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離婚風波
「你在做什麼?你從來就不會喝酒,為什麼要這樣?」紀非凡有些生氣的,沖著他吼道。
祺佑也不甘示弱,「那少爺呢?您為什麼要這樣糟蹋自己,您呢」
祺佑的聲音很輕很淡,沒有歇斯底里,卻擊中人心。
紀非凡頓時啞口無言,臉色鐵青
「少爺,您到底怎麼了?這段時間,你變的都不像自己了。」祺佑有些無奈的望著他。
紀非凡低著頭,沒有說話。祺佑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只是默默的接過他手裡的那杯酒,正準備喝下去的時候,他突然開口了
「小艾要跟我說離婚了。」他的聲音很輕很低,帶著一絲無可奈何跟挫敗。
祺佑愣住了,這才反應過來今天晚上少爺為何這麼反常。
他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突然懊惱剛才自己這麼衝撞他了,有些遲疑
「對不起少爺,我」他一臉的自責跟懊惱,少爺這麼難過,他都沒有看出來。
紀非凡默默抬起頭,淡淡的笑了笑,祺佑知道,他心裡到底有多苦,只有他自己知道。
紀非凡再要喝酒,祺佑沒有再阻攔了,他倒是希望少爺真的可以借酒消愁。
「少爺,那您現在要怎麼做?」祺佑一臉擔憂的問道,心裡不經困惑。好好的,夫人怎麼會提出離婚了,難道是因為孩子沒有了嗎?
他暗暗下定決心一定要將罪魁禍首揪出來,還小姐一個清白,或許夫人也會因此而改變離婚的想法的。
「我也不知道,但是我一定不會放手的,因為我曾經答應過小艾的父親,一定不會離開她的……」他小聲嘀咕著,眼神有些迷離了,看起來真的喝多了。
祺佑無奈之下輕嘆一聲,扶著他走了出去。
等到祺佑開車將他送回紀家的時候,已經是下半夜了。
刺耳的鳴笛聲在院子里想起來,小艾猛的從床上爬起來,偷偷站在窗口的位置,看著下面的情況。
紀非凡離開房間以後,她一直無法入睡,心裡想了很多,擔憂也隨著時間加劇。
看到那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門口的時候,長時間懸著的心總算放下了。
「哎呀,這是去哪裡喝了這麼多啊」童媽心疼的看著醉的不不省人事的紀非凡,忍不住抱怨道。
祺佑有些尷尬,「少爺今天心情不好,所以…」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童媽給打斷了「再怎麼樣,也不能喝這麼多啊,多傷身子,小麗小麗,快點去廚房熬一些醒酒湯。」童媽大聲沖站在不遠處的小麗叫喚道。
小麗趕緊應聲,跑到廚房忙活起來。
童媽幫著脫掉紀非凡的鞋子跟外套,扶著他跟著祺佑一起把他送上樓。
本以為夫人睡著了,正準備去裡面的客房的時候,卧室的門倏的開了
江小艾穿著睡衣,站在門口,對著祺佑輕聲說道
「把少爺扶進來吧。」
祺佑有些猶豫,童媽已經先他一步,扶著紀非凡走進去了。
