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顧三少的報復

第109章 顧三少的報復

顧以辰啼笑皆非的將她扶起來,抹去嘴角的殘跡溫柔道:「以後不許再這麼胡亂吃東西。不然我見到一次罰你一天不許吃甜品。」

顯然這個威脅對於林潔鈺而言,甚是管用。

至少重新回到餐桌,面對顧以辰這尊大佛面無表情的強力攻勢下,兩位老爺子明顯不敢繼續再有下一步的小動作。

林潔鈺扯了扯旁邊自斟自酌的男人,曾幾何時,她林大小姐想吃什麼不是那些趨炎附勢的資本家屁顛屁顛的送上來?

現在想吃一口肉,都得看別人的眼色,何其窩囊。

顧以辰依舊面色平靜的搖頭。

林潔鈺咬了咬下唇,索性站起身,狠狠瞪了他一眼之後,大步流星般踏步走回客房。

見到林潔鈺離開,蘇老爺子啪的一聲拍案而起,「她還餓著。」

顧以辰抬眸,放下杯子,站起身道:「以後誰都不許給她添菜,但凡我見到一次,以後就甭想我們再回來住一晚。」

顧老嘴裡的話來不及吐出,急忙收回,一聲不吭的望著自己的兒子那般不通情面的離開。

卧房內,小女人和衣就這麼睡著,背對著房門,不予理會後續進來的男人。

顧以辰坐在床邊,沒有說話。

林潔鈺忍不住瞄了他一眼,見他沒有反應,輕嚀的哼了一聲。

顧以辰搖搖頭,隨後站起身,就這麼一言不發的進來,一言不發的出去。

林潔鈺見他這般態度,心口就像是被堵著一口氣,喘不出來。

片刻過後,男人提著一隻白色的箱子同是未吭一聲的走進。

林潔鈺見他還是不溫不火的態度,怒由心生,「你為什麼不哄我?」

顧以辰沉默著將白色箱子放在小桌上,隨後打開,脫下外套過後,笨拙的處理著自己的傷口。

林潔鈺坐在床上,前一刻還生著悶氣想著只要他不過來承認錯誤,然後好吃好喝的供著自己,自己今晚上就不理他。

可是一看到他胳膊上那道血淋淋的傷口,剛剛想的那些玩意兒都瞬間消失殆盡。

她焦急的跑過去,半蹲在他身前,小心翼翼的扶著他的手臂,「怎麼不叫我給我你換藥呢?」

顧以辰依舊視若無睹般自顧自的換著藥水。

林潔鈺蹙眉,這是跟我置氣?

顧以辰簡單的處理好傷口,拿出乾淨的紗布,小心的纏上傷口,結果卻因為太過用力,原本已經結痂的口子瞬時流出一條血線。

這一下,林潔鈺再也坐不住了,強勢霸道的抓住他的手腕,強行拽過他手裡的紗布。

顧以辰抬起頭,瞳孔里映上她的影子,就像是現在才發現她的模樣似的。

林潔鈺咬牙,「不要以為我原諒你了,我只是不忍心你這麼自殘的行為下去,會不會真的殘廢了。」

話音未落,顧以辰反手扣住她的後腦勺,霸道的將她的唇貼上自己的唇。

唇齒相碰,繾綣的一吻越發加深。

林潔鈺瞠目,顯然沒有料到他會突然抱住自己。

一吻過後,林潔鈺不由自主的紅了臉,「你在做什麼?」

「我想哄你,可是我又覺得我不能哄你,你不乖,就必須懲罰,所以我不能原諒你,但我又怕你胡思亂想。」

「別說話,吻我。」林潔鈺閉上雙眼,等待他的靠近。

顧以辰溫柔的捧住她的面容,一點一點的從蜻蜓點水漸漸加深。

怎麼捨得跟她生氣呢?

她就那麼委屈的躺在床上,自己都快心疼死了吧。

可是怎麼辦呢?

