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5章 冰桶撈金
他們兩人吃得開心,唯有一件事讓穆梓潼很不爽,這件事也不是別的就是一個字「熱」。
江南地區的溫差很小,傍晚時分也是熱氣籠罩,在一個沒有空調和風扇的年代,解暑的方法只有冰。她了解過,許多人會做冰枕,會直接端冰降溫。
她向窗外看了看,一些賣冷飲的小商販生意十分火爆。
穆梓潼的靈光一現,一個商機被她抓住。她激動的跑到桌前,拉著流蘇雙眼冒星星。「流蘇,我和你合作,做個生意怎麼樣?掙的錢五五分成。」
流蘇放下酒杯,歪著頭,眼中點綴著流光,嘴角微微勾起,笑道:「什麼生意?你說說看。」
穆梓潼一看有戲,趁熱打鐵把自己的商業策劃闡述一遍,流蘇靜靜的傾聽沒有發表言論,她說的口乾舌燥,端起杯喝了一大口。
流蘇要去攔她沒來得及,穆梓潼已經喝下去了。他的手還僵在半空,觀察著她的反應。穆梓潼喝進口才知道是酒,火辣的酒水燙的腹部發熱。
她低頭一聞翻個白眼,瞪著流蘇揮揮拳。流蘇拳抵唇邊掩著笑,「是你自己動作太快,我要提醒你已經晚了。」
穆梓潼這兩世都是酒量極差,現在的她雙腮浮起兩/團紅/暈,眼神迷離閃光。
「放你一馬,你覺得我的提議怎麼樣?我們在待半個月,絕對能掙一大筆。」
穆梓潼紅唇閉閉合合,流蘇看得稍稍愣神。穆梓潼氣的狠狠掐他一把,他才清咳兩聲掩飾尷尬。「我和你合作,掙的錢都歸你。」
「那怎麼行?」穆梓潼果斷拒絕,誠信是經商之本,她才不是貪圖小利之人。流蘇是她的朋友,可親兄弟還要明算賬,這不是人情的問題。「五五分成。」
流蘇搖搖頭,無奈的道:「好吧,你想要多少硝石?我去弄。」
穆梓潼笑了想,道:「先弄一點,我做做實驗,成功了在大規模生產。」
硝石遇水吸熱,適當的比例混合即可成冰,這是穆梓潼曾在一本書中看到的,她想自己要是能夠成功,去京城的生活費輕鬆就解決。
流蘇道:「你已經了解過蘇州的賣冰產業?確定可以銷出去?」
「當然。」穆梓潼自信的回道,她一上午的時間就是在打探情況,誰知出了一點小差錯才耽擱。「蘇州的冰塊嚴重不足,所以我才要抓住商機。」
回到小院后,穆梓潼一頭扎進卧室,開始擺弄流蘇讓人買來的硝石。兩大盆硝石,裡面注水后的確有些涼意。她慢慢的加水,一個時辰后漸漸的結冰。她鬆了一口氣,步履輕鬆的走出房,直奔流蘇的院子。
她還沒有走進門,就聽到院里的哭泣聲。她躲在暗處豎起耳朵認真地聽,後有感覺有些不好,正要轉身離去被人拉住了袖子。
穆梓潼回身一看,是白天怒視她的那個女人,雙眼紅腫的像兩個核桃,髮髻也是凌亂。她撥開那人的手,道:「你有何事?沒事的話我要去找流蘇了。」
洛瑤哽咽著,哭的肩膀一聳一聳的。穆梓潼眼皮直跳,這要是讓人看到,還以為她欺負人呢,遞過自己的手帕給她,溫柔的問:「這位姑娘,你到底想怎樣?給個痛快話行不?我還有事呢。」
洛瑤接過手帕擦擦眼淚,道:「穆小姐,我只是太愛教主,他以前不是這個樣子,從揚州回來就像變了一個人。他走時說好要和我成親的,怎麼說變就變呢。」
他變不變和我有毛關係,穆梓潼聽人家說流蘇的不是,心裡莫名的厭惡。
「你們的事與我無關,我要走了。」穆梓潼看也不看她,大步向里走。心想著她是不是招黑的體質,但凡女人都要和她過不起,真是那裡有女人哪裡就有鬥爭。
見到流蘇,穆梓潼很快就把這個小插曲遺忘,興高采烈的把自己的成果向他彙報,並且要他在多弄一些硝石。
穆梓潼的製冰大計緊鑼密鼓的進行,每天運出去的冰都能全部賣出。她每天數錢數到手抽,做夢都能夢到自己坐在金元寶上飛。
這還是其次,她現在能睡個好覺才是真的,不用再熱的輾轉反側。
她白天監督生產,晚上練習那本內功心得,日子充實又安穩。
可還有事讓她煩心,那個洛瑤三天兩頭的往她這跑,不知道的還以為兩人的關係有多好。她攆也攆不走,說也不管用,最後乾脆天天出門免得兩人見面。
