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2章 如約而至
尹紅妹說哎呀,那這度假村可是要上檔次了啊!縣長方永泰愛寫字,知道李部長字寫的也好,就說,找什麼人啊,李部長琴棋書畫無所不通,還是市書法協會的名譽會長呢,咱要他一個親筆多好啊。師大奎就照著自己的臉虛打一巴掌,說看我這記性,李部長你可不要吝惜你的墨寶呀。李部長說,沒問題,回頭讓尹書記去我那裡取吧。
歡聲笑語中,遊船離開嫂嫂石,繼續向上游開去。幾隻潔白的水鳥在船頭盤旋著,成群的野鴨在水面上追逐嬉戲,沿岸山清水秀,時時可見釣魚人搭建的五顏六色的帳篷,槐河水庫果然是好風光。
王梓明半天沒聽到高洪的聲音,回頭一看,高洪正躲在船尾,用手籠著嘴講電話,神情緊張。王梓明看他臉色很不正常,毫無欣賞風景的心情,心想難道這傢伙又碰上什麼麻煩事了?會不會是出逃的雷黑子又在要挾他呢?
正這樣想著,忽然聽到尹紅妹叫自己的名字,說王書記,你歌唱的好,來一首給大家助興吧。於是大家都叫,來一首來一首。王梓明實在不想在這些人面前唱什麼歌,但也不忍心拒絕朝著她笑的尹紅妹,就接過他手中的擴音器,清唱了一首《敖包相會》,博得了一片掌聲。
這個頭一開,接下來就有人主動要求唱了,李部長也在大家的攛掇下唱了一首《三峽情》,聲音相當渾厚,聽起來還不錯。尹紅妹自己也唱了一首《路邊的野花不要采》,當唱到「雖然已經是百花開,路邊的野花你不要采」時,張永泰介面道:不採白不採!惹得滿船都是哈哈的笑聲。
看著滿船興高采烈的人們和風采無限的尹紅妹,王梓明不得不佩服她如此強悍的組織能力,好像她本身就有一種強大的感染力,能把所有人的情緒都調動起來。難道這就是美女效應?王梓明暗暗欣賞著尹紅妹凸凹有致的身段,盼望著夜晚早點降臨。
遊船到了水庫上游,大家下船去爬一座小山。那山上有幾架野獼猴桃,早已熟透,大家就摘了去品嘗,連誇美味。山道兩邊灌木縱橫,有一人多高,山路又崎嶇,很是隱蔽。
尹紅妹看四下無人,把王梓明拉到一邊說,梓明,我今天表現的怎樣?
王梓明看她眉眼異常生動,因為爬了一段山路,飽滿的胸脯一起一伏的,真想一把把她抱住。強忍住了衝動,說紅妹,你表現的棒極了,我已經開始崇拜你了。晚上怎麼辦,你準備怎麼表現?
尹紅妹說你說什麼呢,還真把我的話當真了啊?晚上師書記準備在縣裡宴請李部長,都安排好了,我也要過去的。
王梓明聽了,心裡涼了半截,說那我一個人住在這裡有什麼意思?尹紅妹說你回鄉里不也是一個人住嗎。再說我給你安排這個房間,是度假村最好的房間,我答應過你的,一定要兌現。
王梓明說可你還答應過晚上要陪我的啊。尹紅妹哈哈一笑,說那是給你開玩笑的,你這人啊,光想著好事。
王梓明還要說什麼,聽得有人叫尹書記,尹紅妹就走開去了。王梓明像個泄氣了的皮球,渾身一下子沒了力氣,再也不想往上爬了,下山回到船上,卻看見高洪一個人愣愣地在船上坐著,目光有點發直,對他視而不見。王梓明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說高鄉長,在發什麼呆呢?高洪渾身一震,好像是猛地被嚇到了,結結巴巴地說,沒,沒什麼。王梓明就覺得他有點反常,肯定是有什麼極重的心事,也不便去問。
一群人盡興回到島山,稍稍休息后,又上了大船返回。王梓明心情不好,回來就去了房間躺著,聽得水邊汽笛響,就站在窗前去看。這才發現原來自己房間的窗戶下就是水面,離碼頭不過二三十米的距離。見尹紅妹安排大家依次上了船,那船就離岸開走了。王梓明注意到尹紅妹回頭朝他這個方向看了一眼,好像是在安慰他似的。眼看著尹紅妹的身影漸漸不見,王梓明的心空的像秋天收割后的曠野,只剩下了幾堆草垛。
呆在房間里百無聊賴,看天色尚早,就到島上隨便走走。因為今天是度假村新開業,客房和餐廳都在優惠酬賓,所以島上遊人不少,紅男綠女隨處可見。雖然已經是傍晚了,水上的摩托艇還在來來往往的飛馳,不斷有遊客上島。王梓明拾階而上,看到原來的林間小路,現在都變成了木板路,散發著松木的清香,走上去很舒服。路邊的指示牌,垃圾桶看上去都很上檔次。