自己好像真的寵過頭了啊。

……

徐江瑞的葬禮選在郊區外的一座公墓中舉行,寥寥數人為他送行最後一段路程。

徐氏三兄妹,雖然各有千秋,但獨獨這個徐二少是個紈絝不堪,甚至是徐氏不想承認的二少爺,所以聽說他特意在畢業過後去了蘇勝。

他是知道的,徐氏已經有了一個徐江琦,也不會再需要一個徐江瑞,他的離開時趨勢,也是必然的結果。

如今,逝者已矣,新聞上也只留著溢美之詞,對於他曾經的那些花邊新聞,能不提便不提。

葬禮現場,一眾人安靜的站在墓穴四周,牧師放著沉重的哀悼曲,最終,館木入殮,唯有徐老爺子心力交瘁的被緊急送走。

林潔鈺坐在車內,車外正淅淅瀝瀝的下著下雨,她看了一眼外面似乎已經進行到尾聲的葬禮,正準備出車門,卻被眼疾手快的七伯直接按下鎖門。

七伯苦笑道:「三少說了讓您就在車裡等,外面在下雨,萬一摔著了怎麼辦?」

林潔鈺爭辯不下,只得再次乖乖的坐回位置上,無所事事的拿出手機刷著微博。

「太太是無聊嗎?我給你打開新聞看看。」七伯按下車內的視頻開啟健。

一條重複播放的新聞落入林潔鈺眸中。

只見記者拿著話筒對著一個普通人正做著採訪,畫面最下面,寫著專題報道:強拆之行誰之過!

記者問:「這一次你們是同意拆遷嗎?」

女人哭泣道:「我當家的說了同意拆,請不要再跑來威脅我們了。」

「那對方為什麼又做出縱火傷人這件事?」

女人無助的搖頭,「我不知道,昨天晚上突然起了火,我急忙抱著孩子逃出來,卻沒有想到他卻沒有跑出來,火勢起的太快,就像是被人事先澆了油一樣,瞬間就起了。」

記者問向旁邊的居民,「你們說昨晚上有聞到很濃的汽油味道嗎?」

居民道:「是啊,昨晚上我和她家還隔著一條街啊,都能聞到那股汽油味,可想而知對方澆了多少油,火勢起來的時候,最初是一星點火星,隨後突然就冒出了火光。」

記者再問:「那當時你們又看到什麼人路過這裡嗎?」

「誰還有那個閑心去觀察四周,所有人都忙著救火,沒想到還是燒死了人。」

女人哭喊道:「昨天對方還派人下來威脅著如果不乖乖的簽字,就讓我們一輩子不安寧,誰叫人家後台有人撐著,出了事還不是只有我們小老百姓自己兜著。」

記者好奇道:「那能說說是哪家征地公司強行徵佔嗎?」

「起初我以為這麼霸道的條款會是國家給辦的,後來得到通知時才看到是叫蘇勝的一家私營集團。」

林潔鈺詫異的從車座上跳起來,奈何車頂太低,直接撞在上面。

七伯不敢多言,剛剛他偷偷的瞄了幾眼,大火燒過的房屋一片狼藉,甚至是連屋架子都看不出形狀了,特別是聽到那公司的名字竟然跟自家三少的集團那麼相似,不由地也是心神一怵。

