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1章 大打出手
來到壽康宮,穆梓潼大氣都不敢喘,因為她感覺到有些秘密要被揭開。
皇上扶著太后坐下,太后吩咐身邊的嬤嬤給穆梓潼賜座。穆梓潼如坐針氈,儘力保持鎮定,可身體不聽使喚忍不住顫抖。
「丫頭,哀家問你幾個問題,你且不要隱瞞。」
「太後娘娘且問,婉婷可以回答的定會言之。」
太后臉上露出笑顏,一旁的嬤嬤遞上一杯清茶。太后抿了一口潤潤喉,嬤嬤接過放下。
「丫頭,你真的是金家的女兒,從小長於江南嗎?」
穆梓潼的眼神一縮,心裡突突直跳,心想太後知道了什麼?應該不可能,她又不是什麼大人物,怎麼可能讓尊貴至極的太后親自調查。其中必然有不為人知的秘密。
「回太后,民婦自幼長在江南,從未來過京城。」
太後點點頭,接著問道:「你可有一塊玉佩,上面刻的是盛開的牡丹。」
穆梓潼心慌,可還是硬著頭皮道:「臣婦的玉佩是爹娘所送,並沒有刻上牡丹。」
皇上與太后相視一眼後轉向穆梓潼,穆梓潼面色淡然,極力抑制心中的不安。
「好了,出宮吧。有時間可以進宮陪陪哀家,哀家老了,不知何時才能再見她一面。」
「民婦告退。」穆梓潼跪下問安,然後急匆匆走出壽康宮,心想進宮一次差點掉一層皮,再來不是找死嗎?太后在嬤嬤耳邊說了幾句,嬤嬤點點頭追了出去。
太后閉上眼睛休息,淡淡說了一句。「皇上,她是不是樂妍的孩子呢?」
皇上幫太后揉揉額角,「母后,朕已派人前往江南,是不是很快就會知曉。她的眼神躲閃,明顯在撒謊。她是個聰明人,不知道我們的意圖前絕對不會暴露自己。朕有預感她是樂妍的孩子。」
「若真是便皆大歡喜了,樂妍消失這麼多年,不知道過得怎麼樣。金婉婷若是她的女兒,我們一定要善待她,就當做是補償吧。」
「母后的意思朕明白,母后先好好休養,朕一定會查清楚。」
穆梓潼一出宮殿吐出一口氣,她要動用父親的力量查查皇室的事。剛走出幾步才意識到自己不認識路,撓撓後腦勺不知所措。
「齊夫人且稍等。」嬤嬤追上去,笑著道:「太后吩咐奴婢帶您出宮。」
穆梓潼微微點頭致謝,「多謝嬤嬤了。」
有了嬤嬤帶路,穆梓潼走的很順利,直到出了宮門才意識到自己安全了。她回頭朝守門侍衛吐吐舌頭,大搖大擺的向外走。
走了一會兒,她看到齊陌宸正在等自己,快步跑過去,撲到他的懷裡。「齊陌宸,你知道我要出宮?」
「當然,一個潔癖君竟敢當場開棺驗屍,真是有你的。」
「潔癖君?你怎麼知道這個詞。」
齊陌宸刮刮她的鼻子,「還不是和你學的。」
穆梓潼撇撇嘴,「我才不想碰死人呢,沒辦法呀,人家都說是我乾的。不做點什麼證明清白,不是等死嗎?」
「好了,我們回家吧。」
穆梓潼揉揉臉,突然感慨一聲。「回家還要被家法處置吧。我們什麼時候才能單獨生活呢。這次的事結束后我就要去水家庒辦度假村。」
「好,我們一起去,就當是度蜜月。」
兩人說說笑笑引來路人的注目,他們不知道後面一個人一直在看著她們。看到他們甜蜜的樣子心痛不已,嘴裡一直念叨著為什麼會是你。
回到侯府,穆梓潼果真被忠勇侯叫到書房。齊陌宸不顧管家的阻攔,陪著她走進去。
忠勇侯氣得臉色陰沉,大喝一聲。「本侯又不會吃了她,你跟來做什麼。」
齊陌宸拉著穆梓潼的手回答得很堅定,「此事與潼潼無關,父親何必為難於她。」
「為難?」忠勇侯嗤笑,拿起桌上的硯台扔了過去。穆梓潼手疾眼快一掌揮開,拉著齊陌宸到一邊。忠勇侯哼了一聲,不敢置信穆梓潼竟敢躲。「你們真是好,好呀!」
「父親,婉婷確有過錯,願接受家法處置。父親何必拿夫君撒氣,一人做事一人當。」
「都滾出去,禁足一個月,滾。」
齊陌宸拉著穆梓潼出門,到了門口還能聽到忠勇侯發火的聲音。兩人相視一笑,手拉著手回沉香榭。
齊陌宸沒待一會兒便收到一封信,他看過之後和穆梓潼打個招呼便出了門。
穆梓潼虛驚一場,吩咐小喜燒水沐浴。她打算明日就去水家庒,侯府里陰雲密布,惹不起躲得起。
話說齊陌宸剛出門,便有一人找上門。門口的侍衛及時去通報,穆梓潼剛沐浴結束正準備午睡,可聽說有家人找她嚇了一跳。這個家人是金家人還是魔教人很重要。
「小喜,你去帶他來沉香榭。」
小喜猶豫著不肯出門,穆梓潼拍拍她的肩膀。「怕什麼,有事我擔著。」
「奴婢不是這個意思。」
穆梓潼一邊擦頭髮,一邊盯著她笑。「我知道,你放心吧。就算金家人找上門,我也能帶你們全身而退。去吧。」
「是,奴婢去了啊。」
洛言等在侯府門口很鬱悶,好歹自己主人也是侯府的一個少爺,一直等下去不好吧。
小喜來到府門前,看到是個陌生人由衷的鬆了口氣。「這位公子,小姐請您進去。」
洛言抱拳道謝,「多謝。」
穆梓潼綁好頭髮,坐在院子的涼亭里等著她們。秋風吹過,她感覺到一絲涼意,忍不住收緊衣衫,拿起老爺爺送的香包聞了聞,身體舒服許多。
她擺弄著手中的荷包,心思卻轉到了今日之事。父親曾說過是兩個女人要害自己,這次的事應該也是她們的手筆,魔教出了事是否和她們有關呢?
