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一章 天荒地老
嵐傲她見情況不對,這黑衫面具男不像是開玩笑,那認真的氣息,嵐傲她見這黑衫面具男身影動都沒動,可是那份像是隨時因羽阿蘭有關的而失去理智的模樣,讓嵐傲她感到小霜真會斃命。
嵐傲她當下擋在小霜身前,道:「她也是一番為阿蘭著想,我相信你必能勸阿蘭減輕些難過。」嵐傲見勢不對,當機立斷的就變了臉,不過說得是實話,嵐傲她確實相信這黑衫面具男不會加害羽阿蘭。
這是她嵐傲的府啊,這黑衫面具男怎麼一出現在這兒,反而讓人覺得不像是嵐傲她的府邸,倒像是這黑衫面具男的。
嵐傲與小霜怎麼都沒說,默默離開了,在走開的那一刻,兩人之間心中都有了些底,這黑衫面具男究竟是誰呢,為什麼這麼關心羽阿蘭。
「小姐,這樣真的安全嗎?」小霜與嵐傲她走在兩旁種著風景樹的府道上,小霜問出這句話。
她們這麼一走,那就是面具黑與羽阿蘭的獨處了,這面具男會不會是什麼刺客的,對羽阿蘭的安全不會構成什麼威脅。
「不會。這點,你可以放心。」嵐傲她說,莫名的這黑衫面具產生放心的感覺。
嵐傲她相信,這黑衫面具男不會對羽阿蘭做出任何傷害到羽阿蘭的事情,更何況,現在是在她嵐府。
羽阿蘭,她這樣的一個女子,究竟轅帝是如何能讓羽阿蘭動心到這地步的。
難道,愛情真能這樣傷人嗎?
那麼嵐傲她呢,在人生中會現一份像羽阿蘭與轅帝一樣的刻骨銘心的感情。
剛才那黑衫面具男,很軒昂挺拔的身影,從那雙桃花眸之中,從嵐傲看到所有過程中,一直注視在羽阿蘭身上,是羽阿蘭她的朋友嗎。
月色如水般靜謐,瀰漫著冥王的氣息,唯獨一輪明月掛在高不及的廣闊尉藍的夜空之中。
趴在酒桌上,長發披散,模樣狼狽的羽阿蘭。
羽阿蘭她想求,求不得。
想愛愛不到。
「要怎麼做,才能回到過去……。」
羽阿蘭她像是醉得不醒人世,那鬆懈下的手,懈怠的似握又似放的拿著酒瓶,桌上亂七八糟橫著豎著的皆是空酒瓶,這偌大的圓桌前是羽阿蘭趴著醉在桌前。
「要怎樣才能回到過去……。」夜晚的風吹過羽阿蘭沒有知覺的纖瘦身軀,像是對羽阿蘭她的嘲諷似的。
以往再回不到過去,「不要離開我,好不好……。」過往的一幕幕似乎還在羽阿蘭她心頭出現。
一陣風吹過,似乎將羽阿蘭她帶回到以往曾經曾歷過的事情。
羽阿蘭她抬起頭,在抬起頭的那一刻,月光的照亮下,能看到了羽阿蘭此時的模樣。
丑,是丑到了極點。
她的模樣,還是和以前一樣的秀麗,沒有怎麼改變,只是那雙紅腫的單鳳眸,怎樣也止不住那在眼眶之中的淚水,黑夜將羽阿蘭包圍,如同將這一抹孤獨的身影,完完全全的吞噬在這幽暗的夜色之中。
這裡靜得讓人可怕,人都走光了,只剩這府院內,剩這一桌的酒,剩羽阿蘭獨自一人憔悴的模樣,在自飲著那能釋譯著羽阿蘭憂傷的美酒,靜,靜得連沒有聲音的淚水靜謐無聲的打落入塵埃的聲音,都顯得隨風遠去,淡去。
這裡沒有龍轅葉寒,也沒有龍轅葉寒給予羽阿蘭她的哀傷,與悲傷。天地間,這寂寥的夜,彷彿就只剩下羽阿蘭她了。
再沒人陪伴這一抹走過這麼長路的人,去看約定好的春夏秋冬。
天地間只剩下寂寥,只剩下羽阿蘭她獨享寂寥。
夜色下,慘淡的月亮,照在羽阿蘭她此時紅透的臉上,紅髮燙的臉頰淚痕未乾,在夜空之中,除了清風拂過,再無其他。
現在,只剩下羽阿蘭她一個人了。
明天,明天再不會出現有龍轅葉寒,在羽阿蘭她的世界之中。
「阿蘭,上邪為證,上至黃泉下至碧落,永遠陪伴在彼此身旁。」
現在只剩下羽阿蘭她一個人,這裡應該是落下尾聲了,也許在故事的篇章,這裡可以畫上了平靜的句號。
「啪」的一聲,酒瓶摔碎地面,羽阿蘭她的哭聲,隨著這一聲酒瓶聲一起在這偌大靜寂的庭院內響起了。「龍轅葉寒,我不要失去你,我不要,我不要……。」沙啞的聲音,隨著因哭泣變得難看的秀麗臉,通紅的醉,一下子無法自控的倒趴在了桌面上,不斷顫粟的肩,環抱住了羽阿蘭她自已。