林潔鈺捂住額頭,匆忙的打開車門,正好遇見迎面走來的顧以辰。

顧以辰手裡拿著手機,面色嚴峻的似乎在說著什麼話。

他看到雨中的身影,疾步上前,直接掛斷電話,「你怎麼出來了?」

林潔鈺抓住他的手,滿目擔憂,「是不是出事了?」

顧以辰蹙眉,「你怎麼知道的?」

「剛剛我看到新聞了,真的是你的公司——」

「別亂想,集團雖然看中了城西郊區的一片地域,可是並沒有採取強行徵用,而且在三天前所有居民的簽字信息全部採錄上來,不可能會出現新聞上那臨陣倒戈的一幕。」

「所以你的意思是有人在設計你?」

顧以辰不置可否,「這事你不用擔心,我會處理好。」

林潔鈺沉默的坐回車內,就這麼隔著車窗玻璃看著他站在細雨中撥打著電話。

掛斷一個又一個,隨後,索性放下手機,額頭上青筋尤顯。

顧瑾易從葬禮上走下,對著他微不可察的點了點頭。

顧以辰明曉,隨著他一起走向不遠處的風水亭。

「這件事明顯的是針對我。」顧瑾易先行開口道。

顧以辰最終還是點燃一根煙,吸了兩口,「你說的對,記者口口聲聲反反覆復的強調著說蘇勝後台有人撐著,官大欺人,無論是燒死了人,還是強行征地,最後都只會不了了事。」

「很精明的對手,把我和你都當成傻子一樣逗樂。」顧瑾易吐出一口煙圈,「這事你打算怎麼處理?」

「既然有人要挑戰蘇勝的能力,我可以奉陪,至於我的後台,我想絲毫沒有必要拿出什麼實質證據,用他們的話來說,官大欺人,我這一次就讓他們看看什麼才是官大欺人。」

林潔鈺看著兩人結束談話,一前一後的從亭子里走出。

較之前一刻還稍顯嚴謹氣氛的兩人,目前情況看來是有了什麼特別注意。

顧以辰打開車門,嘴角輕揚,「走吧。」

七伯得到命令,車輛徐徐倒出車位,卻突然見到什麼東西在倒車雷達中一閃而過,出於警覺,他急忙踩住剎車。

車后,一個女人站在後面,披頭散髮,好不狼狽。

林潔鈺透過後視鏡瞧著裡面的女人,這才發現那個人異常的眼熟。

女人手裡拎著什麼尖銳的物件,猛地砸向賓利車尾。

嘭的一聲驚響,後窗玻璃瞬間瀰漫開一層密密的蜘蛛網。

見到莫名出現在公墓的女人,顧以辰急忙將自家丫頭護在懷裡。

後知後覺的保鏢們緊急從車內湧出,不費吹灰之力便將失去理智的女人控制住。

「放開我,你們這群衣冠禽獸,你們枉自為人,你們都是畜生,混蛋。」

女人的瘋狂吼叫,引來四周散開的記者密切關注,瞬時,眾人如同洪水那般一涌而來。

顧以辰眯了眯眼,「清場。」

「顧三少,你顧家真是好大的頂國柱。是不是在你們眼裡只有利益沒有人命?」女人狂妄的笑聲凄涼的回蕩在空曠的停車場內。

顧以辰從車內走出,居高臨下的望著落魄中尤為可憐的女人,冷冷道:「你說是我好大的後台,那請問你真的有看到是我的人燒了你的屋子嗎?」

林潔鈺這才發覺難怪這個女人甚是眼熟,原來剛剛新聞里出現的女人就是她。

只是公墓離她的那個村子少說也有百公里,她是如何過來的?又是如何混進來的?

顧以辰單手斜放著口袋裡,繼續道:「首先你沒有人證明是有人縱火,其二就算是人為的,你有證據證明說我蘇勝的人放的嗎?再者我為什麼要放火?」

女人戰戰兢兢的低下頭,隨後又自顧自的大吼起來,「世道太黑,人心不古,這就是資本家的黑心腸啊,買兇殺人,還不得別人上訴尋求一個公平,太黑了,太黑了啊。」

「你要公平是吧。」顧以辰打斷女人自怨自艾的哭喊,道:「我給你這個條件,我會馬上給警廳打電話,起火的始由我會讓他們調查的清清楚楚,是怎麼起的,又是怎麼瀰漫開的,我會給你一個公平答案。」

女人被這句話弄懵了,似乎沒有料到他會這麼快就鬆口,卻依舊不肯就此罷休,道:「都是官官相護,你以為我會相信那些所謂的司法鑒定?」

「你連這些事都不敢相信,那你還要什麼公平,你要的公平就是要我承認火是我縱的,人是我殺的?洪女士,我相信你應該明白,我能給你一個條件,不是我做賊心虛,而是我也想要個最真實的答案。」

「好,我等著,你如果敢做假,我到死都不會放過你。」

「請洪女士離開。」顧以辰重新坐回車內,看了一眼身後破碎的玻璃窗,不以為意道:「走吧。」

「三少就這麼放過她?」保鏢隊長有些擔憂問道。

「派人密切留意她,不管她跟什麼人見面,取證。」

「我知道了,我會多派人手保護您和夫人。」

七伯憂心忡忡的瞄了一眼後窗玻璃,「那個女人還真是有備而來啊,那可是專門砸窗子的工具,幸好車子性能好,不然估計她的鎚子就落在您身上了。」

顧以辰冷冷一笑,道:「她要的不過就是關注點,今天是徐二少葬禮的日子,各方記者都會安插一些人手進來,她的報道原本只能出現在一些小版面上,現在不用宣傳,自然而然會有人關注。」