「小姐,人帶到了。」
「啊?」穆梓潼回過神,洛言從小喜身後走出來,直接單膝跪地請罪。穆梓潼嚇了一跳,不知道的還以為他要求婚呢。「洛言呀,起來吧,你沒有錯。」
「屬下辦事不利,未能護小姐周全,請小姐恕罪。」
穆梓潼扶他起來,「也不怪你,說說吧,怎麼知道我在這裡?流蘇人呢?我不小心摔碎玉笛,他不會生氣吧。」
能跟你在一起他就開心了,還能生氣?洛言在心裡嘀咕兩句。「主人派我來保護您,至於玉笛的事,教主不會生氣,您就放心吧。」
「你要留下來?」穆梓潼試探的問道,「我現在的身份不是穆梓潼,前途渺茫呀!說不定哪天那個女人回來我就慘了。」
「小姐,我已經被教主除名,現在只是您的侍衛,還請您收下我。」
穆梓潼不能確定真假,可他是流蘇的人不能推辭。「好吧,你就留下吧。」
「多謝小姐,洛言誓死效忠小姐。」
「我困了回去睡一會兒,小喜你帶洛言去找房間住下。洛言,小喜的表哥寶根也想習武,有時間你教教他吧。」穆梓潼打個呵欠,直奔房間走去。走起來香氣陣陣,洛言打個噴嚏。
齊陌宸回來時已經是黃昏,他站在窗前沒有進去,看著穆梓潼拿著筆寫寫畫畫。
中午他收到安王的信,邀他去醉月閣一敘。他不知道自己這一去,險些做了一件錯事。
安王靠在窗前自飲自酌,齊陌宸走進來他都沒有回頭。房間里很靜,齊陌宸覺得很奇怪。安王人雖冷,可平日絕對不會一人小酌。
他笑著走過去,剛要出聲安王轉過身,眼中帶著痛苦和懊悔的神色。
「殿下找陌宸來可是有事?」
安王一把摔了酒杯,一步步向他逼近。兩人只有一步之遙時,突然揮出拳頭。齊陌宸也不是吃虧的主,兩人你一拳我一腳打了起來。
片刻間,包間里被砸成一地碎片。兩人筋疲力盡倒在地上,臉上都掛了彩。最終還是齊陌宸佔了上風,將安王反手扣住。
「殿下,陌宸犯了何錯,您要大打出手。」
安王爬起來,擦擦嘴角的血跡。「為什麼?金婉婷?她真的是金婉婷嗎?他是穆梓潼對不對。」
齊陌宸也站起來,整理好衣衫,笑得一臉得意。「沒錯,我知道殿下也喜歡潼潼對吧。昨晚宮宴時我就看出來了。可是她是我的妻子,以前是現在是,將來依舊是。」
「呵呵,你如果她不是陰差陽錯嫁進侯府,你還會真有自信嗎?」
齊陌宸道:「我與她的感情任何人都沒資格說三道四,前世的因今世的果。我們之間是兩世的情緣,她心底的那個人是我,就算是我不告訴她,她也會自己發現。」
安王聽不明白齊陌宸的感慨,只是心中的那股苦悶氣息依舊無法排遣。他曾想,若是當時待穆梓潼回京,是否就是另一番場景。可世上沒有後悔葯,錯過了也就是錯過了。
「你要好好待她,若是照顧不好她,我會把她搶回來。」
「有一個人也是這樣說的。」齊陌宸擦擦臉上的塵土,「你們永遠沒有機會,我付出生命才換來一世相守,怎會輕易鬆手。時間不早,我要回去了。」
齊陌宸走到門前,回升補充一句。「殿下,潼潼不是你所認識的女子,她很堅強也很獨立。你決定要爭取那個位子,便失去了追求潼潼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