「龍轅葉寒,你不要放棄羽阿蘭,好不好……。」羽阿蘭斷斷續續沙啞的聲音傳來。
「你現在在幹什麼,是在和安代雲她在一起嗎?」羽阿蘭芊長的手拽抓緊了自已髮絲借著那絲痛疼,或許是能讓羽阿蘭她心中好受了那麼一些。
「要怎樣,要怎樣你才會留下來,阿蘭錯了,真的錯了……。」無論是對的錯的,在此時的羽阿蘭這裡,幾乎全部妥協了下來。
有龍轅葉寒的陪伴,對於羽阿蘭來說,才算是晴天罷。
痛苦不堪的羽阿蘭,她只讓自已沉在這無邊的夜色之中,在這黑暗之中,能包容著羽阿蘭她的情緒,不必因為落淚,而被人看輕,不必因為在意龍轅葉寒,偽裝成一副刀槍不入的模樣。缷下那倔強的偽裝,剩下的只有遍體鱗傷。
嵐傲她勸羽阿蘭,跟龍轅葉寒徹徹底底的結束,開始羽阿蘭她的新生活,真心實意的人生另一半,可愛的孩子,能廝守到偕老的感情,羽阿蘭她都會有的,再不濟,待得嵐傲回歸二十一世紀時把羽阿蘭帶上。
嵐傲強烈要求羽阿蘭鼓起勇氣,去找龍轅葉寒,對他說,羽阿蘭她不在意龍轅葉寒了,不必要活在他的陰影之中,不再受那份窩囊氣了。
包括那些傷害過羽阿蘭的龍轅葉寒身旁女人,大聲的向她們宣告,羽阿蘭她自由了,不必再因為龍轅葉寒的原故,將就他身旁的任何一個女人。更不必因龍轅葉寒的縱容她人傷害羽阿蘭,而活得沒有自我,沒有天日的沉浸在痛苦的黑暗之中。
往事如同風吹拂過,羽阿蘭她知道,此時也許龍轅葉寒正抱著美人安代雲美人賬下猶歌舞呢。
「把面具給我摘下。」那一年,是誰的出現,擾了誰的心。
羽阿蘭自從摘下龍轅葉寒面具的那一刻,如果能預料會有今天這麼一天,羽阿蘭如何也不會讓自已淪陷。
「我真的很想回到過去,可是怎樣也回不去了……。」羽阿蘭她有懊惱,有悔恨,有後悔,
羽阿蘭她還想與龍轅葉寒走到老,能與龍轅葉寒走到地老天荒,羽阿蘭甚至還想與龍轅葉寒老后,有她們的子孫孝敬。
現實告訴羽阿蘭,她們回在去了。羽阿蘭她想與龍轅葉寒百首蒼蒼,羽阿蘭她想在海浪的盡頭,在那海天一色的慰藍的海洋沙灘前,在夕陽下,在歲月老去下,還能攜手,還能在海灘前放肆的大笑,在無拘無束的海浪盡頭,自由自在的燦爛歡樂笑容,放肆的大笑。
可是現實,再次無情的告訴羽阿蘭,龍轅葉寒說的天荒地老,天是不會荒的,地也不會老的,就算一切是真的,人也活不到天荒地老的那一刻。
在歲月老去的時間盡頭,在天如同荒了,在海如同枯了盡頭,在那滄海的波瀾壯觀汪洋大海變成桑田,在那海水乾枯的蒼老大地上,在那一望無際的海天盡頭,像夸父沒有開天劈地前的天地相接離得那般近,在那古老如同能參天的山峰上,那是天涯的盡頭,羽阿蘭還奢望,能隨龍轅葉寒去流浪,看著歲月老去,看滄海化做了桑田。
那時,在夜色褪散去,黎明的光茫劃破大地,夜的魅與暗退去之前,羽阿蘭她們還能牽著手,看這天地浩大,從豆蒄青春年華到拄著拐杖的白髮蒼茫。
「黃泉,碧落不會存在,要怎樣才能讓上邪告訴我,有沒有上至黃泉,下至碧落……。」永追隨?誓言,當所有破滅的那一刻,也只是一派胡言。
往事不堪回首,已經回不去了。
一切都回不去了,如今煙散去。
天不會荒,地不會老,黃泉,碧落,除了羽阿蘭她自已沒人陪伴羽阿蘭。
夜色瀰漫下,一雙黑靴的腳步在這靜謐的夜色之中,自帶著冥王氣息的在這夜色之中邁現,那矯健的步伐,古香古色的庭院內,那雙黑靴在這瀰漫著冥王氣息的夜色之中邁開步伐。
這熟悉的步伐與氣息,羽阿蘭她如果肯睜開眼睛感受,她或許能感受到這是誰的腳步。
羽阿蘭身心疲憊不堪,不可能了,無論如何都回不到過往了,龍轅葉寒無論如何都不會再接受羽阿蘭她,回不去了……
「一切都回不去了,龍轅,不要拋棄我好不好,再也不能再看見你了……。」
「再也不能陪伴你走到天荒,走不到地老,再也不能看到你了……你騙我的對不對……!」
羽阿蘭她哭得身心憔悴,凌亂不整不顧容顏不顧儀態,狼狽沒有了理智般的喝個大酒淋漓,酒後吐著真言。
懂羽阿蘭她的人,此時正在安代雲那裡。