短短半個月的時間,穆梓潼已經到手五千兩,足夠她過上好生活。她打算好到京城后先買一處宅子,雇幾個人成立個小作坊,做點什麼。
初秋的氣息越來越重,穆梓潼的冰桶撈金計劃暫時擱置。她知道也是自己該離開的時候,留在蘇州一個月,錢也賺的足夠,她去找流蘇辭行。
流蘇也沒有閑著,洛齊把京城來的信給他看。裡面要求他本月回京,不得有誤。流蘇把信放在燈芯上燒毀,安靜的站在窗前。銀灰色的月光灑在他的身上,挺拔的身姿多了幾分清冷。
「三天後回京城。」
「穆小姐她……」
「洛言留下來保護她。」流蘇轉身,徑直坐到椅子上。
「屬下明白。」洛齊行禮後退出房間。
他剛出門,穆梓潼就來了。兩人打個照面,寒暄兩句各自離去。
穆梓潼進來,總覺得氣氛有些詭異。她瞭瞭流蘇的面色,心想有事發生要謹慎。「流蘇,我明天就打算離開,感謝你這些日子的照顧。」
流蘇抬起眼皮,銀色的面具遮住了他的表情,這次他沒有堅持,直接道:「好,我讓洛言送你去,去京城要半個多月,你一個人太危險。」
穆梓潼看出他身上的孤寂,沒多說點頭答應,很識趣的退出房間。
回到自己的屋子,她把東西收拾好,坐在床邊愣神。
她不知道的是她要去的京都也不安靜。皇上五十大壽被刺殺,太子監國,雷霆大怒后京城禁嚴,過往的商人也是人心惶惶,生怕出了差池后小命不保。
皇宮,太子侍奉在龍床邊,皇上的臉色蒼白,雖未傷到要害可還是動了元氣。
太子端著葯碗,舀起一勺藥微微吹了吹,送入皇上口中,然後細心的幫他擦擦嘴角的葯漬。皇上咳嗽幾聲,揮手告知他停下。
「最近朝中可有大事?」皇上虛弱的問道,說完又咳嗽幾聲。
太子將葯碗遞給邊上的太監,正襟危坐。道:「回父皇,朝中並無大事,只是七弟聽聞父皇之事,想要回京探望,兒臣已經恩准。」
皇上微微點頭,「也好,小七可有三年未回,你們兄弟也好聚聚。朕的傷還需要些時日才好,朝中的事你要辦好,不要讓朕失望。」
「兒臣明白,請父皇寬心。」
「你先去吧。」皇上揮揮手讓他退下去,乏累的閉上眼睛養神。
太子走後,皇上睜開眼睛,叫來信任的太監雙慶。雙慶把最近朝中的大動向一一彙報,涉及到七皇子的事不敢多說。
七皇子是皇上的寵妃榮貴妃的兒子,從小就受皇上喜愛。三歲便可出口成章,五歲的時候拜大學士楊言為師,十歲的時候隨外祖威武將軍去戰場,立下赫赫戰功,十五歲的時候被封為安王。十七歲前往封地,已是三年未回。
七皇子的優秀給太子帶了很多的壓力,兩人之間的猜忌由此而生。皇上讓七皇子去封地也是為了他的安全,自古無情帝王家。太子即使地位穩妥,也可能對自己的親兄弟下毒手。
「雙慶,小七這次回來會引起軒然大坡,太子怕容不下他呀!」
雙慶很會看眼色,皇上一貫疼愛七皇子,他自然不會說不好的話。「皇上,太子和七皇子同為皇子,這次七皇子因為孝心回來也是眾人皆知。皇上有何擔心的。」
皇上笑了笑,當年他皇兄為了皇位還不是屢次置他於死地,到了他這裡早早立下太子,就是為了減少不必要的爭鬥。小七喜歡征戰沙場,沒有覬覦皇位之心,但太子不一樣呀!
「好了,下去吧,有要事要及時回報。」
「是,奴才告退。」
太子陰沉著臉回到東宮,太子妃出門相迎。太子看她一眼,冷哼一聲去了書房。太子妃不明所以跟上去,揮手屏退身邊的宮女,走進書房。
「殿下,何事讓殿下如此煩憂?」
太子道:「小七要回京,本宮已經准許。」
太子妃嫣然一笑,走到太子的身後,纖纖素手幫他輕輕的鬆鬆肩膀,笑著道:「殿下,何必煩惱,七皇子可是殿下登上大寶的絆腳石,這次他來倒是好機會。」
太子一把拉住她的手,太子妃跌倒他的懷裡,就勢摟住他的脖子,身上的香氣讓太子失神。
太子妃李氏是當朝丞相的嫡長女,是梁國少有的美女。一舉一動都帶有萬千風情,太子大婚前的侍妾數不勝數,大婚後被太子妃迷得早就疏遠那些妾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