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4章 河北軍被圍

郭嘉等人認定顏良、文丑會向曹操發起進攻。

曹操當即下令，讓將軍們做好準備。

將軍們各自領著麾下將士，依照郭嘉的吩咐趕往選定的地點，提前做好布防。

曹軍將士做準備的同時，顏良、文丑率領河北軍，正往他們駐紮的地方趕來。

河北軍的最前面，顏良和文丑並騎而行。

根據斥候回報，曹軍就駐紮在距他們不是太遠的地方。

往前走著，顏良朝左右望了望，對文丑說道：「文將軍，你有沒有覺著古怪？」

文丑不解的問道：「哪裡古怪？」

「皇帝丟了，為什麼呂布絲毫不著急？」顏良說道：「按道理說，為了奪回皇帝，他應該和我們一道出兵才是。」

「會不會是他想要看我們和曹操兩敗俱傷，然後再突然發難？」文丑想了一下回道：「要真是那樣，對我們來說確實是個大麻煩。」

「麻煩的還不只是這些。」顏良臉色不是太好的說道：「我們討伐曹操，其實勝算不是很大。呂布很可能是在等著我們敗退，再領軍向曹操發起突襲。才被我軍消耗，曹操勢必不是他的對手。無論怎麼盤算，這次我們攻打曹操，好像都是呂布得了好處。」

文丑點頭：「可是事情已經到了這樣的境地，我們又能怎樣？」

「也只有殺上去看一看。」顏良說道：「只不過不要竭盡全力，派出少量兵馬試探。先弄明白皇帝有沒有在曹操的軍營里。」

「派出少量兵馬試探？」文丑問道：「如何試探？曹操麾下兵馬也是不少，只派少量人，怕不是他的對手。」

「少量人馬前去試探，曹操要是固守某處，或者在那裡增派人手，那個地方就一定存在問題。」顏良說道：「查明狀況以後，我們再集中兵力，向那裡發起猛攻，得手的機會也會更多。要是我們這樣漫無目的的亂撞，原本人數就不佔優勢，曹操手下的兵馬又歷經百戰。而且他們那邊猛將如雲，我倆不是呂布，無法以一己之力對付這麼多曹軍將領。不能一舉得手，擺在我們面前的就只有退走一條路。」

