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受邀赴宴
天色一亮,沐汐嬈就起了個大早,今日是她赴宴的日子。必須提前好生打扮一番,既不能顯得太寒磣不能見人也不能穿的太艷壓了她人的風頭。
淡藍色華衣裹身,外披白色紗衣,露出線條優美的頸項,裙幅褶褶如波浪千層奔騰,三千墨絲用同色的淡藍髮帶束起,頭插一支粉色蝴蝶釵,右邊額角處留著現代層次感比較強烈的斜劉海,耳際處一縷青絲垂在胸前。簡單靈巧卻不不失幼稚,又恰好可以遮擋住胎記。
微風一吹,淡藍色的髮帶跟裙擺便隨風飄飄,彷彿就是蔚藍的湖面在金色陽光下閃著耀人的水波,美不勝收。
裝扮好后,汐嬈才穩穩的將自己做好的胎印貼在右眼末尾處,用劉海遮擋。
走出沐府時,門外已經候了一輛馬車,想來是沐鳴遠怕丟了面子讓人安排的。
馬夫是府里的下人,為人比較憨厚。見著沐汐嬈出門,趕緊下了車般了馬扎道:「小姐請上轎,二小姐同三小姐都已經先走了。」
汐嬈淡淡的點頭一笑,提著裙擺上車。馬車看著她那高雅的姿態和清冷的性格,額角的胎記被遮住后,倒是亭亭玉立的,在他眼裡覺得這個整日被人唾罵的廢物小姐,比那些達官貴人的千金小姐漂亮幾百倍。
馬車輪子咕嚕嚕的轉過對面。很快便來到了妘貴妃娘家府邸,齊太傅府。
汐嬈在車裡就已經帶上了早已準備好的帷帽,粉色的輕紗垂落,遮擋了她的容貌。待馬車停穩后,這下踩著馬紮下了車。
門口的侍衛一見著有人,便立即開口問道:「來人是何府的千金,為何不栽下面紗示人。」
馬夫微彎曲著身子作揖道:「我們是沐府的,這位便是沐府四小姐,受貴妃娘娘的邀請赴宴而來。」
那侍衛一聽是沐府的醜八怪,兩眼帶著輕蔑的笑,轉頭對著身旁的侍衛調笑:「原來是沐府的醜八怪啊,難怪不敢以真面示人。」
笑了笑才又收起一臉的譏諷,趁開身子,門口處便立著一道顯目的門牌,上面寫著「醜八怪與狗不得從此進入」。
「醜八怪與狗不得從此進入,既然你看到了就請轉走後門吧。」侍衛指了指府邸的後門,一副看好戲的姿態。
「你,你們欺人太甚!」老實憨厚的馬夫氣的渾身都發顫,卻是引來後面陸續而來的客人圍足。
汐嬈不由的勾出一絲冷笑,這不是當眾欺負人嗎?她倒是看看這個妘貴妃到底是想玩的什麼把戲!
瑋帽的輕紗在風中飄飄揚揚,眾人只見著頭戴瑋帽的女子走上前幾步,不卑不亢的聲音卻是傳了出來:「太傅乃是皇帝的老師,更是妘貴妃娘娘的父親,可算是德高望重受人敬仰。今日小女子受邀前來卻是受如此戲謔,我倒是想看看這堂堂書香門第的太傅府是如何跟市井小民般的刁難他人?」
清脆的聲音,像是黃鸝般的婉轉,那話里的語氣卻又是帶著一股凌厲的氣勢。躲在人群后的華傾塵不由的牽扯了一絲笑來。
那囂張的侍衛倒是想不到這傳言中的廢物醜八怪竟是如此伶牙俐齒,看來所謂的市井傳言也便是不可靠。
這本來便不是妘貴妃同齊太傅的意思,只是受了沐家三小姐的銀子才幫她做事,原本以為這錢好賺,可沒想到竟是如此棘手。
「正因為是德高望重,所以便不是什麼低等的下人都可以進的。南詔國厲來最重禮儀,自然是按禮數而來,四小姐既不能摘下面紗示人以示尊重,那為何要放你從這大門而入?」門口處傳來一男子的聲音,汐嬈抬頭,就見著墨涵凌從里走了出來,兩眼裡帶著冰冷之色。
帷帽下的汐嬈露出清冷的笑,誰人不知沐府庶出的四小姐是出名的醜女,想讓自己摘下帷帽無非就是讓自己當眾難堪,受屈罷了。
「既然凌王爺如此發話,那小女子只好回府了。若是妘貴妃日後要拿我置罪,大家可都記著,是凌王爺趕人離去的,這請帖就請收回。」汐嬈從袖中取出請帖交到了侍衛手中,轉過身朝著馬車走去。
墨凌涵沒想著會是自己母妃邀請,一時也不知如何是好。只能任其離去。
「小姐且慢!」就在沐汐嬈一腳踏上馬扎時,身後又傳來一陌生的聲音。
汐嬈停駐腳步,保持著上車的姿勢。一道白色的人影就從人群中走了過來,立在了她的身側。
「四小姐別來無恙,既然是妘貴妃邀請,可別因一些不懂事的人壞了行程。」白色翩然的華傾塵聲色溫潤,讓原本想要離去的沐汐嬈一頓,這個華傾塵怎會出現在這,難不成還與皇室中人有交結?
退下了腳,汐嬈站在平穩的地面,微微一福身子:「既然華公子如此說了,那汐嬈要是在推辭豈不是顯得跟某些人一樣不懂事?」
淡淡的露出一縷笑,汐嬈轉身就往太傅府走去。光明正大的從前門而入。
墨涵凌已認出華傾塵就是上次幫沐汐嬈脫困之人,臉色有些不悅,一甩長袖就走了進去。
華傾塵這才把手中的請帖遞到侍衛手中,緊隨著跟了進去。
太傅府里,一片喜慶。正堂大廳里掛著一米長的壽字,庭院里也圍滿著各色人群。
汐嬈還沒走近,就聽到有人唱傳。院里的人都回過頭來望著入口處。
沐雨薇同沐怡茹跟著幾名年歲相同的女子在一起,見著唱傳後轉過頭,一個世人皆知的醜八怪敢來赴宴,她們倒是想想眾人見到她臉上的胎記時會是怎樣的一種厭惡。
走到入庭院處,守著的下人便伸手攔住了汐嬈,示意要她取下帷帽才能進入。
汐嬈也不怒,面色鎮定的摘下頭頂的帷帽。一陣風吹了過來,剛好將她的頭髮微微帶起。
五官是精緻的可人,有著小家碧玉的靈動,額角的斜劉海也隨風飄飛,右眼的胎記就有些露了出來。
眾人嘴角微微輕顫,壓抑住了面色的笑意。只是冷眼看了一眼就自顧不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