林潔鈺蹙眉道:「那你還放她走?」

「有人想要博關注,我當然得替他造勢一把。」

「你好像知道對方是誰?」

「公司上的事,你不用擔心,就如他們所說我顧家家大業大,誰敢輕易撼動。」

「可是我明顯感覺他們是有意這麼宣傳,只要口口聲聲的承認這事不是蘇勝做的,而是蘇勝背後的顧家在施壓,我想矛盾應該會落在大少身上吧。」

顧以辰拂過她的腦袋,「鈺鈺似乎變聰明了。」

「我給你說正經話。」林潔鈺握住他的手,「目前情況,是不是陳景然做的?」

「為什麼會想到他?」顧以辰反問。

「只有陳景然敢這麼不知死活的衝上來,他野心大著,我相信如果給他一個檯子,他能變著花樣讓人對他俯首稱臣。」

「這麼看來你還是挺了解他的。」

林潔鈺摩挲著他的掌心,「你又打算怎麼處理他?」

「鈺鈺,你覺得我跟他比,我們誰更聰明?」

林潔鈺嘴角微微一抽,「你覺得他比得過你?」

「所以我們就心平氣和的看這場猴戲,我會給他添點料,讓他變的異常精彩。」

林潔鈺心口一滯,從未見過的那種眼神,就像是兇猛的野獸明明看見了獵物,卻不主動靠近,它在等,等著砧板上的獵物自己乖乖的走上自己設置的囚籠。

「走吧,先回去。」顧以辰替她扣上安全帶,車子重新駛上正路。

沿途,聞訊趕來的記者堵塞在公墓出入口,連帶著剛剛被遣送離開的女人正聲淚俱下的被圍攻著。

林潔鈺漠然的看著窗戶外那戚戚然然的背影,緊了緊拳頭,不明道:「為什麼不直接把她送回去?」

「不,這件事應該受到關注。」

「可是畢竟他們是弱勢群體,一旦被媒體誇大其詞的宣揚一番,所有人都只會認為是蘇勝做的太絕。」

顧以辰淺笑,「證據面前,就算他們再弱勢,也是博同情,同情這東西,太廉價。」

林潔鈺噤聲,無論如何,她都應該相信自家男人吧。

回到公寓,顧以辰徑直走回書房。

林潔鈺倒上一杯咖啡走近時,裡面正斷斷續續的傳來聲音,他應該在打電話。

她刻意放低聲音將咖啡放在桌面上,男人站在窗檯前,陽光餘暉落在他的側面輪廓,他不苟言笑的五官就如同被覆蓋上一層淡淡的金光,格外迷人。

顧以辰放下手機,莞爾一笑,「我現在需要處理一下那件事,你先回房間睡一覺好不好?」

「嗯。」林潔鈺替他合上房門,站在門外,不由自主的撫了撫肚子:有點餓!

「叮!」放置在手袋裡的手機適時的響起,她捧著一杯牛奶,不以為意的打開通訊錄。

林沁噯三個字特別刺眼!

這個時候這個女人打電話過來,應該只會因為一件事吧。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可是你似乎太高看了自己的那點微乎其微的影響力。」林潔鈺先行說道。

對方遲疑了片刻,得意的諷笑從聽筒內響起,「我說過我會等著看你的報應,沒想到還真是人在作天在看,這就是報應。」

林潔鈺站在窗前,斜睨一眼大街上的車流涌動,以她對林沁噯的了解,這個女人一定會洋洋得意的守在暗處窺視自己吧。

「林沁噯,那你可得小心了,都說壞事做多了,晚上總會遇到那些不幹凈的東西在身後默默的伸著手。」

「你以為我會害怕這些迷信的東西?」

「不,我只是奉勸你一句罷了,不然我怎麼看到你背後有隻手正搭在你肩膀上呢?」

聽筒里傳來一聲椅子移動聲,隨後女人形象不顧的大吼:「林潔鈺!」

「你可得注意了,有些東西你看不到不代表別人看不到,有些事你以為能夠瞞天過海,可是有的人可是心裡清楚的很,最後祝你和陳景然百年好合,你們可得把對方都看緊了,畢竟都是禍害,可別給對方禍害別人的機會。」

「林潔——」

對方話音未落,林潔鈺自行掛斷手機,心理暢快的喝上一口牛奶。

咖啡廳內,林沁噯怒不可遏的砸下手機,手腕上的傷口異常刺眼,她咬了咬唇,緊緊的捂住隱隱作痛的傷口。

自己這道傷口還真是不值,她應該早就能想到的,林潔鈺這樣的女人,怎麼可能會因為她的那點小心機而受到打擊呢?