對於顏良的說法，文丑是深以為然。

他點著頭說道：「還是你考慮的周祥，我就沒有想到這麼多。」

倆人率領兵馬，又往前推進了一些。

常年領兵在外，顏良、文丑都是沙場宿將。

雖然沒有謀士的智略，可戰場經驗他們還是有的。

斥候傳報的曹軍駐紮地，就在前方不遠，按道理說早就應該看得見曹軍大營。

可走了這麼遠，卻還沒有望見曹軍，倆人不免都有些疑惑。

往四處張望著，顏良向文丑問道：「你有沒有發覺哪裡不妥？」

「原來你也發覺了。」文丑回道：「依著斥候傳報的方位，我們早就該看得見曹操，可到現在也沒見到他的蹤影，其中必定有古怪。」

「我倆打算攻打曹操，消息並沒有泄露。」顏良鎖起眉頭，滿心疑惑的說道：「曹操是怎麼得到的消息？」

「要不要派人探查一下，看他是不是走了？」文丑問道。

「也好。」顏良點了下頭：「派個斥候探查一下，看看曹操究竟在什麼地方。」

文丑向身後的校尉下令：「派幾個斥候去探查曹操究竟在什麼地方。」

校尉傳達了命令以後，幾騎快馬離開了隊伍，往前一路飛馳。

目送斥候遠去的背影，文丑又問顏良：「我們怎麼辦？繼續往前，還是先在這裡停下？」

顏良想了一下，對文丑說道：「曹操要是走了，我們當然還得繼續往前追。我擔心的就是他並沒有離開，而是在附近設下了埋伏……」

說話的時候，顏良又扭頭朝左右望了望。

文丑也學著他的樣子，向四處張望著。

倆人什麼都沒看到，在他們的視野中一片空曠。

越是空曠，倆人心裡越是沒底。

顏良眉頭緊鎖，向身後的大軍喊了一聲：「全軍保持戒備，繼續向前。」

十萬大軍浩浩蕩蕩向前行進，將士們持著兵刃，警覺的觀望著四周。

袁紹這些年在河北和公孫瓚爭鬥，軍中將士也都是百戰老兵。

雖然顏良和文丑並沒有說為什麼要讓將士們戒備，可將士們每走一步還是如履薄冰小心翼翼。

每一個河北兵士都很清楚，眼下的局勢其實對他們很不利。

雖然看不到曹軍的蹤影，卻不知道他們什麼時候會突然殺來。

大軍更在顏良和文丑的身後，小心翼翼的往前推進著。

走了沒有多遠，將士們聽見背後傳來陣陣號角聲。

聽見號角，包括顏良、文丑在內，所有河北軍全都回過頭。

他們扭頭往回看去，只見大軍背後不遠，出現了黑壓壓的曹軍。

「曹操在我們背後。」顏良喊了一聲：「全軍掉頭！」

河北軍將士紛紛掉頭，大軍還沒完全轉過去，兩側也傳來了號角聲。

伴著號角，從側面同樣殺出了黑壓壓的曹軍。

如果只是背後有敵來襲，河北軍將士還能從容應對，可側旁也出現了曹軍，完全不清楚敵軍狀況的河北軍頓時有些亂了。

「不要亂！」發覺將士們的情緒不是太多，顏良喊道：「給我穩住，不要亂！」

文丑也在一旁幫襯著吆喝，試圖讓將士們的情緒穩定下來。

倆人極力想要穩住將士們，就在河北軍重整秩序的時候，他們背後又傳來一陣號角。

回頭望去，將士們發現在他們的背後又出現了一支曹軍。

自此，曹軍對河北軍形成了四面合圍的態勢。

被曹軍團團圍困的河北軍將士，比先前又慌亂了一些。

將士們提著兵器，左顧右盼卻不知道防禦哪邊更加合適。

就在河北軍將士不知該如何抉擇的時候，從四面合圍過來的曹軍發起了進攻。

曹軍發起進攻，河北軍將士匆忙迎戰。

敵人從四面八方湧來，河北軍將士雖然極力奮戰，將士們的心緒卻是非常凌亂。

分辨不清來的曹軍究竟有多少，河北軍將士在抵抗的時候，心裡都是沒底，也不知道究竟敵人有多強大。

把河北軍圍住，曹軍發起猛烈的進攻。

駐馬立於遠處，望著正在廝殺的戰場，曹操臉上沒有任何錶情。

跟在他身旁，郭嘉指著戰場說道：「主公，這一戰，顏良、文丑必吃大虧，他倆撤回河北，是沒什麼疑問了。」

「雖然這一戰我軍佔了先機，把顏良、文丑擊破，可皇帝還在呂布手裡。」曹操說道：「當初沒對呂布趕盡殺絕，沒想到卻被他奪取了許都。如今我們連個落腳的地方也都沒有。」

「許都雖然丟了，可主公並不是沒有落腳的地方。」郭嘉說道：「主公可以前往長安，先在長安穩定下來。然後圖謀漢中，攻略益州。如今呂布勢力逐步壯大，和他硬抗，對我們並沒有任何好處。倒不如先避開他的鋒芒，在別處生根。漢中、益州等地道路難行，即便呂布想要攻打主公，在實力不足的時候，也是難以成事。呂布盤踞徐州、豫州等地，必定會成為袁紹的眼中釘，他與袁紹早晚會有一戰。等到兩家兩敗俱傷，主公再領兵殺回中原，必定可以事成。」