「小心點,對,輕點,這邊,好…」童媽一邊小心的將紀非凡扶到床上躺著,一邊不停的叮囑祺佑小心點。
一躺到軟軟的大床上,紀非凡舒適的悶哼一聲,翻了個身,找了個舒服的位置繼續睡了。
祺佑無奈的看著少爺這個樣子,只求少爺明天起來不會打他。
「好了,那晚上就辛苦夫人一點了,醒酒湯已經在做了,做好了就給您送上來。」童媽一臉恭敬的對著江小艾說道。
她點點頭,沒有說話。童媽見狀拉著祺佑趕緊出去了。
祺佑一頭霧水,他還想說什麼,卻被童媽直接拉走了
「這好不容易給小兩口創造了一個私人空間,祺佑先生可別搞砸了。」童媽略帶威脅的說道。
祺佑點點頭,還是不太放心的看了一眼。
童媽跟祺佑走了以後,江小艾才意識到自己剛才做了什麼。
她懊惱的拍了拍自己的小腦袋,「怎麼就這麼忍不住?」
安靜躺著的紀非凡,忽的嘟囔了幾句不適,她趕緊跑上前,關切的查看他的反應
「要喝水嗎?」小艾趕緊跑到茶几前給他倒了一杯水,又迅速跑回來,一直手扶著他微微坐起來,另一隻手將杯子遞到他嘴邊
「喝吧」她輕聲說道。
紀非凡閉著眼睛乖巧的湊上去,咕嚕咕嚕喝個精光,然後才繼續躺下去。
小艾將杯子放回床頭櫃,默默走過來,替他蓋好被子,天氣這麼涼可不能感冒了。
童媽慌慌張張的端著醒酒湯正準備敲門進來的時候,意外的看到夫人正在給少爺蓋被子,她笑了,嘴角微微上揚,默默的推到一旁,沒有立刻出來打擾他們。
江小艾見他額頭滲出密密麻麻的細汗,眼眸一暗,噠噠跑到浴室打了一盆熱水過來。
童媽見狀才從門後走出來,笑著看著江小艾說道「夫人,醒酒湯已經煮好了。」
小艾點點頭,指著房間里茶几的位置「你先放在那吧,我剛給他喝了點水,估計他現在也喝不下去。」
童媽開心的點點頭「好的」
她放好東西走過來的時候,看到夫人正在細心的給少爺擦汗,心裡別提多開心了,默不作聲的走出去,不敢打擾到他們。
「怎麼出了這麼多汗?」江小艾一邊擦拭一邊小聲嘀咕著,手上的動作卻沒有停下來,見盆子里的水冷了,又跑去浴室換了一盆,一直忙活了好半天才休息。
她一言不發的坐在沙發上,看著不遠處安靜躺在床上的男人,心情很複雜。照理誰她不應該在靠近他的,可是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有一股魔力在推動著不停的往前靠,即使知道自己會受傷也執迷不悟。
其實執迷不悟的何嘗只是她一個人呢?後半夜,瞌睡襲來,她再也抵抗不住的靠在沙發上睡著了。
而她不知道的是,在她睡著以後,紀非凡小心的下床,將她小心的抱起,放在捂暖了床上。
看著她安靜甜美的睡顏,他幾不可聞的輕嘆一聲,很無奈。沒想到有一天他們之間的相處方式會是以他裝醉才可以繼續下去。
他其實根本沒有喝多,只是不知道怎麼面對她,而她今晚的表現更加讓他覺得,只要自己喝醉了,她就會放下戒備照顧自己,是不是也可以將這段婚姻勉強維持下去?
他不知道該怎麼做?但是這是目前他覺得最好的辦法。望著身下安靜發出輕輕的呼吸聲的人兒,他有著著迷的看的痴獃了,默默的伸出手,輕柔的撫摸著她的臉龐,滑滑的軟軟的,很想咬一口......