她這種女人的臉皮比誰都厚。

「讓你自己掂量清楚自己的分量,而你卻偏不知好歹纏著顧三少,林沁噯,有時候我不得不佩服你,你真讓我刮目相看。」蔣雪面無表情的坐在對桌,嘴角明顯的帶著諷刺的暗笑。

林沁噯單手捧著咖啡杯,冷笑道:「我聽說了一件事,這應該也不是什麼秘密了,顧二少好像下個月就要迎娶徐三小姐了,也對,門當戶對這可是他們這群花花公子最喜歡的一個詞。」

言罷,蔣雪面色不可抑制的越發沉冷了些許,卻依舊強顏歡笑道:「顧二少對任何女人不過就是玩玩,他對妻子也只能是徐三小姐那樣的身份。」

「難得蔣姐看的如此明白,也對,都說顧二少多情,這女人,能有幾個留在他床上超過一個月的?」

蔣雪緊了緊拳頭,不再多話。

見她吃癟,林沁噯更添得意:「真是可惜了,我本以為憑著蔣姐的美麗,至少應該多玩一段日子的,聽說顧二少給的分手禮物可謂是相當豐厚啊,足夠下輩子衣食無憂了。」

「林沁噯,你什麼意思?」蔣雪驀地站起來,目眥欲裂的瞪著她。

林沁噯抿上一口咖啡,冷嘲熱諷道:「我不過覺得你前些日子說的我如此不堪,現在看來,你跟我又何嘗不是同一種人,何必裝的那麼高貴,你不過也是被玩的對象嗎?我們的區別就在於我是主動脫的,你是他哄著脫的。」

蔣雪拿起桌邊的咖啡,毫不客氣的潑上去,「注意你的用詞,我跟你不同,我至少是光明正大的在他身邊,總好過你偷偷摸摸盜人牆角。」

林沁噯抹去臉上的咖啡漬,不以為然,漠然笑道:「當然,我們的確不同,我再怎麼卑鄙,我也快嫁給陳景然了,你呢?看你這憔悴的模樣,顧二少連句道別的話都沒有說吧。」

「小人得志。」蔣雪準備拿起手袋離開,卻發現一隻手毫不客氣的扯著自己的頭髮,往後一帶,她瞬間失去平衡倒在一旁。

林沁噯得意忘形的站在她面前,手裡舉著一杯剛剛炮製好的滾燙咖啡,手一斜,黑濃的咖啡順著杯口直接灑在蔣雪的臉上。

「啊!」炙熱的滾燙落在她的臉上,蔣雪本能到胡亂踢著雙腳。

林沁噯將杯子放在桌面上,趾高氣昂的冷冷一笑,「沒了陳濘,你在我眼裡就是垃圾。」

蔣雪捧著臉,痛苦不堪的捶著頭。

林沁噯拿起自己的手袋,高傲的昂首挺胸離開咖啡廳。

一旁的工作人員這才反應過來,急忙遞上濕毛巾。

蔣雪抹去臉上的咖啡漬,怒髮衝冠般衝出咖啡廳。

就這麼在露天廣場上,兩個女人不計形象的揪扯中一起。

林沁噯最終還是稍遜一籌,只因為她左手有傷,不敢做什麼動作,只得避擋著蔣雪的咄咄逼人。

蔣雪忍無可忍的將一旁的盆栽狠狠的砸在女人身上。

後背一疼,林沁噯順著衝擊力重重的跌倒在地上,隨後,一隻手再次扯住她的長發,往後一拖,她失去動作順著蔣雪的蠻橫拉扯撞在堅硬的牆上。

蔣雪瘋狂般脫下高跟鞋,就這麼將鞋子砸在她的頭上,吼道:「你這個瘋女人。」

林沁噯搶過她的高跟鞋,回擊道:「你蔣雪也不見得有多正常。」

蔣雪不知是被燙紅了眼,還是打紅了眼,整個人都失去控制狠命的揪扯著林沁噯。

周圍的人不忍心再看下去,紛紛上前將兩人分散開。

林沁噯見她離開自己,咬牙切齒的狠狠踢上一腳。

蔣雪往後一趟,瞬間被卸去所有力氣,手,緊緊的扣住小腹,一股疼痛如同被炸開,她惶恐的看向自己的身下,一灘血,刺眼驚心。

「啊!」她面無血色的仰頭大喊一聲。

林沁噯回過神,驚慌失措的瞪著她身下那攤紅色,詭異的讓她站不住腳踉蹌數步。

「快,出事了。」一旁工作人員急忙撥打急救電話。

林沁噯見著周圍越聚越多的人,匆忙的溜之大吉。

蔣雪倒在人群中,痛苦不堪的緊緊護著肚子,她的孩子,誰來救救孩子!