信步走到小島的北面,沿著實木鋪就的小路走下去,又看到了路邊的那塊大石頭。想起尹紅妹在這塊石頭旁對他說的那句「你真是不懂人心」的話,彷彿就發生在昨天似的,尹紅妹的聲音還在耳邊迴響。可惜今天他懂了人心,卻被尹紅妹耍了一把。
晚飯也沒心情去餐廳吃,打了服務台的電話,讓服務生送到房間了一份簡餐,沒滋沒味地吃了,躺在床上看電視。
還好,電影頻道的佳片有約節目里正在播放老電影《廊橋遺夢》。王梓明雖然已經看過一遍,還是被女主人和攝影師的戀情深深打動了。弗朗西斯卡說,羅伯特,你身體里藏著一個生命,我不夠好,不配把它引出來,我力量太小,夠不著它。我有時覺得你在這裡已經很久很久了,比一生更久遠,你似乎曾經住在一個我們任何人連做夢也做不到的隱秘的地方。你使我害怕,儘管你對我很溫柔。如果我和你在一起時不掙扎著控制自己,我會覺得失去重心,再也恢復不過來。
可攝影師羅伯特死了。愛情總是凄美的,王梓明這樣想。只是像羅伯特和弗朗西斯卡這樣的愛情絕唱,也只有發生在那安靜的,世外桃源般的鄉下,遠離世間的紛紛擾擾,遠離人們的視線。所以在那僅有的兩天時間裡,他們才能撞擊出耀眼的火花,然後瘋狂燃燒。可現實的人們,所要經受的誘惑太多了,肉體的,物質的,精神的,形形色色,紛至沓來,防不勝防。所以男女之間的所有感情,都不可避免地刻上了世俗的烙印,那些絕對純潔的愛情,也只好存在於書本上,電影里罷了。
王梓明胡思亂想了一陣,忽然變得焦躁起來。既然人人不能免俗,既然自己已經墮落,那就墮落得更徹底點吧,反正這個世界,真的東西是越來越少了。
夜漸漸深了,熱鬧了一天的小島漸漸安靜下來。王梓明關了電視,關了燈,走到窗前去看那月光下的水面。初冬的天氣,夜風從水面上吹來,撲面已經有了寒意。月光皎潔,撒在水面上,卻被夜風晃碎,成了滿河斑斑駁駁的碎銀。
遠處,一束燈光在水面上晃動,王梓明就盯著那燈光出神。燈光越來越近,風中傳來摩托艇的引擎聲。這深更半夜的,還有人來島上?王梓明這樣想著,看到摩托艇已經靠攏了岸邊,從船上跳下來一個裹著風衣,戴著帽子口罩墨鏡的女人,全副武裝,女特工似的。
王梓明覺得有點奇怪,這女人怎麼這樣扮酷,夜裡還要戴墨鏡?難道秘密來島上會情人?想到今夜自己孑然一身,不禁嘆了口氣,關了窗戶,把自己脫光了去浴室洗澡。洗著洗著,又情不自禁地想起尹紅妹那性感的身體來,想到她那一雙手感極好的胸和小腹下那雄偉的一片黑森林,身體抑制不住地就有了反應,心裡一個勁地怨恨尹紅妹耍了自己。
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如果尹紅妹不說那句「到時候你不準打呼嚕」,王梓明也不會覺得如此失落。身體實在腫脹的難受,想想這個樣子,今晚怕是難以入睡了。
正在失落之時,忽然聽到隱隱有敲門聲。以為是幻覺,敲門聲又響了起來。關了淋浴側耳去聽,果然是自己的房門在響。還以為是賓館服務員,也不穿衣服,挺著身子走過去把門開了個縫,伸頭一看,吃了一驚。門外站著剛才船上下來的那位戴著墨鏡的女子。
就在王梓明遲疑的當兒,那女人擠身就進了門,又隨手把門關上,怕被人看到似的。王梓明急忙用雙手遮了下身,說你你,你找誰?那女人拉掉帽子和口罩,摘掉眼鏡,笑著說我這妝化的不錯吧?王梓明像一條擱淺得快要窒息而死的魚又躍進了水裡,驚喜地叫了一聲,紅妹,是你!
尹紅妹說,當然是我,我說話算數的。說完才發現王梓明竟然一絲不掛,呀地一聲捂了眼睛,說你這壞人,就這樣光著身子迎接我啊。王梓明再也不拿捏自己了,一把把豐滿而柔軟的尹紅妹抱起來向床邊走,說紅妹,今晚無論如何我也不會放過你了!尹紅妹勾了他的脖子,咬著他的耳朵說,我就沒打算讓你放過我。
赤身裸體的王梓明抱著肉乎乎的尹紅妹往床邊走,感覺抱著的不是一個人體,而是一個器具,一個有血有肉的器具。而這個器具,正是今晚自己迫切需要的,他要把它利用到極限,要把它的功能發揮到淋漓盡致。
尹紅妹雙臂勾了他的脖子,兩腳一蹭,一雙皮鞋先後落在了地毯上。王梓明急不可待,撲通一聲把她扔在那張寬大的雙人床上。那床是新床,還沒人睡過,床墊彈性極好,把尹紅妹的身子彈起老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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