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 第二十七回 計走偏鋒(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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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法離開柴桑?」
陸仁的這句話使貂嬋與孫尚香同時一怔。彼此對望了一眼,孫尚香便拉了拉貂嬋的衣袖悄聲問道:「秀姐,陸僕射這是出了什麼事?怎麼會說無法離開柴桑?江左一帶都知道陸僕射行商貨運的這兩、三年來,商隊中人一向奉公守法、買賣公道,從無作姦犯科之舉,而且還經常周濟一下窮困百姓,百姓們多有稱讚,而我江東水師只要查驗無誤便當放行才是。」
貂嬋用力搖頭,她從昨天傍晚起就一直被孫尚香纏住不放,又哪裡知道陸仁這裡是出了什麼事:「我也不知道,義浩的這些正事、要事我一向從不過問。不過我相信義浩的為人……也許只是與你們東吳有了些什麼誤會吧?」
孫尚香奇道:「誤會?這會有什麼誤會?」
貂嬋接著搖頭:「這我哪裡知道?我不是一直都在陪著你這位貴客嗎?好了尚香,我們還是走吧,不要打擾到義浩靜思,真有什麼事我想他自會處理妥當。再者若是真的與你們東吳起了什麼誤會那便多半會是此軍國政事,我們這些女子實在不便過問。」
孫尚香皺了皺眉頭再勉強的應了一聲,貂嬋便拉著孫尚香打算改由艙側的舷門離開。只是走出還沒幾步,孫尚香忽然甩脫了貂嬋的手,一轉身就直奔到了船頭甲板處向陸仁喚道:「陸僕射!」
「終於來了!我等的就是你!!」
面對「突然」冒出來的孫尚香,陸仁擺出了一副略顯吃驚的模樣:「孫郡主!哎……」
滿是酒氣而「癱坐」在船頭甲板的身軀「勉強」的動了動,看樣子是想起身向孫尚香施禮的,不過只是動了幾下之後陸仁「實在是爬不起來」,只能向孫尚香「勉強」的抱拳一禮道:「陸仁昨夜一時貪杯,以至現在酒意未褪、身上無力,不能向郡主見禮。失禮之處還望郡主恕罪。」
孫尚香向陸仁回抱了一下拳禮道:「陸僕射不必如此客氣。尚香此來只是想問上一句,適才偶然聽聞陸僕射見及,說是『無法離開柴桑』?尚香心中奇怪,陸僕射卻是因為何事而無法離開柴桑?」
「哎……」陸仁的嘴唇動了動,似乎是想說點什麼的卻欲言又止。略一沉吟,陸仁便向孫尚香勉強笑道:「只是一些瑣事纏身而已。此乃陸仁家事,還請郡主不要過問。」
「家事?」孫尚香細眉一擰:「陸僕射請恕尚香直言。若真只是陸僕射家事,尚香自然不便多問。只是陸僕射船中所載之物,儘是已應允海昌縣百姓的賑災之糧。尚香雖只是一介女流且年少無知,卻也知道什麼是救災如救火耽誤不得。而陸僕射素有仁義高名,也斷然不會為了區區家事便置災區百姓而不顧。陸僕射既言無法離開柴桑,想必是有何難言之事。若真的是與我江東起了什麼誤會,尚香畢竟是江東郡主,願為這穿針引線之人,為陸僕射澄清此中誤會。」
陸仁心說好!史料中對孫尚香的記載雖然不多,但都能看得出孫尚香是個敢做敢當的女中丈夫,而且很愛護百姓。現在陸仁只是用一句話試探了一下,孫尚香就敢站出來說這番話,那自己的后招就能跟著使出來了。
不過路要一步一步的走才穩,畢竟陸仁清楚自己現在要碰的對手可是美洲狼,這些準備好的套如果不一個一個小小心心的下,美洲狼就隨時都有可能看破,那再出個陰招狠招陸仁可就真的招架不住了。一念至此,陸仁便向孫尚香輕輕擺手道:「郡主誤會了,陸仁與江東並無甚誤會,真的、真的只是一些繁瑣之事纏身,一時之間無法離開柴桑前往海昌。」
孫尚香的臉色一冷:「莫不是陸僕射想反悔了不成?」
陸仁心說得!你這個今年才十五、六歲的小丫頭片子居然還和我玩起激將法來了!不過你的手段實在是不夠高明,冒冒失失的就甩出這麼一句話,只要是稍微冷靜清醒一點的人就能猜出你是想幹什麼。你不就是想試探出是不是江東這裡有人在為難我嗎?我還不能說得那麼快,得配合著你的話,然後到合適的時候再說出來才行。
於是乎,陸仁甩了甩「醉意未消」的頭,裝作愕然的道:「郡主何出此言!陸仁雖然算不得什麼正人君子,但一向言而有信!既已向海昌百姓許下諾言,陸仁就斷然不會食言!」
孫尚香冷笑道:「是啊,陸僕射乃天下名士,又怎麼會食言而肥?只不過七萬斛的糧米說多不多,說少卻也不少,尋常一縣的歲入也不過如此。陸僕射一下子就拿出來這麼多的錢糧,心中又豈會不心痛?也罷,陸僕射若是真的捨不得這多糧米,尚香這就回去馳書於兄長,請兄長從他縣調錢糧調往海昌賑濟百姓,陸僕射的這些糧米還是省下來另賺財貨吧。」
話是說得漂亮,可陸仁混了那麼多年的「內政專員」,這裡面的事會不比孫尚香要清楚得多?漢時的交通與運輸能力並不達,按孫尚香的說法,那從孫尚香通知到孫權,再由孫權下令給糧多的郡縣,然後受命的郡縣點算、裝載糧食,最後再送到海昌,最少也得要半個月以上的時間。但真要是半個多月甚至更長的時間下來,海昌縣那得餓死多少人?
相比之下陸仁的這七萬斛糧食是現成裝載好了的,而且海昌在柴桑的下游,船隊出后順風順水的最多只要五至六天便可抵達。孫尚香多半就是清楚這些事,才會希望能儘快的幫陸仁與東吳之間消除誤會,然後儘快的把糧食送去海昌解除燃眉之急——能夠早送去一天,海昌縣就能少餓死一些人,這便是孫尚香心裡的想法了。
只可惜孫尚香自以為聰明的時候,卻忘記了她碰上的是一根曾經在官場中混過六、七年的老油條,而且還是一根幾乎時時刻刻都在防備著別人算計到自己的老油條。早在她說出第一句激將法的話時,這根老油條其實就已經猜出了她的用意,現在完全是在引導著她的話。
所以,這根老油條現在的語氣反感而陰沉,甚至還有些咬牙切齒:「孫郡主!你以陸仁為何許人也!?」
(今天的兩千字湊字,明天再接著湊,現在得去趕星海藍玉了。還是那句話,支持瓶子的朋友們請幫著捧捧瓶子的場,去加一加《星海海玉》的點擊與票票啊!謝謝了!)[]更新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