林潔鈺趴在窗戶前,瞅著對面廣場突然圍聚的一群人,越是往外傾倒著身子,恨不得從這裡一躍跳過去似的。

顧以辰從書房出來看到的便是如此驚心動魄的一幕,她不止將自己大半個身子亮出了窗戶,腳還踩在護欄上,瞧那動作,不明真相的人一定會誤以為這女人是想不通中尋短見。

他疾步而過,幾乎是百米衝刺的速度將她從窗戶邊扒拉下來。

體位一變,林潔鈺先是一驚,后看到面色鐵青,好像自己又犯了什麼不可饒恕大罪神色的男人,心虛的低下頭。

「你知道你剛剛在做什麼嗎?」顧以辰心有餘悸的合上窗子。

林潔鈺興趣昂然,迫切道,「我剛看到對面廣場上有女人在打架,好像見了血,我聽見救護車的聲音了。」

顧以辰蹙眉,顯然這丫頭是沒有自覺錯誤的意識,嚴詞道:「這裡是十樓。」

林潔鈺急忙低下頭。

「從這裡掉下去,你知道後果嗎?」

「怎麼可能掉下去?」林潔鈺笑道。

顧以辰面色一沉,一言不發的看著她。

林潔鈺心慌不安,他從未用過這種眼神,就像是對待陌生人犯錯一樣,帶著冷眼旁觀的角度。

「餓了吧,我給你做飯。」說完,他轉身朝著廚房走去。

林潔鈺愣愣的站在原地,手扯了扯衣角,「你這生氣。」

「我不會生氣。」顧以辰回復。

「你這是怪我。」

「我不會怪你。」

林潔鈺看著他的背影,就這麼在自己眸中漸行漸遠,好像一揮手,那道影子就會消失不見。

她急忙捂了捂心口,趔趄一步,身體順著沙發跌倒在地毯上。

顧以辰腳下一停,想著她曾經的那些頑劣本性,自己不應該太寵她了。

隱忍住回頭看她的衝動,狠心的走進廚房。

林潔鈺抓住沙發一角,手,緊緊的壓著肚子,又不敢太過用力,她惶恐的感覺到有什麼東西在自己身體里往下墜著。

她瞠目,血,順著她的大腿滴在白凈的地毯上,她拽著沙發,想要站起來,可是劇烈的疼痛讓她動彈不得,甚至連一個字都吐不出來。

顧以辰圍繞著廚房轉上幾圈,手竟不受控制的抖了抖,萬一她生氣了怎麼辦?萬一她一生氣傷到了自己的身體怎麼辦?

