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章 十年前的那個人是
我翻了翻白眼,扯我幹什麼,我真是躺槍。
「走,咱們出去逛逛。」夜慕辰在我額頭上親了一下,扶著我的腰頭也不回的離開了休息室。
我回頭看了眼寧晨和丁洛琦,尤其是他們看我們的眼神,感覺他們好像在指控我們過河拆橋。
呃,其實是有點。
晚宴的人不是很多,都是直系親屬和關係特別好的朋友。大多是年輕人,就當是鬧洞房了。安排了一些小節目,也給新郎新娘弄了一些小遊戲。
熱熱鬧鬧的玩到了夜裡十點多,大家就自覺散了。今天是人家洞房花燭夜,誰都不會太過分。
「我先送你回家。」夜慕辰說。
「不,我也去。」我知道他是打算去找陳煥明,不管是出於關心還是好奇心,我都想跟去看看。
「聽話,你回家睡覺,有什麼結果我回來告訴你。」
「我不困。」我說:「你又不是做什麼危險的事情,就讓我跟著你唄。」說著摟住他的脖子開始撒嬌。
軟磨硬泡了半天,他終於無奈的答應下來。
夜慕辰說,陳煥明在外面養了個小三,成天不怎麼回家,我們就直接去了小三的住處。
我很佩服,這種隱私他都查的這麼清楚。
我們剛到樓下,就見到一輛路虎迎面駛了過來,定睛一看,是夜北。
「我通知他來的。」夜慕辰說,攬著我的肩膀走過去,「一會兒不管聽到什麼,都不要衝動。」
「我知道!」夜北點點頭。
陳煥明和小三住在一棟商品樓的第七層,我們乘電梯上去,是一梯兩戶的戶型,環境還不錯,他還挺捨得花錢的。
夜慕辰敲了敲門,好半天才有人來開。
「誰啊?」是一個女人,應該就是陳煥明的小三了。長得還算不錯,穿著一條弔帶睡裙,不過看著年紀也得有二十七八歲了,說不出的一股風塵味道。
「陳煥明呢?」夜慕辰看都不看她一眼,直接進了屋。
「誒,你們這是幹嘛的,怎麼隨便就闖進來。」女人扭動腰肢,不悅的道。
「少廢話,陳煥明呢,讓他穿衣服出來。」夜慕辰摟著我往沙發上一坐,低喝道。
女人嚇了一跳,皺了皺眉,有點憤憤不甘的一甩手,進裡屋去了。
不一會兒,陳煥明走了出來,打著哈欠,穿著睡袍,毫無形象可言。
「誰啊,大半夜的找到我這來……夜總!」
陳煥明看到夜慕辰的時候打了個激靈,那份昏昏欲睡也瞬間消失了,急忙狗腿的跑過來,真的是用跑的。
「夜總,這,您怎麼來了,怎麼也不提前打聲招呼,您看我這……」說著又扭頭叫人,「小蘭,倒點水切點水果過來。」
那個小蘭再次出來,已經換好了一身居家服,往我們這邊看了一眼,去了廚房。
「夜總,您看……」
「比忙了,坐下說。」夜慕辰打斷他,指了下對面的位置,這氣勢,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主人。
陳煥明倒是很聽話,小心翼翼的坐下,「夜總,這麼晚您來找我?」
「十年前,藍盈盈的事情。」夜慕辰很乾脆,「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
陳煥明一聽,當即抖了抖,低下頭,偷偷的用餘光瞟了眼夜慕辰,「夜總您在說什麼,我聽不懂。」
「啪!」夜北一拍茶几,「還裝!」
陳煥明嚇了一跳,差點沒從沙發上摔下去,還是嘴硬道:「我真的不知道你們在說什麼啊。」
「我們不會逼你。」夜慕辰微微一笑,看了下手上的腕錶,「我的時間很寶貴,但是我願意給你五分鐘的時間,你可以考慮清楚。」
那個叫小蘭的端了水和果盤過來,剛要說什麼,就被陳煥明給攆屋裡去了。
「累不累?」夜慕辰像是沒事人一樣,理了下我額際的頭髮問。
我搖搖頭,「不累。」
「要是累了就躺我懷裡。」他說。
……
我們就這樣旁若無人的聊天,順帶著無意識的秀著小小的恩愛。但其實目光都注意著陳煥明的一舉一動。
夜慕辰越是這樣雲淡風輕,其實氣勢越逼人。終於,陳煥明抵不住那股威壓,哆哆嗦嗦的道:「夜總,我說。」他的目光瞟了一眼夜北,「這事我也是無意中聽說的。」
「別廢話,直接說。」夜北有點不耐煩了,查了十年的事情突然有了線索,又關乎自己心愛的人,他能不急嗎。
這就是他,要是換了別人估計早就動手了。
