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章 酒後
「龍轅葉寒……我不要你離開……。」羽阿蘭她是醒了嗎。
聽著這個聲音,小霜她抬頭瞧了嵐傲她一眼,心想,這羽阿蘭是不是醒了。
嵐傲她沒遇到這種情況,又顧及羽阿蘭她的面子,沒有叫下人上來,就她與小霜兩個,嵐傲她沒有這方面的經驗,不過應變能力在商海之中得到提升的嵐傲,不至於顯得束手無策。她低聲叫了羽阿蘭一聲:「阿蘭,我扶你回房間休息。」
「你不是他,我想要的是他……。」一聲沙啞的斷斷續續聲,從羽阿蘭她喉嚨間發出。
羽阿蘭她這個人,還是和之前保持著同一個姿勢,整個人像是全部放空的依靠在這桌上,趴在這桌上,埋著的頭,那長發直隨著夜風飛舞,孤獨的氣息掩蓋住了羽阿蘭狼狽的模樣。
羽阿蘭這沙啞的聲音,嵐傲她聽到了,嵐傲她是聽到了羽阿蘭她什麼都不想要,唯獨除了龍轅葉寒以外。嵐傲她知道羽阿蘭她難過,可是這種事情強求不來。
這估計就是羽阿蘭她所說的,想愛愛不到,想恨恨不了,想求,求而不得。
嵐傲她拍著看似很難受的羽阿蘭後背:「別哭了。」
這樣的話,嵐傲她不知道羽阿蘭她能不能聽得進,只聽那埋頭醉得像是不醒人世的羽阿蘭,用著那沙啞的聲音:「龍轅……羽阿蘭不會主動企求你留下,那不是因為尊嚴驕傲讓阿蘭難以啟齒,不是羽阿蘭的柔弱,只是只有你自已也願意留下的時候,那樣子的相守,也許才適合到白首。」一個念頭消失,便是滄海到桑田,是不是牽了手,就能白首到老呢。
可惜,牽了手不一定就能到白首。
哭泣的聲音,嵐傲她聽了也於心不忍。
「代雲,她比我更懂你,更與你心有靈犀……。」羽阿蘭她的話,嵐傲她知道,羽阿蘭她此時是意識不清楚了,整個人也不是很清醒罷,
偏偏,羽阿蘭她自已知道自已在說什麼的。
「我知道你喜歡安代雲,即便你不說,可是羽阿蘭比你還要能看得出,下一個秋天,會有人提醒你多穿些衣服,下個季節,會有人陪你看飛雪滿天,你們會很幸福很幸福的……。」
羽阿蘭她沙啞的聲音,借酒勁把自已所有能說的不能說的,在嵐傲這裡,皆放肆的大醉了一回。
「你說過的天,或許會荒,地也會老,她會很愛很愛你的陪你到地久天長……。」
這些是羽阿蘭她的真心話嗎。嵐傲她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來安慰羽阿蘭,或許羽阿蘭她只是需要一個空間來自我發泄一番。
「再不會有人跟你明裡或暗裡過招,沒有人會像羽阿蘭這樣不聽你話,甚至成為你的對手,安代雲不會像羽阿蘭這樣不懂事的總惹你生氣,那麼,就忘了天地獨霸,忘掉羽阿蘭。」羽阿蘭這次是酒醒了不少,有的人錯過,或許就是終身錯過。這個決心,在羽阿蘭心中下定了這忘記的決心,自然而然的羽阿蘭從此以後不會再向任何人提起龍轅葉寒,有關於龍轅葉寒的記憶,自然會沉埋在羽阿蘭她心底,隨著時間的遠去,而淡去,把這一份感情給淡去,不再向任何人提起,也不會刻意去觸碰這個埋在心底深處的秘密,只是隨著時間的遠去,在哪天哪年,想起時能淡然一笑,雖然說不出是什麼原因,提及時或許還能感到隱隱的痛。
隨著時間的遠去,龍轅葉寒的輪廓,龍轅葉寒的模樣,羽阿蘭終有天會記不起龍轅葉寒那雙桃花眸眶,以及眉眼之中的神情,會隨著時間的遠去而淡去,可是這世間人雖多,有的會像龍轅葉寒的背影,有的會有相似的穿著,可惜沒人是龍轅葉寒,都不是!