越想心緒越亂,他終究壓制不了自己的那顆心,急忙推開玻璃門,莞爾道:「鈺鈺,我給你做——」

沙發前,女人毫無動靜的躺在上面,而她的身下,一灘紅霜狠狠的剜著他的心。

顧以辰覺得自己在那一刻應該是沒有意識的,完完全全是靠著本能的衝過來,將昏迷不醒的女人緊緊的護在懷裡。

他在不知所措,前所未有的恐懼就像是生死抉擇,他抱起她,跌跌撞撞的往著玄關處跑去。

醫院裡,顧謙易看著上面的數值,眉頭緊促。

顧以辰坐在床邊,一點一點的拂過她蒼白的面容,手,顫抖的合上她略顯冰涼的手心,聲音毫無溫度,「是因為什麼?」

顧謙易猶豫片刻,道:「主任們一致認為是接觸了什麼孕婦禁忌的東西。」

「不可能,她的所有東西都是我準備的,不可能會有機會接觸那些玩意兒。」

「目前看來這種東西應該是她貼身放著,不在衣服里,應該就是在手包里。」顧謙易道。

「手包?」顧以辰警覺的站起身,似乎有什麼自己忽略的東西在慢慢現行。

「你想起了什麼?」

顧以辰抬手重重的砸向牆壁,對著門外的保鏢吼道:「去我家裡,把沙發上的那隻白色手包拿過來。」

保鏢去得很快,當白色手包落在顧以辰面前時,手一翻,裡面的東西一一倒在小桌上。

顧謙易仔細到檢查著裡面到所有東西,霎時,詫異的看著那封紅色印鑒,「這個是誰給的?」

顧以辰將其拿在手裡,面上浮現一抹略有深意的笑容,道:「陳景然。」

「這是喜帖。」顧謙易憑著一個醫生的本能,似乎覺得上面的味道有些不對勁。

「我當時發現這個時候,沒過多的觀察,鈺鈺說對於陳景然與林沁噯的婚禮,她甚是期待,終歸是我大意了。」顧以辰手下一緊,紅色信封在手中瞬間變成一堆廢紙。

「你料想的沒錯,他們是抓住了她必然會去看那場好戲的心態趁機下手,所幸她只是放在手包里,並沒有過多的直接接觸,休息兩天就會沒事了。」

「啪。」顧以辰冷漠的站起身,將手包里所有東西丟入垃圾桶,隨後命人打包拿出去。

顧謙易覺得他很不對勁,走過去細看之時莫名一驚。

顧以辰目光陰鷙如冰,那種陰冷的感覺就像是能冰凍萬物的可怕寒氣,讓人情不自禁的心底發怵發虛。

「我其實還想著跟他們好好玩玩,既然如此,我看得告訴一些人,有些東西碰了過後的代價。」顧以辰攤開手,掌心下的小桌上的玻璃面剎那裂開一道道裂痕,隨後,砰然而碎。

顧謙易詫異的退後兩步,警覺的問道:「你想做什麼?」

「鈺鈺什麼時候能醒過來?」他避開那個話題,問道。

顧謙易眉頭緊皺,「你好歹也得再思忖思忖,別意氣用事。」

顧以辰輕輕的拍了拍自家二哥的手背,「我畢竟三十歲了,不是三歲小孩,你不用那麼怕我做出什麼不可估量的糊塗事,我去給鈺鈺準備點吃的,她等一下肯定會餓。」

「不用了,我去給你們準備,你就在——」

「你不知道她的口味。」顧以辰推開門,臨走前回眸望了一眼床上昏睡的女人,又一次折回來,一吻落在她的額頭上,「今天我錯了,我不該不理你的,好好聽話,我去給你準備晚飯。」