「是,是幾年前,梁文海在一次醉酒後說的。」陳煥明說:「那年,我們在一個飯局上,梁文海喝的很多,我們倆上洗手間的時候,他說的。
他和藍家有過節,當年一場競標,關乎到梁家的生死存亡,但是被藍家奪去了,為此,梁家差一點就破產。
後來不知道他怎麼搞的,又弄到了錢,反正是度過難關了,勉強維持了下來。
但是梁文海對藍家懷恨在心,一心想要報復,可是當時的情況他也沒那個能耐,聽說他們家有個女兒,還特別寶貝,就起了歹心。他,趁著那孩子外出遊玩的時候,下了葯……」
陳煥明斷斷續續的說著,但我們還是聽明白了事情的始末。
這個梁文海,真是禽獸不如。大人之間的恩怨,為什麼要牽扯無辜的孩子。
我聽著整個人都氣的牙痒痒,差點沒把自己的嘴唇咬破。一個十三歲的孩子啊,他怎麼下得去手。
那麼天真可愛的小孩子,我真的很難想象。
十年了,藍家確確實實為這件事付出了代價,十年的陰影。也不得不承認,因為這件事,藍家受到了不小的影響,那時候對外聲稱藍盈盈生病了,藍父根本無心思去管理公司,很長一段時間公司處於一個維持的階段。後來也是藍幻漸漸的管理起來。
而最可悲的是,夜北背了十年的黑鍋,十年的分離,十年的誤會。
十年,人生有幾個十年……
事情的經過我們都了解清楚了,便打算走。
陳煥明突然攔住我們,抓著夜慕辰的胳膊祈求道:「夜總,您可千萬別說是我說的。」
夜慕辰皺著眉頭,目光森冷的看著他的手,他怔了怔,慢慢的把手收了回去,「夜總,梁文海現在的勢力,我得罪不起啊。」
「哦。」夜慕辰點點頭,「你的意思是,我,你得罪的起了?」輕飄飄的語氣,讓人不寒而慄。
趙煥明急忙結結巴巴的解釋,「不是,夜總您是什麼身份,我怎麼開罪得起,不然我也不會把這件事跟你說了,但是,我,我的確……」
「呵!」不等趙煥明說完,夜慕辰攬著我的腰,越過他直接走了出去。
「夜總,夜總……」
身後,傳來趙煥明的連聲呼喊,夜慕辰卻像是沒聽見一樣。
「夜北你先回醫院,不許輕舉妄動。」出了趙煥明的家,夜慕辰對夜北說道。
「我去找梁文海。」
「不許去。」夜慕辰冷冷的說。
「大哥~」
夜慕辰放開我,走過去,一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我理解你的心情,我也知道你不怕,但是你想過沒有,藍盈盈怎麼辦?她現在躺在病床上,已經成了什麼樣子你比誰都清楚,你是為她報了仇,但如果因為有個閃失,她還能不能活?」
夜慕辰的聲音不算大,有些清冷,聽不出他的情緒。
「梁文海現在跟藍家的關係走的很近,據我所知,那個梁冬冬是要嫁給藍幻的,你平時做事一向沉著精明,別丟了。」
「大哥!」夜北的雙手握著拳頭,黑暗中,一雙眼睛如黑曜石一般,我卻從裡面看到了本不該有的,一閃而過的晶瑩。
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其實有時候,眼淚並不是女人的專屬。它只是一種極端情緒的表達。我能明白夜北為何會有眼淚。他的心一定在滴血,那種疼是我們每一個相愛過的人都能明白的。
任誰聽到自己的愛人在幼小的年紀被……都無法承受那種疼。何況這件事折磨了他十年。其實他現在的表現已經夠好的了。
「好好想想,對付梁文海,要他一條命很容易,但太便宜他了,也不值得。」
夜慕辰說完,轉身給我打開車門,「走吧,我們回家!」
我有點不放心的看了夜北一眼,才矮身坐進車裡。
「他真的沒問題嗎?」一直到我們的車子開出好遠,我從後視鏡里看到夜北依舊站在原地沒有動。
「放心吧,他不是沒頭腦的人,一時的衝動過去就好了。」夜慕辰說:「不過,從小到大,也就藍盈盈能讓他失控,這也是好事。」
我明白他的意思,一個男人如果沒有一個可以令他失控的女人,就說明,他這一生了無生趣,沒有愛過。那麼,就不會懂得什麼是珍惜。
說得難聽點,跟一個機器沒有什麼區別。
沉默了片刻,我又問:「這梁文海到底是什麼人物?有什麼特別的勢力嗎?」
剛才他和夜北的談話中,我隱隱的聽出了幾分不一樣。梁文海這個人我聽說過,公司做的不大不小,跟夜司簡直沒法比。要說實力那是天差地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