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2章 趕緊的,喂我
傅斯遇簡直恨得牙痒痒,手一松,就將這個該死的女人狠狠推進了門內。
顧小染被推得一個踉蹌,身子搖晃了好幾下才站穩。
「顧小姐,少爺今天去鄰市參加一場晚宴,在得知您這麼晚還沒回城堡之後,馬上宴會也不參加了,直接派人將直升機開回了A市,要第一時間確保您的安全。」
尚恆一邊說著,一邊帶領著一群保鏢浩浩蕩蕩的從門外走進來,塞滿了整個出租屋。
顧小染一時之間還以為自己聽錯了,這個男人吃錯藥了?大半夜的鬧出這麼大的動靜,居然就是擔心她的安全?
她一個大活人,能夠出什麼事?他會不會也太小題大作了。
「顧小姐,合約上明確的寫著,每晚十點前,你都必須要準時回到城堡,傭人十點的時候見不到你人,又沒有聯繫方式,擔心你出事也是人之常情。」尚恆看出她的詫異,立馬為她解惑。
顧小染差點忘記,她現在已經不是自由身,是簽了賣身契的人。
不過,合約上居然還有這一條?這是什麼破規定。
忽然想起什麼,顧小染心裡咯噔一聲,立馬抬眼看向傅斯遇,果不其然正對上他危險到極點的眼睛,「顧小染,你沒看?」
「我看了!」顧小染立馬否認。
「那就好。」
顧小染暗自鬆了一口氣,傅斯遇卻是滿臉不悅的在房子里轉了一圈,近乎挑剔的看著眼前的一切。
「這什麼破沙發!」
「這天花板不行!」
「這燈丑得要命!」
「這裝潢也……」傅斯遇走著走著就被椅子絆了一下,他暴躁的一腳踹翻,「Shit!顧小染,你到底住了個什麼破地方!」
「尚恆,從明天開始,立馬把椅子換成不會被絆到,不,這個地方的所有東西全部給我換上最好的!」
不僅破,傢具還具有危險性,這麼個鬼地方,她到底是怎麼住下來的。
「換什麼,什麼……」
「是的,少爺。」顧小染一句話還沒說完,尚恆立馬轉身打電話安排。
從頭到尾,顧小染都沒有開口反駁的權利。
這兒只是她租的地方,他這麼大張旗鼓的,房東還不知道該怎麼說。
又沒人求著他來,顧小染一陣氣結,依她看,最該換掉的就是他,他才應該在她家消失才對!
傅斯遇將這個地方貶的一文不值,看到尚恆終於將事情搞定后,才越過她,邁著修長的雙腿走到了飯桌上。
桌上放了一盤水餃。
這女人晚上就吃這個?
傅斯遇一臉嫌棄,但興許是餓極,拿起顧小染吃過的筷子就夾了一個。
顧小染本就不滿,一看這個男人又染指起自己的晚餐,立馬跑過去提醒,「尚先生,這個是我朋友留給我吃的!」
「你朋友?」傅斯遇突然神色一變,立馬將那口餃子吐了出來。
順帶著,將餃子帶盤一起扔進了垃圾桶。
顧小染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你幹什麼,不吃就不吃,你把它全倒掉幹什麼?」
看著那整整一盤魂歸垃圾桶的餃子,她氣得連情緒都沒控制好。
「難吃成這樣,你也願意吃?顧小染,你從小是吃豬食長大的嗎?」傅斯遇陰沉著臉接過尚恆遞過來的手帕。
這女人,他紆尊降貴的吃了一口,竟然還不是她親手做的。
她居然還有臉對他吼。
「你……」顧小染氣得肺疼,林歡歡的廚藝一向不錯,更何況她是吃了的,哪有他說的那麼糟。
「做得難吃還不讓人說?」傅斯遇毀了她的晚飯,卻毫無一點愧疚的意思。
顧小染氣暈了,懶得跟他爭,邁步就朝廚房走去。
好在冰箱里還剩了一包餃子,顧小染煮好水,往裡面倒了十幾個,然後拿出各種調味瓶來調醬。
其實她的肚子並不餓,不過她必須每晚都吃一點東西,不然胃就會痛。
顧小染煮完餃子,發現傅斯遇依舊皇帝一樣的坐在飯桌上。
他到底什麼時候走?顧小染一邊腹誹著,一邊抽出筷子自顧自的吃了起來。
她吃飯的速度一向很慢,但今天卻特別的慢,因為這個出租屋今晚不只她一個人,起碼有十幾道目光,都灼灼的放在了她的身上。
顧小染吃了一個就吃不下去,她抬眼,正好看到尚管家握拳咳了一下,用一種暗示性的眼光看著她。
顧小染突然想起,尚管家說,這個男人為了回來找她,連飯都沒吃。
所以呢,這又關她什麼事?
顧小染雖然這麼想,但還是抬頭,又看到尚管家愈發殷切的眼神。
「……尚先生,你要吃嗎?」抗拒不了一個老人的殷切請求,顧小染終於被打敗。
「那麼難吃,誰要?」傅斯遇不屑。
「真的不要?」她明明看到他偷瞄這盤餃子好幾眼了。
「不要!」
「真的不要?」
「不要!自己滾去吃你的,別在這兒礙我的眼。」傅斯遇不屑,餘光卻看著那盤餃子,內心一陣煩躁。
「哦,那我拿下去了。」顧小染也吃不進了,端著那盤餃子朝廚房走去。
「誰讓你拿走的,給我放下!!!」傅斯遇突然怒吼一聲,嚇得顧小染手上的餃子都差點掉在地上。
「……」顧小染回身,一陣無語的看著他,傅斯遇漆黑的深瞳剜她一眼,一把搶過那盤餃子。
這男人的情緒還能再反覆無常點么?
傅斯遇終於搶回餃子,心情好了那麼一點,夾起筷子正要吃一口,就看到傻傻站在那兒的顧小染。
將筷子一扔,不容置喙的口吻:「喂我!」
「什麼?」顧小染一時之間以為自己聽錯了。
「合約上有這一條。」傅斯遇開口,「當然,如果你不願意,也可以接受懲罰。」
顧小染立馬跑過來。
不過……
「都給我滾出去,沒我的命令不準進來!」傅斯遇一眼看出她的心思。
「是,少爺。」洪亮的聲音響起,馬上,出租屋就空了一大片,狹小的屋子裡,就只剩他們兩個人。
「你們女人真是矯情,我是你的男人,你有什麼好害羞的。」傅斯遇鄙夷的挑起眉,「趕緊的,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