祺佑沿著線索找到那家海邊旅館的時候,店主說照片中那個女孩今天早上被一群不明身份的男人帶走了。
祺佑一無所獲的走出旅館,站在波濤洶湧的海邊給紀非凡打了一個電話
「喂,少爺,墨玉被人搶先一步帶走了」他很冷靜的報告。
忽的電話里傳來什麼東西掉落在地的聲音,祺佑知道紀非凡已經沒有耐心了
「少爺,您在給我三天時間,我一定會儘快查出是誰把墨玉帶走的」他很堅決的保證道。
「好,務必將她帶回來見我」電話里傳來紀非凡冷漠的沒有一絲溫度的聲音。
「是」祺佑恭敬的回復道
掛了電話,他漫無目的的走在海邊,腦海里思緒飛的很快。如果說墨玉真的是導致夫人流產的直接人,那麼她背後一定有人在指使她,但是今天早上把她帶走的不應該是一撥人,那現在有兩隊人馬都在打夫人的主意,他必須儘快查出真相,否則夫人還是在不安全的環境里。
紀非凡掛了電話給家裡的保安打了一個電話,吩咐他們這段時間加強對別墅附近來回巡查,而且明確規定沒有他的允許任何人不準進出紀家。
江小艾醒過來的時候,意外的發現自己不是睡在硬硬的沙發上,而是軟軟的床上。
剛好童媽拿著早餐走了過來,她轉身不解看著童媽問道
「少爺呢?我怎麼會睡在這裡?」
童媽給她一個神秘莫測的微笑,更讓江小艾摸不著北了,好看的柳眉微擰
不願意,但是也不得不接受的一個事實,那就是紀非凡把她抱上床的。
想到這裡,她的眼底閃過一絲掙扎。她現在竟然還可以這麼坦蕩的接受他,以後該怎麼面對父親呢?她痛苦的抱緊自己,將頭深深的埋進臂彎里。
童媽不知道她在想什麼,單純的以為她是害羞了,笑著走上前,將煮好的早餐放在床頭櫃
「夫人,您應該起來吃點早餐了。這樣才有力氣」
江小艾依舊沒有抬頭,童媽知趣的走出去了,以為她是不想自己在場。
等到聽到關門聲,小艾才緩緩的抬起頭,剛一睜開眼睛,目光就掃到正前方掛著的巨大的婚紗照。
一想到當初結婚的那個場景,所以自以為是的恩愛跟小甜蜜如今就像一巴掌狠狠扇過來。
她神色複雜的望著床頭柜上看起來很美味的早餐,一個重大的決定在腦海里慢慢成型
她,要逃出紀家。只有離開紀非凡,她才有勇氣重新開始,也才不會對父親抱有愧疚了
只是憑她一個人怎麼能夠逃出去呢?情急之下,她,猛地想起那次跟楚世修見面,他給自己的名片,當時自己隨意的扔在抽屜了
這麼想著,她迅速的下床,打開抽屜,果然在最裡面看到那張有些褶皺的名片,緊緊的攥在手裡,目光堅定的望著前方。
楚世修正在思考怎麼讓墨玉開口招認她的背後黑手的時候,手機鈴聲不合時宜的響起來。
他有些不耐煩的掏出手機,看到陌生的來電的時候,第一反應是拒絕,但是一想到或許是有什麼事情,或許是可可給他打電話,因為平時可可給他打電話都是陌生號碼。
他猶豫了一番還是按下接聽鍵
「喂?哪位?」他的聲音明顯很不耐煩,一邊聽著電話,視線還死死的盯著跪在地上不屈不饒的墨玉身上。
江小艾微微一愣,以為他是因為之前生自己的氣,所以現在態度才會這麼冷淡,她有些怯懦的小聲說道
「是我,小艾」
楚世修瞬間臉色大變,冷月一臉不解的看著他,很擔心是不是出什麼事了。他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聲音輕輕顫抖,根本不敢相信
「你,你是小艾?」
「嗯是我」
楚世修這才緩過神,漸漸恢復平靜,但是心裡早已經波瀾起伏了
「嗯,發生什麼事了嗎?」他輕聲問道。
身邊的其他保鏢除了冷月大概知道內情之外,全都因為少爺突然變得溫柔的聲音而驚訝的睜大眼睛,完全不敢相信。
墨玉被一個保鏢壓著跪在地上,眼神不屑的望著他,嘴角上揚,從鼻腔發出一聲輕哼。
冷月不悅的皺起眉頭,他不允許有人對少爺不敬。他陰沉著臉,蹲下來,狠狠的抬起墨玉的下巴,威脅道
「如果你不說,我可以有一百種辦法讓你開口,但是不用我說,你也知道那會是什麼樣的感覺」
