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6章 命懸一線
王梓明是有著明確目的的,那就是把這個女人操個骨軟筋麻,在她欲仙欲死的當兒對她下手。這就是她的命門所在。只不過高手較量的是蓋世武功,他們的較量是男女床事。
所以他抖擻精神,亮出手段,把這個女人插了個嬌喘連連,身子軟的像根麵條,大呼過癮。眼看她已經吃不消了,王梓明還不放過她,把他雙手捉了按在床頭,又是一陣狂風暴雨般的璀璨。波妹此刻已經完全放鬆了警惕,閉著眼睛說我要死了,我要死了。
王梓明看時機已到,在抽插的當兒,悄悄拿了手銬,卡擦卡擦兩聲,把她的一隻手銬在了床上。極度滿足波妹這時候的反應已經遲鈍了,竟然沒有意識到自己已經被擒。王梓明抽身出來,騰地跳到了地上,迅速穿好褲子。波妹這才醒悟過來,猛地坐起身來捉他,無奈手被牢牢地銬在床頭。她大驚失色,開始尖聲大叫起來。王梓明推開窗戶,也不管下面是什麼情況,奮不顧身地跳了下去。
還好,他所在的只是二樓,窗戶下竟然是鬆軟的麥田。王梓明站起身,快速打量了一下周圍的地形,看北邊遠處燈光比較集中,撩開長腿向北跑去。剛跑出幾十米,後面就有三四條黑影追了上來。
王梓明害怕他們有槍,盡量冒著腰,迂迴著跑。果然不出所料,聽得後面砰的一聲,緊接就是啾啾鳴叫著的子彈從他身旁飛過。這應該是獵槍的散彈吧,王梓明這樣想著,跳進一片小樹林里,借著樹木的掩護,狂奔起來。上衣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被樹枝給扯掉了。
跑出樹林,前面是一條公路。王梓明剛翻上路基,身後就又響了一槍。他感覺右手有點麻木,抬手看了一下,滿手掌都是血,顯然被散彈擊中了。
一輛汽車亮著刺眼的大燈開過來,王梓明飛身衝到路中央,張開了雙臂。汽車的速度太高了,司機雖然來個急剎車,但強大的慣性還是把王梓明撞飛起來。王梓明覺得自己的身子輕飄飄的,很舒服的感覺,然後世界就在他眼前消失了。
王梓明真的飛起來了。他感覺自己就像一團空氣,隨心所欲地漂浮在這座城市的上空,自由自在地俯瞰著這大地上的一切:城市的燈火,馬路上的車流,急匆匆往家趕的人們,以及一間間亮著燈光的窗戶。他發現自己的視力竟然出奇的好,雖然是暗夜,卻可以清清楚楚地看到躺在馬路上的自己。那傢伙正朝天舒舒服服地擺著一個大字,頭部正在往外冒血。他看到,撞倒他的,是一輛嶄新的寶馬越野車,無牌照,大概還沒來得及上牌吧。司機並沒有下車,而是在短暫的猶豫后,後退幾米,打轉方向從他身邊疾駛而過了。王梓明並不怨恨這個逃逸的司機。明明是自己往他車上撞的,怎麼能把責任推到別人頭上呢?那太不厚道。
他還看到,剛才追趕他的幾個傢伙氣喘吁吁地追上來,光頭手裡是一支雷鳴登獵槍,槍管被鋸短了。幾個人並沒有靠近,而是遠遠地伸著頭看了看躺在地上的他,轉身逃走了。
走吧走吧,不管怎樣,總算擺脫了你們這些殺人惡魔了。還有那個呼哧呼哧的貓頭鷹。媽的那張銀行卡就送給你這個怪物玩吧。哈哈,也不知道這會赤身裸體銬在床上的波妹怎麼樣了,是不是高潮還沒完全褪下去呢?王梓明這樣想著,不禁啞然失笑了,很滿意自己的惡作劇。
有車在他身邊停了下來。有人走上來彎著腰看他。漸漸的,他被好幾個人圍了起來,好幾輛車停下來,人越來越多,這個路段有點塞車了,司機們滴滴地鳴著喇叭,顯得很焦急很沒耐心。王梓明覺得有點慚愧,耽誤大家出行了。有個中年男人掏出手機,撥打了120,對著話筒說,對對,馬連道路,駕校這邊。流了好多血,可能已經不行了。
王梓明很感謝這個打急救電話的男人,雖然他看上去並不富裕,只騎了一輛自行車。這是他這次來北京,唯一感到欣慰,唯一感到溫暖的事情。這世間,還是好人多啊。他感嘆道。不過那些為非作歹之徒,可能也是為了生存吧,每個人都有活下去的法則,說到底,大家都不容易。王梓明這樣想著,忽然間好像大徹大悟了。哈,這世間的恩恩怨怨,紛紛擾擾,其實都挺無聊的。太多的人,只是在和自己過不去。所謂的心結,只不過是自尋煩惱罷了。
首都人民的辦事效率真高。不到十分鐘,警車就呼嘯而至。警察吆喝著人們後退,然後很熟練地拉起警戒線,有人上來查看他的傷情,有人忙著對他拍照,閃光燈很亮很亮。王梓明借著閃光燈,發現自己的臉色蒼白如紙,毫無血色。他還不知道自己的膚色竟然這麼的白,真的就像一張紙。