「你這樣說,可你能做到嗎?」嵐傲她看不下去:「羽阿蘭,你別自欺欺人了,你自己好好的給我想想,你走過那麼長的路,真有哪天忘記過那個男的嗎?這人間男的這麼多,你自己問問自己,在你心中真有人比得上他嗎?」
嵐傲她的話,羽阿蘭她是醉了,但依舊清清楚楚的傳到羽阿蘭她耳中。
在羽阿蘭她心中,沒人比得上龍轅葉寒,以前沒有人,在今後的日子,無論是誰,也不會再有人。
羽阿蘭她沒有回答,沉默就是最好的訴說了。
嵐傲連連冷笑了幾聲,小霜也看出了嵐傲此時的火大,嵐傲此時恨不得一巴掌打醒執迷不悟的羽阿蘭。
龍轅葉寒屢次不珍惜羽阿蘭付出的感情,當付出變成了理所當然,當這些得不到珍惜,嵐傲真不明白,羽阿蘭她憑什麼還要繼續付出下去,嵐傲她覺得羽阿蘭是瘋了,根本沒必要繼續。
嵐傲她站了起來,指著羽阿蘭,火氣很大:「如果你真還有骨氣,那羽阿蘭就擦乾你的淚水,去跟那什麼龍轅葉寒說,你不愛他了,可以結束了!」
嵐傲她說,要羽阿蘭與龍轅葉寒徹徹底底的結束。
「那就是個渣男,全身掉渣的男人,如果他真的愛你,為什麼每次都不顧及你的感受,你是第一次被他傷害嗎?為他上戰場,為他傾覆一個王朝,最後呢,你得到善終了嗎?他能在大婚之日,為一個永盛與所謂的公理正義,不顧你死活,且任人給你安個暴斃的名義。如今又能為了一個安代雲,親手捅你兩劍,這就是個全身掉渣的男人,阿蘭,早點結束痛苦,去跟他做個了斷!」
嵐傲很支持羽阿蘭她離開龍轅葉寒,反正以羽阿蘭的能力,離開龍轅葉寒后,活得不難更瀟洒。
為了一個男人,能把自已折磨著這樣,這渾身是傷的,還是心愛之人親手刺的,嵐傲她火氣很大,甚至有股找龍轅葉寒算賬的衝動。
嵐傲她只是個富商,雖然羽阿蘭弄了個宏觀決策實施下來,不過各種勢力的打壓,這時代商人的地位並沒得到多大的提升。
嵐傲雖然富,但再怎麼富,還是不足以與大宛帝國的官斗,就更別提與轅帝他鬥了。
羽阿蘭她不同於嵐傲,如果羽阿蘭她真鐵了心,那麼羽阿蘭她有資本與龍轅葉寒這麼說,以天地獨霸的實力,羽阿蘭她可以不必活在龍轅葉寒給她的陰影之中,完全不必活在陰霾之中。
「我不要與他了斷。」羽阿蘭她沒有完全的被酒精麻痹,那埋著頭在酒桌上,是不敢抬起頭嗎,是自卑了嗎?還是不敢正視嵐傲的話。不敢與龍轅葉寒了斷,不敢對龍轅葉寒說分開,因此,這是羽阿蘭的軟助,也是羽阿蘭她自卑的源泉嗎。
從什麼時候開始,一個一直以來是羽阿蘭自信的源泉與動力的人,現在卻成為羽阿蘭不敢提,不敢想,是羽阿蘭自卑的深淵。
往事不敢想,偏偏控制不住的總往過往的歡笑想,一想就痛,久而久之,成為羽阿蘭不敢提及,不敢面對的過往。
羽阿蘭她不敢,羽阿蘭終於承認了,羽阿蘭她不敢。
羽阿蘭她埋頭不想面對嵐傲:「嵐傲我知道我此時很難看,嵐傲,你走吧,讓我自已靜一靜。」
嵐傲她聽了,心中想中放不下這樣的羽阿蘭,心中有種擔憂生在嵐傲她心中:羽阿蘭,現在為情所傷成這樣,不會想不開吧。
「好,那你千萬不要輕生。看開點。」嵐傲她與小霜退到這可以賞月的院外。
「小姐,你先回去睡著吧,這裡有我就行了。」小霜她心疼嵐傲一天到晚的忙奔波,現在勸嵐傲回去休息。
嵐傲她並沒有走遠,心中對羽阿蘭有擔心,怕其會想不開做出輕生的行為:「不了,我守著她。」羽阿蘭若死,對嵐傲而言,不僅是失去一位摯友,更是能鬧出一樁能讓她嵐傲的莊園關門大吉的重大影響。
「這裡沒你們的事,她交給我好了。」
一聲冷如千年玄冰的聲音響在這兩人身後,這突如其來的聲響,把嵐傲與小霜都嚇了一跳。
「你是誰。怎麼夜闖人府宅,你可知道這是怎麼地方?」小霜她說,一時間被這突然響起的聲音嚇到了,心中沒什麼好氣,可是當她話本能的脫口后,想想這聲音雖然冷例,可是也是好聽,莫名的有種力量,像是引導著人一直聽下去似的魅力。
嵐傲她聞言望去,嵐傲她比小霜要成熟,也要沉穩多了。那雙閃著深沉,沉穩的大眸,在看到來人時,這一身黑衫,面上戴著面具,給人的氣質仿如王者氣,霸氣混合於一身,但是最為明顯的是一種直擊人心的冷冽。
這穿著黑衫的面具男,沒有開口理會小霜的意思。
冷冽至極,顯然不顯開口,或者在這黑衫面具男看來,這些都是沒有意義的問題。
「你是她的什麼人,我們憑什麼信你。」小霜她問。
面具男,雖然不見他有任何的怒氣,嵐傲卻能隨著這面具男面具下的桃花眸染上的幾分殺意給心驚,
那本是一直注視在那喝酒買醉的羽阿蘭身上,在聽聞小霜的話后,本像是雜著深情又顯複雜讓人難懂的眸光,轉注到小霜身上,已經染上肅殺及不悅:「憑我能殺了你。」
小霜她不就是問了句,這黑衫面具男是羽阿蘭她怎麼人,幹嘛反應這麼激烈,就跟碰到了這黑衫面具什麼逆鱗似的,羽阿蘭又不是這黑衫面具男什麼人,問一句憑什麼相信這黑衫面男,緊張怎麼,這層肅殺,難道僅僅是因為小霜沒這資格?
怎麼說小霜也是月收入過六位數,身價還不能問上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