顧以辰目不轉睛的望著他離開的背影,不知為何,總覺得他走時無論是眼神,還是語氣,都很不對勁,不對勁到他好像憋著一團火。

顧以辰坐進車內,面色依舊那般冷漠,拿出手機,按下一串號碼。

對方是在鈴聲響起三秒過後接起:「三少,有什麼吩咐。」

「幫我弄一種葯。」

車輛最終停留在陳氏大樓前,崗亭處兩名保安一如既往上前詢問:「先生,工作人員都下班了,您看要不您明天一早再來?」

兩名保鏢一左一右將保安控制。

顧以辰一路目不斜視般走進大樓,按下樓層鍵。

頂樓總經理辦公室內,陳景然正準備收拾東西離開,便聽見門外秘書叩響了門。

秘書道:「總經理,蘇勝顧三少有事想跟您商量。」

言罷,未等屋內男人回應,顧以辰直接推門而進。

陳景然揮了揮手:「給顧三少泡一杯咖啡。」

顧以辰徑直入內,泰然自若般坐在沙發上,翹起一腿,「都說一個人的辦公室就跟那個人一樣,看著陳大少的辦公室布置,我就想到了一個詞:虛偽。」

陳景然走上前,坐在他對側,「都說無事不登三寶殿,我想顧三少這個時候過來應該是有什麼特別的事需要和我當面談吧。」

秘書將炮製好的兩杯咖啡端進,隨後不著一言的走出。

顧以辰嘴角輕揚,「以陳大少的聰明勁兒,不妨猜猜,我這個時候過來想對你說什麼。」

陳景然抿上一口咖啡,笑道:「我聽說了蘇勝的事,我想顧三少應該不會這麼冒冒失失跑過來跟我討什麼道理。」

「你還真是猜錯了。」顧以辰端起咖啡,卻是沒有喝,斜睨著對面男人的五官輪廓,下一瞬,咖啡杯從他手裡脫出,直接拋向陳景然方向。

陳景然時時刻刻警覺著他的動作,不著痕迹的便避開了他的那杯咖啡的侵襲,冷冷一笑,「顧三少這是什麼意思?」

顧以辰看著沙發上瀰漫開的一團黑色印跡,抬頭直視著他,「想知道?」

陳景然站起身,將杯子重重的丟在桌上,「我還沒有想到過人人稱讚的顧三少會是這種無理取鬧的人。」

顧以辰隨他一起站起來,單手斜放在口袋裡,嘴角自始至終保留著一抹別有寓意的笑容。

陳景然猜不准他此時此刻到心裡想法,只得隨時隨地保持戒備,道:「既然顧三少沒有別的話說,請離開吧。」

顧以辰點點頭,上前兩步,卻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拳揮過陳景然的側臉。

突如其來的變故,陳景然心底一驚,來不及反應,他的拳頭就已經落在自己的頭上。隨著力度的侵襲,他失去平衡直接倒在地毯上。

顧以辰揚了揚手腕,不曾有半分遲疑,繼續揮拳而過。

這一次陳景然有了準備,單手接住他的下一步進攻,漠然道:「顧三少這是什麼意思?」

顧以辰沒有半分解釋,依舊重重道揮拳而過。

陳景然反擊扣上他的手臂,一抵,將他推開。

顧以辰抬腿便是毋庸置疑抵橫切過去,膝蓋重重抵磕在陳景然心窩位置。

陳景然面色一沉,不再追問他這麼做的緣由,他能清晰抵感覺到這個男人想要殺了他。

顧以辰的確想要殺了他,招招致命,不留餘地。

「嘭。」顧以辰到腳狠狠的踢開小桌,上面到杯子落在地毯上瞬時被砸的四分五裂。

陳景然不再退讓,回擊一拳,他知道顧以辰左臂受了傷,林沁噯說過那道傷口,很嚴重。

顧以辰明顯感覺他在攻擊自己的左手,不以為意那般硬碰硬而上,臂膀間的疼痛不過只是輕微的,不足畏懼。

陳景然未曾料到他竟然敢直接衝上來,甚至有一種想要同歸於盡的錯覺感。

顧以辰趁著他遲疑,抬腳一踹,直面命門。

陳景然只覺得牙口一痛,一口血從嘴中吐出,隨後一隻手臂接踵而來,他清晰的感覺到自己的手腕處腕骨碎裂的疼痛。

顧以辰反手一扣,直接擰斷他的右手,卻依舊不曾退讓半分,趁勢抓住他的左臂,重重一扯。

「啊。」陳景然忍無可忍的痛呼從嘴裡脫口而出,他詫異的看著趕盡殺絕的男人,吼道:「顧以辰。」

而正在繼續施行暴力的男人卻是充耳不聞,一腳將他踹到,膝蓋一跪,直接折斷陳景然的左腿,如法炮製般將他的右膝蓋一併弄成扭曲的姿勢才堪堪停手。

陳景然早已痛到失去知覺,面無血色的趴在地上望著站起來的男人,緊緊的咬住下唇,生怕自己一張口,忍受不住的痛苦聲便衝破喉嚨。

顧以辰掏出手絹擦了擦手上的血跡,嘴角依然咧開著最初進來上揚的弧度,聲音卻是讓人不寒而慄,「好久沒有這麼熱身過了,真夠暢快的。」

陳景然動彈不得的趴在地上,目眥盡裂的瞪著他。

顧以辰低下眸光,蹲下身子,輕輕的替他擦了擦嘴角,「原來陳大少這麼不堪一擊,我傷了只手,你都沒機會靠近我,還真是讓我高估了。」

「你想做什麼?」

「我好像沒有告訴過你,你可以設計我,可以設計蘇勝,包括可以設計顧家,唯獨有一個人你不能也不許設計。」

陳景然恍然大悟,卻是放肆大笑起來,「哈哈哈哈,好,我知道了,她林潔鈺孩子沒了吧,哈哈,暢快,真夠暢快。」

「你覺得我會給你這個機會傷害她?」顧以辰的腳重重的踩在陳景然扭曲的膝蓋上,「有些人總是喜歡挑戰我,我今天過來就是告訴你,我接受你的挑戰。」

陳景然心底一怵,還沒來得及感受疼痛的加劇,一支泛著詭異綠色的液體針劑落入眸中。

「知道這是什麼嗎?」顧以辰扯開包裝。

陳景然雖然不知道那是什麼東西,可是憑那顏色以及顧以辰眼底綻放的得意,他惶恐不安的想要退後。

顧以辰緊緊的扯住他的後腦勺,抬起他的頭,一字一句道:「我給你機會讓你體驗體驗什麼叫做生不如死。」

話音未落,他手中的針劑重重的扎進陳景然到脖子里,液體漸漸混合進血液中。

陳景然抽搐著倒在地上,雙目猙獰。

顧以辰緊了緊拳頭,道:「我父親曾經告誡過我,路還長,別太狂,日後不定誰比誰輝煌,陳景然,我今天也告訴你一個定律,這個世界不是誰聰明就可以為所欲為,這個世界除了腦子,還有裡子,我現在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告訴你,我會讓你嘗一嘗什麼叫做徹底一無所有!」

上一章書籍頁下一章

閃婚成愛

···
加入書架
上一章
首頁 言情穿越 閃婚成愛
上一章下一章

第109章 顧三少的報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