很快,120救護車也烏拉烏拉地鳴叫著,閃著紅藍的燈光急速趕到了。車輛和人們都主動為救護車讓道。看到這些,王梓明有些感動。對於這個偌大的城市來說,他只是一個身無分文的外鄉人,在午夜時刻,喋血在這冰冷的街頭。但此時此刻,顯然有很多陌生人都在關注著他的命運,儘管其中不乏一些看熱鬧的。看熱鬧就看熱鬧吧,自己不也做過這樣的看客嗎。
王梓明不想再看警察如何處理事故現場了,他對救護車更感興趣,很想看看這些急救人員是怎麼處理傷員的。
救護車在離他七八米的地方停下,車燈直直地照著大大咧咧地躺著的自己。從車下來四位穿著亮綠工作服的救護人員。其中兩位是女性,一個帶著手套和口罩走在前面,可能是醫生吧;一個護士提著兩個急救箱跟著她,那箱子亮閃閃的,很漂亮。她們身後,是兩個帥氣的小夥子,手裡拿著藍色的擔架。
女醫生不慌不忙地在他頭部蹲下來,左手從兜里掏出一小手電筒,右手翻了翻他的眼皮,用手電筒照了照。然後湊到他耳朵旁,大聲說年輕人,你叫什麼名字?標準的北京口音,很好聽。
地上的王梓明顯然不能回答這個問題。空中的王梓明不想讓女醫生失望,大聲說,我叫王梓明!但女醫生好像沒聽到,又問了他兩聲。王梓明提高聲音回答了,但下面的人好像耳朵都突然失聰了,沒有一個人聽到他說話。這讓王梓明感到自己很孤單很無助。女醫生招招手,兩個小夥子把擔架在他身旁放了,然後一個抬頭一個抬腿,女醫生很熟練地抓了他的皮帶。三人喊個123,王梓明就從地上到了擔架上,地上只留下一灘粘稠的血。王梓明仔細看了看,和豬血差不多。
其實說實在的,此刻,王梓明對那個躺在地上的自己已經失去興趣了。就像一條蛇面對自己褪下的皮,雖然依舊華麗,但一眼也不願多看。他無動於衷地看著自己被抬上救護車,救護車急速地調頭,呼嘯而去了。
警察勘察完了現場,撤了警戒線。看熱鬧的人們也漸漸散了。他們都有去處,自己呢?王梓明忽然覺得很沒意思,有點無所適從。看到東邊遠處高樓林立,燈火通明,天空里還有彩色的激光束在晃動,知道那裡就是市中心了。心想在空中欣賞這座城市的夜景,一定會別有一番韻味吧?王梓明這樣想著,身子早朝著那個誘人的都市飄然而去了。
他飄過了自己昨晚入住過的格林豪泰。停車場的大門已經關閉了,街上幾乎沒有行人。他就是在那裡被冒充計程車司機的波妹騙上車的。呵呵,這個波妹,挺有意思的。如果沒有這樣的敵對局勢,他倒是真想和這個女人做朋友。不知道她自己是否知道,她真的有點像詹姆斯邦德那些性感的女搭檔。
他飄過一條寬闊的街道,路燈輝煌。雖然是後半夜了,街道上依然車流不息。忽然看到從街道一邊的地下冒出好多人來。哦,原來是地鐵站。這些人從地下走到地面上,腳步匆匆,馬上就走散了,像一把沙子撒入了大海。她們是急著趕回家吧。王梓明想到了萬川自己的家,想到了槐河那間自己的宿舍,他也很想回家。但他現在甚至連家在哪個方向都搞不清楚。
他飄過一家夜店,看到店裡的商品雖然琳琅滿目,但沒有一個客人。收銀台里,一個胖胖的姑娘正坐在電腦前,痴痴地盯著屏幕,雙手在鍵盤上運指如飛,顯然是在熱聊。呵呵,這深更半夜還聊著的,應該是在網戀吧。王梓明想起了夜鶯,想起了千千。真沒想到呀,千千就是楊秋香。不知道她現在在遙遠的南方過的好嗎?董鋼一定不會讓她受委屈吧。
王梓明這樣想著,離開了夜店。忽然看到自己的身下出現了一座醫院,紅十字的霓虹在夜幕里很醒目。仔細一看,哈哈,真巧啊,剛才去救自己的那輛救護車竟然就停在停車場里。別人雖然記不住它的車號,但王梓明記下了,他這時候好像對數字的東西特別敏感。不管怎樣,都要感謝這座醫院的醫護人員啊,但願好人都有好報吧。
王梓明感慨一番,正要飄走,忽然感到自己的身體有了重力,再也不是身輕如燕了,而是急速地向地面墜去。他驚叫著,開始害怕起來,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眼看就要砸到醫院大樓的樓頂了,他做好了迎接撞擊的準備,卻發現自己的身體竟然如穿甲彈似的,沒有任何感覺就穿透了樓頂,然後是一層一層,快速向樓下落去。每一層他都看到了不同的場景,有病人,有醫生,有護士,有醫生和護士。他甚至還砸到了一個值夜班的護士,他以為那姑娘肯定要被砸壞,但她竟然渾然不覺,毫髮無損。很快,他就看到了躺在手術台上的自己,無影燈下,一群醫生圍著他在忙碌著,他身上插滿了各種管子,場面血腥。容不得他多想,一股強大的吸引力一下子就把他吸到了自己的身體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