墨玉依舊不屑的望著他,根本不打算說什麼。
被她這麼固執不屈的態度激怒,冷月很是生氣,根本不管她是女生這個事實,毫不留情的跟身旁的保鏢下命令
「繼續打,打到她說出來為止」
保鏢二話不說,點頭執行。
皮鞭一下一下狠狠的抽在身上,火辣辣的疼,可是她依舊咬住嘴唇,死死的,目光堅定的看著前方,不打算說一個字,甚至不想自己發出屈辱的求饒聲,嘴唇都快被她咬爛了。
即使在心狠的冷月,也看不下去,
「好了,別再打了」他冷冷的說道。
保鏢立刻停手,墨玉的整個身子猛地往前傾,幸好架著她的保鏢眼疾手快抓住了她,才不致於讓她臉朝下的跌下去。
這個時候,從外面打完電話的楚世修陰沉著臉,走了進來。冷月趕緊上前請示
「少爺,墨玉死活不說,怎麼打也不行,您看現在要怎麼辦呢?」
楚世修不屑的看著幾乎癱軟在地上的女人,眼底閃過一聲狠歷,聲音冰冷的沒有一絲溫度。他堅挺著身子,帶著嗜血的微笑,一步一步靠近墨玉,如同從地獄走出來的撒旦
「我聽說墨玉有個智力有問題的弟弟在附近聾啞小學讀書,你替我送去一點心意」
冷月不解的看著他,但還是點點頭「是少爺」
聽到他這麼說,墨玉撕心裂肺的沖著他吼道「不可以不可以,不要去找他,有什麼事沖我來」
楚世修冷笑一聲,直直的蹲下去,看著她那雙血肉模糊的手臂,我見猶憐的臉,嘖嘖說道
「唉,可惜了,多漂亮的一個姑娘啊,現在這樣,以後肯定會留疤的」
墨玉掙扎著想要衝上前,打了一拳,被保鏢及時制止了,只是她嘴裡殘留的血漬還是有一些濺到他昂貴的西服上。
楚世修不說話,只是原本就不好看的臉色,此刻更加冷峻,連墨玉都不經有些后怕,為自己剛才莽撞的行為懊惱不已。
他取出西服上衣口袋的手巾,慢條斯理的擦了擦被濺到血漬的地方,聲音很冷帶著不容忽視的權威
「如果今天之內她還不說,就把她那可愛的弟弟扔到海里餵魚」
墨玉一臉驚恐的看著他,不敢相信似得瞪大眼睛,自己一直嘟囔著「不要不要...」
她開始真的害怕了,她一開始嘀咕這個男人的殘忍了,能夠殺掉自己父親的男人怎麼會善良呢?
她真的大錯特錯了...
當寒冷的夜晚來臨的時候,楚世修才真真切切覺得孤獨。是怎樣的一種孤獨,是你知道全世界都沒有一個人在關心你在乎你的孤獨。
低垂下來的眼眸,讓人看不清眼底的情愫。冷月就這麼一直站在他身旁,一言不發的等著他的吩咐。
靠在沙發上,看起來有些慵懶的男人,一隻手撐在沙發後背上,另一隻手隨意的把玩著手上的鷹形戒指。
腦海里不斷浮現剛才江小艾突然給他打的一通電話,思緒很亂。焦躁不安的樣子連他自己都忍不住唾棄自己。
沉思半響,他終於開口,對著冷月冷聲吩咐道
「短時間弄清楚紀家的安保情況,我要在3天之內從紀家帶一個人出去」
冷月猛地抬起頭,完全被震驚到了「少爺,您是是要從紀家帶一個出去?」
這完全是天方夜譚好嗎?紀家的安保本來就很嚴了,而且現在紀夫人又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保不住紀非凡早已經加強了安保能力,這個時候還期待從防衛森嚴的紀家帶一個人出來?
只是他現在更好奇的是,究竟是誰有那麼大的能耐能要求少爺做這麼瘋狂的事情,忽的腦海里想起一個人,他神色複雜的望了楚世修一眼,不確定的問道
「您是想把紀夫人帶出來嗎?」
冷月真的希望是自己多想了,少爺再怎麼也不會瘋狂到這個地步,但是出乎他意料的是,楚世修真的點頭
這下輪到他無話可說了,他無奈的長嘆一聲,楚世修自然知道他在顧慮什麼。他也承認這樣的想法的確瘋狂,可是一想起剛才小艾可憐兮兮的聲音求他幫忙的時候,他就沒有任何可以退縮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