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7章 坑死渣男
張瑩說完拂袖而去,喬飛宇不知所措急忙追上去,管家見兩位主子都走了,不屑的看了一眼地上的蘭香,指揮邊上的幾個丫鬟婆子,道:「你們幾個把她堵住嘴關起來,不要聲張。」
知府大人見穆梓潼一直未歸,想著是不是派人去請她。他還沒有張口張瑩就走了過來,後面跟著狼狽的喬飛宇。眼尖的知府大人一看就知道出了事,凌厲的眼神掃向喬飛宇。喬飛宇眼神躲閃,羞愧的低下頭。
「爹,若水姑娘還沒有過來嗎?用不用我們去瞧瞧。」張瑩笑靨如花,上前挽住知府大人的胳膊,一副小女兒家的姿態,外人只當知府千金在撒嬌,只有知府大人心裡清楚女兒的意圖。
「走吧,若水姑娘是貴客,不可怠慢。」知府一走,賓客們也坐不住,想到如花似玉的安若水,都起身陪著一起去。
張瑩一改常態,憨態可掬的和女客談笑,好像剛剛的事只是誤會。
一群人走向櫻園,流蘇的內力深厚,離很遠就聽到雜亂無章的腳步聲,抬頭笑看穆梓潼,「他們來了,好好表演,我期待你的表現。」
穆梓潼輕哼一聲起身,彈彈一塵不染的衣袖,揉揉臉調整好面部表情,流蘇沒忍住笑出聲,穆梓潼掃他一眼,他立刻噓聲,雙手舉起做投降狀。「我錯了。」
腳步聲越來越近,賓客們來到穆梓潼剛剛待過的房間,知府大人讓侍女去敲門,半天都沒有回應,倒是傳來男人的哀嚎聲。
侍女臉色發白,猶豫的推開門,看到地上的男人時嚇的叫出聲,哆哆嗦嗦的向外面跑,來到知府大人的面前,臉色慘白的跪倒在地上道:「大人,裡面有,有個男人。」
「什麼?」知府大人神色一變,側首就見女兒得意地笑著,收斂怒氣問道:「若水姑娘可在?再去看看。」
侍女跪在地上不敢抬頭,腦袋上冒著冷汗,聲音有些哽咽。「在,在的。」
邊上的人倒吸一口涼氣,交頭接耳討論起來,有人嗤鼻一笑,有人搖頭不敢置信,一些女客甚至在幸災樂禍,在她們眼中安若水就是紅顏禍水,專門勾引男人。
「姬子就是姬子,到了何處都不忘勾引男人。」
「就是,說什麼賣藝不賣身,還不是會做這種事。」
……
「混賬,這間房怎麼會進男人,你是怎麼做事的。」知府大人氣急敗環的指著管家問,管家支支吾吾的說不出話,都是小姐的安排,這些話他哪敢說。
「夠了。」一位富家公子聽到這些言論氣不打一處來,厲聲打斷那幾名婦人的話。「我相信若水姑娘不是那樣的人,把姑娘請出來問清楚吧。」
「你們都在這呀,我說在正院怎麼沒有見到人呢,知府大人,這是出何事了?」穆梓潼從人群後走出來,大家聽到她的聲音紛紛轉頭,卻見一身粉衣打扮的安若水正在他們的面前,大家疑惑了,不是說若水姑娘在房間里嗎?
生活在內宅的女人們迅速反應過來,怕是有人要陷害安若水沒有得手。
「剛剛不還說若水姑娘在裡面嗎?裡面的人又是誰?這不是張小姐的院子嗎?」
他的話一出口,人群里炸開了鍋,大家一副了悟的表情。
穆梓潼隱晦的瞥了張瑩一眼,張瑩緊張的縮縮脖子,袖子里的手握的咯咯作響,她慢步上前,朝房間望了望,目光在人群中掠過,問:「大人,你們為何這般看著我,是若水做錯何事了嗎?」
她說完微微一笑,目光轉向張瑩,「張小姐,謝謝你的衣服,我穿的很合身呢。」
知府沒有從她的臉上看出破綻,裡面的男人被小廝拖出來,根本就沒有女人的身影。
剛剛的侍女已經嚇的癱軟在地上,知府大人丟了面子,狠狠瞪了女兒一眼,道:「諸位先回前院吧。」
穆梓潼向假山那邊張望,見沒有流蘇的身影鬆了口氣,一抬頭就看到張瑩在看自己,她第一次想要發善心,拯救這個可憐的女人。
她走到張瑩面前,道:「張小姐,能否借一步說話,你應該有話要對我講吧。」
張瑩點點頭,兩人不搭理後面的齊飛宇,直接走進房間關上門,蘇子晴不客氣的坐下,雙腿交疊在一起,手指有節奏的敲著桌面,對著張瑩緩緩一笑。
