是曲子,並沒有任何的反應。

之後,雲暖試著按照第三層的功法所提示的去灌輸內力,很快,就看到了姬豐等人面上的不同。

他們的眼神不再獃滯,眼中的血紅,也慢慢地消褪。

而等到他們全然無恙之時,雲暖已經是累得滿頭大汗。

小五過來將他幾人的穴道解了,之後才連忙扶住了雲暖。

「公子,您沒事?」

雲暖搖頭,此時的臉上,已是毫無血色。

剛剛不過是一試,沒想到,這幻音功的第三層,竟然真的有些奇效。

不過,她修習的時間尚短,內力也尚淺,所以,還是多虧了有解毒丸的功效。

若是僅憑她一己之力,只怕是不成的。

雲暖深吸了一口氣,隨後在一旁的空地上坐下,開始打坐運氣。

姬豐等人儼然不知道發生了何事,待單明將事情的原委一說,幾人才嚇了一跳。

先給兩人處理了一下傷口,好在傷地不重,倒也不難。

雲暖才剛剛開始調息,就聽到了一聲怪異的大笑。

雲暖來不及細想,立馬又站了起來。

正如流江所言,來人一襲黑衣,從頭到腳,也就只露出來了一雙眼睛。

「桀桀,我說我的葯童怎麼這一次竟然能逃了這麼遠,原來,竟然是遇到了靠山。」

此時的流江,早已嚇得說不出話來。

小身子幾乎是完全藏到了姬碩的後面,偶爾探出頭,小心且畏懼地看著眼前的男人。

「你的葯童?」

雲暖輕呵了一聲,她可不信這樣的說法。

「我一直覺得奇怪呢,到底是什麼人,能將流江嚇成這樣,沒想到,竟然是江湖上令人聞風喪膽的毒老怪。多年不見,身體可好呀?」

毒老怪微愣,之後細細地打量了她一遍,確定自己並不認識她。

「你是什麼人?你怎麼會認識我?」

「毒老怪大名鼎鼎,我認識毒老怪,又有何不對?」

「當然不對!見過我的人,沒有幾個還能活地好好的。而且像你這樣機靈又漂亮的小丫頭,我更不可能見過之後還忘記。」

雲暖勾唇,對於他能一眼看出自己的女兒身,一點兒也不意外。反倒是看他的眼神里,竟然多了一分的憐憫。

「三年前,毒老怪以毒殺人,最終惹怒了烈國的世家,以致聯手追捕你。沒想到,你倒是聰明,躲到了這種地方。」

毒老怪哼了一聲,「若非是他們人多勢多,我又豈會怕他們?」

「說說,你為何要在此設下這等毒物?」

毒老怪朝她的腳下看了一眼,「你已經知道了?」

「若是不知道,我又如何能解了你的毒呢?」

毒老怪的眼神剎那間凌厲了起來,「你到底是誰?你到這兒來,又有何居心?」

雲暖一臉無辜地看著他,「這裡是祁山,毒老怪以為我來此何干?」

毒老怪這才意識到,不過三兩句,自己竟然就被她給激怒了。

顯然,這丫頭是個攻心的高手!

自己的情緒能如此輕易地就被她給挑動起來,足以想見,這丫頭的心計之深。

「哼!把那小子還給我,我饒你們不死。」

毒老怪之所以稱之為毒老怪,不僅僅是因為他的相貌醜陋,如同鬼魅。

更重要的是,他幾乎是從來不做人事兒!

明明有著一身傲人的醫術,卻偏偏一心想著如何下毒害人。

這也是多年來,他為何在江湖上人人喊打的主要原因。

聽說他給某家族的一位公子下了巨毒,之後,竟是全身潰爛而死,也因此,招致了那個家族的全面追殺。

像他這種行事完全不按常理出牌的人,還能活到現在,也算是一個奇迹了。

「毒老怪,你自己能不能活過今晚都還不知道呢,現在竟然敢對我大言不慚?」

毒老怪瞪眼,「別以為你能解了我的迷神香,我就怕了你。小丫頭,老夫試過的毒,比你吃過的飯都多。」

雲暖撲哧一笑,「難怪你會成了現在這副模樣,竟是試毒之故嗎?」

接二連三地被人取笑,毒老怪也乍毛了。

「小丫頭片子,你別以為我看你是個弱雞,就不打你了。惹毛了我,一樣取了你的小命。」

小五的嘴角一抽,弱雞?