曹操聽了，沉默片刻才點頭說道：「也只有這個法子。」

顏良和文丑領軍追擊曹操，卻被曹操半道伏擊。

倆人出發之前，呂布就派出了斥候遠遠觀望。

幾乎每一刻，都會有斥候把顏良、文丑的動向傳報給呂布。

站在城頭，眺望著遠處，呂布等待著最新的訊息。

一騎快馬衝進城裡，騎士跳下馬背，飛快的跑上城頭。

來到呂布身後，他躬身一禮：「啟稟楚王，顏良、文丑領兵進擊曹操，卻被曹操四面包圍，想必用不多久，也就會被曹軍擊破。」

「被四面合圍？」呂布回頭看向報訊的斥候：「曹軍有多少人？在人數上，是顏良、文丑更佔優勢，還是曹操所部更具優勢？」

「回楚王。」斥候回道：「論起人數，曹軍不如河北兵馬，可他們從四面合圍，顏良、文丑所部並不知道曹軍有多少人，因此士氣低落，所以才落入頹勢。」

呂布擺了擺手，示意斥候退下。

孫策上前，向他問道：「楚王，要不要派兵前去馳援？」

「馳援？」呂布問道：「為什麼要去馳援？」

「如今楚王和袁本初明面上還是同盟。」孫策說道：「顏良、文丑被曹操合圍，要是不去馳援，無論如何說不過去。」

呂布點頭：「你說的沒錯，我和袁本初確實是同盟，顏良、文丑被圍，我應該出兵馳援。」

「楚王打算髮兵多少？什麼時候出兵？」孫策又問。

「再過一會。」呂布回道：「他們殺的正熱鬧，我們要是發兵過去，豈不是擾了人的興緻？」

孫策當即明白了他的意思。

所以不會立刻發兵，無非是想要顏良、文丑所部河北大軍和曹操多廝殺一些時候。

雙方傷亡越多，對呂布越有好處。

要是現在發兵過去，曹操見有援兵去了，要麼撤走，要麼分兵迎擊。

無論曹操怎麼做，顏良、文丑所部的河北軍消耗都不會很大。

河北軍數量越多，對呂布也就越有威脅。

出兵援救一支可能對自己產生威脅大軍，呂布才不會那麼蠢。

不到最後一刻，他都不可能出兵馳援。

被曹軍包圍，顏良、文丑率領河北軍將士奮力突圍，卻始終沒能撞開曹軍的防線。

曹操麾下猛將如雲，顏良、文丑被幾員曹軍將士分別纏住。

才和一位曹軍猛將交過手，沒走多遠，又遇見一位。

倆人雖然都是河北名將，終究體力有限，與眾多曹軍將領廝殺，已是感覺渾身疲憊。

他們帶來的河北軍將士們，也在曹軍的猛攻下被壓縮成了一團。

幾乎每一刻都有雙方將士倒下，只不過被包圍的河北軍將士，在士氣低落的情況下，很難組織起強有力的防禦，倒下的將士之中，以河北軍為主。

曹操麾下的將軍們，揮舞著兵器在河北軍的面前左衝右突。

顏良、文丑則因為體力不足，被圍堵在河北軍將士們的中箭。

廝殺到渾身沒了多少力氣的文丑，來到顏良的身旁。

他向顏良問道：「要是這樣下去，我們根本沒有任何機會突圍，怎麼辦才好？」

「呂布和主公早先有過盟約。」顏良回道：「我軍被圍，他應該不會袖手旁觀。」

「我軍已經與曹操廝殺許久，呂布卻遲遲沒有來到。」文丑回道：「我覺著他應該不會前來馳援。」

「他肯定會來。」顏良臉色凝重卻很有把握的回道：「可他一定不會現在就來。他在等，等我軍被曹操消耗了不少，才會帶著兵馬前來馳援。這樣一來，我們就沒有找他麻煩的能耐，他又全了與主公同盟的名節。名利都得了，要說呂布，還真是個會算計的。」

「果真是那樣，我們也不用欠他什麼情分。」文丑瞪著不遠處正往他們這邊殺來的曹軍，對顏良說道：「等到回了鄴城，再好好與主公說說，呂布究竟做著怎樣的盤算。」

「那些都是后話。」顏良回道：「眼下我們要考慮的，是怎樣才能突圍殺出去。」

「你我分為左右兩路如何」文丑說道：「各自往一側衝殺，無論哪一路殺了出去，再回頭援救另一路。」

「決然不可。」顏良回道：「曹軍勢強，不說分為兩路根本沒有機會殺出去，即便真的殺了出去，再回頭救援另一路，又談何容易！」

提議被顏良否決，文丑很是懊惱的說道：「將士們聚攏在一處，根本沒有突圍殺出去的可能。分兵兩路也是不成，難道就只有在這裡等著被曹操擊破？」

「曹操手下猛將如雲，僅憑我倆，根本無力應對如此眾多的悍將。」顏良說道：「我倆分兵，不過是讓他們把我們分別擊破。與其那樣，不如稍微歇息，片刻之後領著將士們再發起反撲，力求衝殺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