「張小姐,你應該知道喬飛宇勾搭的人是誰,你我二人都是這場愛情遊戲的失敗者,喬飛宇才是最大的贏家,享受著我們爭風吃醋的優越感,就算沒有我安若水還會有別人,你覺得喬飛宇是可以一生一世一雙人的男人?」
張瑩眸子變深,專註的聽著她的話,那些話在她的腦海里迴旋,久久不能離去,她雙手握成拳,緊抿著唇不語。
「我們最大的區別就是我可以全身而退,而你只能在這座婚姻的圍城裡繼續掙扎,我從不愛他,也不想要爭什麼,女人何苦為難女人,我只是給你一點提示而已,希望你能認清他這個人過得幸福,再見。」
蘇子晴說完起身向外走,沒走幾步就被張瑩叫住,她也起身來到蘇子晴的面前,第一次真心的笑起來。
「多謝你的話,喬飛宇不是我的良人,他的心太大,一個女人根本裝不滿,既然如此我又為何堅持呢,你說錯了,我也可以全身而退。」
「很好呀!找一個真正愛你的吧,誰年輕時沒遇到幾個渣男呢,希望下次再見時我們不是情敵而是朋友。」蘇子晴不想說的太多,留下一句匆匆離開。
回去的時候已經午夜,穆梓潼出去一趟全身都累的發酸,泡了半個時辰的熱水澡才緩過來,昏昏欲睡的靠在床邊,又想起那個刺殺她的黑衣人,想了很久都沒想通,乖乖躺下睡覺。
第二天,她讓紅鸞請來大夫,大夫為她診脈后說她的身體已經恢復,手指上的傷口開始癒合,可她直覺身體不正常,盯著自己的手指看了半晌,到底沒研究出什麼。為了轉移注意力做幅畫,強迫自己忽略心理上的不適。
她在小院里悠閑地待了幾天,一邊計劃著自己的逃跑路線,一邊派紅鸞打聽外面的事,做成一件事,必要的調研不能少,消息靈通可以省去很多麻煩。
思考了幾天,她都沒有做出決定,她的賣身契在老媽子手中拿不回來,隱姓埋名需要去辦戶籍證明,她現在連院子都出不去,想辦戶籍簡直是天方夜譚。
她最苦惱的時候紅鸞帶回一條消息,張瑩竟然和喬飛宇和離,還把蘭香扒光了扔到街上,喬飛宇成為一個大笑話,很長一段時間內都是百姓的飯後談資。
更好笑的是張瑩把他趕出了張府後,他竟然敢來找她,穆梓潼一聽嘴角抽搐,這個男人還能有一點出息嗎?他憑什麼認為自己會收留他,真是白痴加自戀的典型。
她不想搭理一個窩囊廢,這樣窮困潦倒,官場失意的活著比殺了他還痛苦,也省去了自己的雙手沾染血腥,心理懲罰往往比法律懲罰更重。
「你做得很好,出去吧,今晚不用守夜,齊飛宇明日再來的話,直接打發走,告訴他蘭香不是我的丫鬟,在怡紅樓接客,如果再來打擾我的生活,我就打斷他的腿。」
紅鸞應下後退出房間,穆梓潼百無聊賴的趴在梳妝桌上,手指戳戳鏡子里模糊的自己,自言自語道:「馬上就要過十六歲生辰,萬惡的地主婆一定會讓我接客,可惡的人,怎麼走?怎麼走?腦細胞死了一大堆。」
「為了何事煩惱呢?」清脆悅耳的男音響起,穆梓潼回過頭,無精打採的看著他。「我想離開又沒有身份證明,能不煩惱嗎?小黑戶的煩惱你不懂。」
流蘇一怔,拉過一把椅子在她身邊坐下,道:「就為這事?小事一樁,我可以幫你辦。」
「真的?」穆梓潼一下來了精神,眼神頓時亮起來,拉著流蘇的袖子確認真假。「你沒騙我吧,我們好歹也算患難之交。」
流蘇看見抓著自己的手眼神越發柔和,溫柔的可以滴出水來,穆梓潼沒有得到他的保證,撒開手繼續趴回去傷春悲秋,沒有注意到他的眼神變化。
「我沒騙你,你好好準備,後天我給你送來戶籍證明和通關文書。」
「太給力了。」穆梓潼一激動蹦出一個現代詞,意識到說錯了趕緊轉移話題。「呃,謝謝你,我要是能順利離開,一定會報答你的。」
流蘇摸著自己的下巴,狹長的眼睛笑的彎彎,「你說話可要算數。」
「一言既出駟馬難追,我穆梓潼從不開空頭支票,可以接受的範圍內便可,前提是不能違法,違背人性和道義。」
流蘇的笑容讓人後頸發冷,道:「當然不會是這些,放寬心。」
穆梓潼此時還在想流蘇用不到自己,可她萬萬沒料到自己會為這個承諾付出多少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