她敢肯定,這句話,一定是惹到他們小姐了。

果然,下一秒,雲暖的臉色微寒,「你這個毒老頭兒,真以為我怕你呀?」

說完,雲暖在自己的身輕撣了一下,倒是讓毒老怪看到了她身上的那枚玉佩。

「你和逍遙公子是什麼關係?」

雲暖挑眉,「我憑什麼要告訴你呀?你只需要知道,只要是逍遙公子能解的毒,我也一樣能。」

看她說話如此張狂,毒老怪反倒是神色凝重了下來。

沉默了一會兒,「罷了,你們走。」

雲暖反倒是重重地哼了一聲,「笑話!若不是你,我的人也不會受傷,你真以為本公子這麼好說話?」

說話間,毒老怪的臉色微變,向後退了一步,「你,你竟然給我下毒!」

「誰規定,就只有你毒老怪才能下毒了?」

雲暖說完,示意雲霆衛繼續前行,小五和大白則是留了下來。

「哼,這種毒,要不了老夫的命。」

「我沒想要你的命。反正你得罪的人也不是我,我沒必要替他們報仇。懲惡揚善那種事,我沒空做。」

毒老怪愣了一下。

這是頭一次見到有人將這種有些邪氣的論調,還說得這般理直氣壯的。

那些江湖上的豪傑,個個不都是稟持著所謂的正義之士,懲惡揚善嗎?

怎麼到了這個小丫頭的嘴裡,這種事情,好像是挺無聊似的?

「不對,你把我的葯童帶走了!」

毒老怪似乎是才反應過來,轉身就要去追。

小五哪裡能容他再將小娃娃給弄回來繼續折騰?

兩人過了十餘招之後,毒老怪住了手,看向小五的眼神里,倒是多了一抹熱切。

「不錯嘛,年紀輕輕地,實力倒是不弱。」

小五現在已經是武尊的實力了,自然不差。

雲暖的眼神一瞟,「別打她的主意,她是我的人。」

毒老怪或許是顧忌著逍遙公子,說話沒有太過霸道。

「你把我的葯童弄走了,不打算賠我一個?」

「賠!不過不是她。」

雲暖說完,嘿嘿一笑,「你別以為我看不出來,你給那個孩子都吃了什麼。說是葯童,應該是專門給你試藥的小童?」

毒老怪哈哈大笑,「那又如何?他被家族遺棄,這可怨不得我。是他的家族為了保住其它人,才將這個小子送來了給我。說到底,也不過是一場交易罷了。」

雲暖眯眼,那個流江的體質特殊,她第一眼的時候就看出來了。

只是一直沒說,也沒有給那個小傢伙把脈。

沒想到,竟然是被家族給遺棄的。

「毒老怪,你別以為我年輕,就好糊弄。就算他是被家裡人扔進來的,也一定是你自己提出來的條件。那個孩子我不可能再還給你。不過,我倒是給你一個建議。」

「什麼?」

「聽說過炎狼傭兵團嗎?」

毒老怪想了想,點頭,「聽說過。」

「他們今天也會來祁山,你可以從他們中選兩個留下。」

毒老怪看雲暖的眼神一下子就不善了起來。

「你這丫頭,還真是鬼機靈。你是怕他們跟你們搶好處?」

雲暖並不否認,「要不要隨便你。沒時間跟你在這兒瞎耗,走了!」

話落,足尖一點,人影一閃,不見了蹤跡。

毒老怪呆了一會兒,猛地一拍腦門兒,「不對呀!她不是個廢柴嗎?怎麼會輕功的?」

關鍵是,那輕功也太厲害了些?

小五跟著雲暖一起追上雲霆衛,低頭偷笑。

小姐要對付炎狼傭兵團,還不曾會面,就先借著一股外力來打擊他們一下子,這一招,也太高了。

雲暖轉頭看她,「笑得這麼傻,思春了?」

小五一怔,隨後表情僵硬,小姐,您這樣說話,真的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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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欲成凰:師父劫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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